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表演 真實人生 時間:2010-2015年春節期間 地點:復興中路舒適家 受訪人:舒適(鳳凰傳話) 采訪人:夏瑜 關於從藝之路 夏瑜(以下簡稱夏):舒老,您是怎麼走上這條演藝之路的? 舒適(以下簡稱舒):這說起來要拜日本人所賜。“八一三”日軍攻占上海之後,我家逃難到了法租界,我母親就在法租界租了間公寓。我那時在持志大學讀書,一個人在辣斐德路(今復興中路)穎村借到一間小房子,樓上正好住的是謝添和淘金兩對夫婦,都是電影界的大腕,我和他們處得不錯,也很羨慕他們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不久他們就隨演劇隊到內地去巡回演出宣傳抗日了。好在我還認識劉瓊和金焰,因為我是大學籃球聯隊隊長,他們也喜歡打球,經常來我們學校,一來二去我和他們就成了好朋友。他們當時已經是職業演員,我就覺得他們的演藝生活舒服,就又勾起了想演戲的欲望,覺得這種生活對我來說合適,因為我從小就喜歡唱戲嘛,是母親不讓我走這條路,但心裡是一直羨慕人家當一個演員的。正好,當時於伶、歐陽予倩、許幸之等前輩在“孤島”組織了青鳥劇社,需要招一些新人,經劉瓊和金焰兩位的引薦和朋友的牽線搭橋,我就偷偷地報名參加了。母親聽到這消息,就立即寫信給遠在廈門銀行工作的父親,說我不學好,去演“文明戲”(早期的話劇)。其實那時候“文明戲”早就過了,話劇已經發展到一個成熟的階段,譬如曹禺、田漢、李健吾等人的作品,經常在戲院裡公演。父親很支持我,他對我母親的回答很簡單:“他愛干什麼就干什麼吧!”我如奉聖旨,堂而皇之演戲了。開心啊!就這樣一腳踏進這扇門,我就再也出不來了,嘿嘿…… 夏:“文明戲”和話劇有些什麼區別呢? 舒:話劇早就是從“文明戲”發展而來的,它和中國的戲曲不同,但又有點聯繫。譬如,它沒有很完整的劇本,很多戲隻有一個大綱,要靠演員在臺上即興發揮,也蠻鍛煉人的。它有時候也保留了一些“唱段”,但已經不像戲曲對唱腔和表演的程式化要求那麼嚴了。“文明戲”發展到後來就變成了話劇,劇本寫得很詳細,對場景和演員的對話、動作都有明確的規定,自己不能瞎發揮了,嘿嘿,當然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事實上每演一次都會有細微的不同,取決於演員的狀態。這裡面的道道一兩句是說不清的…… 夏:您初演了些什麼戲呢? 舒:多啦!在參加“青鳥”劇社之前,被朋友拉到杭州去,參演石凌鶴編劇的《黑地獄》,還同時演兩個配角,蠻過癮的。進了“青鳥”劇社後正式到大戲院的臺上演話劇,先是曹禺的兩個四幕劇《雷雨》和《日出》,扮演周萍大少爺和銀行經理潘月亭,有點名氣了,接著又是他的名作《原野》,又演《武則天》《阿Q正傳》《嶽飛》等等,好幾十部呢! 夏:那麼電影呢?不是說話劇是演員的藝術,表演更過癮,而電影是導演的藝術,演員要聽導演的擺布嗎?您為啥要去拍電影,什麼時候開始上銀幕的? 舒:1938年吧,基本上是和話劇同步的。演話劇的確鍛煉演技,也過癮,但那時候電影是舶來品,所以拍電影更新鮮時髦,扎臺型啊!上臺演了話劇就也想嘗嘗上銀幕的滋味,就讓哥們劉瓊和金焰介紹我到電影廠踫運氣,沒想到還挺順利。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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