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是鬼,見到了就燒香磕頭。“
孫四海苦笑一聲:“餘校長放心,我這是開玩笑。”
餘校長說:“人家死了多年,你還敢與他開玩笑,這也怪老村長當初太寵你。老村長將你從別的村弄過來當老師時,大家都以為他是招上門女婿,兩個女兒由你選哩!”
孫四海說:“人的事太難預料。老村長如果真的開口,說不定我會答應他,那樣的話,我也算有個家了,不至於到現在還是一個人睡覺,全家人做夢。”
餘校長說:“這話又說過頭了,小心有人聽了心裡難過。”
於是大家又說墓碑的事。老村長的墳墓早就在這條路上,這一帶的人沒有不熟悉的,當年下葬時,餘校長還站在新墳前親自念過祭文。怪就怪在連餘校長都會在視覺上出錯。孫四海和張英纔一致認為,是餘校長看花了眼,再有另一種可能是遇上了磷火,加上心裡太緊張,出現了幻覺。
末了,餘校長說,這種事山裡常發生,不用大驚小怪。
大家剛剛平靜下來,墓地裡忽然傳出一種像是女鬼的笑聲,說哭不是哭,說笑不是笑,聽起來很近,找起來很遠,最恐怖的是,每一聲響到最後,都會在一種猙獰的感覺中變得虛無縹緲。
從來隻將鬼神當成笑談的張英纔,下意識地一把摟住孫四海的腰。
孫四海也沒有沉住氣,同樣一把摟住餘校長的腰。
就像學生們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餘校長站在最前面,衝著黑糊糊的墓地吼了一聲:“我們都是知識分子,你就不要用這一套來嚇唬人了!”
黑暗中真的走出一個人來。在暗處發出怪笑的女人,竟然是葉碧秋的母親,也就是剛纔餘校長說的老村長的大女兒。
餘校長和孫四海知道她是個女苕,也不好生氣,隻問她這麼晚躲在這裡干什麼。
葉碧秋的母親嘿嘿一笑,說自己想爸了,順便將最近學會的一篇課文,背誦給他聽。說話時,她很得意地亮了亮手裡拿著的小學一年級課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