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直到你喜歡我為止 | 該商品所屬分類:青春文學 -> 愛情/情感 | 【市場價】 | 262-380元 | 【優惠價】 | 164-238元 | 【介質】 | book | 【ISBN】 | 9787559424228 | 【折扣說明】 | 一次購物滿999元台幣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2000元台幣95折+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3000元台幣92折+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4000元台幣88折+免運費+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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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江蘇文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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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9787559424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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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後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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頁數: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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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8-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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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日期:2018-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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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裝: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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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本:32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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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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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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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200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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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歸來繼《許你千斤萌》後溫情力作
未來的天文學家×美艷迷糊小姐姐
“有流星,快許願!”
“流星?不過是宇宙中一些微不足道的碎片罷了。”
天文學人並不熱衷對著流星許願,
但他卻暗暗祈禱“和令蔓結婚”,那令蔓隻好一直一直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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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蔓脾氣火爆但卻有顆少女心,她對浪漫最大的想像,就是心愛的男孩帶著她看流星雨,在繁星絢爛裡說出心中的愛。
然而李倬雲那個臭屁的未來天文學家,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理科男。
李倬雲帶令蔓看過三次流星,第一次,他讓她扛器材,流星沒看到,就累得呼呼大睡。
第二次,她終於看到流星了,剛想許願,他卻說:“不過是宇宙中一些微不足道的碎片罷了。”
第三次,令蔓對於看流星已經不抱什麼幻想的時候,李倬雲卻對著流星祈禱:“和令蔓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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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歸來,90後言情作者,愛喫喫喝喝,腦海裡住著一隻有著少女心的小怪獸,大笑時冒粉紅泡泡,大哭時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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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纔沒有傷仲永,妖孽**變妖孽 第二章 你眼光真差,總喜歡這種老男人 第三章 等著被我瞧不起一輩子吧 第四章 他背著她沿著下山的路一步一步慢慢走 第五章 六年前的戀人再相見 第六章 一場暴雨,一場噩夢 第七章 你是李家的人,不缺他那點破錢 第八章 你不準對他好 第九章 令蔓,證明你自己 第十章 我喫醋很久了,你不知道嗎 第十一章 我明天要搬出去了 第十二章 *喜歡你的人在這裡,所以哪也別去 第十三章 不準偷偷跟別的男人約會 第十四章 跟小狼狗談戀愛真是又甜又煩惱 第十五章 多久我都會等你 第十六章 迫不及待地要告訴全世界,你是我女朋友 第十七章 我會一直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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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你喜歡我為止》
文/?太後歸來
第一章 天纔沒有傷仲永,妖孽**變妖孽
婚禮現場,奢華熱鬧,一派喜慶惹眼的大紅色。 碧花苑是A市消費*貴的酒店之一,上流社會人士的聚集地,**之前令蔓從沒想過自己會有機會踏入這裡,並且還是參加自己母親的婚禮。對於夏雨柔的第二次婚姻,令蔓一直持中立態度。 即將成為她繼父的男人是A市有名的大老板,早年白手起家奮鬥到**的成績,如今年近五十,膝下一個十八歲的獨子。 令蔓本應該為夏雨柔考慮得*慎重些,可母親孤身一人照顧了這個家十年確實不易,令蔓不忍再過多干涉她的生活。於是,令蔓默默地參加了她的婚禮。 婚禮進行中,司儀在臺上努力制造氣氛。眾人舉杯交錯,起哄祝福。 “百年好合,恩愛美滿!”
“闔家歡樂!”
“李總老當益壯,爭取再生個大胖小子!”
事實上,除了令蔓之外的大部分人對這次重組婚姻都是相當看好的,從大廳裡賓客如雲的盛況就能看出來。夏雨柔這邊的親戚來了大半,此時都投去或羨艷或巴結的目光。 一派和諧的景像裡,偏有異類。坐在令蔓左首邊的小表妹突然暗罵一聲。 “諸葛亮又被人搶了!”
“……”
“沒辦法了,我玩蔡文姬吧。”
“……”
“這年頭蔡文姬都有人搶?”
令蔓側目,看了一眼她的手機屏幕。小丫頭再過兩天就要高考了,別的學生都在緊鑼密鼓地復習,她還有閑情雅致坐在這兒玩《**榮耀》。 令蔓搖搖頭,真佩服現在年輕人的定力。婚禮繼續,小表妹的遊戲也打得熱火朝天。好不容易儀式完畢,大家開始享用喜宴。 “盧佩珊,你又在打遊戲!”
身後突然一個婦人呵斥,快步走過來摘下了表妹的耳機。 盧佩珊嚇得魂都飛了,連忙把手機翻過來,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 小姨疾言厲色:“你非要喝喜酒纔帶你來了,再打遊戲就回家背書去!”
盧佩珊不敢頂撞,一陣心虛地回答:“是是是。”
令蔓隔岸觀火。沒想到火苗下一秒燒到自己身上來了。小姨狀似苦口婆心地說:“蔓蔓你也是的,也不多看著點她,考試這個緊要關頭了還有心思打遊戲。”
令蔓微笑著說:“復習不在這一小會兒,讓珊珊放松一下也好。”
小姨說?:“那可不行,她不是你,她要是輟學一年我們家可負擔不起。”
話裡有話。 令蔓:“……”
她照舊不溫不火的樣子:“不會,珊珊還是比較懂事的。”
小姨沒接話,惡狠狠地擰著盧佩珊的耳朵站起來:“走,跟我敬酒去!”
“哎喲哎喲!”盧佩珊喫痛地叫喚,情急之下把手機丟給令蔓,“蔓姐,幫我打一下!死了沒關繫,別掛機就行!”
令蔓:“……”
兩人走遠了,留下令蔓臨危受命,不知所措地握著手裡的機器。她遲疑了一會兒,戴上了耳機。一個充滿怒意的男聲從耳朵裡傳來。 “盧佩珊!你是豬啊?!”
令蔓嚇了一跳。好兇……
她下意識地把耳機拿遠了點。就在剛剛盧佩珊被小姨抓包的短時間裡,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大方地送出一格血。隊友被她出賣,差點也死了一次。生氣是應該的。 剛剛噴她的是一個叫“暈雲隕運”的玩家,既然知道盧佩珊的名字,應該是她的同學或者朋友吧。令蔓有點無措,她玩過這遊戲,不過一直是倔強青銅的水平,英雄都不認識幾個。 “在家看戲呢?還不趕緊跟過來!”擁有**霸氣的暈雲隕運又發號施令了。 令蔓連忙提著把大刀笨拙地跑上去。接下來的過程,令蔓純屬瞎打。推人推到塔下面,轟轟烈烈地送出二格血。 暈雲隕運:“盧佩珊,你有毛病啊?!”
很快她又死了第三次。 暈雲隕運:“盧佩珊,你是泰迪嗎?!我沒叫上你急什麼?!”
第四次。暈雲隕運:“盧佩珊,你**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
令蔓:“……”
被一個小自己六七歲的高中生噴是什麼感受?反正罵的不是她,無所謂。 不知過了多久,盧佩珊終於敬完酒回來了,拿回手機一看戰績,零比十六,嚇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她以一種驚為天人的表情盯著令蔓:“蔓姐……你……你太牛了……”
令蔓不以為意:“你這朋友好兇。”
“你說李倬雲啊?”盧佩珊一副習慣了的口氣,“他說話就是這樣的,你別介意啊。”她再看一眼暈雲隕運的戰績,驚獃了,“哇,零比十六他都能扳回來。”
令蔓聞言愣了一下,哦,原來那人就是李倬雲啊。這名字可謂相當熟悉了,令蔓沒見過他,但是從盧佩珊花痴的嘴裡聽說過很多關於他的光輝事跡。年紀輕輕就獲獎無數,同時蟬聯三屆**天文奧林匹克競賽、**天體物理學競賽、亞太天文學競賽的桂冠。 他被同一屆的參賽選手稱呼為大魔王。身為大魔王的李倬雲在賽場上掀起了整整三年的血腥風雨,今年他終於畢業了,便宣布退役。世界各地選手同慶。為國爭光,滿譽而歸,使得李倬雲在**天文學界成為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知名專家魯志平點評他用了四個字:必成大器。 要說起來,這個李倬雲纔是真正的牛人。
夏雨柔不知哪兒來的精力,纔忙完自己的婚事沒兩天,又開始急著張羅令蔓的終身大事。以前七大姑八大姨沒少替她相過親,令蔓無一例外推托了,這次聽說是李總親自給她做的媒,初來乍到令蔓不好意思駁了人家的面子,這纔答應下來。 出發前,母親語重心長地說?:“這次這個真不錯,書香門第,長得也好,纔三十來歲就當上副教授了,以後肯定前途無量,你要好好珍惜。”
令蔓:“嗯。”
夏雨柔:“你不是想留在X市嗎?正好小張就職的大學也在X市,以後見面機會多。”
令蔓:“嗯。”
夏雨柔嘆了口氣:“我知道小時候家裡情況對你造成很多負面影響,但你不要以偏概全,好男人還是很……”
令蔓拿起包站起身:“媽,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等等。”夏雨柔著急追上來,“要不要叫司機送送你?”
“不用了。”
令蔓在心裡嘀咕,自顧不暇還有空管她的事。那個傳說中不怎麼好相處的十八歲小弟弟自始至終沒有露過面,連婚禮都缺席,不知道是不是在無聲中抗拒這個新女主人的到來。但願夏雨柔在這個新家不要待得太艱辛。 令蔓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到達咖啡廳。 見面後,那位張教授確實如夏雨柔所說,年輕俊傑,談吐有致。交談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令蔓挑不出什麼毛病。張教授對令蔓印像也不錯,但令蔓實在對他不來電,隻好先客氣地互相留下號碼,日後再聯絡。 在A市為這些瑣碎小事磨蹭了將近一周時間,令蔓終於得以向母親告辭回古鎮了,客棧再不開門就要關門了。跟她一同前往X市的還有剛高考完的盧佩珊。小姨答應高考結束後放她出去旅遊散心,不加管束想怎麼野都行。 聽說盧佩珊還打算招待她的小伙伴們一起來古鎮玩耍,她甚至邀請到了李倬雲,這件事令她高興得三天三夜都睡不著覺。結果眼巴巴地等候了三天,期望全部落空——X市迎來十年內*強暴雨,連續幾天的惡劣天氣,古鎮都被淹了一半。 來得早的一批同學比較幸運地跟她們對接上了,現在安住在客棧裡,來得晚的隻能一直延後行程。李倬雲不巧就是延後的那一批。令蔓明顯感覺到盧佩珊整個人都蔫下去了。 這天,令蔓叫星妹幫忙看店,自己開車回老家一趟。 老家那土房子經歷了七十多年的風吹雨打,不知道這一次還能不能僥幸挺過去,令蔓很擔心。老房子本來是外婆住的地方,這陣子外婆被夏雨柔接到A市生活了,房子就空著沒人住了。 令蔓到了一看,還好,情況不算太慘,就是家裡進了水,差不多淹到腳踝上面的位置。屋子裡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令蔓的外公以前是個地主,過世之後留下很多老古董。令蔓把看起來覺得值錢的東西全搬到高處去了,以免被水泡壞。
這一頓忙活完就到了傍晚,農村天黑得快,令蔓一看時間不早,該回程了。她坐進舒適的車內,精神放松下來,隨即產生一個想法——要不接一單順風車回去吧?就當賺個油費。 令蔓輕車熟路地發布了行程,很快匹配到一個相似度90%的訂單,她一看目的地,到烏瑜古鎮風瀾居客棧的。 咦,跟她一樣的目的地?再看發起人,姓史。她怎麼不記得*近有姓史的顧客訂過房呀?
算了不想這個,她接了單子,開車去客運中心接人。 路上雨勢又下大了,路燈壞了,整條街烏漆墨黑的。令蔓到了約定地點,將車緩緩停靠在路邊,憑借微弱的閃光燈看見路旁兩個人影撐著雨傘靠近,肩上背著像是什麼器材。 對方也在辨認她,對車牌號。應該沒錯了。 車門打開的瞬間,車外唰啦唰啦的雨聲*加清晰入耳。一個重量坐上來,整輛車往下沉了沉,緊接著又沉了沉。 “砰。”
車門被關上,喧鬧的雨聲被隔*在外。先坐進來的男的抱怨道:“蕭敬騰來X市了啊?下這麼大雨!”
另一個男的沒接梗,問令蔓:“是去烏瑜古鎮的嗎?”
令蔓:“沒錯。”
確認沒接錯人,她啟動車子,兀自出發了。 一路上暴雨不停歇地拍打著車前的風擋玻璃,愈演愈烈。路滑,令蔓不敢開太快,穩中求勝。車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打發時間。 令蔓有意無意地聽著。這兩人的音色其實挺有辨識度的,一個散漫慵懶,另一個,嗯……公鴨嗓。聽起來都挺年輕的。 特殊的聲音使令蔓對兩人的長相產生了興趣,隻可惜車裡太暗了,她通過後視鏡隻能窺探到兩人模糊的輪廓,無法細究五官。 又開了一段路,公鴨嗓忽而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唉,下個星期就出高考成績了,你緊不緊張?”
哦,原來是高考生啊。 “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對哦,我都忘了,你早就保送X大了。”
“嗯。”
“唉……我心裡好沒底啊,你說我能不能考上X大啊?”
“關我什麼事。”
“……”
令蔓沒忍住“噗”了一聲。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話少的那個男生始終很冷漠,公鴨嗓十分尷尬,悻悻然閉上嘴。 奈何熬不住話癆的本性,沒一會兒他又開始找話題:“我們今晚住的客棧叫什麼呀?”
冷漠男回答:“風瀾居客棧。”
跟自己有關的信息,令蔓的耳朵一下子豎起來了。 “環境怎麼樣呀?”
“不清楚。”
“我上美團查查。”
後座亮起一道手機白光。沒一會兒,公鴨嗓調查完了,大喊:“哎呀,好像不咋的!”
他把手機伸到冷漠男的面前,對著圖片指手畫腳道?:“你看看,這門、這浴室,設施也太簡陋了吧!”
冷漠男瞥了一眼:“還行。”
公鴨嗓還是不滿意:“盧佩珊怎麼找了個這麼破的地方啊,唉……不過既然是她姐姐開的客棧,先將就一下吧。”
令蔓:“……”
公鴨嗓一邊往下翻評論,一邊搖頭咂嘴。很快他又有了什麼新發現,音量都提高了,“哇,這還有條評論!說老板娘長得特別丑!”
令蔓:“……”
Excuse me?這一定是隔壁客棧請水軍來黑她的!
暗潮洶湧的一個小時路程過後,令蔓將她的兩位小客人安全送到目的地,並邀了一波五星好評。看著兩人背著一堆器材下了車,走進風瀾居裡,心想等會兒星妹會接待他倆,她便放心地離去了。 令蔓找了一個水位低的地方停好車,再步行回客棧,走進大廳,星妹看見了朝她揮手:“蔓姐,回來啦!”
令蔓點點頭:“剛剛有兩個客人來登記入住了吧?”
“對,是珊珊的同學,上二樓了。”
“嗯。”她已經知曉了。 令蔓看了眼牆上的鐘,快八點了,她有點餓。正好**盧佩珊的觀光團終於組齊,她應該請小家伙們集體喫頓飯。 現在雨沒停不方便出門,隻能叫外賣。令蔓走上二樓,敲響盧佩珊房間的門。 “進來!”盧佩珊在裡面喊道。 令蔓推開門走進去,裡面果然坐著零零散散七八個年輕人,久違的青春氣息啊。 “喫過飯沒有?”令蔓問。有的人答喫了,有的人說沒喫。 令蔓說:“請你們喫夜宵,想喫什麼隨便點。”
“哇,謝謝蔓姐!”
“我想喝啤酒喫燒烤!”
大部分人都提前跟令蔓打過招呼了,個別剛來的還比較陌生,一個平頭男生向盧佩珊求證:“這是你姐姐嗎?”
他一開嗓,令蔓就知道他是哪個了。 盧佩珊:“對呀。”
剛剛在車上誰都沒看清誰,此時公鴨嗓投過來驚艷的眼神:“哇,姐姐,你好漂亮啊!”
令蔓對他露出溫和的笑容:“謝謝。”
呵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還在背後說我丑呢。 他們正聊著,門又被打開了,進來個人。 盧佩珊眼睛一亮,衝令蔓背後招手:“李倬雲,這邊!”
令蔓轉過身。她距離門*近,這一轉身,理所當然地*先與站在門口的人對上視線。 “……”
令蔓的視線定了定。眼前的少年擁有一張精致的臉龐和溫柔的淚痣,黑發如緞,白皙的皮膚比多數女生都好,一張美得讓人過目不忘的臉。 那瞬間,令蔓的腦子裡湧入太多的信息。是他?李倬雲……
原來他叫李倬雲……
十年過去了,天纔沒有傷仲永,妖孽**變妖孽。
第二天清晨,令蔓特地趕早去給小家伙們買古鎮的特色早餐。 這個點客人們基本還沒起床,過道裡十分安靜。令蔓小心翼翼地下樓,沒想到居然在大廳見到了**的活人——李倬雲。 李倬雲一身白色的T恤、白色的運動鞋,簡單卻出眾。他一個人清清落落地坐在閱覽區,正仔細擺弄著昨晚帶回來的那些器材,神情專注得像對待什麼寶貝。 少年長個子的速度就像雨後冒出來的春筍,高高筆挺地立著,清瘦卻有勁。他光是站在那裡,就是一道別致的風景。 橫七豎八的器械裡令蔓隻認得出一個三腳架,其他的組件都很陌生……組裝之後看起來像是個望遠鏡?
令蔓遠遠地觀望著。李倬雲太投入,還沒發現她的存在。昨晚的一秒對視後,他直接從她身邊走過。李倬雲沒認出她,也可能是已經不記得她了,令蔓說不上是慶幸還是失落。 這麼多年過去,他的變化不大,小時候是個漂亮的小男孩,現在不負眾望地長成了個翩翩少年。令蔓就不一樣了,都說女大十八變,現在的她身上找不到一點十年前的影子。令蔓陷入糾結。怎麼辦,要不要過去?
過去的話肯定免不了要打招呼。她已經能想像到自己主動打招呼後李倬雲置之不理的尷尬場面了……
其實令蔓潛意識裡很害怕撞見李倬雲,她一點都不想敘舊,從這一點上來說他沒認出她或許是件好事。算了,還是繞著走吧。令蔓輕手輕腳地從客棧的後門跨出去,成功避開李倬雲。 **難得放晴,長達數日的梅雨天氣終於畫上短暫的句號。 古鎮水位退了下去,隔壁那隻阿拉斯加被關了幾天之後終於放出來溜達。這隻多毛怪雖然長相兇悍,但性格憨厚,精神抖擻地站在陽光裡,毛色發亮,吸引了不少遊客前來圍觀。自從隔壁客棧養了狗之後,連帶生意都旺起來,客棧主人每次見到令蔓都要趾高氣揚地從她面前走過。 令蔓也不甘示弱,已經跟狗舍那邊打過招呼了,等有空了就去把她訂的那隻血統金毛接回來。等她的金毛長大了,怎麼也要把那隻阿拉斯加PK下去。 一出太陽氣溫就直線上升,令蔓買完早餐後大汗淋漓地回到客棧。恰好盧佩珊正在洗漱,令蔓讓她招呼她的小伙伴們下樓喫早飯。二十分鐘後,人員集結完畢。一人一袋咸豆漿、一份小籠包。 盧佩珊作為東道主,很熱情地介紹起來:“**你們有口福了,這可是我們烏瑜特色的小籠包,裡面是肉末和豆腐餡,皮薄汁多,那豆腐又嫩又滑,咬一口鮮味就溢出來了,別的地方可喫不到這麼正宗的。”
說著她自己先饞了,張嘴咬一大口。盧佩珊囫圇吞棗地說:“還有這咸豆漿也是我們這裡的特色哦,上面撒了蔥花的,你們可以嘗一嘗。”
她*先照顧李倬雲,插了個根吸管狗腿地嘿嘿笑著獻上去。 豆腐小籠包不意外地獲得了準大學生們的一致好評,咸豆漿就不太對他們的胃口了,大部分人沒喝兩口就挑戰失敗。在座隻有李倬雲和令蔓啜得一滴不剩,盧佩珊不無驚訝地盯著李倬雲,大嘆:“哇,李倬雲你喝得了咸的呀?”
視線裡的那個人微微頷首。 盧佩珊連這都能誇:“哇,你真厲害,連我都有點習慣不了呢。”
李倬雲面無表情。令蔓一聲不吭地咬著吸管,心想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可是這裡*地道的烏瑜人好不好。 喫完早飯後,令蔓問起他們**的行程安排。盧佩珊儼然一副導遊氣勢,拿出古鎮地圖在上面比畫起來:“我們先去巷子裡逛一逛,順便把祠堂啊舊址啊什麼的都參觀一遍,*後去爬爬城門吧,**天晴應該能望得挺遠的。”
她的話給了令蔓啟發:“你們特地帶了望遠鏡就是為了上城門嗎?”
“啊,什麼?”盧佩珊不明所以。 公鴨嗓熱心解釋:“不是的,蔓姐,那是天文望遠鏡,用來觀星的。”
哦……是她學識淺薄了……旁邊有人故意嗤笑了一聲。令蔓花了一秒辨認,是從李倬雲嘴裡發出來的。 她有些尷尬,然後習慣性耳聾:“那祝你們玩得開心,有什麼問題盡管給我打電話。”
盧佩珊高興地答應下來:“好的,蔓姐!”
年輕人就是有活力,令蔓以為他們把景點逛完一遍回來就該累得四仰八叉了,沒想到一群人晚上還有精力去酒吧玩。盧佩珊想讓令蔓請客,非得把她也叫上。酒吧一條街也算烏瑜古鎮的特色了,人多環境雜,令蔓擔心他們鬧出什麼事,思索之下就答應跟著去了。 既然是令蔓這個“老年人”帶隊,去的當然是相對比較安靜的清吧,開了個包間自己唱歌。 河岸的另一邊,五光十色的射燈和震破耳膜的重金屬音樂,穿著暴露的舞女妖嬈地扭動著身姿,讓她去那兒她可受不了。 令蔓原本擔心自己在這群十八九歲的小朋友裡會顯得格格不入,不過還好,他們都玩得很開,沒把她當另一輩人。 公鴨嗓是當仁不讓的麥霸,連唱十首都不喊累,表情很到位,就是嗓音太不敢恭維了。令蔓看著他深情的唱姿,很委婉地說了一句:“其實史亞松長得挺陽光的……”
史亞松聽到了,立馬轉過身與她一拍即合:“是吧蔓姐,我就說我這長相,演偶像劇的水準了啊!”
他兀自惋惜:“唉,就是嗓音差了點。其實我以前聲音很正常的,現在還在變聲期。”
“……”
十八歲變聲期?盧佩珊一語戳穿:“別聽他瞎扯,他這種純粹屬於變聲失敗的。”
史亞松眼淚汪汪,心碎一地。 很快輪到令蔓唱。她點了一首《催眠》。KTV裡很少有人能駕馭王菲的歌,連史亞松都不敢搶麥,令蔓一個人獨唱。 **口蛋糕的滋味
**件玩具帶來的安慰
太陽下山太陽下山冰激凌流淚
大風吹大風吹爆米花好美
淡淡悲傷的調子,空靈的歌聲,唱盡了從女孩成長到女人,從天真爛漫到接觸愛情,再到看開一切遠走高飛……
整個包間靜了下來。有人叫了一聲蔓姐,令蔓回過頭,視線轉了半圈,恰好對上李倬雲。他毫不避諱地看著她。李倬雲長了一雙多情的眸子,很容易讓人產生遐想,當他認真地看著你的時候就好像他在欣賞你似的。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也許人家正在心裡罵你傻你還不知道呢。不過,這種曖昧的錯覺確實很容易誘發女生自作多情的好感。 令蔓的視線繼續轉半圈,停在剛剛叫她的那個人身上。史亞松驚喜地發現:“蔓姐!我發現你長得很像張柏芝剛出道的時候哎!”
“……”
誇張了,令蔓認為他這是在報答她剛剛誇他陽光。果然,旁邊李倬雲幽幽地來了一句:“這可能是張柏芝被黑得*慘的一次。”
令蔓:“……”
看吧,她就說他心裡準沒什麼好話。 蹭了令蔓好幾頓飯的盧佩珊也抓緊機會拍馬屁?:“蔓姐唱歌好聽吧?她以前可拿過全國獨唱比賽大獎呢!你們**有福氣了,想聽什麼歌趕緊點!”
史亞松與她一唱一和:“真的呀?蔓姐人美歌又甜,怎麼沒出道做明星啊!”
盧佩珊嘆氣:“這不是當初沒趕上好時候嘛,現在年紀大了也沒機會了。”
令蔓:“……”
不好意思你馬屁拍到馬腿上來了。中途令蔓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遠遠看見李倬雲戳在包間門口,正在跟一個女生說話。他漫不經心地靠牆站著,神情疏離得拒人於千裡之外。而女生一直小心翼翼地偷瞄他,眼裡全是粉紅泡泡。 不僅相貌出眾,李倬雲身上還具有某種令這個年齡的小姑娘小鹿亂撞、又愛又怕的特質。 “李倬雲……我可不可以跟你們一起打排位賽?”女生小聲地問。 “你什麼職業?”
“干將莫邪。”
“我們已經有法師了。”
“我知道,但是盧佩珊的諸葛亮發揮很不穩定,而且諸葛亮和高漸離肯定會禁用一個,我肯定玩得比她好……”
“可以。”
“啊?”女生愣了一下。 她已經做好了長篇大論的準備,沒想到這麼簡單就通過了,自己都不太相信。 她又問了一遍:“真的嗎?”
“嗯。”
“你都不用考慮一下?”
李倬雲漫不經心:“你不是說你玩得比她好?”
“對……”
“那還需要別的理由?”
女生弱弱地道:“不需要了……”
令蔓在暗處聽得有些著急,這兩個人有事不能找個隱蔽的地方再聊嘛,非得在這擋著別人的路嗎。 李倬雲雙手插進褲袋裡,冷冰冰地說:“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等等!”女生叫住他,猶豫了一會兒纔開口,“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
“你對盧佩珊……有什麼看法嗎?”
李倬雲眉頭輕蹙了一下:“什麼意思?”
“我聽說盧佩珊很喜歡你,如果她跟你告白的話,你會答應嗎?”
李倬雲的視線在女孩臉上短暫地停留了一下,眼底沒有任何情緒,之前他大概都沒有正眼看過她。 “我近期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聞言,女孩嘴角微微翹起來。又聽他不帶溫度地說:“這句話不僅是回答她,也是回答你。”
女孩小小地僵了一下。李倬雲干淨利落地轉身,朝著令蔓的方向過來。令蔓一下慌了,她是該往前走還是往回走?啊啊啊……
有什麼好怕的!她又沒有故意偷聽,是他們讓她聽到的。令蔓故作鎮定地站在原地,等著迎面撞上李倬雲。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她居然聽到他鼻腔裡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 什麼意思?冷笑?譏諷?顯然兩者都有。她沒有得罪他吧?!
令蔓有點莫名其妙。印像裡這個人小時候頂多算寡言內向了點,怎麼長大了變得這麼陰陽怪氣的?簡直人性扭曲了吧!
令蔓洗完澡出來時,手機響了,是小姨打來的。她趕緊擦干淨手,接起電話。 “怎麼回事啊**,一個兩個不接電話的。”小姨在那頭不滿地抱怨。 令蔓問:“怎麼了小姨?”
“珊珊在你旁邊嗎?讓她接電話。”
令蔓想了想:“我們剛剛從外面回來,她應該在洗澡吧,你等一下,我上樓找她。”她沒敢說他們去酒吧了,免得小姨又要借題發揮。 令蔓拿著手機跑上二樓,敲了敲盧佩珊的房門。 盧佩珊剛纔果然在洗澡,現在正在吹頭發。巧的是……晚上在酒吧跟李倬雲說悄悄話的那個女生也在屋裡。 令蔓把手機遞給她:“你媽找你。”
盧佩珊關了吹風機,認真地接電話。等她打完,令蔓詢問:“出什麼事了?”
盧佩珊說?:“我媽摔了一跤,現在躺在床上下不來,她讓我盡早回去。”
令蔓眉頭一皺:“嚴重嗎?”
“應該沒什麼大事,你有空的話也去A市看看吧。”
“好。”令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盧佩珊轉頭望向另一個女孩:“夢兒,你剛剛說找我有什麼事呀?”
叫夢兒的女孩欲言又止地看了令蔓一眼。 盧佩珊意會,說:“沒事,我姐不是外人!”
夢兒想了很久,纔緩慢開口:“你馬上就要和李倬雲在不同的大學了,真的不打算***跟他告白?”
盧佩珊撓了撓後腦勺:“我也拿不準主意呀……你覺得呢?”
“我覺得就要***,以後你們分隔兩地了,要見面*難。”
“可是……我覺得李倬雲不會喜歡我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
“看他平時對我的態度就知道了啊……”
“那可不一定,也許他是故意隱藏起來的呢,我倒覺得他對你挺有好感的。”
“啊,真的嗎?”
令蔓聽得腹誹。嘖嘖嘖,明知道會被拒*還要慫恿別人告白,現在的女子高中生心思很復雜啊。 等女孩走後,令蔓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在酒吧的所見所聞告訴表妹。想了一下還是作罷,他們小朋友過家家她還是不要去亂摻和了。 令蔓換好衣服後去一樓換班,讓星妹休息一下。她坐著背了會兒單詞,就見盧佩珊的朋友們三五成群地陸續走下來。 令蔓問:“這麼晚了你們去哪兒?”
公鴨嗓說:“不去哪兒,我們在樓下開黑,嘻嘻嘻。”
說著,一群人朝她搖了搖手裡的手機。 一群網癮少年啊。 盧佩珊朝令蔓跑過來,抱住她的胳膊搖啊搖:“蔓姐,你有沒有覺得少了點什麼?”
令蔓不明所以:“少了什麼?”
“遊戲,朋友,歡聲,笑語——就差零食和啤酒啦!”
令蔓無奈地笑了笑,說:“行,你們想喫什麼就點吧,找我報銷。”
盧佩珊高興地跳起來:“哦耶!蔓姐*好啦!”
不一會兒,隊伍核心人物李倬雲也下來了。盧佩珊風一般迎上去?:“李倬雲你想喫什麼?我姐請客!”
李倬雲跳過這個話題,低下頭看著她?:“今晚戰隊賽你別玩諸葛亮了,換坦克。”
“嗯?為什麼呀?”
“有人玩法師。”
以為這是李倬雲的戰術安排,盧佩珊不疑有他地答應下來:“哦,好的!”
李倬雲警告性地瞥了她一眼:“再敢打個零比十六我就把你踢出戰隊。”
眾人紛紛大跌眼鏡:“不是吧盧佩珊,你打過零比十六啊?”
令蔓:“那個你們聊啊,我先走了……”
晚間娛樂活動開始,左邊一伙人打遊戲,右邊一個人背單詞。 可能是因為旁邊有一團源源不斷的噪音源,**令蔓不在狀態,半個小時下來也沒記住幾個單詞。她斷斷續續地背著:“背景……background……b、a、c、k、g、r、o、u、n、d。”
“行李……baggage……b、a、g、g、a、g、e。”
“地下室……地下室……嗯……嗯……”
卡殼了。 “basement。”頭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令蔓嚇了一跳,抬起頭來。李倬雲站在對面,目光藐視,一字一頓地念道:“b、a、s、e、m、e、n、t。”
“還是這麼笨。”他不屑地評價她。 令蔓一下子有點亂。李倬雲是什麼時候來的?站了多久了?她避了他那麼久,他怎麼自己找上門來了……
花了好長時間平復好心緒,令蔓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小雲,有什麼事嗎?”
小雲……她要吐了。 李倬雲不冷不淡地說:“房間被子幫我換一下。”
“昨天已經換過了,是新的。”
“**再換一次。”
“一般是隔**換一次的。”
“**再換一次。”
令蔓敗下陣來:“好吧,等下上樓幫你換。”
講完正事,李倬雲轉身要走。令蔓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剛剛說什麼?
她還是這麼笨?還是?
……
這不像是對一個陌生人說的話吧?
令蔓立馬叫住他:“等等。”
李倬雲:“干什麼?”
令蔓小心翼翼地打探著他的神情:“李倬雲?”
“嗯。”李倬雲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那個……你認得我?”
“不然呢?”
令蔓睜大眼睛:“我的意思是……你還記得我呀?”
“不然呢?”
“……”
“你是理解能力不行還是智商有問題?”
“……”
“原來你不知道我認出你了。”
“……”
“所以說你還是這麼笨。”
令蔓都不知道,李倬雲現在話變得這麼多了。雖然全交在嘲諷技能上了。 十分鐘後,令蔓蔫頭蔫腦地抱著一床被子爬上二樓。 “喂。”李倬雲早就在門前站著了,催促她,“動作快點。”
令蔓走進他的房間,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你先幫我搬一下,我把被套換下來。”
李倬雲雙手環胸,無動於衷:“你是客人還是我是客人?”
“……”
行行行,不幫算了。令蔓把被子拋到床上,自力*生。 李少爺又不滿:“喂,動作不能輕點?”
令蔓不搭理他。有什麼關繫,被子又不會痛。 整個換被子的過程,李倬雲一直在旁指指點點。 “喂,**房間打掃沒有,怎麼這麼多灰塵?
“喂,你們客棧的窗簾該換一換了,老土死了。 “喂,能不能快點?”
“馬上好了。”令蔓加快速度,已經在換枕套了。 一米八的雙人大床,另一個枕頭放得太遠了她夠不著。令蔓盡力伸長手臂,距離枕頭還是很遠,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身子趴倒在床上。 李倬雲嫌棄地皺起雙眉:“這麼著急睡我的床。”
令蔓臉一燙,聲音終於有點起伏:“我不小心的!”
李倬雲輕飄飄道:“這麼大反應干什麼,又不是沒睡過。”
噗……他這張嘴,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令蔓回頭瞪他:“你搞清楚,以前可是你睡我的床!”
李倬雲笑了,沒再接話。那個尚且算得上真心實意的笑容讓令蔓蒙了。仿佛*口上開出鮮花,越是罕見越是驚俗。 令蔓這纔意識到,李倬雲真的……已經長成大男孩了呢,都具備撩人的能力了。好不容易伺候完李少爺,令蔓無精打采地抱著換下來的被子準備離開。 “喂。”又被他叫回來。 令蔓心裡長長地吁了口氣,轉身說:“還有什麼吩咐嗎?”
李倬雲不輕不重地說:“謝了。”
“……”
令蔓抿了一下嘴唇,又松開,說:“你要是真的謝我的話,就別老喂喂喂地叫我,前面加個稱呼行不行。”
李倬雲又恢復那副傲慢的面孔:“你想我叫你什麼,姐姐?不可能。”
“那你想叫我什麼?”令蔓有些無奈,“當著你同學的面直接叫我‘令蔓’太沒面子了。”
“不叫你的名字。”
“那叫什麼?”
李倬雲賤兮兮地吐出兩個字:“阿姨。”
“……”
仿佛一下子被帶回從前。 令蔓還記得自己**次被叫阿姨是十五歲的時候。當時她就一眼看穿這個小男孩人見人愛的皮囊下有多欠揍。不對,令蔓後知後覺地發現誇小時候的李倬雲“人見人愛”其實是在罵自己不是人,她必須否定這個形容詞。 她**次見到李倬雲,*多的感受應該是夾雜在憤怒與憐憫之間的無措。那天發生的所有事件始於一場捉奸,令蔓的爸爸出軌了。這已經不是**次,卻是*過分的一次。 為了討好新歡,令蔓的爸爸掏空了家裡所有的積蓄,甚至連令蔓下半年的學費都沒留。那時候的令蔓是個說一不二的火暴脾氣,忍無可忍之下領著夏雨柔找到小三家裡,打算大鬧一場。 巧的是,小三不在家。 令蔓破門而入,一氣之下把所有家具砸了個稀巴爛。夏雨柔生性軟弱,不想把事情鬧大,拉著令蔓的手不住地勸阻她。奈何令蔓充耳不聞,氣勢洶洶地衝進臥室裡,大吼?:“狐狸精人呢?!躲哪兒去了,給我出來!”
她惡狠狠的眼神往四處一瞪,就瞪見衣櫃後面縮著個小小的人影。 令蔓愣了一下,沒聽說狐狸精還有個小崽子啊?剛纔她在客廳鬧出那麼大的動靜,這小崽子都躲著不肯出來,這下被發現了,一雙眼睛在暗處戒備又敵意地盯著她。 夏雨柔跟進房間來,看到小家伙也“哎”了一聲。 令蔓不由分說,上去揪住他的衣領一把提起來,兇巴巴道?:“你媽呢?做了虧心事躲哪兒去了?”
小家伙不說話,漆黑的雙眼死死地瞪著她。 令蔓怒道:“說話啊!啞巴嗎?!”
小家伙緊緊咬著嘴,硬是一聲不吭。 令蔓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說不說,不說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舉起巴掌,想恐嚇一下小家伙。 結果她還沒使出一層功力呢,那不經嚇的居然腿一軟暈過去了……令蔓條件反射地伸手接住他,有些茫然地看了夏雨柔一眼,兩人面面相覷。 以為出事了,夏雨柔一下著急起來:“你干什麼了?”
“我、我沒干什麼啊。”令蔓很是無辜,她連踫都沒踫到他一下好不好。 夏雨柔急忙從她懷裡接過小男孩,那小男孩不像是裝的,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站也站不穩。 令蔓這纔發現他面色慘白,呼吸急促。 “好像發燒了。”夏雨柔探了探小男孩的額頭,說。 “那怎麼辦?”
“先送去醫院吧。”
“發個燒而已,有必要去醫院嗎?”
“那回家吧,喂他喫點藥。”
“不行!”令蔓**個跳起來反對。 他媽媽破壞她們的家庭、掏空她們的錢,她還要替她照顧孩子?憑什麼!
“那你說怎麼辦?”夏雨柔說。 令蔓一時答不上來。 “都燒成這樣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
“他隻是個小孩。”
“……”
令蔓沉吟許久。這狐狸精怕是知道她們要來找她的麻煩所以提前躲起來了,她把小家伙帶走也算多個籌碼,就不信這狐狸精連自己兒子都不要了。心裡盤算好,令蔓找了張紙和筆,寫下家裡的電話號碼,留在茶幾上顯眼的位置。她篤定狐狸精一定會自己找上門來,得意地衝夏雨柔抬了抬下巴:“走,回去了。”
結果,令蔓還是低估了狐狸精的人性,也低估了自己的父親。她等啊等,熬啊熬,日復一日,那個小鬼都快氣焰囂張得騎到她頭上了,也沒等到狐狸精出現,父親也一直聯繫不上。 後來她纔知道,父親卷走了家裡所有的錢,和狐狸精遠走高飛了,再也沒有回來過。那天她自以為撿回家的籌碼,其實成了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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