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就覺得郁悶的是,當初蘇格拉底如是說,他的學生、他的朋友,都在通宵長談之後,憊極,瞢然頷首而去(有關蘇格拉底的記述中,沒見這個觀點的充足闡發,僅此一句也是向來被忽視的),這是十分糟糕的像征——凡蘇格拉底者,長談通宵,仍然酌酒清語,曦光中沐浴,凡學生朋友者,總是憊極,瞢然頷首而去。
我的際遇,即一生所曾邂逅的學生、朋友,乃至師尊、長者、情人,在長談通宵之後,無不憊極,無不頷首而去。他們走了,走得比希臘人快——如果說那是我不好,我談得不好,我是談得不好,蘇格拉底呢,蘇格拉底談得那麼好,不是人們也都走了嗎。
沒有蘇格拉底是寂寞的:有起來也不會七個八個一同有。這裡一個,那裡一個,分在兩國兩洲,年代也隔得遠,遠遠。所以蘇格拉底者,就是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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