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小五郎確實是偵探界的奇纔,但是他的個人習慣與“奇纔”二字實在搭不上邊。若遇到他感興趣的案件,即使身處國內,但隻要受到委托,不管是來自美國的還是印度的,他都會應允下來,然後不遠萬裡趕到案發現場,因此他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在事務所裡也難得一見。
與他不同的是,宗方博士主要接手東京及附近地區的案件,而不參與外地或外國犯罪案件的偵破工作,他大多數時間都待在自己的事務所裡,所以,東京的老百姓對他越來越信賴。
j來,隻要案件中出現疑難,警視廳的那些破案專家,就會虛心地前來向宗方博士請教。
明智小五郎和宗方博士對偵探事務所的態度截然不同。前者工作起居都在事務所裡,後者卻隻把那裡當作純粹的工作場所。宗方博士在市內工作,家卻在郊外,每天起早從郊外的家裡趕到市內的事務所上班。
另外,宗方博士的夫人從不到事務所來,隻在家裡操持家務。他的兩個年輕助理,也從未去過他家。
宗方博士趕回事務所,從助理小池的口中了解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他半晌沒言語,隻是一臉悲戚地盯著小池憂傷的面孔。
“太令人痛心了!通知他的親屬了嗎?”他問。
“早就通知了,他的親屬很快就會趕來。我也向警視廳彙報過,中村警長盡管頗感意外,但還是答應盡早趕到。”
“哦,沒想到川手案件如此復雜,這是我和中村警長都未曾預料到的。中村警長還說可能是惡作劇,這簡直是一派胡言。單憑木島君被毒殺的事件來判斷,這就絕對不是一般的兇殺案。”
“木島君似乎被嚇得魂不附體,他臨死前一直不停地喊著‘我怕,我怕’。”
“看來我的推斷是準確的,兇手竟然事先發出通牒,真是狂妄!小池君,你先把手頭其他案子放一放。從今天開始,我們一起盡心竭力偵破木島的案件。決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我們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也好為木島君報仇雪恨。”
他們正說著,門外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十分急促。然後,門被中村警長推開了。
一見到木島的尸體,中村警長一臉駭然,連忙脫帽哀悼。他扭頭對宗方博士說:“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是我們大意了!讓你的助理無辜喪命,真是抱歉!”
“是的,木島之死,你我都負有重大責任。倘若知道兇手如此兇殘,我一定不會單獨派木島君出去偵查。”
“小池君在電話裡跟我說,木島君留下了線索。”
中村警長把目光投向小池。
“沒錯,他死前告訴我信封裡有關於兇手的證據。”
小池準備把桌上的信封交到中村警長手裡。
宗方博士卻先一步接了過去,他翻看信封的兩面,自言自語道:“哦,這信封是黑薔薇花咖啡館內部專用的!木島君難道是在那裡借的信封和信紙?”
果不其然,信封的下側,有黑薔薇花咖啡館的店名、郵編、電話和地址。
宗方博士用剪刀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倒出一些信紙。
“你是不是搞錯了,小池君?難道你曲解了他的意思?或者在木島君倒下之後,曾有人溜進事務所,但你卻沒發現?
宗方博士的表情很怪異,他盯著小池問道。
“怎麼會呢,我不曾見到有人進來,也未曾走出事務所一步。究竟出什麼事了?那信封的確是木島君從口袋中拿出來,然後放到桌上的。”
“你們看!”
信箋被遞到了中村警長和小池面前,宗方博士逐張往後翻。但是,令人疑惑不解的是,這隻是一打空白信紙,上面半個字都沒有。
“真是蹊蹺!木島君怎麼可能把空白信紙寶貝般地裝在信封裡,還拼命帶回了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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