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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二吉在一間陌生的房間中醒來,有些不知所措地四下張望了一番,房中沒有其他人,隻有自己。是喝斷片兒了嗎?他努力回憶著昨晚的事。
對了,昨晚我看到朋友在鬧市區被黑社會的人糾纏,幫忙來著。當時,朋友被拽倒在地,那些人對他連踢帶踹,都把他打吐了。我擔心再這樣下去朋友會被打死,於是想都沒想便出聲制止,並跑過去想把他拉起來,卻當即被小混混抓住,按到了地上。
隨後,朋友被兩個小混混硬拽起來,那兩個人固定住他的頭,其他小混混發出怪鳥般的叫聲,用力毆打他的臉。隨著拳頭擊打在肉上的悶聲響起,大量的鼻血噴出。見此情景,我大喊道:"放開他!快叫救護車!否則警察會以殺人未遂的罪名逮捕你們!"站在我身邊的小混混說了一句"你吵死了,大叔",之後就掄起手上的金屬棒,用全身的力氣朝著我的額頭猛砸了下來,鈍器打中頭部的聲音在腦中嗡嗡作響。
那這裡是醫院?看起來不像,就是普通的房間。那是被某個熟人救了,然後安置在了這個房間嗎?該不會是被黑社會的人綁架了吧?如果真是被綁架了,必須思考如何逃離。
二吉出聲問了句"有人嗎",沒有回應。此時他纔注意到,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應該是睡衣。之前穿的衣服大概不是破了,就是沾上血或泥弄髒了。床鋪很干淨,可怎麼看都不像是醫院的床鋪。
房間裡幾乎沒有家具,除了床就隻有一張桌子、一個沙發和一臺電視。牆壁是煞風景的白色,窗戶上掛著暗色的窗簾,地上鋪著木質地板,如果是醫院,未免也太舒適了吧,可如果是一般家庭,家具又過少了。
二吉站起身,摸摸頭部和身體,檢查有沒有受傷。周身沒有感覺到疼的地方。拉開窗簾,強烈的陽光晃得他有些眼花,稍微適應了一會兒之後纔慢慢看清窗外的風景。一排排低層建築,看來這裡不是大城市,但也不是鄉下。現在所在的房子差不多是三四層高,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認識這個地方。
回頭看向枕邊,那裡放著一個貌似用了很久的筆記本。封面上用油性筆寫著大大的嘆號和一個三位數字。
這是什麼?是誰忘在這裡的嗎?還是給我看的?
二吉猶豫了一分鐘要不要看裡面的內容,最終還是決定看一下。目前,房間中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筆記本了,而且既然放在枕邊,大概就是為了讓他看的。即便搞錯了,在這種狀況之下也不會被嚴厲責備吧。
二吉翻開封面。
警告!
猛然出現的巨大的紅色文字嚇了二吉一跳,但到底隻是普通的文字,不是警告音也不是警示燈,所以也沒有多可怕。真正讓他無法淡定的是接下來的一句話。
你隻有幾十分鐘的記憶,隻能想起事故發生之前的事。
什麼意思?"你"是誰?是指寫下這些文字的人嗎?一般來說都會這麼認為吧。可究竟是誰寫的呢?他接著往下看。
病名為順行性遺忘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