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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風雨無悔:對話王光美
    該商品所屬分類:圖書 -> 人民文學出版社
    【市場價】
    728-1056
    【優惠價】
    455-660
    【作者】 黃崢 
    【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 
    【ISBN】9787020106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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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介紹



    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
    ISBN:9787020106141
    版次:1

    商品編碼:11720970
    品牌:人民文學出版社(PEOPLE’S
    包裝:平裝

    開本:16開
    出版時間:2015-06-01
    用紙:膠版紙

    頁數:484
    作者:黃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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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推薦

    劉少奇之子劉源上將為本書親筆題寫書名。

    看似輕松的對話,實乃驚濤駭浪;

    湧動歷史風雲,揭示人世滄桑。

    王光美,同她的丈夫、前國家主席劉少奇一樣,在中國家喻戶曉,在國際上也廣為人知。她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知識女性,可選擇了共產黨。她怎麼會和劉少奇相識戀到結婚,她伴隨劉少奇經歷了哪些風雨路程?“文革”中她經歷了怎樣的不堪遭遇?王光美為你一一道來。

    王光美是前國家主席劉少奇的夫人,面對黃崢的采訪,王光美口述了她同劉少奇的相知相戀的過程、回顧了她伴隨劉少奇經歷的風風雨雨,披露了黨和國家多個重大事件的真相,更有關於當年黨內高層人士家庭生活的生動敘述。這是王光美首次也是一次全面談及往事,許多鮮為人知的史料細節浮出水面。

    內容簡介

    王光美在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她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知識女性,她是共和國主席劉少奇的夫人,她是共和國重大事件的親歷者,她是中共歷史上冤案的受害者。

    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風雨無悔—對話王光美》一書,記錄了王光美與劉少奇研究專家黃崢的對話。黃崢繫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研究員,多年來對王光美作了繫統、條理的訪談,將之記錄整理成書並經王光美親自過目定稿。書裡還收錄了部分劉源的口述,他經常陪同王光美接受采訪,不時補充一些歷史細節,以作為王光美回憶的補充。書中附有劉少奇、王光美家屬提供的大量珍貴歷史照片,其中相當部分屬首度公開。這也是王光美生前一次對自己人生歷程所做的繫統回憶。本書書名由劉少奇之子劉源上將題寫。

    《風雨無悔:對話王光美》對劉少奇、王光美生平、思想研究,對共產黨史研究,對中華人民共和國史研究都有重大的意義。王光美的口述有以下幾個特點:

    1、內容時間跨度很大。回憶內容幾乎貫穿了整個二十世紀。上世紀四十年代至八十年代是講述的重點,可以說,這些回憶從她的視角再現了毛澤東時代的側影。

    2、涉及人物眾多。王光美以劉少奇為中心,也談到了大批黨和國家重要人物。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宋慶齡、陳雲、彭真、賀龍、陳毅、彭德懷、鄧小平、楊尚昆、林彪、陳伯達、高崗、饒漱石、江青、康生的形像在回憶中都有生動的展現。與此同時,王光美還回憶了一些國際友人同我們的交往。

    3、涉及重大事件多。北平解放、開國前後、斯大林逝世、高饒事件、中共八大、劉少奇當選國家主席、廬山會議、三年困難時期、包產到戶、北戴河會議、劉少奇出訪東南亞、四清運動、文化大革命等黨史、國史研究者以及廣大普通讀者關注的重要事件,王光美都有詳細的回憶和解說。

    4、冷靜、嚴謹,不以個人得失來評論歷史事件和人物。在回憶往事的時候,王光美談到了一些人和事,她沒有把自己的視野和觀點局限於個人的層面、範疇,而是站得更高,看得更遠,盡努力,以歷史唯物主義的方式對這些人和事進行分析。

    該書還展現了王光美崇高的精神世界。雖然飽受磨難,但她對愛情的執著、對信仰的忠誠、對祖國和人民的摯情都從未改變。

    她是一位好妻子。自從選擇了劉少奇作為自己的人生伴侶,她就將自己同丈夫的事業融在了一起。即使在劉少奇同志和整個家庭處於逆境之際,她依然堅定地和丈夫站在一起。用王光美自己的話說,叫做:與君同舟,風雨無悔!

    她是一位好母親。為了分擔劉少奇的壓力,支持劉少奇的工作,王光美支撐起了整個家庭的重擔。她深愛著每一個子女,無論她和劉少奇親生的孩子,還是劉少奇前妻的孩子,她都視如己出。每一個孩子從她那裡都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

    她更是一位值得敬仰的共產黨員。她出身名門,但並不柔弱。自從選擇了革命道路,無論遇到多大的挫折和坎坷,遭到多少誤解和折磨,她都從未動搖過對理想、信仰的執著,始終保持了一個共產黨人的本色。

    2015年8月2日下午2時,在日壇賓館舉行《風雨無悔—對話王光美》新書發布暨讀者見面會。劉少奇、王光美的子女劉亭、劉丁,王光美的同事、政協原常委金日光,中共中央紀委原副部級巡視員戴儉明以及老一輩革命家的後代萬伯翱、張光東、王北亮、白淨等蒞臨會場。

    會上,人民文學出版社總編輯劉國輝介紹了本書的出版情況及本書的價值。本書執筆者黃崢透露了訪談的撰寫過程。政協原常委金日光回憶了同王光美在政協一起工作時的情景。幸福工程組委會副主任葛振江暢談了在王光美領導下創建幸福工程的過程。劉少奇、王光美的愛女劉亭更深情回憶了自己心中的母親王光美。發言者與讀者還進行了非常積極深入的互動交流。最後,新書簽名活動在樂曲聲中圓滿結束。

    作者簡介

    黃崢,江蘇省啟東市人,南京大學哲學繫畢業,1971年11月起在安徽省委、省政府辦公廳工作,1979年3月進中共中央黨校理論班學習,1980年9月畢業後調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歷任劉少奇研究處處長、第二編研部副主任、當代文獻研究中心辦公室副主任、劉少奇研究分會副會長等職,1995年獲研究員職稱,享受國務院頒發的政府特殊津貼。

    主要作品有:《劉少奇一生》《劉少奇傳》(兩卷,副主編)、《劉少奇年譜》(兩卷,副主編)、《劉少奇研究》《王光美訪談錄》《劉少奇大辭典》(主編)、《劉少奇的最後歲月》(編著)、十二集電視文獻紀錄片《劉少奇》(總撰稿)、十二集電視劇《劉少奇故事》(總策劃)、十五集電視劇《劉少奇的國事家事》(總策劃、編劇)、大型傳記性畫冊《劉少奇》《薄一波》《萬裡》《榮毅仁》《王光英》(主編或副主編)等。

    內頁插圖

    精彩書評

    《風雨無悔——對話王光美》在京首發

    近日,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黃崢執筆的《風雨無悔——對話王光美》。作者黃崢繫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研究員,多年來對王光美作了繫統的訪談,書裡還收錄了劉少奇、王光美之子劉源的部分口述,以作為王光美回憶的補充。這也是王光美生前惟一一次對自己人生歷程所做的繫統回憶。

    王光美出身名門,是共和國重大事件的親歷者。8月2日,在《風雨無悔——對話王光美》新書發布會上,劉少奇、王光美的子女劉亭、劉丁,以及王光美生前的老友金日光、葛振江等與讀者分享了他們曾經與劉少奇、王光美夫婦相處與交往的回憶。

    人民文學出版社總編輯劉國輝介紹了該書出版情況及多重價值。他說,此書的時間跨度很大,幾乎貫穿了整個20世紀。涉及人物眾多,並談到了多位黨和國家的重要人物。此外,該書涉及北平解放、新成立前後、中共八大、廬山會議、文化大革命等重要事件。作者以冷靜嚴謹的態度,為讀者呈現了王光美崇高的精神世界——她不僅是一位好妻子、好母親,更是一位值得敬仰的共產黨員。

    本書執筆者黃崢透露了訪談的撰寫過程和具體細節。他說,“在寫這本書的時候,我盡量做到從內容到說話的口氣都能夠充分體現王光美的特色與風格。”他還談到,王光美的人生經歷了幾次大起大落,具有很強的傳奇色彩。她本來出身名門望族,青年時期的偶像是居裡夫人,可是她最終選擇了共產黨,並且放棄了大城市優越的生活住進延安的窯洞。在文化大革命中,她還曾淪為階下囚,可以說經歷了世事滄桑。“在王光美回顧這些往事時,她非常動情,無怨無悔。我作為聆聽者多次被深深地感動。希望通過此書,讓讀者了解關於我們黨和國家重大事件的真相,同時看到一個鮮明、光彩、可敬可親的王光美的形像。”

    王光美采訪錄出版,聽她如何熬過十年浩劫(澎湃新聞)

    趙振江

    1967年7月18日,劉少奇和王光美在家裡等著晚上即將召開的批鬥會。王光美預感到這次在中南海召開的針對她和劉少奇的批鬥非同一般,有可能是生離死別。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王光美隻哽咽著說了一句“這回真要和你分別了”,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劉少奇幫妻子收拾東西。預定的時間就要到了,兩人靜靜地坐著,等待來人將他們帶走。劉少奇平時不愛說笑,這回說了一句:“倒像是等著上花轎的樣子。”

    這句話讓黃崢印像深刻。他是中央文獻研究室研究員,長期研究劉少奇。1983年11月,在參加劉少奇誕辰85周年活動時,黃崢開始與王光美有所接觸。此後20多年間,黃崢多次拜訪王光美,聽她講述過往的經歷,因此有了《風雨無悔——對話王光美》這本書,此書日前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

    “好在歷史是人民寫的”

    在8月2日的新書發布會上,劉少奇與王光美的女兒劉亭回憶父母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批鬥的情景,“一個是我母親被抓到清華大學批鬥的時候見到很多個中央政治局委員在陪鬥”。劉亭印像中的母親是冷靜與堅強的,尤其是公開的三審,“母親應答審問很有條理性。”

    “你說她有沒有和我爸爸離別的痛苦,她肯定有過,她有一次拿著一個安眠藥衝我爸爸晃,我爸爸說‘不能自己做決定’。”劉亭回憶,她問母親,“你在監獄裡受這麼多苦,最後關了12年,怎麼就沒有一次想到過要自殺?”王光美回答:“我跟你爸爸搖過一次(安眠藥),你爸爸說‘不能自己做決定’,就再也不想了。”

    劉亭說:“你是學理工科的腦子,所以比較直,爸爸不讓你做就再也不想了。”王光美回答:“你爸爸說得對。”

    母親盡管堅強,但也有脆弱的時候。劉亭回憶,母親哭得極厲害的一次,是在進監獄前,要把當時纔6歲的妹妹小小送到趙阿姨家。“當時母親跟我爸爸說,想把小小帶到監獄去。還說小蘿卜頭都能在監獄裡。我爸爸說那個是在監獄裡生的,你托給趙阿姨吧。”趙阿姨是家裡的保姆,劉亭說,母親王光美當時是這樣跟趙阿姨說的:無論如何你得想辦法把我小女兒帶走,就說是你的女兒,再也別提是我們家的孩子。“那是她哭得極厲害的時候。因為她預感到家庭要支離破碎了。”

    臨批判前的那一幕讓王光美印像深刻,也是她活下去的動力之一。1967年7月18日造反派進來後,大聲命令王光美先跟他們走。王光美連忙站起來,劉少奇也站起身,上來握住王光美的手。“我們四目相對,充滿關切。這時少奇輕輕對我說:‘好在歷史是人民寫的。’”

    在批鬥的同時,專案組抄了劉少奇的家。批鬥會結束後,王光美被帶到後院,少奇被帶到前院。兩人被分別關押,互相見不到面,也不準與子女見面。從此,兩人完全失去自由,近在咫尺卻見不到面。當天分別時劉少奇說的“好在歷史是人民寫的”,就成了他對王光美說的最後一句話。

    《風雨無悔——對話王光美》一書披露,關押中的王光美被勒令干雜活兒,有一段時間被要求背磚頭——把磚頭裝在筐裡,從這院背到那院,從那院背到這院。有時王光美實在背不動,就站著將磚筐靠在牆上,托一托力。有一次一個看守的戰士小張,見王光美背得喫力,衝王大聲說:“你背不動不會少背一點嗎!”王光美回憶,“其實他是同情我,要我少背一點。後來在往筐裡裝磚時,我就真的少放了一點。可沒多久,就見不到這個戰士了,聽說因為這件事被調走了。”

    1967年11月27日,王光美被押送秦城監獄,監號是67130,被關在二層樓的一間單人牢房,牢門是鐵的,門上有監視的窗口。牢房內有一個小廁所。令王光美不習慣的是廁所門上也有監視窗口。“上廁所受監視,這是讓人感到受辱的事。”

    王光美在書中回憶,牢門的下方還有一個小窗戶,開飯時就打開這個小窗,把碗遞出去,外面給裝上飯菜後再拿進來喫。一般就是窩頭、玉米面或小米稀飯加白菜、蘿卜。“可氣的是給的飯菜沒譜,有時很少,喫不飽;有時又特多,喫不完還不行。”王光美在書中介紹,平時每天就是在床上干坐著,還必須臉朝門口,不準躺下,不準靠牆,規定“四不靠”,就是人的四周都不能挨著東西。

    “有時我坐著沒事,就捻頭發玩,消磨時光。有次被哨兵從門外看見了,馬上喊:‘你手上是什麼東西?’”12年的鐵窗生活,要每天面對這個鐵門,讓王光美後來一直不喜歡防盜門。

    她在書中回憶,剛開始的半年,牢房不放風,也不給報紙看,外面情況什麼都不清楚,不知有漢,無論魏晉。後來有所改善,開始讓犯人放風、看報紙。放風是一個人一個人輪流放,一個人回到牢房,再讓另一個人出去,互相之間不照面。報紙就是一份《人民日報》,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傳著看。從這個房間傳到那個房間之前,監管人員都要仔細察看,檢查上面有沒有寫字、扎眼或者做記號等各種小動作。

    十二年的牢獄生涯,有幾件值得王光美高興的事情,一是中間有一段時間讓她出牢房打掃衛生,因為“可以趁機活動活動身體”。

    另一件讓她高興的事情是有一陣子忽然讓她洗床單。有時一天洗十幾床,而且不管多冷都是用涼水洗。給王光美洗床單用的木盆很大,廁所的小門進不去,洗的時候隻好用一個小盆在廁所裡接水,一點一點地舀到大盆裡,洗好了再一點一點地倒回去,來回折騰。“盡管洗床單很累,我還是高興,總比老在床上坐著好,可以利用出門曬床單的機會活動一下,等於延長了放風時間。”

    “她是想讓我們理解,那是一個瘋狂的時代”

    “‘文革’後,我母親出獄以後,對所有人都是很諒解的態度,很寬厚的態度,幫助過不少這些家庭。” 劉亭說,所有人對此都不理解。“直到今天,我們有時候聚會,大家在一塊兒的時候還有很多人跟我們提,你媽媽干嘛是這種態度?但是我覺得,她是很清楚的,實際上剛出獄幾個月她就幫助過很多家庭,是她親手接他們出獄的。”

    “我覺得,她是想讓我們理解,‘文革’是一個瘋狂的時代,它讓人性的惡這一方面展現出來了。她希望大家要懂得寬容,要懂得展望未來,不要讓這種悲劇重演。”

    “文革”後,王光美擔任社會科學院的外事局的局長,後來又在政協工作,劉亭說,“好多人都跟我講,他們極苦的時候受到我媽媽的鼓勵。”

    曾和王光美有過工作接觸的政協常務委員金日光說,“文化大革命”的時候,王光美挨鬥,但是從來不說一些怨氣的話,“她絕對不說劉少奇同志怎麼挨鬥,自己怎麼挨鬥。”

    除了“文革”以外,《風雨無悔——對話王光美》時間跨度大,幾乎貫穿了整個二十世紀,上世紀40-80年代是該書講述的重點。人民文學出版社總編輯劉國輝介紹,該書涉及人物眾多,以劉少奇為中心,同時還涉及到大批黨和國家重要的人物,毛澤東、宋慶齡、周恩來、朱德、賀龍、陳毅、彭德懷、鄧小平、楊尚昆,乃至林彪、江青、康生等人的形像在回憶中都有展現。

    此外,北平解放、開國伊始、斯大林逝世、中共八大、劉少奇當選國家主席、廬山會議、三年困難時期、包產到戶、北戴河會議、劉少奇出訪東南亞、“四清運動”、“文化大革命”等黨史國史研究者以及廣大普通讀者關注的重要事件,王光美都有詳細的回憶和解說。

    目錄

    我和少奇共同生活近二十年

    我是怎樣參加革命的

    我家同共產黨的關繫源遠流長

    一架飛機把我從北平送往延安

    在延安我和少奇相識

    少奇要我跟他走

    在西柏坡重逢少奇

    難忘的結婚“儀式”

    我學習當少奇的秘書

    從西柏坡到香山

    少奇第一次上我家

    陪少奇去天津視察

    在天津的二十八天

    關於“四面八方”政策

    女兒平平出生

    少奇秘密出訪蘇聯

    允斌、愛琴從蘇聯回國

    開國之初

    捷克大使夫人送的花瓶

    1951年鼕去南方休假

    少奇出席蘇共十九大

    我第一次去蘇聯

    少奇沒能參加悼念斯大林活動

    所謂“擅自發出文件”問題

    關於高饒事件

    少奇當選全國人大首任委員長

    中共八大前後

    少奇1956年訪問蘇聯

    調查人民內部矛盾問題

    接見北京地質勘探學院畢業生

    少奇當選國家主席

    1959年廬山會議

    在海南島讀《政治經濟學》

    關於“喫小虧占大便宜”

    江中遭遇龍卷風

    少奇出席各國共產黨工人黨會議

    1961年湖南農村調查

    借宿王家灣豬場

    參觀韶山毛澤東主席舊居

    在天華大隊十八天

    少奇四十年後重回故鄉

    再見家鄉父老鄉親

    祭掃母親和看望姐姐

    “三分天災,七分人禍”

    東北林區調查

    七千人大會

    陳雲出任中央財經小組組長

    關於“包產到戶”

    1962年北戴河會議

    出訪東南亞之前江青約我談話

    宋慶齡和我們一家的友誼

    訪問印度尼西亞

    訪問緬甸

    訪問柬埔寨

    少奇和胡志明的友誼

    從西樓搬家到福祿居

    楊尚昆和所謂“竊聽器事件”

    “四清”運動開始了

    少奇要我下基層

    我到桃園大隊參加“四清”

    關於“桃園經驗”

    制訂《二十三條》前後

    “看來我的有生之年不多了”

    1965年12月上海會議

    訪問巴基斯坦

    《二月提綱》和《五一六通知》

    “文化大革命”哄然而起

    圍繞工作組的爭論

    少奇從第二位降到第八位

    不堪回首的歲月

    “好在歷史是人民寫的”

    得到人民信任是最大幸福

    附錄:

    王光美年表

    後記

    光映日月美留人間

    ——印像王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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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書摘

    不堪回首的歲月

    少奇受到的不僅是物質生活上的折磨,更嚴重的是精神上的折磨。為了黨的利益,“文革”開始時,少奇同志總是主動承擔責任,開脫別人。後一段,他努力想使干部早點解放出來,使黨和國家少受損失。當時,少奇同志面對的是他所熱愛的群眾,他不能與之對立;對他愛護的干部不能說好,對他仇恨的奸臣又不能痛罵。看到黨和人民受到災難,他無能為力。在他的一生中,最後這一段,是最嚴酷的考驗,最艱苦的鬥爭。

    黃崢:1966年10月,召開了中央工作會議。會後,在全國開展了對所謂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大批判。

    王光美:在10月的中央工作會議上,少奇、小平同志作了檢討。毛主席在少奇同志的書面檢討上批示:“基本上寫得很好,很嚴肅,特別後半段更好。”但中央文革在下發少奇同志檢討的時候,有意去掉了主席的批示,並發動群眾批判。

    我記得在10月中央工作會議期間,少奇同志在會下找了毛主席,向主席提出希望好好談一談。當少奇同志從主席房間裡出來時,發現江青、陳伯達在偷聽。

    有一天,陳伯達約我到釣魚臺談了一次話。他沒有講什麼重要問題,隻是東拉西扯地說了一些事,還講了一位“秀纔”怎麼去見情婦的逸聞。我以前在一些事情上幫助過陳伯達。他這次找我談話,好像是因為隨著運動的進展,馬上要批判我了,他用這種方式答謝我一下。

    這期間毛主席曾對少奇同志說過這樣意思的話:“我黨歷史上犯路線錯誤的人不少,改起來很難,希望少奇同志做一個犯了路線錯誤又能夠改正過來的榜樣。”

    少奇同志一開始是誠心誠意按主席的這個指示去做的。他的檢討,就是努力按毛主席在《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張大字報》中的口徑寫的,盡管他思想上並沒有想通。在10月中央工作會議前的一次小會上,除過去檢討的內容外,少奇同志對請示過毛主席並得到主席同意的事,也承擔了責任。他說:“有許多重要事情雖然是經過了主席纔作出決定的,但是沒有讓毛主席充分考慮,而是例行公事或經過一下毛主席,就輕率地作了決定,或者在作出決定之後,再經過一下毛主席就發出了。因此,我並沒有理解毛主席在某些重要問題上的真實意見……經過毛主席看了一下,但並沒有取得毛主席贊同就作出了決定,因此發生的那些錯誤,我同樣負主要的責任。向主席請示報告不夠,同毛主席就一些重要問題反復商量、反復醞釀不夠,這是我多次犯錯誤的最根本、最重要的原因。”

    黃崢:在10月中央工作會議上,毛主席說過:“也不能完全怪劉少奇同志、鄧小平同志。他們兩個同志犯錯誤也有原因。……對劉、鄧要準許革命,準許改。說我和稀泥,我就是和稀泥……對少奇同志不能一筆抹殺。”但林彪、江青一伙卻以批判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為借口,大批少奇、小平同志,把問題越搞越大。

    王光美:我曾問過少奇同志:你是怎樣提出反動路線的?少奇回答說:“我也不知道。我工作中有違反毛澤東思想的事,但我不反對毛澤東思想。”

    有一次我對少奇說:“你辭掉國家主席等職務,我和孩子們勞動養活你。”少奇說:“已經向中央提過,總理說有個人民代表大會問題;不能再說了,不要讓組織為難。”

    1966年11月3日,天安門廣場舉行毛主席接見紅衛兵大會。在天安門城樓上,毛主席主動找少奇同志談話。我們在電視上可以看到,主席很長時間側著臉同一個人談話,那就是少奇。主席向少奇問候了我和孩子們的情況。少奇作了回答,並向主席表示:“現在文化大革命起來了,我也要到群眾中去鍛煉鍛煉。”主席說:“你年紀大了,就不要下去了。”

    這次在天安門城樓上,少奇同志見到了小平同志。他問候說:“小平同志,怎麼樣?”小平同志說:“橫直沒事。”少奇說:“沒事,學習。”這兩個共產黨員當時同處在委曲求全、勇擔責任的處境中,他們的心境是多麼坦蕩!沒想到這寥寥數語,竟是他們的最後一次對話。

    1966年11月底的一天,平平和亭亭被勒令到學校去接受“階級教育”。我心裡難過,走進她們住的房間,翻看平平的一本日記。突然眼睛被吸引到一行字上:“親愛的爸爸媽媽呀,你們為什麼要生我?我本來根本就不該到這個世界上來。”我心如刀絞,不由自主地拿著平平的日記本,走進少奇同志辦公室。少奇抬起頭,發現我滿臉淚痕,有些喫驚,走過來從我手裡接過日記本……

    第二天,少奇同志把平平、源源、亭亭三個孩子叫來,對他們說:“我犯了錯誤,可能要批判我幾個月,你們要經得起考驗和鍛煉,要經得起委屈,要到大風大浪中去鍛煉,許多革命前輩都是在大風大浪中鍛煉出來的。”他還說:“我可以不當國家主席,帶你們去延安或老家種地。我的職位高,對黨的責任大,犯了錯誤影響也大,但我沒有反黨反毛主席,我保證一定能改正錯誤。”

    面對形形色色毫無根據的批判,有一天少奇動情地對我和孩子們說:“我過去常對你們講,對一個人來說,最大的幸福是得到人民的信任。今天,我還得加一句話,就是對一個人來說,人民誤解你,那是最大的痛苦啊!”

    這段時間,少奇同志每天都在看書看報,閱讀大字報和紅衛兵小報,默默思考。他是真心想聽取批評,改造思想,爭取再為人民工作。

    黃崢:到了1966年12月,形勢好像發生了大的變化。12月18日,張春橋以中央文革副組長的身份,在中南海西門召見清華大學造反派頭頭蒯大富,要他行動起來把劉少奇、鄧小平搞臭。12月25日,蒯大富根據張春橋的授意,在全市發動了“打倒劉少奇、鄧小平大行動”,並把這一口號推向全國。

    王光美:12月底,江青親自出面找劉濤談話,拉她造反,說:“劉少奇問題的性質早就定了,現在不打倒他,是怕全國人民轉不過彎來,要一步一步地來。你要與劉少奇徹底劃清界線。”江青還說:“這些年我是受壓的,你也是受壓的。”

    由於江青的唆使,劉濤去找他的生母王前。經王前口授,劉濤在聶真家寫了誣陷少奇的大字報。那是1967年1月3日。在這之後,黃色大字報紛紛出籠。少奇對此非常氣憤,說:“國民黨罵了我幾十年,還沒有用這種語言!”

    1967年1月6日,清華大學造反派搞了個所謂“智擒王光美”的事件。造反派冒充醫生從北京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院打電話來,說我們的女兒平平在路上被汽車軋斷了腿,要動手術,手術臺都準備好了,要我作為家長去醫院簽字。

    我實在想不到,這些人會使出這種喪失人性的手段。聽了這個消息,我的腦袋頓時“嗡”了一下,話都說不出來。少奇同志一聽,也焦急地站起來,說:“馬上要車,我到醫院去!”這時我想起了周總理的指示,忙說:“總理不讓我出中南海呀!”少奇覺得女兒是為了他而受到牽連,堅持要去醫院。他見我猶豫,對我說:“你跟我的車去!”他還以為他的吉斯車外出能安全。

    我們很快到了醫院。我一下車,就見源源、亭亭被造反派扣在那裡,沒見到平平。源源一見我,朝我喊了一聲:“媽媽,他們就是為了要抓你!”我馬上明白了一切,心想千萬不能讓少奇同志落在他們手裡,立即快步迎面走向造反派,說:“我是王光美,不是王光美的都走!”造反派沒有想到少奇會親自來,一開始愣了一下。少奇不想馬上就走,還想看看是怎麼回事。衛士賈蘭勛反應快,一把架起少奇坐回汽車裡,開回了中南海。

    造反派把我綁架到清華大學。在車上我責問他們:“為什麼用這種手段騙我出來?”他們明確地回答說:“這是江青同志支持我們搞的。”

    周恩來同志得到我被造反派揪走的報告,一面給蒯大富打電話要他放人,一面派秘書孫嶽同志趕到清華大學要人。在總理的干預下,造反派不得不放我回中南海。少奇見我終於回家,隻說了一句:“平平、亭亭哭了。”

    1967年1月份,北京建工學院的造反派幾次勒令少奇同志去作檢查。少奇給毛主席寫信請示:“我是否到該院去作檢查?請主席批示。”主席將這封信批示給周總理:“我看還是不宜去講。請你向學生方面做些工作。”總理很快找建工學院的造反派談話,制止了他們的行動。

    就在這期間,戚本禹卻指使中南海一些人成立造反團、戰鬥隊,幾次到我們家批鬥少奇和我。造反派讓我們低頭彎腰,叫少奇同志背語錄本上的某頁某段。少奇同志回答說:“要我背我背不出,你們可以問我主席的文章是在什麼背景下寫的,主要內容是什麼,起了什麼作用?隨便哪一篇我都能回答你們,我是毛主席著作編委會的主任。”少奇的話噎得造反派啞口無言。他們隻得把少奇趕走,單鬥我一個人。

    19旦以後,造反派幾次來批鬥、質問少奇。少奇同志在回答問題時,總是站在黨的立場上,維護黨的利益。看到許多老干部被打倒,他痛心地說:“這些干部是黨和國家的寶貴財富,這樣搞損失太大了。”他多次表示:隻要對鞏固無產階級專政有利,我可以承擔全部責任,接受任何處理。

    1967年1月上海奪權的“一月風暴”以後,少奇同志明顯地消瘦了。不知為什麼,報紙上批判經濟主義,又莫明其妙地扯上少奇。少奇看後說:“現在批經濟主義是什麼意思?我早就不過問中央工作了,為什麼又同我連上?如果是為了打倒我,我可以不當國家主席,回鄉種地嘛!早點結束文化大革命,使黨和人民少受損失。”

    1967年1月13日夜裡,毛主席派秘書徐業夫同志來我們家,接少奇同志去人民大會堂談話。一見面,主席客客氣氣,問候了我和孩子們的近況,還問平平的腿好了沒有?少奇回答說:“根本沒這回事,是個騙局。”少奇當面向主席提出兩點要求:一,這次路線錯誤的責任在我,由我一人承擔,把廣大干部解放出來,使黨少受損失;二,我辭去一切職務,和妻子兒女回延安或老家種地,盡早結束文化大革命,使國家少受損失。主席建議少奇同志讀幾本書,具體推薦了德國動物學家海格爾寫的《機械唯物主義》和法國狄德羅寫的《機械人》。對少奇同志提的要求,主席沒有正面回答。談話結束後,主席把少奇同志送到門口,叮囑少奇“保重身體,好好學習”。

    劉源:大概就是那段時間,有一天,小平同志的女兒毛毛在路上遇見亭亭,對她說:“毛主席找我爸爸談話了,要他‘為革命當黑幫’。”亭亭回家在喫飯的時候對爸爸媽媽說了,我也在。媽媽不大相信,追問亭亭到底是怎麼回事?人家是那樣說的嗎?爸爸說了一句:“她哪兒編得出來?”

    王光美:這期間,少奇同志對我說:“主席對我是有限度的,但是群眾發動起來了,主席自己也控制不住。”他還說:“主席的偉大,不僅是在關鍵時刻,他比我們站得高,看得遠;更重要的是有些設想暫時辦不到時,不堅持己見。”少奇對毛主席的熱愛是真誠的,盡管形勢這麼險惡,他仍相信自己同主席的友誼。我更是盼望著主席早點為我們說句話。

    大約1月16、17日,中南海電話局的人來到我們家裡,要拆少奇同志辦公室的電話。這部電話是少奇同志同周總理、黨中央聯繫的唯一工具。少奇很生氣,不讓他們拆,堅持要得到總理或主席的批準纔能拆。來人隻好回去了。第二天,又來了兩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電話強行拆去。

    在電話被撤的前兩天的深夜,總理給我打電話,說:“光美呀,要經得起考驗。”我一聽是總理,很感動。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說了一句:“總理,你真好。”

    有一次,我看到中南海裡的大字報上,污蔑朱老總和陳雲、小平等同志,語言不堪入目。回家後我講給少奇同志聽,並說:“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說著拿起安眠藥瓶向少奇示意。他搖了搖頭說:“不能自己作結論。主席說過,羅長子要不是自殺,問題還不至於那麼嚴重。”直到這時,少奇仍是相信主席的。

    劉源:有一陣子,是我去醫務室為爸爸媽媽取藥,包括安眠藥。爸爸媽媽每天都要喫安眠藥纔能人睡,而且用量比較大,但醫務室不多給,總是不夠。有一天媽媽開了個單子,讓我到街上買藥,大概有五六種,其中也有安眠藥,舒樂安定之類。我去了同仁堂等幾個藥店,還是沒有買齊,隻買到三種。但安眠藥倒是買來了,一共六瓶,回來交給了媽媽。那時我和郝苗叔叔住一個屋子,飯後坐在床上聊天,我就說起上街買藥的事。郝苗問買什麼藥,我說安眠藥最多,六瓶。郝苗一聽大驚,責備我說:“你怎麼干這傻事呀?”我愣了,說:“我怎麼啦?”一時沒醒過神來。等我明白後,嚇了一跳,立時覺得渾身發麻,趕緊跑去向媽媽要藥。媽媽明白了我的意思,說:“爸爸媽媽不會走那條路的,你放心。”可我還是不干,堅決要求把安眠藥拿回來,我說:“藥我拿著,你們要,我隨時給。”

    黃崢:毛主席在1967年2月中旬還講過,九大時還要選少奇同志為中央委員。可後來情況發生了變化。根據我的分析,1967年3月份以後,處理劉少奇問題的大權逐漸被江青一伙所控制。毛主席也改變了原來的態度。

    王光美:1967年3月份,一份造反小報揭發少奇吹捧電影《清宮秘史》,說少奇講過這部電影是愛國主義的。少奇同志看到後,於3月28日給毛主席寫了封信,回憶當時看這部電影的經過,說明自己根本沒有講過“《清宮秘史》是愛國主義的”這樣的話。4月1日,各報刊發表戚本禹的《愛國主義還是賣國主義》一文,大肆攻擊污蔑少奇。少奇同志看後氣憤地說:“這篇文章講了許多假話,黨內鬥爭從來沒有這麼不嚴肅過。”

    有一天,我們家的一個衛士不知為什麼事一生氣,把家裡幾個房間的門都鎖了。平時,我們家的房門都不鎖,對身邊工作人員是公開的。這樣一來,弄得我們進不去臥室。少奇同志給周總理寫了封信,要秘書送去。信上說:我看了中南海的一些大字報,感到很不安,這裡是中央所在地,很不嚴肅;我現在的處境很困難,已經沒有說話的權利了,他們已經把我當敵人了,怎麼辦?第二天收到了總理的回信:“少奇同志:要克制自己,好好休息。你提出的問題,我已報告了毛主席。”

    4月6日晚,在當時的政治高壓下,身邊工作人員成立了“南海衛東造反隊”,到少奇同志辦公室,面對面地質問戚本禹文章中提出的八個為什麼,要求寫出書面材料。他們還要少奇同志改變作息時間、打掃衛生、自己打飯等。4月13日,他們見少奇還沒有寫出書面交待,再次批鬥了少奇。少奇在回答問題時爭辯說:“我不反革命,也不反毛主席。毛澤東思想是我提出來的,我宣傳毛澤東思想不比別人少。”“我現在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審判我,要經過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撤職。”當問到所謂“六十一人叛徒集團”問題時,少奇發了脾氣,說:“提這個問題簡直是豈有此理。六十一人出獄之事,是經過黨中央批準的。在日寇就要進攻華北時,必須保護這批干部,不能讓日寇把他們殺了。當時王明路線使白區黨組織大部分受到破壞,這些同志是極寶貴的。中央許多同志都知道,早有定論嘛!”他們還問,這事是中央誰批準的?少奇說:是當時的總書記張聞天,毛主席也知道。

    4月8日,中央通知我,常委同意我去清華大學作檢查。少奇和我預感到這是一個嚴重信號。由於改變作息時間,安眠藥給得少,少奇同志幾天沒有睡好覺,再加上這件事的刺激,4月8日晚上突發神經性昏厥,面色青灰,嘴唇發黑。我趕緊通知門診部。大夫來給了幾片藥。少奇幾個小時後纔恢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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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序言

    光映日月美留人間

    ——印像王光美

    2006年金秋10月明媚的一天,王光美同志永遠地離開了我們。我仿佛看見,她披著金色的陽光,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駕鶴西去了。

    早在1983年11月,我作為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的一名工作人員,隨同她去湖南、江西,參加劉少奇同志誕辰八十五周年紀念活動。此後我又多次隨同她外出,平時在北京也經常見面。這中間,我多次聽她講述自己的經歷,回憶和少奇一起工作、生活的情景。1998年中央電視臺攝制大型文獻紀錄片《劉少奇》,我作為總撰稿,又對她作了繫統采訪。當我將這些內容整理成《王光美訪談錄》(即《風雨無悔——對話王光美》),於2006年初公開出版的時候,社會反響之強烈出乎我的意料。全國各地的報刊紛紛轉載、報道。《新華文摘》總編輯張耀銘先生在安排轉載的同時,特地給我來信,稱贊《王光美訪談錄》“頗為大氣,內容豐富;其味之淳,其情之真,其意之深,讀後有餘音不絕之感”。我想,人們之所以有這樣的反映,不僅因為書中披露了許多鮮為人知的史料細節,更重要的是從這本書中看到了一個有著傳奇經歷、感人故事的真實的王光美。

    《王光美訪談錄》剛出版的時候,光美的身體還不錯。她高興地親筆簽名將書送給一些親友,其中特別為我簽了一部分。萬萬沒有想到,僅僅過了半年多,她娓娓而談的親切面容還在眼前,人卻與世長辭了。每念及此,不禁黯然神傷。就在她去世十天前,我去北京醫院看她。當時她已經處於昏迷狀態,靠呼吸機維持生命,但臉色安詳,沒有痛苦表情。這使我不免存有一線希望,期待能出現化險為夷的奇跡,就像她曾經度過的許多磨難一樣。然而,奇跡終究沒有出現。

    令人非常欣慰的是,黨和人民給予光美很高的評價。胡錦濤、溫家寶、賈慶林、曾慶紅、李長春等中央領導同志親自前來悼念。無論是設在醫院的靈堂,還是在八寶山遺體告別現場,認識的和不認識的干部群眾,從四面八方趕來,向這位可敬的老人作最後的送別。熙熙攘攘的弔唁人群,重重疊疊的花籃花圈,其情其景,令人動容。人們說,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的場面了。瀏覽網絡,相關的消息、議論鋪天蓋地,對光美贊賞有加,好評如潮。在網絡輿論如虎口的今天,這樣的結果實屬難得。

    劉少奇有一句名言:“最大的幸福是得到人民的信任,最大的痛苦是被人民誤解。”說來也巧,光美晚年從事的事業就叫“幸福工程”。應該說,她得到了人民的信任和尊敬,得到了人生“最大的幸福”。

    當我重新翻閱《王光美訪談錄》,回味她所談的件件往事、幕幕情景,不禁思緒萬千。我在想,她身後留給這個世界、留給人們的印像是什麼呢?或者說,她在我心目中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梳理時空交錯、頭緒紛繁的圖文信息,她的形像終於漸漸清晰起來——

    她是一個信念堅定、意志頑強的人

    這是光美留給我的深刻印像。眾所周知,共產黨是靠領導窮人鬧革命打下紅色江山的。革命隊伍裡大多數人出身貧苦,可王光美不是。她出身的家庭,可謂名門望族,既有社會地位又有錢。但她自從加入革命隊伍,特別是成為共產黨員之後,完全接受了共產黨人的信仰,從此矢志不渝,從未動搖。

    “文革”開始不久,她就被捕入獄,身陷囹圄長達十二年。她向我描述過獄中的情景:一間很小的單人牢房,牢房鐵門的上方是監視的窗口,下方是遞飯的窗口。平時每天就是在床沿上枯坐發獃,還必須臉朝門口,不準躺下,不準靠牆,前後左右“四不靠”。伙食一般就是窩頭、玉米面加白菜、蘿卜。可氣的是每次給的量沒準兒,要麼少得不夠喫,要麼給得特多,又必須喫光。最讓人感到受辱的,是大小便也會有眼睛監視著。這對一個從小生活在優越環境的女性來說,是多麼殘酷的折磨!挨過這可怕的十二年,需要多麼大的毅力!

    就是那樣惡劣的環境和難熬的歲月,她對黨和人民的信念始終堅定。面對沉重的打擊、天大的委屈,她不低頭,不服軟。她一直記著她深愛的丈夫劉少奇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好在歷史是人民寫的。”光美說:“我相信黨和人民總會把問題搞清楚,相信歷史總會恢復它的本來面目,所以我決心不管遭受多大的冤屈和磨難,也要堅持活下去。”

    就是憑著這種堅韌的信念和意志,她挺過來了。

    她是一個愛情忠貞、情誼深長的人

    在訪談王光美的過程中,我不時被她對劉少奇的痴情所感動。

    光美說,她在遇到少奇之前,雖然不乏追求者,但從來沒有談過戀愛。自從和少奇相識、相戀到結婚,光美對丈夫可謂一往情深,忠貞不渝。為了支持少奇的工作,她放棄了自己物理、外語方面的專業,一心一意做好少奇的秘書。少奇喜歡喫什麼,她也跟著喫什麼;少奇習慣夜間工作,她也陪著熬夜,幾十年如一日。少奇平常講話帶有很濃的湖南口音,家裡人都聽不大懂,隻有她心領神會,所以少奇和孩子們談話還要她翻譯。

    確實,在光美的觀念中,少奇的事業就是她的一切,為少奇工作就是她的全部。少奇的生活起居、身體狀況是她時刻牽掛心頭的大事。1963年11月,劉少奇要她去基層參加“四清”工作隊。光美對我談到她當時的心情:“想到這次下去要一年時間,心裡實在不放心。自從我和少奇結婚以來,我們從沒有分開過這麼長時間,我從沒有離開家這麼長時間。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工作起來沒日沒夜,我不在了誰能照顧好他呀?沒人提醒他及時穿衣戴帽,他是很容易受涼感冒的!夜間起來摔倒了怎麼辦?”可事已至此,送她出發的汽車就在門外等著,她隻得含著淚,咬咬牙,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怕什麼偏來什麼。一天,光美在鄉下突然接到劉少奇衛士長的電話:“少奇同志發高燒,周總理叫我們通知你,請你回來一下。”

    當時她接到電話,腦袋頓時“嗡”的一下:“我在鄉下,最擔心、最牽掛的就是少奇的身體。現在連總理都驚動了,可見不是小毛病。接到這個電話,我真是歸心似箭。”可是,當地不通公路,沒有汽車,她一直到傍晚也沒有弄到回北京的車輛。聽說附近有一個空軍機場,她立刻心急火燎地跑到那裡,向機場領導請求幫助。機場領導一聽,派了一輛吉普車,連夜把她送回了北京。

    “文革”當中,劉少奇和她受到誣陷迫害。不管社會上怎麼說,她堅信丈夫是真正的共產黨員,絕不會是壞人。無論是在造反派面前,還是在批鬥會上,她都盡力為丈夫辯護。

    1967年8月5日,是造反派批鬥劉少奇夫婦最兇狠的一次。光美遭到造反派的拳打腳踢,但當她瞥見另一側的少奇被擠打得東倒西歪時,對造反派的憤懣和對丈夫的愛憐剎那間一齊湧上心頭,她猛然從造反派手中掙脫出來,不顧一切地衝到丈夫身邊,緊緊抓住少奇的手,死死不放……

    她對少奇的綿綿情誼,到晚年更歷久彌深。在她的客廳裡、臥室裡,一直都掛著少奇的遺像。她對我說:“我的房間裡掛著少奇的照片。有時候我仿佛感到,他還在我身邊,還在不倦地工作。他的一言一行,音容笑貌,至今回想起來仍歷歷在目。”

    她是一個胸懷寬闊、性格開朗的人

    王光美確實有著令人著迷的人格魅力。我十分敬佩她的性格:實在、爽快、豁達。每次見面,她總是臉上掛著笑容。每每談到國家發展的好形勢,談到子女們的出息,或者聽到高興的事、有趣的話,她會很開心地笑,甚至爽朗地大笑。她長期生活在高雅的上流社會,卻也飽嘗了多年的鐵窗生涯,但她能以坦然、寬容的心態面對,從不怨天尤人。

    光美的人生經歷跌宕起伏,其落差之大,難得有人能和她相比。為了投身革命,她從生活在大城市的“大宅門”,飛行幾小時之後驟然到了黃土高坡的窯洞土炕;“四清”運動中,她從警衛森嚴的中南海,一下子住進農民家裡;“文革”開始,她更是從國家主席夫人,莫名其妙地淪為階下囚。這樣巨大的反差,她竟能很快調整心態,盡量適應新的環境,可以說經得起富貴,受得了貧賤。

    她為什麼能做到這樣可高可低、榮辱不驚呢?我想,這是由於她生性樂觀、堅韌,特別是在她成為共產黨人之後,就把自己的生命同黨和人民的事業融為一體,所以能客觀看待歷史,積極面對未來,而把個人的恩怨得失拋在一邊。

    她平反恢復工作後不久的1983年11月,我隨她去湖南。在長沙參加完正式活動,她就提出要去韶山。我們都跟隨她瞻仰了毛澤東故居。她還向我們回憶1961年陪同少奇第一次來參觀時的情景,並且高興地同故居工作人員和參觀群眾一起合影。隨後我們又去了湖南、江西的一些地方。一路上她很注意按照黨中央的精神發表意見,維護毛澤東的威望。

    回到北京後,她聽說毛澤東、江青的女兒李訥一個人生活比較困難,便帶著一些日用品上門看望,問寒問暖。她還多方托人關心李訥的婚事。後來李訥結婚,她非常高興,特意送了禮品。2004年6月,她和兒子劉源、女兒劉亭一起,約請毛澤東的女兒李敏、李訥及其子女,在北京京都信苑飯店聚會。在光美作為兩家唯一健在長輩的慈愛光環下,毛、劉兩家的後代相見甚歡,親如一家。其氛圍之和諧,令人感動。

    目睹中國改革開放的喜人局面,光美贊賞不已。她始終認為,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的路線,完全符合少奇的治國理念,是將少奇的遺願變成了現實。因此,她不顧年邁體弱,以滿腔的熱情投身國家發展事業。無論是連續三屆當選全國政協常委,還是連續十年擔任“幸福工程”組委會主任,她都盡心竭力,以自己的聲望和智慧服務社會。她以七十多歲高齡,為“幸福工程”四處奔走,呼吁全社會都來關心貧困母親這一弱勢群體,並且拿出年輕時下鄉搞土改的勁頭,先後到陝西大荔縣、福建安溪縣、河南三門峽、北京郊區門頭溝等地的貧困母親的家裡,給她們送去溫暖和幫助。這一切,在她做來是那麼的自然、由衷。每次她向我談到這些,都會露出醉人的笑容。

    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生活簡樸的人

    有一個廣為傳頌的真實故事:1959年的一天,國家主席劉少奇緊緊握住淘糞工人時傳祥的手說:“你淘大糞是人民勤務員,我當國家主席也是人民勤務員,這隻是分工的不同,都是革命事業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少奇的這種平等觀念、平民意識,深深地教育和影響了光美。她早已把自己看作勞動人民中的一員。在日常交往中,她對每一個普通老百姓都熱情相迎,真誠相待。

    時傳祥的妻子崔秀庭是一位農村婦女,後來從山東老家隨兒子遷來北京。光美和她親如家人,前些年身體好的時候,經常去看望崔秀庭,還特意在除夕之夜登門和她一起包餃子過年。

    從1958年起在劉少奇家帶小孩的保姆趙淑君,也是一位農村婦女。少奇平反後,光美立即把趙淑君找了回來,讓她住在自己家裡,同她姐妹相稱,把她當成自己家庭的一員。趙阿姨如今仍住在光美臥室斜對面的那個房間裡。光美的孩子們繼承母親的傳統,像以前一樣關心、照顧她。趙阿姨已年過八十,身體各種毛病也多起來了。孩子們為此特意安排小保姆侍候她。

    和光美接觸過的人都會感覺到,在她身上看不見貴族小姐的影子,看不見國家主席夫人的架子。我在認識她以前,看過劉少奇和她訪問印度尼西亞的紀錄電影。電影中她的形像雍容華貴,光彩照人,其中有她穿旗袍、戴項鏈的鏡頭。我當時便以為生活中的王光美也是這個樣子,想像她會有一種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架勢。其實大錯特錯。

    每次和光美交談,都非常輕松愉快。她待人謙遜隨和,生活簡單樸素,徹底顛覆了我原先的想像。二十多年來,我和她經常見面,從沒有見過她化妝、戴首飾、穿旗袍。早幾年,她的穿著幾乎沒有變化,總是藍外套、白襯衣。改革開放以後她的衣服色彩稍多了一些,但也都是很一般的式樣、料子,有時穿的還是女兒淘汰下來的衣服。她喫東西也很普通、隨便,有什麼喫什麼。有幾次在她家談話正趕上喫飯的時間,她便留我一起喫。一般晚飯是稀飯、包子、烤白藷和小菜,中飯往往是一種類似“東北亂燉”的湯菜和米飯。記得喫得最好的一次,是從外面買回來一隻烤鴨。

    光美作為一個社會活動家,經常要去全國各地。她外出不愛遊山玩水,對於那些亭臺樓閣、宮殿廟宇沒有什麼興趣。她喜歡去的地方,是工廠、農村、學校等等老百姓工作生活的場所。

    光美說,她有個怪脾氣,就是不喜歡摸錢,對錢的多少沒有概念。她輔仁大學畢業後留校當助教,每次通知她去領薪水,她竟很不好意思,也不問多少,低著頭拿了就回去交給家裡。

    她也沒有攢過錢。當年,劉少奇的工資,她。每月領到工資,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將幾項固定開支付掉:交給衛士,用來為少奇買香煙、茶葉和一些小日用品;交給廚師一,作為全家一個月的伙食費;交給她母親一,由她母親統一安排家裡五個孩子的學雜費、服裝費和其他零用錢;付給趙淑君阿姨工;上交少奇、光美兩人的黨費;付每月的房租、水電費等。這些基本開支就去掉。這還不包括添置一些大的用具、衣服和接濟親友。所以,在王光美當家的日子裡,根本沒有積蓄。有幾次,報紙和出版社曾給劉少奇發來稿費,但少奇不讓留,全部上交了。

    光美繼承丈夫的做法,前幾年出版《劉少奇選集》《論共產黨員的修養》等著作,所得稿費也全部上交了。不僅如此,她還總想捐錢。她擔任“幸福工程”組委會主任不久,就把她母親留下的六件古董拍賣後捐了。以後她又多次捐錢捐物,但她總感到捐得不夠,常為自己沒有東西捐感到遺憾。一次,女兒劉亭因銀行卡掛失在家裡打了個國際長途電話,她聽到後說:“這個電話是公家配給我的,你打長途應該交費。”女兒見她這麼認真,就笑著把身上的給了她。光美隔天就把這捐給了“幸福工程”組委會。

    “一滴水可以映射出太陽的光輝。”光美留給我們的,是平凡而光榮、樸實而美好的印像。作為一位世紀老人,她不愧是中國傑出的、深受人們愛戴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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