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寫一些野外生活的故事
我的名字叫蒂皮,我是個非洲女孩,十年前在納米比亞出生。很多人
問我,“蒂皮”是不是跟印第安人用的那種名叫“帝皮”的圓頂帳篷的寫
法一樣。我說他們應該翻開詞典看好了:我的名字有兩個“P”字母。我父
母親為什麼給我選這麼一個名字呢?那是因為有個美國女演員,名字就叫蒂
皮·赫德倫,她演過一部恐怖電影,名叫《鳥》,是一個叫希區柯克的美
國人導演的。
我覺得父母選這個名字選得很好,理由可多了。首先,這是一個與眾
不同的名字,湊巧,我也認為自己是一個與別的女孩子不同的人;再有,
這個名字會讓人聯想到印第安人,而印第安人恰好就住在名叫“帝皮”的
帳篷(盡管拼寫跟我的名字不同)裡,他們像我一樣生活在深山野林中;*
後一個理由就是,那位希區柯克先生導演的電影名叫《鳥》。我呢,我愛
鳥愛得不得了。我說愛得不得了,一點兒也沒有誇張,因為它們就像我的
兄弟姐妹一樣。這也沒有什麼出奇的,因為我就在它們當中出生,長大。
非洲的野生動物是我*早的朋友,我對它們了解得可清楚了……
蒂皮隻是我的姓名的一部分。說實在話,我的姓名長得很呢,叫蒂皮
·本傑明·奧康迪-德格雷。德格雷是我父母的姓,父親的名字叫阿蘭,母
親的名字叫茜爾維,他們都是專門拍攝野生動物的攝影師。我之所以生在
非洲,也正是因為他們所從事的這個職業。至於我的全名還加上本傑明,
那是為了感謝一位名叫本傑明的朋友,我來到這個世界的那陣子,媽媽就
住在這位朋友家。當時,我父母正在叢林中奔波,在野外生孩子不好,於
是,在我降生的時候,本傑明就把媽媽接到一座名叫維奈圖克的村子住,
那兒有一座醫院。
我名字也叫奧康迪,這是納米比亞的一個土著民族使用的奧萬波語的
發音,意思是“檬”。雖然說“奧康迪”這個名字很好聽,但是,把自己
的女兒叫做“檬”,確實也有點兒怪。不過,我的故事就從這兒開始……
在我出生之前,父母就在南非、博茨瓦納和納米比亞交界的卡拉哈迪
大沙漠生活了七年。在這些年裡,他們觀察貓鼬和檬,給它們拍電影,拍
照片。這些憨態可掬的小生靈,在別處是見不到的。在媽媽和達杜(我是這
樣稱呼爸爸的)的眼裡,狒狒和我們簡直成了一家人。狒狒是野生動物,但
可以說,是它們養育了我的父母。我相信,對父母來說,無憂無慮,就是
真正的幸福。他們在卡拉哈迪沙漠裡與狒狒相處很好,他們甚至可以一輩
子獃在那兒;再說媽媽也很想在那兒把我生下來,這樣,我就會成為一個
狒狒姑娘,像它們的小姐妹那樣,但這念頭後來沒有實現。
有**,父母與當地人吵了起來,原因是大家的想法不一樣。當然,
是別人說了算,於是媽媽和達杜就被趕出卡拉哈迪沙漠。有時候,人也真
是蠢得夠可以的……
自那以後幾個月,我就出生了。我還從未見過狒狒,要說見過也隻是
在媽媽和達杜拍攝的電影和照片中,但我仍然是狒狒大家庭中的一員,
因為我的名字叫做蒂皮·本傑明·奧康迪,我會跟動物說話。
我會跟動物說話
我會跟動物說話,大家都覺得新鮮。於是,很多人要我講故事,講呀
講個沒完,還向我提了一大堆問題,可把我累壞了!我實在沒有多少東西說
……我不想解釋我怎樣跟它們說話,那沒有什麼用。如何跟動物說話可是
個秘密。要弄清楚這件事,就得有點天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比如
寫字,畫畫,唱歌,說某一種話等等。天賦呀,神秘著呢。
我呢,我的天賦就是與動物相親,當然,也不是跟任何動物都合得來
,我隻跟非洲的野生動物親。我用頭、用眼睛跟它們說話,用心靈與它們
溝通。可以看得出,它們懂得我的意思,它們在回答我。它們做出一些動
作,或者是用眼晴看著我,好像它們要說的話都從眼神裡說出來。我敢肯
定,我可以跟它們說話,盡管我知道這有點兒怪。但是,我就是用這種方
式了解它們,有時甚至跟它們交上朋友。
哦,生活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本事,我的本事有點兒特別,
我知道這是一筆很大的財富,我從心底裡希望,我是惟一擁有這筆財富的
人,因為財富嘛,可不要人人有份。
我的洋娃娃諾諾很溫柔,很可愛,聞起來味道也很香。她是我的朋友
,形影不離的朋友。每一次搬家的時候,我總是把其他朋友留下獨自走的
。對動物們也是一樣,認識了它們,結下了友誼,但我說走就走。
隻有和
諾諾不同,她每天晚上都陪伴著我。
諾諾有時也會出事。有**,一隻猞猁把她的頭咬斷了,還好,我不
在,沒有看到罪惡的過程……後來,也不知是誰把她縫好。諾諾的一生中
,不知經過多少劫難,身上滿身洞洞,隻是大家總會把她補好。現在可好
了,她的肚子是白的,胸和一條腿補上豹紋,什麼事也沒有。
我的諾諾呀,我是從不會失去她的,但有時把她遺忘在某個地方,那
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轉過身子去找就是了。當然,有時要沿著凹凸不平
的道路走上一兩百公裡去找她,爸媽免不了也要發發牢騷。
如果是把諾諾遺忘在另一個**,那我會很害怕的。我雖然可以換另
外一個,但感覺就**不一樣了。
我不知道從幾歲起不要諾諾,也許這事壓根兒就不可能。我想,要等
到有**我遇上個小情郎,纔不要諾諾。但我又想,**可以跟情郎和諾
諾睡在一起,這樣纔可以說明,不是因為我有諾諾,而且很愛她,我纔仍
然是個娃娃。我還有一隻毛絨絨的玩具小雞,它的名字叫安琪兒。這小玩具是紀念
我那隻在馬達加斯加死去的小雞的,它深埋著小雞的靈魂。諾諾呢,她不
同,她沒有靈魂,因為我沒有跟諾諾同樣種類的動物死去。我從沒有過兔
子,這是要老實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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