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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戰國的策(全5冊)許葆雲著 中國古代歷史戰國時代 通俗易懂戰國歷
    該商品所屬分類:圖書 ->
    【市場價】
    2064-2992
    【優惠價】
    1290-1870
    【出版社】中譯出版社 
    【ISBN】978751251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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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介紹



    出版社:中譯出版社
    ISBN:9787512511521
    商品編碼:10029238412695

    代碼: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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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策者,時政之謀也;戰國的策,即為戰國的大國角力。長篇歷史小說《戰國的策》所演繹的正是包含從“五國攻齊”到“長平之戰”戰國走向風雲突變的關鍵三十年的歷史。作者深入戰國古戰場實地考察,以大國競爭的視角,將七國政策、經濟、軍事、人纔、文化的全方位對抗用小說的筆法娓娓道來。


    作者簡介

    許葆雲,首倡“智慧講史”,近年來文化圈內頗有影響力的文史作家、學者,政府出版獎獲獎作家。


    目錄

    目錄

    戰國的策·室操戈

    一、權臣

    引子

    威風凜凜的君上

    邯鄲城裡的大戰

    p原君的霸業

    孟嘗君力壓趙國

    二、詭計

    蘇代巧舌如簧

    秦王要看貴戚的臉色

    出賣魏國,交換一場災難

    孟嘗君又做了相國

    秦國名將全是穰侯的人

    三、最後的巨子

    巨子到了魏國

    兇殺

    世道人心真的壞了

    如茵館裡的豪傑

    你們若死了,誰為巨子復仇

    齊國一敗,秦國就成勢了

    四、叛逃的相國

    欺君之罪

    五國伐齊,孟嘗君的黃粱夢

    燕人舉國若狂

    魏國下了伐齊的決心

    聰明過了頭就是糊塗

    趙奢殺了平原君的門客

    五、濟水之戰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白起的奇謀妙計

    東方強國崩潰了

    勝利,燕王失去了理智

    趙國得到了和氏璧

    六、大梁破圍

    大梁陷入重圍

    舍己救人的墨者

    趙奢突破安城

    秦軍精銳潰散了

    臣子的頂撞招來秦王的報復

    宣太後病了

    七、齊國的危局

    墨家也該壽終正寢了

    剛愎自用的主子

    淖齒殺了齊王

    上將軍是要攻殺齊王嗎

    八、樂毅歸趙

    陋巷裡的“真龍”

    燕國的霸業敗了

    蘇代做了一回忠臣

    樂毅走了,燕國的敗落也就注定了

    戰國的策·Ⅱ二犬爭食

    一田單復齊

    絕望的孤城

    與熊虎搏殺

    齊人被激怒了

    破敵之期已近

    天,終於亮了

    世上的事都是這樣做起來的

    天下第一小人

    二趙魏爭霸

    該把骨頭扔出去了

    趙國早該稱霸

    貴人們糊塗的時候多

    左右逢源

    盟友成了仇敵

    趙王瞞不過鬼神

    三趙王吞了魚餌

    和氏璧,秦王投下重餌

    藺相如願做死士

    小勝與大敗

    大敵當前,不可自亂陣腳

    趙國被人牽著鼻子走

    四屈服於秦

    再給趙王一點顏色

    白起撥了光狼城

    趙國屈服於秦

    p原君倉皇出逃

    須賈取寵太子

    魏國要做僕從了

    五出賣

    石玉割斷情絲

    失信與得寵

    伐齊立威

    澠池之會

    各取所需

    六強楚化為煙雲

    虎狼之師入楚

    水漫鄢城

    屠滅西陵

    白起撥了郢都

    狂野時代來臨

    戰國的策Ⅲ.鬼計狼謀

    一 窮國霸道

    蘇代鑽進魏國

    小人比而不周

    趙國拒絕改革

    廉頗攻克安陽

    二 內亂如麻

    爾虞我詐

    拿定一個大主意

    一拍兩散

    三 大梁圍城

    兩筆買賣,一場大戰

    白起不替穰侯出力

    榆關慘敗

    啟封鬥陣

    血戰梁城

    四 不敗而敗

    魏王抱薪救火

    三人成虎,蘇代去職

    趙軍傾巢南下

    須賈田文爭著賣國

    p原君公報私仇

    相國做了替罪羊

    五 華陽之戰

    捧殺信陵君

    魏無忌開門納士

    大人何不伐韓

    穰侯欺詐秦王

    魏軍兵敗華陽

    孤零零的信陵君

    六 陷害

    各懷鬼胎

    鷸蚌相爭

    蘇代反咬薛公

    巧言令色的門客

    範雎變成了張祿

    田文滅族

    如茵館消失了

    戰國的策 IV. 新興霸主

    一權臣的危機

    相國功高鎮主

    臣子的骨氣

    穰侯做了蠢事

    將欲取之,必固與之

    遠交近攻,秦國新政

    二李代桃僵

    畫虎不成反類犬

    田單出賣了魏無忌

    一個忍字,信陵君學會了權術

    穰侯上了圈套

    秦王嚇退楚軍

    大家都來“遠交近攻”

    三 閼與之戰

    叛秦聯趙

    白起背棄了穰侯

    趙王下了爭霸的決心

    趙奢撲向閼與

    血戰北山

    胡陽敗亡

    四穰侯覆沒

    天下第一權臣垮臺了

    p原君一箭雙雕

    觸龍說動趙太後

    範雎對魏冉下手

    秦王不必再擔心穰侯了

    驚死宣太後

    五利而誘之,亂而取之

    趙國被推上前臺

    魏王差點去了咸陽

    p原君的啞謎

    用三座大城換一個田單

    燕國舊臣滅了公孫操

    六最後的繁榮

    七十裡土地買範痤的人頭

    睚眥必報

    範雎暗施連橫

    趙國群賢畢至

    魯仲連逐走荀況

    戰國的策Ⅴ.霸道成空

    一趙國躊躇滿志

    白起的軍權得而復失

    韓國獻出上黨

    秦國把國運押上了賭臺

    在長平布下羅網

    趙勝合縱齊楚

    二步步荊棘

    秦軍攻入長p

    趙王向秦國求和

    趙國被盟友拋棄

    廉頗的勝仗

    三血祭長p

    樓緩反間敗趙

    趙括被推上戰場

    白起排兵布陣

    鐵打的秦壘

    孤注一擲

    趙括全軍覆沒

    四趙國重新振作

    趙國還有救嗎

    蘇代的反間計

    軟弱與糊塗

    趙勝入秦

    虞卿奔魏

    污泥中的蓮藕

    五五十年霸業成空

    範雎哄住秦王

    秦國深陷泥潭

    p原君會盟楚魏

    魯仲連義不帝秦

    信陵君竊符救趙

    秋風掃落葉

    六最後的權臣

    武安君被牽上祭壇

    王稽私通魏王

    蒙驁收拾應侯

    範雎的歸宿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精彩書摘

    引子

    周赧王二十八年,也就是秦王嬴則在位的第二十年,初春的一個下午,剛下過一場小雪,天氣陰冷,北風朔朔,地上的雪已經化了大半,到處是一層松軟的爛泥,大路上行人絕跡,山嶺間鳥獸無蹤。剛過晌午,官道上忽然蹄聲如雷,一支由蕞城出發的秦軍騎兵從西方呼嘯而來,馬不停蹄地從鄭邑穿城而過,風馳電掣般直撞入崇山峻嶺,踏著滿地泥濘沿著崤函絕道向東疾馳而去。

    蕞城是咸陽東面的關防要塞,由秦國名將左庶長胡陽駐守,這一萬精騎都是胡陽帳下的精銳士卒,而這次親自統兵的將軍卻是秦軍的大良造白起。由於要走崤函道,白起和胡陽都棄了戰車改乘馬匹,為了長途奔襲,騎士們全都卸去重甲,每人身上隻穿一件束腰窄袖齊膝黑襖,頭戴一頂麻布圓帽,腳下一雙牛皮靴,背著令六國軍人聞風喪膽的手擘勁弩,背後的箭箙中密密插著百支雕翎,手持一條九尺長的扁莖青銅鈹,雪亮的鋒刃在陽光下灼灼耀眼,鈹莖上一簇紅纓在風中獵獵飛揚,萬騎齊發,兵鋒銳利無匹。

    崤函道是進出秦國的第一險固要隘,西起崤山,東至潼津,長達數百裡,山徑崎嶇,高低起伏,道路寬處有十丈開外,狹窄之處卻是車不方軌,馬不並轡,號稱天下奇險。秦國第一雄關函谷關正在崤函道口依山而建,深入魏境,是進出秦國最便捷的關隘,也是一座鐵打的城池,方圓五裡,屯駐精銳甲士萬人,當年辯士蘇秦佩齊、楚、燕、韓、趙、魏六國相印,率中原百萬精銳士卒攻伐秦國,至函谷關口,六國之兵裹足不敢進,終於散去。

    眼下一萬秦軍騎兵蜂擁而入崤函道,不顧土崖壁立,山勢迂回,大路上到處是車馬碾踏出來的溝坎和雪水泡軟了的爛泥,隻管在這險道之中不顧一切地縱馬狂奔,不時有戰馬失蹄,騎士落馬摔傷,後面的人卻連扶一把傷者的工夫都沒有,盡力向前趕路。

    遠遠隻見山道邊閃出一個小小的村落,一個穿著黑袍子的老裡正已被斥候兵從村裡叫了出來,戰戰兢兢地立在道旁。眼看大軍到了近前,這老者慌忙跪倒在爛泥裡,渾身顫抖,連頭也不敢抬。

    秦王以水德治國,所以秦人尚黑,不論老幼個個都穿著一身黑衣,陰沉著一張黑臉,就像冰涼的春水一樣冷峻肅殺,缺少感情。

    秦國僻居西陲,西與胡地接壤,幾百年間戰事不斷,東與中原相鄰,文化上卻不相容,被山東(崤山以東)六國鄙視。可是秦國勝在土地廣大,關中一帶沃野千裡,西北邊關草場肥美,秦人守著鄉土且耕且牧,日子不太好過,也還勉強過得去。

    可惜自從商鞅變法以來,這地處西陲的大秦國忽然變了天,秦王為了自己的利益,把一個“法”字視作捆人的繩,殺人的刀,羅織出一套森嚴的法令,事無巨細,皆列於法,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又創下後世荼毒無窮的“連坐”之法,以百姓治百姓,以士卒殺士卒,以致鞭籉流拘,劓面刖足,腰斬族誅,無所不用其極,一切君王對百姓的役使虐殺皆化其名為“法”,令百姓怨無從怨,恨無可恨。

    當君王貴人們把他們的私心私欲全都變成“王法”寫進文書的時候,黔首們受的罪就無邊無岸了。

    自從商鞅變法以後,五千裡大秦國成了一座陰慘慘的寒水地獄,在這食人的鬼國之內,無事不觸法,無人不犯法,好端端的百姓無緣無故就會成為罪人刑徒,被官家捆捕拘拿,流放苦役,為奴為婢,無理可訴,無冤可伸,甚至連自己所犯何罪、將死於何地都不知道。大秦國六百萬黔首人人有罪,個個自危,時時難安,見了官員如見鬼神,嚇得毛骨悚然。眼下忽然有一支大軍從咸陽驅馳而來,立逼著村中裡正到路邊答話,卻不知他們要干什麼,把這山村中的裡正嚇得魂飛魄散,遠遠就衝著統軍大將叩頭不止,顫聲問道:“咱這村裡沒出壞人,也沒欠稅糧,不知將軍至此所為何事?”

    那裡正隻知道來的是個將軍,卻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秦國的大良造和左庶長。

    戰國是個強者的時代,隻有最q壯敏捷的虎狼纔能生存。所以戰國名將大多年紀較輕。左庶長胡陽不過四十出頭,是個陰沉樸素的人,穿一身和士卒相仿的黑襖,矮墩墩的個子,面目黝黑,嘴角習慣性地微微往右挑著,好像隨時都在緊咬牙關,這一臉倔狠之氣倒顯出他的脾性來,這個楚國來的客卿,以“硬仗死戰”而聞名列國。

    在他身邊的大良造白起年紀纔三十來歲,穿一身銀線刺繡狴犴紋黑蜀綿袍,皮膚又白,長得又俊,額頭寬敞,鼻梁挺撥,兩道粗眉下一雙斜弔的狼眼,看人的時候總是半側著頭,微瞇著眼,顯出一股子眼高於頂的桀驁之氣,若不是被眾將簇擁著,根本看不出他是個踩著士卒的白骨從底層爬上來的將領,倒像個天生顯貴頤指氣使的王孫。

    這時白起沒時間和裡正廢話,隻問:“你這村前有沒有齊國人過去?”

    “啥?”

    “齊國人!”

    白起這一聲叱喝,把老裡正嚇得渾身一哆嗦,過了半天纔說:“函谷道上來往的人多得很,老漢也弄不清誰是齊國人……”

    這個糊裡糊塗的老東西惹得白起心頭冒火,忍不住瞪起眼來,胡陽知道白起的火暴脾氣,怕他發作起來誤事,忙走上前來把聲音放緩了些,對裡正笑道:“沒事,咱這支軍馬是來追趕齊國人,又不是來尋你的,你不用怕。我問你,今天有沒有一大隊車馬從你村前路過,估計能有上千人,都是齊國人,領頭的叫田文,也就是齊國的孟嘗君。”

    老裡正想了想:“有!今天上午有好多人從咱村過去,在村喫了個飯,給了好些錢,不是咱秦國的‘半兩’,都是這怪麻式樣的錢……”說著從腰裡掏出一串錢來。胡陽接過看了一眼:“全是‘齊刀’!這準是他們!”瞪起眼來問老裡正,“他們是上午到的?”

    “早上來的,在村裡待了有一個時辰。”看著面前的將軍眼色兇狠,老裡正越發害怕,趕緊又跪在地上,“咱村都是老實人,也不知道這伙齊國人是咋回事……”

    胡陽不再理跪在地上的老頭子,回頭對白起說:“大良造,從這裡到函谷關還有百十裡路,孟嘗君的人馬過去隻有半天,估計他們到關下的時候天已黑了,函谷關西接衡嶺,東臨絕澗,隻有一條進出的大道,別說一個孟嘗君,就算十萬大軍也衝不過去!這下齊國人跑不掉了。”

    白起點點頭,右手一舉:“都下馬,喫口鍋盔歇歇腳,下邊的路一氣不停,直到函谷關下。”

    一聲令下,一萬騎兵就在小村前下馬,從村裡取了水,掏出隨帶的硬面鍋盔啃了起來。胡陽在白起身邊坐下,低聲問:“大良造,我不明白,大王費盡心思纔把齊國的孟嘗君請到秦國來,一心要讓他做秦國的相邦,這貨為啥忽然逃走?”

    白起咬了一口餅子,慢吞吞地說:“他孟嘗君心裡想啥,咱咋知道。”

    見白起這副樣子,胡陽越發覺得內裡有事了。

    大良造白起是頭天早上到蕞城的,隨身隻帶了十幾個親兵,憑著秦王兵符和一道蓋了王璽的羽檄文書調兵一萬,追拿從咸陽出逃的齊國孟嘗君田文。胡陽是個精細的人,一直覺得這道檄令來得蹊蹺,在這件事上他不敢多問,可又不能不問:“大王的檄令上說要捉拿孟嘗君,可我聽說孟嘗君進咸陽時帶了一千多門客,這些人必是精選的敢死之士,到時他若要抗拒,咱們怎麼辦?”

    “若敢抗拒,當場格殺。”

    “可孟嘗君是齊國的貴人,殺了他隻怕不妥……”

    白起斜眼看了看胡陽,一聲不答。

    大凡要緊的人物,嘴裡都沒有廢話,如果說出廢話來,那就是在試探虛實。

    秦國左庶長胡陽就是個要緊的大人物,很多事他心裡隱約明白一些,可不問清楚,他又害怕。現在胡陽是鼓足勇氣纔問出這麼一句廢話來的,而白起卻沒有廢話來答復他。

    見大良造這副樣子,胡陽心裡明白了一大半,自己又低頭想了半天,纔把嘴湊到白起耳邊低聲問:“這是穰侯的意思?”

    穰侯魏冉是秦王生母宣太後的弟弟,也就是當今秦王的舅舅,在秦國掌權二十年,培植了無數親信,這次領兵的大良造白起和左庶長胡陽都是穰侯提撥起來的人。

    既然同侍一個主子,白起和胡陽形同一黨,自然親近得很。在這件事上白起也不必瞞著胡陽:“穰侯是大王的親舅舅,做了二十年相邦,現在大王忽然找個齊國人來換他,能行?孟嘗君來咸陽就是找死,不用穰侯開口,秦國多少人要拾弄他!孟嘗君倒還有自知之明,眼看不是路,自己跑了,跑了也好,省好多事。偏偏孟嘗君出走之時盜用了大王的印璽,激怒大王派兵來捉他,可我覺得,既然孟嘗君出了咸陽,再弄回去也沒意思了。”

    胡陽抬起一張黑臉琢磨片刻:“大良造的意思是:讓孟嘗君逃出函谷關,秦國臉上不好看,咱們要是把他帶回咸陽,穰侯的臉上就不好看。”

    秦國臉上不好看倒沒什麼,穰侯臉上不好看,那可是大事了。

    到這時胡陽把事情全看明白了,把最後一塊鍋盔塞進嘴裡,喝了兩口涼水,翻身上馬,衝手下吆喝一聲:“走!天亮之前到函谷關,凡是齊國人,見一個殺一個!”

    在村邊歇了小半個時辰,秦軍騎兵再次上馬進發,馬不停蹄直向函谷關而來。四更將盡,隱約隻見山路盡頭現出一道灰蒙蒙的城牆,秦國第一險塞函谷關已在眼前,隨著胡陽一聲令下,一萬騎兵挺起長鈹縱馬直向關前撲來,準備對關下的齊國人大殺一陣,卻想不到函谷關下燈火通明,關門大開,幾個守關士卒執著長戈立在城門外,關前早已空無一人了。

    見此情景,追殺過來的秦軍都給弄糊塗了。胡陽飛馬趕到關前,衝著士卒吼道:“你們瘋了嗎?為何此時開關!那些齊國人到哪兒去了?”

    守關的士卒睡眼惺忪,也沒看清眼前是什麼人,不回答胡陽的問話,倒冒冒失失地問了一句:“你是什麼人?”

    胡陽大怒,揮起馬鞭劈頭蓋臉地抽了那士卒兩鞭子:“找死!敢問老子!你們為什麼半夜開關,不要腦袋了?”

    這兩鞭子倒把守卒打醒了,趕緊跪在地上:“大人,函谷關的規矩是太陽落山時閉關,雞鳴之時開關,今天也是一樣,城裡的雞都叫了,小人纔開的關。”

    “放屁!”胡陽跳下馬來揮起馬鞭衝著幾個守卒一通亂打,“雞叫!這纔四更天,雞叫什麼!”

    幾個守卒無緣無故挨了一頓揍,一個個抱著頭縮在地上,領頭的帶著哭腔說:“今天也怪,雞比平時叫得早,大人您自己聽聽……”

    聽守卒這麼說,胡陽也是一愣,側耳傾聽,果然,函谷關城內雞鳴不已,高一聲低一聲的。胡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是見鬼了。”又問守卒:“剛纔是不是有一隊齊國人出關去了?”

    “有,齊國使臣申悋向大王進貢方物,自咸陽而回,剛剛出關去了。”

    “還有別人嗎?”

    “沒了。”

    聽說孟嘗君一行並沒有出函谷關,胡陽和白起面面相覷,都給弄糊塗了。琢磨片刻,白起忽然靈機一動:“齊國使臣申悋?有封傳嗎?”

    “有。”

    “拿給我看!”

    那守卒飛奔進城裡,片刻工夫捧出一張白絹來,白起接過就著火把光亮看了,果然是蓋了大印的傳照文書,上面的名字確是“申悋”二字。白起細看多時,忍不住笑了出來:“娘的,這個孟嘗君還真機靈,‘申悋’分明是‘田文’二字硬改出來的!”用馬鞭指著守卒們罵道:“你們這幫喫閑飯的東西,關文讓人動了手腳也看不出來!老子擒不住孟嘗君,回來就殺你們的頭!”一揮手,帶著一萬鐵騎馳出函谷關向東追了下去。

    出了函谷關再向前,秦軍鐵騎踏進了魏國地界,狹窄的山徑忽然變成了平坦的通衢大路。這時天色已經放亮,路上的行人忽見一隊秦軍如狼似虎地衝殺過來,嚇得四散亂跑。胡陽策馬趕到白起馬前:“大良造,再追下去就到曲沃了,太子城裡駐著三萬魏軍呢,咱們這大白天的……”

    “怕什麼,難道魏國人會知道老子何時出關,特意派大軍來堵截咱嗎?殺孟嘗君是穰侯親自下的令,殺不了他,咱們在穰侯面前不好交代!”

    聽大良造白起口口聲聲隻提穰侯,一個字也不提秦王,胡陽覺得這個說法十分不妥。可也正因此,他反而不好再勸了,隻能緊緊追隨在白起身邊。一萬秦軍又向東追趕良久,卻見一條大河攔在面前,河上架著一道浮橋,橋對過緊鄰河岸一字排開七八輛馬車,車輛之間堆著箱籠,又填了些土,臨時拼湊成一道短牆,把浮橋堵得嚴嚴實實,短牆後蹲伏著三四百人,看樣子像是孟嘗君的門客,一個個張弓搭箭守住浮橋。

    再往遠處看,河對岸高崗上隱約可見一座巍然的關隘,正是與函谷關對峙的魏國要塞太子城。一條大道盤卷曲折直通關下,遠遠可以看見一大隊車馬正沿著大道往那關隘的方向馳去,相距不過十多裡遠。

    這是秦軍第一次看到了自己要追殺的目標——孟嘗君田文的車仗,可惜,他們到底追不上了。

    “晚了,”白起在河邊停了馬,“追不上了。”

    胡陽指著對岸的人說:“要不咱們衝過橋去,把這些門客殺幾個也好。”

    秦軍有一萬精兵,對面隻有幾百個齊國人,白起真要率軍衝殺過去,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把這些人都殺了。可浮橋狹窄,對手又有準備,真要衝殺起來,秦軍也必多有死傷。再說,在浮橋這裡耽擱一個時辰,孟嘗君的車馬早就進城了。

    “殺這些門客有什麼用?白白折損士卒。”

    其實胡陽也知道殺這些門客沒用,問這話隻是在向大良造獻殷勤罷了。聽白起說了這話,忙笑道:“大良造說得對。從咸陽一路追到曲沃城下,咱也算盡了力,要不是函谷關裡夜半雞鳴,孟嘗君也跑不了。”

    到這會兒,也隻能說幾句寬心的話兒了。白起輕輕嘆了口氣:“算啦,看來孟嘗君命不該絕。”

    “是啊,”胡陽揚起馬鞭指著已經到了太子城下的車馬冷笑道,“他田文回了齊國又能怎樣?還能把天翻過來?咱們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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