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高重山便從床上坐起,心裡空落落的。
天,還是女媧補過的天;地,還是盤古闢開的地。高重山瞥了一眼窗外,卻感覺天灰灰的。幾十年的革命工作總算到了頭。他的這一輩子,幾乎都是按照文山會海、講套話打官腔的程式按部就班地運轉。如今,一下子從領導崗位上退下來,還真是不適應。就像一顆圍繞太陽轉了幾億年的行星,要突然改變軌道,難免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不適應。想到這裡,高重山從心底生出一絲被遺棄的悲涼之感,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高重山的嘆息吵醒了老伴章子娥,章子娥嘀咕了一聲,翻了個身,復又睡去。
望著章子娥的側影,高重山暗自感慨:時間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昔日如花似玉的妻子,如今花容衰退。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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