| | | 行者(增訂版) | 該商品所屬分類:其他分類 -> 圖書新品 | 【市場價】 | 563-816元 | 【優惠價】 | 352-510元 | 【介質】 | book | 【ISBN】 | 9787570204120 | 【折扣說明】 | 一次購物滿999元台幣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2000元台幣95折+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3000元台幣92折+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4000元台幣88折+免運費+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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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裝:精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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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長江文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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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9787570204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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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小齡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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頁數: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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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8-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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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日期:2018-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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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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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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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220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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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年積澱 首部自傳 至深領悟
苦練七十二變,笑對八十一難
我們每個人都是行者,都在取人生的經,都會遇到九九八十一難。堅持住! 一生做成一件事,就很了不起。
《行者》出版2周年,升級珍藏版。
特別增加3萬字作者近兩年來的*新動態和人生感悟,及數十幅珍貴照片。
裝幀升級,四色硬精裝,*精美,*適合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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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為六小齡童首部自傳《行者》出版兩周年之際推出的精裝珍藏版。《行者》獨家披露以前從未講述的內容,呈現一部完整的個人和家族傳奇——生命低谷時的心路歷程、家族中平凡而偉大的女性、家族秘史、愛情傳奇丶苦練猴戲、西遊拍攝、文化傳承等內容,都在書中充沛著感人肺腑的力量。上市以後受到廣大讀者的一致好評。
本次珍藏版除對前一版進行了認真的校訂以外,還特別增加了3萬字關於作者近兩年來的最新動態和人生感悟的內容,增加了數十幅珍貴照片。裝幀方面也做了升級,采用四色印刷,硬精裝,更精美,更適合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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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齡童:
我國戲曲藝術大師六齡童的幼子,1959年4月12日出生於上海。中央電視臺國家一級演員、北京文藝座談會72位代表之一、中國西遊文化研究會副會長、中宣部“四個一批”人纔。受聘國務院新聞辦首批“講好中國故事”文化大使、英中文化友好使者、法中文化大使等。1982年初在央視版電視劇《西遊記》中主演孫悟空,獲第六屆“金鷹獎”最佳男主角獎及第一屆“中國電影電視十大明星”獎、“中國第二屆電視十大明星”首席。獲得“德藝雙馨終身成就獎”“世界傑出名人榜終身成就獎”“2015品牌中國年度人物終身成就獎”“藝術終身成就獎”(美國紐約州政府參議院頒發)、美國“亞洲最傑出藝人終身成就獎”“2017國劇盛典終身成就巨匠”。是中國內地演藝界走上牛津大學講壇講演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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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一生:遺言痛 薄皮雞蛋:劫少年 一世猴緣:命本無 八十一難:雲中行 戲如修行:意為先 人生如戲:個中味 西遊之路:品人生 人皆我師:禍兮福 七十三變:情隨性 行者無際:筋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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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一生?遺言痛
一生做成一件事,就很了不起
在我腦海深處,永遠清晰地鐫刻著這樣一個畫面:
一個陰雨天,在浙江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一間老式病房裡,一個小男孩趴在病床邊,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躺在病床上,氣息微弱地對小男孩說:
“金萊,我就要死了??”
小男孩一臉懵懂:“哥哥,什麼是死啊?”
年輕人嘆了口氣,伸手輕撫小男孩的頭發,緩緩說道:“死就是你再也見不到我了。”
小男孩大眼一瞪,淚水順著臉頰就下來了,他哽咽著拉住年輕人的手,仰著小腦袋問: “那我怎樣纔能見到你啊?”
年輕人輕輕拍著小男孩的肩膀,充滿愛憐地說道:“當你演成美猴王孫悟空的那**,就能見到我了。”
趴在病床前的小男孩是我,躺在病床上的年輕人是我的二哥章金星。那一年,我7歲,二哥17歲。 二哥去世的日子是1966年4月13日,而我的生日是4月12日。去世前**,二哥還在給我過生日—其實二哥在4月12日這**思維已經很模糊,基本上不怎麼會說話了,但是他一直配合醫生。可能是一種原發的、自然的、本能的感覺,他一定要熬過這**,否則,以後我的生日將永遠成為他的忌日了。
當二哥走向天國的時候,年幼的我還不明白死是什麼,我隻知道,二哥是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將再也見不到他,再也聽不到他給我講孫悟空和豬八戒的故事,再也不能和他一起去看電影,去街頭看小人書??
隨著年歲的增長,我對二哥逝去的哀痛已經轉換成深沉的懷念,但他臨終前的那句話一直回響在我耳邊:“當你演成美猴王孫悟空的那**,就能見到我了。”這句話指引了我人生的方向。 朋友跟我聊天時有這麼一個感覺,隻要談話超過三句,我就會把話題轉移到“孫悟空”“美猴王”“猴文化”那裡去。他們甚至問我:“你究竟有沒有自我?你就為猴子活著?你就為你的猴王家族活著?”
我**肯定地回答:“是的!”我無法輕松地為自己活著。或者,對我來說,這是一種責任。而在這種責任後面,緊跟著一連串酸甜苦辣的故事。 我常說:“我是隨著猴魂而來的。”我的血液裡、骨髓裡已經深深打上了美猴王的烙印。因為我和二哥之間那種特殊的感情,我仿佛注定要成為猴王世家的頂梁柱,代替我的二哥,完成那個未了的心願。
薄皮雞蛋?劫少年
吳承恩賦予孫悟空生命,我要賦予孫悟空靈魂
祖輩:從紹興石板路走上西天取經路
我的家族是蒙古族的後裔。元末明初,蒙古戰敗後,朱元璋把駐在南方的蒙古軍隊集中在一起居住,貶為墮民,世世代代隻能做吹唱道士、吹鼓手、喜娘或儐相這些社會*底層的工作,男人不許讀書,女人不許纏足。 我祖籍浙江紹興上虞,章氏四代猴王,是從我曾祖父“活猴章”發源的。 從曾祖父開始,我家的猴戲有了些名氣。曾祖父經常在田間地頭拿著鋤把,戴上木刻的孫悟空臉譜,光著腳演起孫悟空。時間久了,遠近聞名,贏得 “活猴章”的美名。 真正把紹戲的猴戲發揚光大的,是我的祖父。祖父在猴戲的表演上形成自己獨特的民間風格,並贏得“賽活猴”名號,成為紹興名角。天有不測風雲,祖父不慎在一次演出中摔傷了腿,從此再也無法登臺。但祖父憑著自己靈活的頭腦,做起了戲業生意,並逐步積累資金,來到上海開了老閘大戲院等四家大戲院,他把帶去的紹戲班社擴展成了同春舞臺,自此,紹戲便從一個地方民間戲走上全國大舞臺。到1950年,紹戲被正式定名為“紹劇”,這是後話。 祖父當了“老板”,家庭富裕,不希望子弟還在“賤民”職業中打轉。於是,祖父祖母堅決不讓自己所有的孩子都演戲。一開始隻允許我伯父學。少年時,伯父七齡童就開始在上海老閘大戲院登臺表演並逐漸走紅。從小對戲痴迷的父親心有不甘,便和伯父一起不斷地遊說祖父祖母。終於,祖父同意父親演戲,沒想到父親一*而紅—父親有了“六齡童”的藝名,很快就成了紹興大班的小童星。憑著自己艱難的打拼,歷經粉碎性骨折、“倒嗓”(戲劇演員在青春期變聲變壞了)等困難,執拗的父親仍然沒有退縮,反而越戰越勇。看京戲《西遊記》時,蓋叫天之子張翼鵬及鄭法祥等的孫悟空造型和表演藝術讓父親甚為傾倒,大飽眼福之餘,父親萌生了要學猴戲演孫悟空的念頭。 父親觀摩了京劇、昆劇、婺劇、滬劇等多個劇種的猴戲,將各個流派的猴戲藝術融會貫通,博采眾長,創造出了具有紹興鄉土風味的紹劇猴戲風格。並對臉譜、頭套、服裝等認真鑽研,在前人的基礎上改進,使之*加生活化。父親還養了許多小猴子,每天對著鏡子學習猴子的動作,走到哪兒都要把猴子帶在身邊。久而久之,父親終於揣摩透了猴子的喜怒哀樂,對其進行美化和改造,並將它運用到孫悟空的形像塑造中。就這樣邊學邊練邊演,現學現賣,父親從《猴王出世》《漂海學藝》一直演到《大鬧天宮》,他演的孫悟空終於自成一家,被尊為開創猴戲“活、靈”風格的“南派猴王”。 新中國成立後,父親擔任浙江紹劇團團長,參加各種戲曲表演活動,獲得了很多獎項和榮譽,多次為黨和*****演出,並獲得認可。 “文化大革命”時,父親被扣上了“大戲霸”“大右派”“反動學術**”“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四頂大帽子,不僅被剝奪演出的權利,還要接受隔離審查,緊接著又被編入“牛鬼蛇神”勞改隊,發配到鄉下服苦役。直到1972年年底,父親纔從“五行山” 下被放出來。1974年,浙江紹劇團到軍隊慰問演出,身患胸膜炎的父親表演了紹劇《白水灘》中的武打戲。已經52歲的父親終於重登舞臺,久壓在“五行山”下的“南猴王”重新出山!
二哥:父親*中意的接班人
父母一共生了11個孩子,6個兒子5個女兒。父親演猴戲時,每當舞臺上的小猴子數目不夠時,就把家裡所有的孩子拉到臺上去—但父親並沒有讓我們都從事猴戲,除了二哥章金星。 父親認為二哥是演猴戲的天纔,並給他取藝名“小六齡童”—意在培養他做接班人。
二哥小名妙良,出生在上海老閘大戲院的樓上,小時候的催眠曲就是鑼鼓點子。在鏗鏘入耳的戲院鑼鼓聲中,他就能夠安穩入睡,而鑼鼓聲一停,他就會馬上醒來。長到8個月大時,二哥開始不滿足於躺在床上聽鑼鼓點子了,隻有抱著他坐在戲臺下讓他看戲,他纔會安靜下來。 二哥在戲院看著戲長大,到3歲時已經能夠將很多戲的道白加唱詞倒背如流。劇團恰好排練《鍘美案》,秦香蓮有一段哭訴陳世美的唱腔,需要拖兒帶女上場。團裡有人便向父親提議讓二哥扮演秦香蓮的小兒子。父親想,反正是個小龍套,演砸了倒也無傷大雅,便答應了。沒想到二哥上場後便立刻進入了角色,他跟在秦香蓮的身後,偷眼望著她如何演,亦步亦趨地跟著學: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她哭他也哭,她拭淚他也拭淚,引得臺下觀眾忍不住鼓掌叫好。 自此,二哥就包攬了所有劇目中小孩子的角色和所有猴戲中小猴子的角色。他沒有上過學,卻能無師自通地理解劇情。他還學會了自己化裝,化裝師給他化一遍,他就會自己化,各種猴子的造型勾臉,都是他自己化的。他在舞臺上充滿童趣又一本正經的形像受到了廣大觀眾的喜愛。開始是他離不開劇團,後來就成劇團離不開他了。
1957年,二哥正式成為浙江紹劇團的“藝徒”。那一年他纔8歲,卻已有5年的演戲經驗。
1957年12月15日,周恩來**在上海中蘇友好大廈陪同時任緬甸**的吳奈溫先生觀看紹劇團演出的《大鬧天宮》,父親六齡童扮演孫悟空,伯父七齡童扮演楊戩,二哥扮演小傳令猴。演出結束後,**陪同外賓健步走上舞臺,伸出手,一把將父親的手握住,對他說:“我是紹興人,看紹劇可還是**次。你們演得很好,外賓看了很滿意。”**還問到紹劇的曲調,問完後,**回身抱起了一直在旁邊蹦來跳去、還沒有卸裝的二哥,將他擎起,舉在空中。此時,觀眾掌聲雷動,上海《新民晚報》的記者也趁機抓拍下了這張經典的照片。 這一次的接見中,**還對父親說:“文藝事業需要接班人,你要把下一代帶出來,多培養幾個小六齡童呀!”
不願叫“爸爸”的孩子
二哥是一顆過早綻放光芒又轉瞬即逝的流星,他很小就承擔起與他那個年齡不相匹配的責任,卻很少享受到父親母親的愛護。那時,父母為了生計奔波,無暇喘息,想照顧他也照顧不過來。二哥幼年是在其他人的照顧下成長的,母親一會兒將他托付給這個鄰居照看,一會兒把他送到那個伙計手裡,等母親回來時,這些人再將二哥送回來。母親很心疼,可為了謀生,也無能為力。 二哥從未上過**學,可是記性特別好,他通過自學認識了許多字,讀得懂劇本,記得住臺詞—這也許得益於他從小對連環畫的痴迷。不管到哪個城市演出,二哥都是街頭巷尾小書攤的常客,凡當時新出版的連環畫他都看過,看後還要向我們講述書中的情節。他平時**節儉,從不亂花錢,可對自己鐘愛的連環畫卻很舍得花錢買。二哥*喜歡的連環畫是《七俠五義》 《水泊梁山》《三國演義》等,他對書中主要人物過目不忘,什麼“龍圖閣大學士包拯”“南俠展昭”“北俠歐陽春”“豹子頭林衝”“及時雨宋江”“黑旋風李逵”“劉、關、張”“曹、周、諸”等等都能倒背如流。這對他後來的從藝之路起到關鍵作用。 二哥不到3歲就跟隨父親在劇團裡生活,生性聰明,頭腦靈活,模仿能力極強,而且“算盤精通”,善於理財。因為父親工作忙,凡生活上的事情一概交給他管,什麼買香煙、老酒、菜、飯、消夜、水果等全由他打理,因此他小小年紀就學會經濟盤算,用鈔票精打細算,從不大手大腳。 二哥**顧家。自從當了“藝徒”,每年有15元工資,他從中拿出5元交給母親,以補貼家用。在上海天馬電影制片廠拍電影《孫悟空三打白骨精》時,他每天穿著拖鞋去演戲,回來的時候就會帶個西瓜給我們喫。每次隨劇團去外地演出,二哥也總是帶些外地特產回來。 二哥很孝順。在夏天演戲,父親一場戲下來已經汗水涔涔了,二哥總是在化好自己扮演的小傳令猴的裝後,準備好一盆水,父親一下場,二哥就替父親擦背。這樣,父親很快就可以演下一場戲了。 二哥雖然孝順,但他卻很少叫父親“爸爸”,而是叫“六團長”。母親對此總是很生氣,多次讓他叫爸爸,但二哥還是不改,甚至寫信給父親都說“六團長你好”。 父親對此的解釋是:團裡的其他演員總是叫他“六團長”,二哥也跟著學;另外,二哥跟父親的關繫不是一般的父子關繫,他們是上下級,是同行、師徒。 也許,“六團長”笑話的背後,是二哥承擔的與年齡不相匹配的責任。父親在演戲上對二哥**嚴厲,嚴厲到有些不近人情,可是生活上幾乎從來都不曾管過他。所以,二哥叫父親“六團長”,多少帶有一點抱怨—他畢竟是個孩子,和其他孩子一樣需要父母的照顧和寵愛。二哥的童年從來沒有得到他理應得到的愛。二哥善良,知道父母的艱難,所以從不無理取鬧,但小孩子的心性表露出來,口頭上“不肯認”這個爸爸,結果,久而久之叫成了習慣,便改不了口了。
二哥的生命停留在孤單的17歲
1965年9月,二哥在部隊體驗生活,同時演《智取威虎山》。**,二哥站在隊列裡,突然感到身體不適:
“報告,我身體不舒服。”
領導允許他離開,但二哥已然支持不住,癱倒在地。 即刻,二哥被送到紹興第二人民醫院,醫生當時就下了病危通知,接著轉送到杭州的浙江醫科大學附屬醫院,診斷結果:
白血病!
白血病在當時屬於不治之癥,直到現在也沒有太有效的治療手段。為了不給二哥造成過重的心理負擔,全家人都不敢讓二哥知道真相。 二哥住院時,我和母親一直陪著他。醫院裡沒有多餘的床鋪,我就睡在他床底下。二哥不願讓我受這苦,在*初病情不太嚴重時,他總讓我和他擠在一張床上睡。就在這間病房裡,我陪著他走完生命*後的時光。 二哥很少玩玩具,但在病危的時候,他喜歡上了一些玩具。當時有一種塑料做的、動物形狀的、可以吸在牆上的掛鉤,他很喜歡。還有一種套杯,5個杯子套在一起,他覺得很好玩。 二哥喜歡巧克力,經常把整塊的巧克力砸碎,變成不規則的小塊。每當二哥想坐起來的時候,他就讓我把床搖起來,每搖一次都給我一小塊巧克力喫。 有一次,我們一起去杭州一家影院看了電影《地下尖兵》,二哥精神很好,我天真地以為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但二哥看到一半就不行了,隻好中途退場。後來我纔知道,當時是醫院給他打了激素。
**,二哥突然對母親說:
“我這個病還不如劇團的胡師傅!”
“一個人隻不過到這個世界來看一看,遲早要離開這個世界的。”
胡師傅是劇團的煙火師,因為在弄**的時候把手炸斷了,在劇團當門衛。 二哥是說,無論怎樣胡師傅還能活著,做與演戲相關的事,而他自己卻不可能做了。 母親聽了,心裡一沉:是誰說漏了嘴?
原來,是二哥自己找機會偷看了病歷,又找機會了解到自己得的是不治之癥,他還去醫院的圖書館借了一些與自己的病相關的書看,了解自己的病情。 二哥*頂聰明,我們怎麼能瞞得住他呢?
二哥得知病情後的態度和反應,讓父親母親*加心如刀絞。他們想盡一切辦法,挽救二哥的生命。父親請來了多位醫學專家會診,包括浙江省中醫院的院長潘澄濂大夫、浙江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院長郁知飛大夫等,這次會診也是新中國醫學界**次組織中醫和西醫合作治療疑難雜癥。母親甚至哭著給郁知飛院長下跪。總之,他們能夠想到的法子,都想盡辦法去做了,哪怕有一點希望,他們都當成全部的希望來爭取。 1966年4月13日,我生日的第二天,二哥與我們永別了,去世前**,二哥還在為我過7歲的生日。當天國的大門為他打開的時候,年幼的我雖然還不明白死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卻清楚地知道,二哥是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我將再也見不到他,再也聽不到他給我講孫悟空和豬八戒的故事,再也不能和他一起去看電影,去街頭看小人書,一起去那些令人神往的神秘地方,我們曾經約定好的地方??
轉眼50年過去了,我對二哥逝去的哀痛也已轉變成深沉的懷念。多少次在夢中,我想要回到我們一起玩耍的日子,和他說幾句話,說說我的現在。可是時光流逝,像細沙消逝在指間。於是我仰起頭,看到天國的他,有柔柔的光輝,灑在他的身上,有無窮無盡的紅色花朵,鋪在他的腳下,花朵浮了起來,紛紛揚揚,成為一場輕輕的細雨,在繽紛的煙雨中,他回顧,看著我,微笑。我總想問問他,天國裡,是否有水鄉,是否還有舞臺,是否有那些好玩的故事,是否還覺得孤單。是啊,50年光陰如流水飛逝,而二哥在我們的記憶裡,卻總是孤單的17歲。 為紀念二哥,中國工人出版社在1992年(猴年)為其出版傳記《猴娃》,北京郵票公司發行《猴娃》紀念封及《猴王世家》紀念小型張。中央電視臺影視部、中國兒童電影制片廠、華華集團聯合拍攝的8集電視劇《猴娃》,由冰心老人題寫片名,蕭乾先生作評,播出後深受海內外觀眾的喜愛,並榮獲當年電視劇兩個提名大獎:金鷹獎、飛天獎*佳兒童電視連續劇,黨和*****也為該劇祝賀。我在劇中扮演了我的父親六齡童。
再次回顧二哥短暫的一生,我不禁潸然淚下。母親說,二哥沒有過過**人(指還沒有結婚生子)的日子,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不過,他在藝術上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中國戲曲藝術家辭典》稱贊他為“中國*有名的戲曲小神童”。二哥短暫的一生雖然扮演過很多角色(他在《智取威虎山》《血淚蕩》《節振國》等現代戲中均有出色的表演),且曾多次為**外元首及國賓演出,但遺憾的是,二哥一生從未真正扮演過美猴王孫悟空,他一直扮演的是小傳令猴。 “當你演成美猴王孫悟空的那**,就能見到我了。”
二哥的這句臨終囑托,讓我從他手中接過金箍棒,義無反顧地走上西遊取經路,延續他的藝術與人生之路。
母親高齡產下的“薄皮蛋”
就像我從事猴戲藝術是代替二哥去完成他所未能完成的遺願一樣,我的出生其實也是為了彌補一個人早逝的遺憾,這個人就是我的三哥。
三哥名叫章金剛,也是一個很有演戲天分的孩子。不幸的是,三哥8歲的時候得了腸梗阻,本來不是大病,但三哥生性內向,身體不舒服也不說話。家人不知情,三哥的病沒能得到及時治療。當三哥忍不住病痛時,一切為時已晚。有**練功,三哥突然躺倒在地,即刻被送去醫院,沒過三天就撒手人寰。 父親是個很少掉眼淚的人,但三哥的離去讓他淚如雨下,傷心欲*。父親買來板材,給三哥做了一個小棺材,將他送到上海的寶北公墓下葬。(後來這個公墓被推平了,三哥遺骸全無。我們很傷心,於是買了一隻毛茸茸的假兔子,像征屬兔的三哥,與二哥合葬。為了紀念三哥,我一直不喫兔肉。)母親見父親如此傷心,隻得安慰父親說:“你別難過,我再賠你一個!”
於是,1959年的4月12日,我來到了這個世界。 出生時,我很“猴急”,在母親腹中還沒待夠10個月,就迫不及待地來了。母親此前已經生過10個孩子,那天,母親突然覺得肚子疼,經驗豐富的她根本沒當一回事,很平靜地招呼哥哥姐姐:
“老大,拿水壺。老二,拿臉盆。我要去醫院生孩子。”
母親讓哥哥姐姐們用網兜裝上臉盆等用品就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後,母親和醫生纔發現是難產,因為有前面10次順產的經歷,母親根本沒想到這次會遭罪,在痛苦折磨中不禁罵道:
“不知道會生下一個怎樣的小怪物。”
情急之下,醫生問:“萬一不行,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母親脫口而出:“保孩子!”
*後,醫生用鉗子夾著我的腦袋,把我“撥”了出來。我出生時腦袋都被夾扁了,還被塗了一腦袋的紫藥水。有句話叫“佛頭著糞”,我是“佛頭著藥”。也許冥冥中我真的與佛有緣—《西遊記》的結尾,孫悟空被封為“鬥戰勝佛”。在我出生的**時間,大哥章金彥立刻跑到醫院附近的電話亭,向正在杭州蕭山演出的父親報告了這一消息。 我出生後,父親為了紀念周恩來**的那次接見,特意給我取名“章金來”。後來趕上學雷鋒熱潮,我改名“章金雷”。之後又改了回來,並在“來”字的頭頂加了個草字頭,成了現在的名字“章金萊”。 小時候,我跟三哥長得一模一樣,有人甚至說我是三哥轉世投胎的,當然這隻是一種有趣的說法。由於母親是高齡產下我,我小的時候身體素質不太好,身材纖弱,性格內向,時刻不離母親,也很少走出家門。我一直調侃自己是母親*後產下的一個“薄皮蛋”。
我童年的**印像,就是家住在蘇州河旁邊的老閘大戲院三樓,和兄弟姐妹們一起擠在20多平米的小房間裡。兒時的蘇州河通行輪船,半夜三*輪船經過時,我們能聽到船的齒輪和水撞擊時發出的咣當咣當的聲音。我也時常和小伙伴們去遊泳,有一次被大姐逮著,狠狠把我和小伙伴們都訓了一頓。來我纔知道,那個時候,因為家長照顧不慎,附近的好多小朋友在河裡遊泳被淹死。 在所有兄弟姐妹當中,二哥對我*好。在病危住院期間,二哥隻要精神好一點,就會給我講《西遊記》的故事。七十二變的孫悟空,好喫懶做的豬八戒,那充滿神奇的天上人間,把我帶入了一個前所未聞的世界裡。當二哥搜腸刮肚把他知道的《西遊記》故事全部告訴我之後,再也講不出新內容了,他就每天給我一毛錢,讓我到醫院拐角去租小人書看,一分錢可以租一本。 兒時的我好奇心很重。有一次我很好奇:金魚如果離開水,能活多長時間?於是我就把家裡養的金魚撈出來做實驗,後來金魚死了,我嚇得哇哇大哭,還是母親過來安慰我,我纔停止了哭泣。 還有二哥從部隊帶回來的望遠鏡,我總好奇地想知道它的原理,就在望遠鏡的鏡片上戳了兩個小孔一看究竟,這麼一來,望遠鏡自然是被我弄壞了。連二哥的軍用皮帶我也沒放過,十分好奇這皮帶究竟能有多硬,於是我就用剪刀測試,結果把皮帶剪壞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童年生活真是多姿多彩。我們會抓蟋蟀,用雪糕棍給它蓋小房子。當我親眼看著心愛的蟋蟀住進自己辛辛苦苦搭建的小房子時,心裡那叫一個美。因為那個時候,集齊幾十根雪糕棍不是很容易。因為家裡經濟條件有限,沒有什麼玩具可玩。但即便如此,我的童年回憶裡依然充滿了歡樂。 當時我們常玩的遊戲有拉洋片兒、滾鐵環、和小伙伴兒撞膝蓋、拿搓衣板當球臺打乒乓球??和現在相比,這些遊戲和玩具都很簡單原始,卻成為我那一代人心中共同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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