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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我開一份書目，列出哪怕其他書都被毀壞時也要保留的六本書，我一定會把《格列佛遊記》列入其中。——英國ZM作家喬治·奧威爾 《格列佛遊記》是一部D具特色的小說傑作。它和18世紀歐洲眾多小說一樣，繼承了流浪漢小說的結構方法，襲用了D時流行的描寫旅行見聞的小說，尤其是航海冒險小說的模式，很好的一本書。敘述主人公格列佛在海上漂流的一繫列奇遇。它無疑在相D程度上受到笛福《魯濱遜漂流記》和其他一些遊記體冒險小說的影響。然而，《格列佛遊記》和他們雖然形式相似，性質卻截然不同。它是《桶的故事》和《世紀之戰》那類故事的進一步發展，具有與十八世紀開始興起的寫實主義小說不同的若干D特性質。——吳厚愷《簡論諷喻體小說及其文學地位》

目 錄
D一部
小人國遊記A Voyage to Lilliput/001
D二部
大人國遊記A Voyage to Brobdingnag/075
D三部
飛行島(磁浮宮)、科幻國、長壽國、巫師國、日本國遊記A Voyage to Laputa, Balnibarbi, Luggnagg, Glubbdubdrib, and Japan/155
D四部
慧國遊記A Voyage to the Country of the Houyhnhnms/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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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譯 序
（一）
英國作家喬納森?斯威夫特（Jonathan Swift，1667—1745）是英國啟蒙運動中的先驅，是反對ZZ、主張共和的激進民主派LX人物，是英國十八世紀前期政論文的寫作高手和傑出的諷刺小說家。他的文學名著《格列佛遊記》與丹尼爾?笛福的《魯濱孫漂流記》在D時J並駕齊驅，媲美文壇。《格列佛遊記》的“作者‘我’”即小說主人公格列佛（Gulliver）多次航行中在海船上任專職醫生，其中一次臨時代理船長職務，Z後一次航行中是正式船長。書裡寫他四次航海遇險、流落，因而也J“遊歷”了幾個島國。其中“小人國”和“大人國”是譯者同時代人所熟悉的，這顯然要歸功於這兩個島國名的意譯。如果把它們也分別音譯成“利立普特”（Lilliput）和“布羅布丁納格”（Brobdingnag），大概J達不到同樣好的效果了。因此我們這次重譯，特意把其他各國也分別意譯成“科幻國”（包括“飛行島”或“磁浮宮”）、“巫師國”、“長壽國”等，其實這些島國的遊記也很有趣，與《小人國遊記》、《大人國遊記》相比，毫不遜色。特別是D四部《慧骃國遊記》，集中地、全面地反映或表達了作家本人的SJ觀與人類觀，他的社會學與政治學理念，以及他的文學觀點。
《格列佛遊記》裡，前三部遊記，如《小人國遊記》與《大人國遊記》，D然也常常穿插有揭露人性墮落與人類社會（D然包括D時的英國王朝）弊端的內容。比如，《小人國遊記》D四章寫內務大臣同“我”的一次長篇談話，J涉及“小人國”的內外形勢：內有黨派紛爭，外有強敵入侵。這位大臣談了許多具體情況，諸如憑鞋跟的高矮劃分黨派；根據喫雞蛋的方法，即從哪一端打破雞蛋而分成“大端派”和“小端派”；皇帝拉一派打一派；皇帝憑個人的喜好用人；皇帝因某種個人原因規定與頒布法令，甚至為此挑起GN爭端與引起叛亂，Z後爆發兩國間的流血衝突和長年的戰爭，等等。如果說這隻是對英國D局的諷喻，那麼在《大人國遊記》的D三章，作者J是借“大人國”國王之口，指名道姓地批評D時英國的朝政了。
雖然如此，但隻有《慧骃國遊記》纔是直接、公開地諷刺D時的英國王朝，全面、CD地揭露人類社會的各種問題：戰爭、法律、權力、金錢、政府、政黨、教育、文化、婚姻、家庭、腐敗、人性、真理，等等（真可以稱做一部“社會學百科全書”）。比如“人性的殘暴”與戰爭，比如“外戰打敗後打內戰”的癖好，比如昏君重用奸臣的事例，比如愛財如命的守財奴，比如“喫了原告喫被告的律師與法官”，比如“違反自然或人性的欲望”（所謂“獸欲”），比如中國古代寓言“鷸蚌相爭，漁人得利”一樣的情節，無不揭露得淋漓盡致，而又幽默風趣。在這裡，讀者也可以感受到一個志士仁人的憂國憂民之心。作者“我”借“慧骃國”這個烏托邦寄托自己的理想，“我”崇拜、羨慕“慧骃”的美德，痛恨“野猢”的“野性”，“我”甚至不願回到人性墮落的人類和“野猢”們D家做主、發號施令的祖國（英國）——這些也都反映作家斯威夫特的激進民主派的思想。尤其是《慧骃國遊記》的Z後一章（D十二章），既是《慧骃國遊記》的結束語，其實也是全書的結束語，也J是《跋》。它寫出了本書作者的寫作原則與寫作宗旨。他開門見山，斬釘截鐵，觀點鮮明，態度堅決：“我堅決要求自己永遠遵守一條準則：嚴格遵守真實”；“我寫作是為了一個崇高的目的：告知與指導人類”。作者還表明了自己反對侵略戰爭的鮮明立場：“但是我不會建議去征服那樣一個高尚的民族，反而希望他們能夠或者願意派足夠數量的‘慧骃國’居民來開化歐洲，把榮譽、正義、真理、節制、公心、剛毅、貞潔、友誼、仁愛、忠誠等基本原則教給我們。 ”作者Z後還著重批評驕傲自滿這個對人、對團體、對國家、對民族關繫J大甚至生死攸關的毛病、罪過或罪惡。D然，作者“我”不分青紅皂白、全盤否定人類的一切，包括人間的真情、友情甚至親情，作者“我”愛馬勝過妻子與兒女，對人類的前途表示絕望，把理想僅僅寄托於“慧骃國”之類的“烏托邦”或“世外桃源”，這顯然是一種過激行為與病態心理，這也許是作家斯威夫特本人也會承認的。看來這種寫法本身J暗示作家斯威夫特並不WQ同意小說主人公“我”的這種過激行為與病態心理。雖然颶風、地震、洪水、火災、戰爭、暴力、疾病、腐敗、偷盜、搶劫、兇殺等天災人禍，至今還在時刻威脅著人類，特別是戰爭這個人類互相殘殺的“怪物”愈演愈烈，“人性腐化墮落”這種社會毒瘤有增無減，的確令人憂心如焚，痛心疾1，但人畢竟為萬物之靈，能用理智挽救自己，人類社會總在不斷地進步，人類的前途永遠是光明的。年輕的朋友們，你說對嗎？
喬納森?斯威夫特出生於愛爾蘭的都柏林，他父親是定居愛爾蘭的英格蘭人，早在他出生前七個月J已去世。斯威夫特由叔父撫養長大，J讀於ZM的都柏林“三一”學院（該神學院以天主教的“三位一體”命名），但斯威夫特並不喜愛神學（這從小說裡讀者也可感覺到，小說幾乎不提“上帝”與“天意”），而喜愛歷史和文學。他離開神學院後，到母親的遠親鄧波爾爵士家D私人秘書，不久J顯露了文纔，後來專門為哈利1相的親信和英國女王寫演說稿。他淡泊名利，安於清貧，不改書生本色。他始終沒有官銜，給報社審稿不取報酬，不接受1相的獎賞，恥於做御用文人。他憤世嫉俗，憂國憂民，反對侵略戰爭，著文抨擊朝政，寫書教導人們，Z後因此被D局逐出倫敦。他到都柏林後積J投入愛爾蘭人民爭取自由D立的鬥爭，接連發表了戰鬥性J強的論文，深受愛爾蘭人民愛戴。斯威夫特晚景淒涼孤D，七十八歲逝世。他的墓碑上刻著他自己用拉丁文撰寫的題詞：“他走了，狂野的怒火再不會燒傷他的心。”這J是喬納森?斯威夫特一生Z好的寫照！
（二）
《格列佛遊記》顯然是一部政治寓言小說。“寓言”離不開“虛構”，虛構“寓言”尤其是冒生命風險的“政治寓言”而又要“嚴格遵守真實”，這是作家斯威夫特寫作上的Z大難點，也是此書的特點與優點，是此書之所以聞名D世並流傳後世的主要原因。小說的情節“虛構”得合乎情理，故事“虛構”得引人入勝，語言幽默風趣、觀點鮮明、寓意深長，知識性、科學性、思想性、趣味性融為一體，確實能起到“教導人類”的作用。
對比《小人國遊記》與《大人國遊記》，更能看出作家構思的精巧。前者著重描寫“小”，後者著重描寫“大”，二者都“虛構”得合乎情理，生動有趣。在“小人國”裡，人是小的，人的衣食住行玩的一切也都是小的。在“大人國”裡，D然人和他的一切都是大的：地大，田埂寬大，高六英尺；樹木高大，“我”可以在兩片樹葉之間藏身；割麥子的鐮刀長，麥穗大，麥秸粗大；房間大，桌子大，箱子大；“我”可以在桌子上面演出，箱子裡“我”可以躺著睡覺；小貓和小狗大，兩隻老鼠敢左右夾攻“我”；馬也大，它可以馱著父女二人，上面再加上一個放在箱子裡的“我”；河流大，泰晤士河如果在大人國，隻能算是條小溪，等等。在“大人國”裡，農場主站在“我”面前說話，如高空響雷，震耳欲聾；一歲的嬰兒可以抓著“我”的腦袋把“我”塞進嘴裡，九歲的女孩把“我”D寶貝娃娃，女主人把“我”拿在手裡帶“我”進花園大便，男主人把“我”放到一隻箱子裡，帶著“我”騎馬外出演出；在“大人國”裡，侏儒都能戲弄“我”，“我”纔可能經歷那樣一些危險。《大人國遊記》D五章寫的那幾次危險經歷，特別是有關動物的那幾則故事，讀來饒有趣味，比如“有一隻畫眉竟敢用嘴把一塊蛋糕從我手上搶跑”，“D我試圖捕捉幾隻這樣的鳥時，它們竟敢向我反抗，企圖啄我的手指”；又比如“一次，一隻正在花園上空盤旋的老鷹突然朝我俯衝”；“另外一次，我正在往一個新的像小山包一樣的鼴鼠窩的1；CY=CY上爬，一下J掉進了鼴鼠運土出來的那個洞裡”，還有一次，“不小心給一隻蝸牛絆倒，撞在蝸牛的殼上，摔傷了右小腿”；再比如“一隻很大的青蛙溜進水槽裡，青蛙爬起來，使船向一邊明顯地傾斜，我不得不把全身的重量放到船的另一邊，以保持平衡，防止翻船”。
其他“遊記”也無不虛構得合乎情理，並且異彩紛呈，各有千秋。比如D三部D二章虛構的“飛行島”或“磁浮宮”，使人聯想起現代的超大型飛機與新型的磁浮列車；D五章集中寫了“我”參觀“飛行島”統治下的“浮誇國”的1都科學院，描寫了那裡各種稀奇古怪的科研項目，揭露與諷刺了科學院不講科學的種種怪現像。作為科幻或寓言小說，作家這裡仍然不是憑空虛構，也不是空穴來風，而是依據現實，利用D時已知的科學道理或科學現像，通過故意“誇大”或“扭曲”去揭露與諷刺非科學或反科學的作風與行為。但同時，YX的科幻或寓言小說也不能不對未來科學的發展包含一定的預見性。再比如本章描寫的那一臺思維機器或排字機器，使人聯想到人類D一臺占了很大空間的計算機，或者聯想到我們JT的電子詞典與SJ語，等等。
再比如D三部D七章、D八章寫“我”在“巫師國”遊玩，受到該國總督的熱情接待。總督精通巫術即招魂術，他親自陪“我”參觀，並為“我”招來許多歷史名人的鬼魂。其中有帝王將相，也有詩人與學者。作家這裡根本不是迷信鬼神，而是借鬼魂之口，表達自己的思想、觀點與感情。一個主張共和、反對D裁的激進的民主主義革命者與批判現實主義作家喬納森?斯威夫特鮮活地出現在我們面前。
曾衝明
2006年12月於長春

文摘

我獲得自由後提出來的D一個請求J是想獲準參觀1都密爾敦垛。這請求很容易J獲得了皇帝的恩準，但他同時特別責令我不要傷及居民與破壞房屋。人們從告示中得知我訪問京城的消息。環繞京城的城牆有兩英尺半高，至少有十一英寸寬，所以一輛馬車可以很安全地繞行京城一周。城牆兩側，每隔十英尺J有一座堅固的塔樓。我從西城門上頭跨過，動作FC輕，側著身子穿過兩條主要的街道，身上隻穿一件短背心，因為怕上衣的下擺刮壞民房的屋1；CY=CY或屋檐。雖然已經嚴令禁止任何人出門，免遭禍殃，但我走路還是小心翼翼，生怕踩到可能留在街上遊蕩的人。閣樓的窗口和房屋的1；CY=CY上擠滿無數觀眾，使我感覺這是我旅行中見過的人口Z多的地方。這城市是一個標準的正方形，城牆每邊長五百英尺。兩條大街都是五英尺寬，十字交叉，將全城劃分成四部分。我進不了胡同或小巷，隻是路過時看了一眼，寬度從十二到十八英寸不等。全城可容納五十萬人。房屋從三層的到五層的都有。商店和市場供應充足。
皇帝的宮殿在京城的中心，是兩條大街的交會處。皇宮有兩英尺高的圍牆，宮殿離圍牆有二十英尺。我獲得皇帝的允許，跨過了這道圍牆。圍牆與宮殿之間的空地很寬，我可以很容易地從每一面觀看宮殿。Z外面的宮殿占地四十英尺見方，裡邊還有另外兩座宮殿。Z裡面的是皇家大院，這是我很想看看的，但後來發現J難做到，因為從一座宮殿通向另一座宮殿的大門隻有十八英寸高、七英寸寬。位於中間的宮殿建築群至少有五英尺高，雖然院牆由堅固的石塊砌成，厚達四英寸，我要是邁腿過去，不可能不對這群建築物造成損壞。這時候，皇帝卻FC希望我去瞻仰他那富麗堂皇的皇宮，但我三天後纔如願以償。這三天裡，我在離城約一百碼的皇家公園，用小刀砍下了一些Z大的樹。我用這些樹做了兩張凳子，每張高約三英尺，並且能承受我的體重。在市民們得到D二次通告後，我手裡拿著兩張凳子又一次進城，前往皇宮。D我到達中間那座宮殿的一邊，我站在一張凳子上，將另一張拿在手裡，並且舉起來，越過屋1；CY=CY，輕輕地放到中間的宮殿和Z裡面的宮殿之間那塊空地上，因為這塊空地有八英尺寬。我J這樣從一張凳子到另一張凳子，很方便地J邁腿跨過了中間的宮殿，隨後我用一根帶彎鉤的棍子把D一張凳子拉上來。我用這樣的辦法來到了Z裡面的宮殿前。我側著身子躺下來，把臉對著樓房的中間幾層的窗戶，這些窗戶是故意打開的，我看到了可以想像到的那些豪華的內宅。我看到了皇後和年輕的王子們，他們在各自的寢宮裡，身邊都有重要的侍從相隨。皇後陛下和顏悅色地對我微笑，還從窗子裡伸出手來讓我親吻。
但是我不想繼續讓讀者聽這一類的敘述，因為我把它留給一部篇幅更大的書，那部書現在幾乎已經付印，該書概括地敘述了這個帝國從創建、歷經一繫列君王至現在的歷史，書裡特別寫到他們的戰爭和政治、法律、學術以及宗教，他們的植物和動物、特殊的風俗習慣，以及其他稀奇而有用的事情。我目前主要的計劃隻是描述我住在這個帝國約九個月的時間裡發生在公眾和我本人身邊的事件。
我獲得自由後約兩個星期，YT早上，內務大臣或稱“主要秘書”（他們這麼稱呼他）瑞爾德裡沙爾來到我的住所，隻帶了一個隨身僕人。他吩咐他的馬車在遠處等候，他希望我聽他長談一次。由於他德高望重，也由於我在朝廷提出請求時他為我做了許多好事，我很爽快地答應了他。我提出要躺下來，這樣他的話可以比較方便地達到我的耳朵裡，但他寧願我把他拿在手裡進行交談。他1先對我獲得自由表示祝賀。他說，在這件事情上他也許可以冒充有些功勞，不過他又說，要不是因為朝廷目前的形勢，我也許不會這麼快J獲得自由。“因為，”他說，“在外國人看來可能我們的國勢昌隆，實際上卻處在兩大禍害的威脅之下：一是GN激烈的派性鬥爭；二是國外強敵入侵的危險。至於D一大禍害，你要知道，大約七十個月以來，帝GN有兩個黨派一直在鬥爭，這兩個黨的名稱分別是特拉美克桑和斯拉美克桑，他們以鞋跟的高低相區別。事實上，可以說‘高跟鞋黨’Z合我們的古代憲法，但皇帝陛下堅決隻使用‘低跟鞋黨’在政府部門任職，並授予他們Z高的爵位，這一點你是一定能夠覺察的。特別是：皇帝陛下的鞋跟比朝廷中任何一位官員的鞋跟至少要低一都爾（都爾是一種長度單位，約等於十四分之一英寸）。兩黨間積怨甚深，從不在一塊兒喫喝和談話。我們估算特拉美克桑或‘高跟鞋黨’在人數上超過我們，但是權力WQ掌握在我們手中。我們擔心王位繼承人太子殿下有幾分傾向於‘高跟鞋黨’，至少我們清楚地發現他的一隻鞋跟比另一隻高，這J使他走路的姿態像個瘸子。正D我們GN不寧之際，我們又受到來自布勒夫斯庫島的侵略。那是天下又一個大帝國，和皇帝陛下的這個帝國幾乎一樣強大。因為據我們聽你反復說過，SJ上還有其他一些王國和國家，住著像你一樣大的人類，我們的哲學家們對此深表懷疑，他們寧願推測你是從月球或者其他某個星球上掉下來的，因為一百個你這麼大的人在短時間裡肯定會糟蹋掉皇帝陛下領地上的全部果實與牲畜。此外，我們六千個月的歷史文獻從來沒有提到過小人國和布勒夫斯庫兩大帝國以外的其他地方。我現在要告訴你，這兩大強國在過去三十六個月裡一直進行著十分頑強的戰爭，而戰爭的起因是：我們大家都認為，喫雞蛋的原始方法是打破雞蛋大的一端。可是D今皇帝的祖父，D他還是個小孩兒的時候，一次喫雞蛋，按古老的方法打雞蛋時不巧弄破了一個手指，因此他的皇帝父親發布了一道敕令，嚴禁臣民用老方法，他們必須打破雞蛋小的一端。百姓FC怨恨這條法令。我們的歷史告訴我們，由於這件事，曾經發生過六次叛亂，這D中，一個皇帝丟了命，另一個丟了王位。這些內亂經常是由布勒夫斯庫國的歷代君主煽動的。叛亂平息後，流亡者總是逃到那個帝國去避難。據估計，先後幾次有一萬一千人死也不肯去打破雞蛋小的一端。關於這一爭端，出版過好幾百本大部頭著作，不過‘大端派’的書長時間被禁止，法律還規定這一派的全體成員不得任職。在這麻煩不斷、爭吵不休的過程中，布勒夫斯庫的帝王們常常派大使前來遊說，指責我們在宗教上搞分裂，違背了我們偉大的先知拉斯特拉格在《布蘭德克拉爾》D五十四章的基本教義。不過他們這一套隻能看成是對經文的曲解，因為原文是：‘一切真正的信徒在方便的一端打破雞蛋。’哪裡是方便的一端呢？依我的淺見，看來隻能留待每個人的良知去判斷，或者至少也應該由主要行政長官來決定。現在，‘大端派’的流亡者深受布勒夫斯庫朝廷的皇帝信任，在GN又得到他們黨羽許多秘密的援助和鼓勵，於是一次流血的戰爭在兩個帝國之間進行了三十六個月，雙方各有勝負。這期間我們損失了四十艘主要戰艦和遠比這數目多的小艇，以及三萬精銳的海軍和陸軍。敵人受到的損失，估計比我們的還要大一些。可是他們現在已經裝備了一支龐大的艦隊，正準備向我們發動襲擊。陛下深信你的勇氣和力量，所以命我前來把他的這件大事向你開誠布公。”
我請內務大臣回奏皇帝陛下，並請求任務：我是個外國人，不便干預黨派紛爭，但我甘冒生命危險，隨時準備抗擊一切入侵者，以保衛皇帝陛下和他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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