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孤獨的異邦人(林賢治散文隨筆選) | 該商品所屬分類:文學 -> 中國現當代隨筆 | 【市場價】 | 324-470元 | 【優惠價】 | 203-294元 | 【介質】 | book | 【ISBN】 | 9787304077044 | 【折扣說明】 | 一次購物滿999元台幣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2000元台幣95折+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3000元台幣92折+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4000元台幣88折+免運費+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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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中央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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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9787304077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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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賢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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頁數: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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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6-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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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日期:2016-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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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裝: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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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本:16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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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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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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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229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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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異邦人》為知名詩人、學者林賢治*新文字結集,是《曠代的憂傷》姊妹篇。2010年11月8日,林賢治以散文集《曠代的憂傷》獲中國文學界單項獎金*高的首屆“在場主義散文獎”。主要內容為作者的人生經歷、夢想、**和難言的創痛,以及知識分子的精神自由及其變遷等。文章闡幽揭明,沉雄有力,理性而有機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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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賢治,詩人、學者。在他的寫作中,文學和思
想批評類的文章最有影響。他的《五四之魂》與《五
十年:散文與自由的一種觀察》曾傳誦一時。他早年
寫作的《人間魯迅》,以及不久前出版的《魯迅的最
後十年》,都曾引起廣泛爭論。
本書《孤獨的異邦人》為其散文隨筆選。選入的
文字大體分屬兩類:一面是故鄉,一面是異地;一面
是現實生活,一面是書本世界;一面是記憶,一面是
烏托邦,想像中的未來。《孤獨的異邦人》隻是該書
中的其中一篇散文,該作品曾獲中國文學界單項獎金
最高的首屆“在場主義散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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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風暴之後 父親 哀歌 憶仇者 為一個有雨的鼕夜而作 故鄉 小屋 油燈 野笛 清明 夢中的橄欖樹 悼一禾 重印《中國文字獄》序,兼懷王業霖先生 黃河之外還有一個黃河 懷念耿庸先生 紀念何滿子先生 詩人的工作 娜拉:出走或歸來 也談五四、魯迅與胡適 “嗜血的紅色羅莎” 沉思與反抗 一個女人和一個時代 自由、祖國、十字架 對稱:在納粹的陰影下 在奈保爾與薩義德之間 今夜,我拿起兩部詩集 赫塔·米勒:帶手絹的作家 孤獨的異邦人 烏托邦、革命與知識分子 人類出版**沉重的一頁 中午的黑暗 後奧斯威辛寫作 《流亡者譯叢》序 《我是農民的兒子》序 《烙印》序 《時代與文學的肖像》自序 後記 再版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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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一個有雨的鼕夜而作
一整個鼕季沒有雨。今夜瀟瀟下了。我懷疑這場
雨同你有關。雨聲總是讓我聽到嘆息,啜泣,和某種
咕噥不清的耳語。 你走了——
陰慘的道路載你遠去,從此不復歸來!
人世間總有一些事情是無法逆料的。誰也想不到
你走得如此突然,甚至你自己。你沒有遺囑。為此,
嫂子~直抱憾至今。當一個人留在房間裡的時候,我
便想:其實你要說的話早就說完了,沉默是你的本分
。什麼白帝托孤之類原本是帝王的故事,唯闊人**
纔存在諸如遺產繼承權問題;對於你,如果說尚有一
種難於割舍的繫念的話,無非妻兒溫飽而已。嫂子收
入低微,且不固定,待你退休在家,工資銳減,往後
的日子就*艱窘了。你曾幾番找上司說情,要求給嫂
子調換一種工作,然而毫無結果。人活著尚且如此,
況復不在呢!你*疼愛小阿英了,住院期間,便聽你
多次念叨過,總是擔心無人照管,會跑出大街被車輛
撞倒。所謂孩子是祖國的花朵雲雲,不過籠統的譬喻
;在目下,實在隻能算得是你身上的一根毛——“皮
之不存,毛將焉附”?
走時,我們沒有開追悼會送你。慧說,大哥生前
默默無聞,身後也就不圖轟轟烈烈了。我想也好,免
得帶累你接受那許多為你所憎厭的東西:熟悉的面孔
,公文一樣成批制作的花圈,以及不知重復了多少遍
的冷漠無比的哀樂……
據我所知,你生平沒有朋友。多年以前,也許有
過幾位可談的同事,但後來都不怎麼往來了。你變得
愈來愈孤僻。蒼黃的臉色,總是叫人想起荒漠,危崖
,暮秋的古城。曾經有一位姓譚的同事,前來探問你
的病情;話間,他說單位對你相當優容,歷次政治運
動,都沒有揪鬥過你,對你造成傷害。大約那用意,
當在撫慰我們的吧?的確,身為“地富子弟”,能夠
給你一個做人的機會,無論如何是可感謝的。隻是不
知道:這種年復一年,時時刻刻提防被打倒的心情,
會不會比那些被打翻在地,再踏上一隻腳的*幸福一
些?
土改時候,你還是一個中學生,居然懂得拋棄學
業,參加工作隊,遠離生養自己的故土。不論出於何
種動機,如此明智的選擇,都不能不使我驚服於你的
早熟。為了同“反動家庭”劃清界限,你有七八年光
景沒有同親人晤面,直到1959年,纔突擊般地回了一
趟家。然而沒有話,把小妹帶上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妻子在家守你,等你,為你垂淚。慧說,嫂子十
分聰明,賢慧,勤勞,懂得分擔公婆的憂患。可是於
她個人,所有這些美德有什麼意義呢?她得不到你的
任何方式的愛撫,甚至一紙家書。熬過中國農業發展
***荒誕的一個時期,她終於告離你的家庭,那個
曾經給她溫存,也給她困阨的地方。後來,她改嫁了
,聽說那男人待她不錯,隻是沒出幾年便病歿了。遺
下兩個兒子,全靠她一雙手包攬著生活,結果不到五
十歲,即已枯槁佝僂得如同一個老婦。而你,卻全然
不顧這許多,在感情世界裡,你不容任何人向你靠近
,除了小妹。你送她上學,給她剪頭發,挑選衣服,
買零食,唱歌,訂閱《大眾電影》,把可珍貴的一切
都給她。因為你知道,隻有她,纔是你在世界上**
可靠的親人。為了她無憂無慮的成長,你忘記了自己
的年齡,忘記婚娶,甚至根本不打算婚娶,唯願兄妹
倆相依為命而已。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她長成夏娃
了。當你得知她有了亞當的時候,當是何等驚懼呵!
剛剛走出校門,她就被你禁閉起來。如此一直持續了
將近半年的時間。你讓她讀毛選,讀革命書刊,省悟
亞當的邪惡。其實,危險的不是亞當。由於學校強行
把戶口遷回原籍,她已經無法以一個正當的公民身份
獃在城裡了,連隨同知青集體上山下鄉的資格也沒有
。她發覺自己被剝奪淨盡。你應當明白,她的出走,
並不僅僅出於生命的神秘的驅使:與其讓一個年輕有
為的軀體凋萎在一個土牢般陰暗的小房子裡,毋寧零
落成泥,拋棄在一個渺不可知的荒郊。雖然她不會相
信農村就是伊甸園,但是,隻要不用回到老家,隨便
把自己打發到什麼地方也都可以的,何況有了亞當呢
!當她一旦做出出走的決定,世界便剩下你一個人了
!
出走的當天,你氣咻咻追到車站。我清楚地看見
你拽緊了她的手,晦暗的臉變得煞白,那樣子,差點
要哭出來:“回去吧!回去吧!……”
然而,回到哪裡去呢?
你在*後一刻的呼喊,至今回憶起來,猶似往日
一般淒厲,叫我聽得震顫。我是從後院進來,參與了
對你的劫奪,且讓你無條件地接受城下之盟。從此,
你便開始接連不斷地害病:胃潰瘍,胃出血,膽絞痛
,肝下垂,眼底出血,肩周炎,骨質增生,腰椎間盤
突出,各式各樣的神經痛,直到*後站不起來。從縣
城到省城,醫院始終無法為你找到致死的確切的病因
。但我想,你的病應該是無主名的。 離開車站以後,一連幾年我們沒敢去看你。即使
關繫解凍了,你我之間也沒有太多的話說。去年突然
接到你寄來的一封長信,你從來沒有寫過這樣的長信
,當時有一種很怪異的想法,覺得那裡邊語調就像遺
囑。其中你叮囑我千萬不要睡得太晚,以免傷了身子
。這回在醫院,竟也不忘一再提及。從什麼時候開始
,你已經把我看做你的親人,雖然這仍然是你對小妹
的至愛的延伸。血緣是至高無上的。我相信,家庭一
直埋在你的心裡,埋得太深太深,纔會有著這般的感
情的焦渴。當一個人一心眷念著親人的時候,他一定
處在精神流浪的途中,他的心裡一定很苦。 記得六十年代末,那時候,大約快要“全國山河
一片紅”了吧?不少地方自發產生一個旨在肉體上消
滅“黑七類”的運動。土改期間有過類似的做法,但
是論規模,實在難以為匹。在這當中,你們縣算是*
有名氣的了,幾乎每一個公社,都有將地富分子處死
的事情發生,甚至包括婦孺在內。處死的辦法有多種
,或暴殺,或虐殺,或*殺,或棒殺,或活埋,或裝
進麻袋扔人河心……據傳,在你們老家一帶設有聯防
,重重關卡,此呼彼應,追捕的火光鑼聲,終宵不*
。漠陽江逶迤穿過我們縣城,每天都有尸體漂流下來
,致使城內的居民,長達幾個月的時間不敢飲用自來
水。你的父親,大哥,三弟,多年為你所疏遠所隔*
的至親的親人,都是在同一個時刻裡死亡的。接著還
有未成人的姪兒。至於怎樣一種死法不得而知,自然
連尸骨也不可得見,這是明明白白的死,但也是暗暗
的死。總之在一個早上一切都蕩然無存!收到姪女的
來信,慧慟哭失聲;她讓我騎了車子到你出差的鎮上
找你,告訴你消息。你聽了,陰晦的臉色立刻變得煞
白,嘴唇抖動,然而始終沒有話。這時,我看見豆大
的汗珠不斷地從你的額角滲出,其實你渾身都在冒汗
,你**的動作是站起身來,一次又一次地擰干抓在
手裡的大毛巾……
作為餘生者,你大約對周圍的世界已經無望。而
我們對於你的前景,又何敢抱樂觀的態度?每隔一段
時間出城看你,我們都好似扮演著施主的角色,定期
送一點炭火,給你在冷冽而孤寂的氛圍裡御寒。至此
地步,想不到竟然有人為你說媒,又居然讓你有了家
室,這是教我們深感欣慰而且慚愧的。 現今的嫂子至少比你年輕二十歲,人漂亮又能干
,凡認識你的人,都說你有福氣。家無長物,她從不
怨尤,*難得是能夠容受無端的責難,任你在她身上
傾洩郁積已久的牢騷。臨到退休,小阿英也有四五歲
了,可以認字,畫畫,蹦蹦跳跳陪你逛菜市了。熬到
頭來,總算有了一個寧靜的港灣,容你停泊。近幾年
,每次見到你,都會有笑影在你的臉上閃爍,那晦暗
之色也就仿佛消減了許多……
然而你走了!
想不到在這般陰暗寒冷的日子裡,你就這樣無言
地棄我們而去!
如果真有所謂命運的話,你是十足的苦命人。一
生中,你的歡樂是如此之少,而不幸的折磨又如此之
多!自然,比起父兄及眾同類的死況,後死的你還算
不得什麼悲慘,終年六十,也都差不多挨近古稀,可
以瞑目的了!
1991年12月12日
P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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