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化為白骨的那名女性,她的死亡時間與昭和四十年五月二十七日廣島市津南儀十和同伴入住A 旅館的時間幾乎一致。那名同伴,大概就是“津南”的情婦。“津南”在湯村殺害了那名女子。他在二十八日早上就離開了A 旅館,所以謀殺應該發生在當天,或者翌日。如果這是預謀已久的犯罪,那麼“津南”這個名字應該是假的,廣島市的地址也是胡編亂造的。
宍道與湯村溫泉之間有公交車往返,我猜想兩人應該坐了公交車。謀殺大概發生在入夜之後。女人的衣物和隨身物品應該被男人裝在自己的旅行箱,抑或是女人的旅行箱裡帶走了。所以兩人中應該有一人帶了簡單的行李。如果謀殺發生在夜晚,那麼兇手就不得不在湯村溫泉留宿一晚,但警察卻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嫌疑人。大概因為這是一年前發生的事,湯村的旅館也記得不太清楚了吧。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曾經留宿A 旅館的“津南”為什麼要拜托別人將登記簿上的名字改成“大宮作雄”了。那個男人與“津南”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是同一個人,那麼女傭久子一定會認出來。
自稱“津南”的男子與修改登記簿的男子要麼是親戚,要麼是關繫十分親密的朋友。因為這畢竟是犯罪的善後工作。我們假設這個男子叫X。
那麼,為什麼“津南”必須把名字改成“大宮”呢?如果“津南”這個名字是假的,那麼“大宮”應該也是假的。雖然不知道X 是哪裡人,但他一定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的。從“津南”的地址在廣島這一點來看,或許是離廣島很近的地方。若是如此,“津南”為什麼要讓X 從那麼遠的地方過來(即便是順路也很奇怪),隻為了將登記簿上的名字改成“大宮”呢?
可能性有一個,那就是“津南儀十”這個名字與兇手本人的名字十分接近,比如說隻差了兩個字。旁人很容易就此推測出他的真名。基於這種不安,兩個月後,兇手便委托X 修改了登記簿上的名字。兇手和X 都不知道旅館會將登記簿的副本交給警察,這一舉動反倒成了畫蛇添足的一步。正因如此,你纔會注意到最初寫在登記簿上的名字是“津南儀十”。
女傭久子已經去世,我們無法知道“津南”與同行女伴的特征,也無法知道X 的名字、長相和裝束。由於登記簿原件已經被銷毀,也無法看到“津南”與“大宮”這幾個字的筆跡。總之就是非常不走運……
聽完我的猜想,外甥盯著我壞笑,歷史分析和推理果真是同一性質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