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網歷史_天津教父(天老大地老二袁文會是老三)

第一章月下“咕咚” 薊運河畔七裡海一帶，地勢低窪，十年九澇，地皮上淨是白森森的堿面子，莊稼難以收獲，窮得連大姑娘都沒有褲子穿。七裡海東北部，有塊高地，卻是一片宜梨之地。這裡長出的鴨梨，個大、皮薄、核小、水豐、肉酥、味甜，早在明朝時即列為貢品，聞名大江南北。
秋天來了，十六歲的袁文會趕車遠行。
三輛篷子車，前兩輛裝的是鴨梨。袁文會手執長鞭，趕著第二輛車。**輛車的執鞭人，則是他的父親袁小頭。他是聞名七裡海的梨樹行家，再蔫的梨樹，到了他手裡，不出三年，定會繁花點點、碩果累累。
馬車從七裡海出發，越過薊運河，駛上寶坻縣通往天津城的官道，一路西行，過潘莊、西堤頭、大畢莊，直駛天津城海河碼頭。在天津城日租界與南市交界處有一個蘆莊子中局腳行，緊靠著碼頭，北方各地的鴨梨都是送到這裡，然後由中局腳行組織人卸車裝船，運往江南。
從十三歲那年起，袁文會就跟著父親一同趕天津城，每年秋天一次。十六歲的這次遠行已是他的第四次遠行，但卻比任何一次都令他亢奮。
拖著長長紅纓子的馬鞭在手中舉著，每抬一下腳，他都力求比奔馳的棗紅馬*加矯健。許多次轉身，他都迅速地瞟一眼身後的那輛篷子車，也就是第三輛篷子車。
他的兄長袁文富趕著的這輛車子上坐著餘老萬，他是寶坻縣*大的財主，每一任縣長上任，都要來拜會他。
餘老萬家有多少梨樹，他自己也說不清。除了七裡海外，薊運河、大白水河兩岸十幾個村子的梨樹也全是他的。一到春天，梨花開時，玉樹瓊枝連綿，芬芳溫馨漫天，如雪落原野，似花海無邊。因有袁小頭的侍弄，餘老萬的鴨梨產量在整個天津城的碼頭上年年雄居**，江南的果品棧每年都企盼他的鴨梨早早到來。
今年天氣好，鴨梨沒受著旱，*沒受著澇，小蟲子也比往年少許多，鴨梨個個長得都像少婦的豐乳，又大又白又嫩，產量比前一年能翻一番，餘老萬看著枝頭碩果，心裡比新娶小老婆還暢快。
而令袁文會一路亢奮的，倒不是餘老萬的鴨梨豐收，而是和餘老萬同坐在一輛車中的餘欣怡餘家大小姐。
餘欣怡芳齡十八，已許配給寶坻縣城南面一劉姓財主家。劉公子因母喪守孝未滿，尚未娶她過門。她早聽說天津城天後宮等處熱鬧非凡，很想前往一遊，但父親屢屢不允。今年因鴨梨**豐收，父親心中高興，她一開口，就答應了。
所以，餘欣怡帶著貼身丫環宛兒，和餘老萬一同坐上第三輛篷子車，歡天喜地奔天津城。
餘欣怡身材高挑，皮膚潔白，體態豐腴，往那一站，如同一隻熟透了的大鴨梨，白嫩，水靈，讓袁文會忍不住口渴心躁。兩年前進入餘家的深宅之中，袁文會暗睹她的芳容，渾身就是這種感覺。
那天夜裡，袁文會睡在梨園深處的窩棚之中，老是想喫鴨梨，但那時剛進六月，鴨梨隻有雞蛋大，又酸又澀。他喫一個扔一個，直到嘴麻木得難以張開。不知什麼時候，他纔睡去。但雞鳴時，他又醒來了。他的胯間已濕了一大片，用手一摸，黏黏的，他的眼前又閃過餘大小姐的芳容。
這是他的**次噴發，是在睡夢之中完成的。
第二天一早，父親看見滿地的鴨梨疙瘩，抄起一根樹枝劈頭蓋臉地打下，打得他一身鴨梨疙瘩。
三輛馬車屯屯地行著，袁文會在黃塵中奔著，如同一隻灰老鼠，渾身灰乎乎的，隻有一對大眼睛賊亮。透過漫漫的黃塵，這對賊亮的大眼睛越過身後馬匹的髭鬃，踫在嚴嚴實實的車篷子上，篷口的簾子緊閉。
每**清早上路，袁文會都想走到前面去替換下趕**輛車的父親，他覺得，這位平時向來作風干練、做事果斷的父親，在這個秋天裡的行動是那樣地遲緩，步履是那樣地沉重。
“爸，**要快點了！” “哪天也不慢呀！這幾天，哪天不是太陽高高的就到客棧了？” 袁文會想想，情況的確如此。但他心裡就是覺得慢。
每天到了客棧，袁文會就能看見餘欣怡從後面的馬車上裊裊婷婷地走下來，嗅到她走過後留下的淡淡的馨香。
在客棧中，袁文會總是睡在院子裡。看著馬廄裡的馬匹和身旁的篷子車。秋月之下，他像馬一樣豎著耳朵，傾聽餘欣怡和宛兒住著的那間房屋裡發出的窸窸窣窣聲響。
兩個夜晚過後，袁文會驚喜地發現，餘欣怡是個極愛潔淨的人，每天喫過晚飯，她都要宛兒侍候著上上下下清洗一番。
也難怪，馬和車卷起的塵埃太大了，袁文會每晚在馬廄裡衝澡時都發現，封閉得異常嚴密的褲襠裡都布滿了塵埃。他想，餘大小姐的秀發叢中和那裹得很嚴的潔白的胴體上，不用說也落滿了灰塵。那如同大鴨梨一樣白嫩的小姐在洗澡時是嘛樣子呢？白天和黑夜，這問題都像巨蟒一樣纏在袁文會的心頭，越纏越緊。
無法睡去，袁文會就爬起來，悄悄地走到餘大小姐和宛兒住著的房間窗下，貼著窗兒細聽裡面的動靜。
夜早已深了，餘老萬早已睡去，爸爸和哥哥也早已睡去，連客棧裡的老板和茶房都已睡去。沒有人知道，一個少年，十六歲的少年，在皎潔的月光下，心頭被一條巨蟒纏繞，在屋檐的陰影下傾聽著關於少女的聲音。
可是，窗紙太厚了，裡面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緩緩地滲入他耳中的，是蟋蟀那幽長而孤寂的叫聲。這幽長而孤寂的叫聲似乎早就在他的心底沉著，順著這秋夜如水的月光，又緩緩地漂浮上來。
沒有風，這幽長而孤寂的叫聲就那麼漂浮著、，一動不動。
許久，袁文會伸出舌頭，舔了舔窗戶上的紙。他想舔破那紙，讓餘大小姐的睡夢從破洞中流淌出來，流到這似水流銀的月光之下，流淌到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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