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總有一天,那家雜志會高興地印出我的作品!“我沒有告訴卡彭特先生我開始投稿了。我不會從他那裡得到任何同情的。他說從現在起,五年以後,我纔能練到可以騷擾編輯、考慮出版的地步。但是我知道,我在那本雜志上讀到的許多詩歌,一點兒都不比我的《風之歌》強。
“春天比任何季節都讓我覺得更喜歡寫詩。卡彭特先生告訴我,要戰勝這種衝動。他說:
“‘在上帝創造的宇宙中,春天制造的垃圾遠比任何季節都多。’
“卡彭特先生說話的表情裡,帶著一種特殊的意味兒。”
“五月一日,“迪安回家了。昨天他回到他姐姐家,今天晚上他來到新月農莊,我們在花園裡散步,在日晷旁的小徑上來回走,聊天。他回來了,帶著他那神秘的綠眼睛,還有帥氣的嘴,這真是太美妙啦。
“我們盡情暢談。我們談到阿爾及利亞、靈魂遷移、火葬,還有面孔輪廓——迪安說我的輪廓很漂亮——‘純粹希臘型,。我總是喜歡迪安的誇獎。
“‘啟明星,看你出落的!’他說,‘去年秋天我走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現在,站我面前的是一個女人!’
“(再過三個星期我就十四歲了,我的個頭超出我的年齡。迪安似乎對此感到高興——完全不像勞拉姨媽,每當她加長我的裙子時,總是唉聲嘆氣,認為孩子長得太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