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榆樹村雜記(精) | 該商品所屬分類:文學 -> 中國現當代隨筆 | 【市場價】 | 371-537元 | 【優惠價】 | 232-336元 | 【介質】 | book | 【ISBN】 | 9787545519112 | 【折扣說明】 | 一次購物滿999元台幣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2000元台幣95折+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3000元台幣92折+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4000元台幣88折+免運費+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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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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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9787545519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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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汪曾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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頁數: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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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6-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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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日期:2016-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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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裝:精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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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本:32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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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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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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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159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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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樹村雜記》這本書為當年汪曾祺先生在榆樹村所寫,故有此名。它是一部經典散文集,全書內容涵蓋舊人舊事、旅行見聞、風土民俗、花鳥蟲魚、四方食事等各方面。每篇文章篇幅適中,從容閑淡,樸素而自然,讀者從中可以找到面對生活的雅趣,安撫疲憊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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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樹村雜記》和《蒲橋集》同為汪曾祺先生當
年在蒲黃榆寓所寫成,是他僅有的以蒲黃榆為題的兩
部自編文集。
全書寫景狀物,記事述情,牽涉方方面面,而又
集於一時一地。一時,即1983年到1996年間,汪曾祺
創作的“黃金時代”;一地,即北京城南蒲黃榆,當
時汪曾祺和家人一直居住於此。他一生中的大部分作
品,他“衰年變法”期的好文章,多出自蒲黃榆路9
號樓裡的一個格子間“書房”內。這部集子,可視同
《蒲橋集》的姊妹篇,前後映襯,堪稱雙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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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七十書懷 隨遇而安 自得其樂 祈難老 “無事此靜坐” 多年父子成兄弟 舊病雜憶 歲交春 談幽默 八仙 水母 城隍·土地·灶王爺 故鄉的元宵 昆明年俗 歲朝清供 談談風俗畫 天山行色 湘行二記 渮澤遊記 初訪福建 泰山片石 徐文長論書畫 談題畫 花 紫薇 昆蟲備忘錄 故鄉的食物 故鄉的野菜 食豆飲水齋閑筆 干絲 魚我所欲也 鱖魚 肉食者不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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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書懷
六十歲生日,我曾經寫過一首詩:
凍雲欲濕上元燈,
漠漠春陰柳未青。 行過玉淵潭畔路,
去年殘葉太分明。 這不是“自壽”,也沒有“書懷”,“即事”而
已。六十歲生日那天一早,我按慣例到所居近處的玉
淵潭遛了一個彎兒,所寫是即目所見。為什麼提到上
元燈?因為我的生日是舊歷的正月十五。說我是日落
酉時生,那麼正是要“上燈”的時候。沾了元宵節的
光,我的生日總不會忘記。但是小時不做生日,到了
那天,我總是鼓搗一個很大的,下面安四個轱轆的兔
子燈,晚上牽了自制的兔子燈,裡面插了蠟燭,在家
裡廳堂過道裡到處跑,有時還要牽到相熟的店鋪中去
串門。我沒有“**是我的生日”的意識,隻是覺得
過“燈節”(我們那裡把元宵叫作“燈節”)很好玩
。十九歲離鄉,四方漂泊,過什麼生日!後來在北京
安家,孩子也大了,家裡人對我的生日漸漸重視起來
,到了那天,總得“表示”一下。尤其是我的孫女和
外孫女,她們對我的生日比別人*為熱心,因為那天
可以喫蛋糕。六十歲是個整壽,但我覺得無所謂。詩
的後兩句似乎有些感慨,因為這時“文化大革命”過
去不久,容易觸景生情,但是究竟有什麼感慨,也說
不清。那天是陰天,好像要下雪,天氣其實是很舒服
的,詩的前兩句隱隱約約有一點喜悅。總之,並不衰
瑟,*沒有過一年少一年這樣的頹唐的心情。 一晃,十年過去了,我七十歲了。七十歲生日那
天寫了一首《七十書懷出律不改》:
悠悠七十猶耽酒,
唯覺登山步履遲。 書畫蕭蕭餘宿墨,
文章淡淡憶兒時。 也寫書評也作序,
不開風氣不為師。 假我十年閑粥飯,
未知留得幾囊詩。 這需要加一點注解。 中國人的平均壽命比以前長多了。我記得小時候
看家裡大人和親戚,過了五十,就是“老太爺”了。 我祖父六十歲生日,已經被稱為“老壽星”。“人生
七十古來稀”,現在七十歲不算稀奇了。不過七十總
是個“坎兒”。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別人對我的稱呼
從“老汪”改成了“汪老”。我並無老大之感。但從
去年下半年,我一想我再沒有六十幾了,不免有一點
緊張。我並不太怕死,但是進入七十,總覺得去日苦
多,是無可奈何的事。所幸者,身體還好。去年年底
,還上了一趟武夷山。武夷山是低山,但總是山。我
一度心肌缺氧,一般不登山。這次到了武夷*頂仙遊
,沒有感到心髒有負擔。看來我的身體比前幾年還要
好一些,再工作幾年,問題不大。當然,上山比年輕
人要慢一些。因此,去年下半年偶爾會有的緊張感消
失了。 我的寫字畫畫本是遣興自娛而已,偶爾送一兩件
給熟朋友。後來求字求畫者漸多。大概求索者以為這
是作家的字畫,不同於書家畫家之作,懸之室中,別
有情趣耳,其實,都是不足觀的。我寫字畫畫,不暇
研墨,隻用墨汁。寫完畫完,也不洗硯盤色碟,連筆
也不涮。下次再寫、再畫,加一點墨汁。“宿墨”是
紀實。今年(1990年)1月15日,畫水仙金魚,題了
兩句詩:
宜入新春未是春,
殘箋宿墨隔年人。 這幅畫的調子是灰的,一望而知用的是宿墨。用
宿墨,隻是懶,並非追求一種風格。 有一個文學批評用語我始終不懂是什麼意思,叫
作“淡化”。淡化主題、淡化人物、淡化情節,當然
,*終是淡化政治。“淡化”總是不好的。我是被有
些人劃入淡化一類了的。我所不懂的是:淡化,是本
來是濃的,不淡的,或應該是不淡的、硬把它化得淡
了。我的作品確實是比較淡的,但它本來就是那樣,
並沒有經過一個“化”的過程。我想了想,說我淡化
,無非是說沒有寫重大題材,沒有寫性格復雜的英雄
人物,沒有寫強烈的、富於戲劇性的矛盾衝突。但這
是我的生活經歷、我的文化素養、我的氣質所決定的
。我沒有經歷過太多的波瀾壯闊的生活,沒有見過叱
咤風雲的人物,你叫我怎麼寫?我寫作,強調真實,
大都有過親身感受,我不能靠材料寫作。我隻能寫我
所熟悉的平平常常的人和事,或者如姜白石所說“世
間小兒女”。我隻能用平平常常的思想感情去了解他
們,用平平常常的方法表現他們。這結果就是淡。但
是“你不能改變我”,我就是這樣,誰也不能下命令
叫我照另外一種樣子去寫。我想照你說的那樣去寫,
也辦不到。除非把我回一次爐,重新生活一次。我已
經七十歲了,回爐怕是很難。前年《三月風》雜志發
表我一篇隨筆,請丁聰同志畫了我一幅漫畫頭像,編
輯部要我自己題幾句話,題了四句詩:
近事模糊遠事真,
雙眸猶幸未全昏。 衰年變法談何易,
唱罷蓮花又一春。 《繡襦記》《教歌》兩個叫花子唱的“蓮花落”
有句“一年春盡又是一年春”,我很喜歡這句唱詞。 七十歲了,隻能一年又一年,唱幾句蓮花落。 《七十書懷出律不改》,“出律”指詩的第五六
兩句失粘,並因此影響*後兩句平仄也顛倒了。我寫
的律詩往往有這種情況,五六兩句失粘。為什麼不改
?因為這是我要說的主要兩句話,特別是第六句,所
書之懷,也僅此耳。改了,原意即不妥帖。 我是贊成作家寫評論的,也愛看作家所寫的評論
。說實在的,我覺得評論家所寫的評論實在有點讓人
受不了。結果是作法自斃。寫評論的差事有時會落到
我的頭上。我認為評論家*讓人受不了的,是他們總
是那樣自信。他們像我寫的小說“雞鴨名家”裡的陸
長庚一樣,一眼就看出這隻鴨是幾斤幾兩,這個作家
該打幾分。我覺得寫評論是**冒險的事:你就能看
得那樣準?我沒有這樣的自信。人到一定歲數,就有
為人寫序的義務。我近年寫了一些序。去年年底就寫
了三篇,真成了寫序專家。寫序也很難,主要是分寸
不好掌握,深了不是,淺了不是。像周作人寫序那樣
,不著邊際,是個辦法。但是,一、我沒有那樣大的
學問;二、絲毫不涉及所序的作品,似乎有欠誠懇。 因此,臨筆躊躇,煞費腦筋。好像是法朗士說過:“
關於莎士比亞,我所說的隻是我自己。”寫書評、寫
序,實際上是寫寫書評、寫序的人自己。借題發揮,
拿別人來“說事”,當然不太好,但是書評和序裡總
會流露出本人的觀點,本人的文學主張。我不太希望
我的觀點、主張被了解,願意和任何人保持一定的距
離;但是自設屏障,拒人千裡,把自己藏起來,**
不讓人了解,似也不必。因此,“也寫書評也作序”
。 “不開風氣不為師”,是從龔定庵的詩裡套出來
的。龔定庵的原句是:“但開風氣不為師。”龔定庵
的詩貌似謙虛,實很狂傲。——龔定庵是謙虛的人麼
?但是龔定庵是有資格說這個話的。他確實是個“開
風氣”的。他的帶有濃烈的民主色彩的個性解放思想
撼動了一代人,他的宗法公羊家的奇崛矯矢的文體對
於當時和後代都起了很大的影響。他的思想不成體繫
,不立門戶,說是“不為師”倒也是對的。近四五年
,有人說我是這個那個流派的始作俑者,這很出乎我
的意外。我從來沒有想到提倡什麼,我*無“來吾導
夫先路”的氣魄,我隻是“悄沒聲地”自己寫一點東
西而已。有一些青年作家受了我的影響,甚至有人有
意地學我,這情況我是知道的。我要誠懇地對這些青
年作家說:不要這樣。**,不要“學”任何人。第
二,不要學我。我希望青年作家在起步的時候寫得新
一點,怪一點,朦矓一點,荒誕一點,狂妄一點,不
要過早地歸於平淡。三四十歲就寫得很淡,那,到我
這樣的年齡,怕就什麼也沒有了。這個意思,我在幾
篇序文中都說到,是真話。 看相的說我能活九十歲,那太長了!不過我沒有
嚴重的器質性的病,再對付十年,大概還行。我不願
當什麼“離休干部”,活著,就還得做一點事。我希
望再出一本散文集,一本短篇小說集,把《聊齋新義
》寫完,如有可能,把醞釀已久的長篇歷史小說《漢
武帝》寫出來。這樣,就差不多了。 七十書懷,如此而已。 1990年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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