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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浙江文藝出版社 ISBN:9787533965044 商品編碼:10036314729504 品牌:鳳凰新華(PHOENIX 代碼: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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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長篇諜戰小說《三人小組》故事發生在抗戰時期的上海。由著名諜戰作家、電視劇《麻雀》《驚蟄》編劇海飛擔綱故事監制,《百家講壇》《南方都市報》專欄作家範軍創作。小說講述了街頭藝人阿藝、馬販子門兒清、黃包車夫憨子三個上海底層市民,各懷私心地參加日偽上海政府為弘揚所謂“中日親善”而舉辦的馬賽。在中共地下組織麻雀的暗中領導下,贏得了馬賽,挫敗了日本人的陰謀。三人隨後加入中共地下組織,接受了嚴格的特工訓練。日本人的報復使得中共地下組織遭受重創,三人決定偷取日軍絕密的JN-25B密碼底本,為組織重建贏得機會。三個平民特工對決特高課情報老手,勝負如何? 作者簡介範軍,浙江人,中國作協會員。曾為北京《衛視周刊》雜志執行主編、北京新長安影視公司文學(劇本)策劃。 有小說、散文見刊於《人民文學》《小說月報》等,另出版《乾隆的惆悵》《最後的獨立團》《歷史深處的滋味》等二十餘部作品。 精彩書摘阿藝在跑馬廳見到馬販子門兒清和黃包車夫憨子的時候,一下子就聞到了生活失敗者的氣息。 這個春天,靠在街頭拉二胡為生的中年男人阿藝發現生活變得越來越支離破碎了。老婆菜包子從去年鼕天開始就沒給他好臉色 看了,揚言你不給我喫飽飯,我就去找能給我喫飽飯的主。兒子鐵蛋也對他越來越看不上,原因隻有一個:全班四十個同學,隻有他阿藝的兒子交不上學費。阿藝也很想給兒子交上學費,讓他像其他人家的孩子那樣,體體面面地活著。但是自淞滬會戰結束之後,國民黨軍狼狽不堪地退出上海,阿藝發現,靠在街頭拉二胡為生幾乎變得不可能了。沒有什麼人向他的破碗裡扔錢。人人行色匆匆,心懷憂懼,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飽,哪有餘錢施舍給這個每天在上海街頭拉著憂愁曲調的落魄男人呢? 他們幾乎無視阿藝的存在。 阿藝有時候想,自己還是有藝術追求的。別的琴人拉風月場中的《知心客》,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獲得的賞錢可以裝滿三海碗,阿藝卻堅持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拉《寒春風曲》,曲調如泣如訴,拉得自己都聽不下去了,哪還有路人停下來細聽,進而掏出錢來賞他一口飯喫呢?菜包子因為這,已經連續一個多月不讓阿藝近她的身子。阿藝人到中年,這方面的欲望本來是不強的,但連續一個多月不做房事,阿藝還是忍不住了。阿藝午夜夢回,便強上身旁睡得正香的菜包子。菜包子驚醒後,殊死抵抗,樣子像極了守衛貞操的少女。幾番肉搏後,阿藝漸占上風,菜包子也有心放棄抵抗,隻是半推半就間,提了一個交換條件——拉《知心客》,隻要阿藝從此之後拉《知心客》,為家裡掙回養命錢,她的身子,隨阿藝喜歡。阿藝聽到這話,馬上癱軟了下來。他的興奮煙消雲散。他也想為家裡掙回養命錢,但他不想拉《知心客》,因為那樣,他會覺得自己像一個在街頭拉客的妓女,所作所為就是討嫖客歡心。 阿藝不喜歡這種感覺。 阿藝的哥哥董經營鄙視弟弟的這種假清高。董經營在極司菲爾路76號特務科當副科長。雖然是個副的,卻自認為是精英人士。每天西裝革履,在一定程度上決定著這座城市中某些激進人士的命運。董經營見慣了生死。一些人為了所謂的價值觀跟自己較勁,轉眼間與家人陰陽兩隔,他覺得很沒有必要。董經營認為,這個世界不會委屈任何一個人。一個人過得好不好,完全是自己選擇的結果。就像弟弟阿藝,董經營不明白他為什麼放著那麼多種好營生不做,每天拿著把破二胡瞎拉個什麼勁。董經營剛進76號特務科當副科長時,曾經正兒八經地和弟弟阿藝探討過人生規劃的問題——是像瞎子阿炳那樣拉二胡有勁,還是在76號當特務有前途?阿藝仔細地想了三分鐘,告訴哥哥“有勁”和“有前途”是兩回事。自己是個沒前途的人,但還可以選擇有勁地活著。董經營循循善誘,試圖說服阿藝在76號當特務纔是阿藝人生的正確選擇。阿藝又仔細地想了三分鐘,告訴哥哥他沒法接受自己西裝革履的樣子。阿藝說,那樣特人模狗樣,不真實;他不能每天過著聽上峰的號令去抓人的生活;他的手拿慣了二胡,不習慣拿槍。董經營嘲諷他是爛泥扶不上牆。 但有時候,董經營又想,阿藝即便是塊爛泥,也是塊奇葩爛泥。 因為他在某些方面神神道道的。 那天董經營依例巡街。天氣很好,陽光打在董經營的臉上,溫暖留在他的心中。好像大上海從來沒有發生過戰爭一樣,世界充滿了和平的氣息。但是在極司菲爾路76號附近,董經營聽到了清脆的槍聲,一個中年男人跌向臨街房門,慢慢地倒了下去。不遠處的當街路面上,一把點45口徑的b朗寧手槍不知被誰扔在那裡,附近,兩個一臉無辜的男人正朝這邊走來,做出一臉好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 董經營緊急攔住了他們。極司菲爾路76號附近決不能出現兇殺案!出現兇殺案就要一查到底,這是董經營的政治敏感與職業習慣。 盤問開始了。路人甲說:“我看見死者剛要鎖門,槍一響,他應聲而倒,我便立即跑來。” 路人乙說:“我聽到槍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你倆都往這兒跑,我也就跟了過來。” 總之,兩人都否認自己是兇手。董經營發現鑰匙還插在房門的鎖眼裡,他打開門,走進房間。房間裡井井有條,毫無異樣。董經營一籌莫展了。 街邊一角,阿藝的《寒春風曲》沒心沒肺地傳過來,讓董經營莫名煩惱。他這時突然想,阿藝,這個整天在街頭拉二胡的閑人,會不會看見真正的兇手是誰呢? 阿藝卻對這一切毫不關心。他隻關心他的《寒春風曲》有沒有聽眾,知音是誰。阿藝告訴哥哥董經營,別跟他提兇手、血腥事件什麼的,因為他暈血。家裡殺雞都暈,別說殺人了。 董經營一聲長嘆——這個窩囊廢弟弟,沒救了。世間水深火熱,他卻視而不見。指望他當目擊證人,太陽從西邊出來吧。 他嘆息著離開,準備將那兩個一臉無辜的男人帶回76號審問。 “說死者鎖房門的是兇手。” 董經營站住。他感覺這話是從阿藝嘴裡說出來的。 “你再說一遍。” “說死者鎖房門的是兇手。”阿藝繼續拉他的二胡,話說得漫不經心。 “為什麼?” “他知道死者是鎖房門,而不是開房門,說明一直在窺視死者行動。” “窺視是窺視,兇殺是兇殺。兩者不是一回事。” “既是窺視,必有企圖。避重就輕,心中有鬼!”阿藝的話說得淡定而堅決。 路人甲的臉色變了。董經營也聲色俱厲,揚言要拉他去驗b朗寧手槍上的指紋。路人甲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兇手。 這是董經營第一次見識到阿藝的神神道道。但內心深處,他並不認為阿藝有什麼邏輯推理能力。自己的弟弟,畏畏縮縮,說話都不利索,哪還談得上什麼邏輯什麼推理。阿藝也自認是塊爛泥巴,此事過後,依舊破衣爛衫、影響市容地拉他的《寒春風曲》——直到另一件事情的發生,讓董經營明確認識到,自己這個弟弟,的確是有些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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