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層民主制度的形成與發展/中國道路·政治建設卷》: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要健全民主制度、拓寬民主渠道、豐富民主形式、完善法治保障,確保人民依法享有廣泛充分、真實具體、有效管用的民主權利。”①中國基層民主的展開,就是要體現“廣泛充分、真實具體、有效管用”具體要求與特性。這幾個方面的特性與要求都關涉基層推進過程中的參與者、決策者和推動者,正是他們對現實環境和問題的具體感知,設定了基層民主的開啟、展開空間以及路徑方式;也正是他們對現實環境中具體問題的感知和為民眾謀幸福的目標設定,構成了當下推動基層民主的復合動力。在新時代的中國,探討基層民主的發展動力,直接關涉基層民眾、基層社會、執政黨和(政治)發展戰略等主體的戰略定位、目標要求和利益訴求。
1.基層民主的主體性:主體性推動
在馬克思主義看來,人不僅是一種物質性的存在,而且還是一種精神性的存在,正是這兩種存在構成了人的主體性。無論是一般意義上的民主還是基層民主,都同人主體性的實現密切相關。“任何人類歷史的第一個前提無疑是有生命的個人的存在。因此第一個需要確認的事實就是這些個人的肉體組織以及由此產生的個人對其他自然的關繫。”②因而,人作為一種物質性的存在,就要從自然獲得物質性資源來維繫自身的存在和擴大自身的再生產,將自然對像化。同時,“人是有意識的類存在物”“他的生命活動是有意識的”③,其活動是有意識的,有目標定位的:人作為一種精神性的存在,從民主層面來講,民主是人們主觀建構、設計和意識的產物,其最終目標也是為實現人自身的價值與維護增進自身的利益。人們通過民主的方式合作生產、配置資源和選舉管理者,歸根結底是人主體性的顯現與張揚。
在中國語境下,基層民主的推進既是基層民眾對自身權益追求的產物,同時也是中國共產黨人不斷激發、動員甚至是建構的產物。改革開放以來,行政力量的後撤釋放了社會成長的空間,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確立激發了人們追求自身利益實現的強大動力。在此種情況下,人們政治參與的積極性空前高漲,基層民主的蓬勃展開有著強大的物質動因。同時,中國的政治發展是在黨的領導下有步驟、有序地進行的,基層民主在政治發展戰略中占據了基礎性地位。中國共產黨之所以重視基層民主的推進,一方面是基於其對人民民主實現的重要意義的認識;另一方面是對民眾利益的尊重、保護與增進,因為基層民主與民眾利益增進間具有極大的正相關性。“人民民主是中國共產黨始終高舉的旗幟。在前進道路上,我們要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繼續推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發展社會主義政治文明。”①同時,“人民性是馬克思主義最鮮明的品格。始終同人民在一起,為人民利益而奮鬥,是馬克思主義政黨同其他政黨的根本區別。中國共產黨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黨性和人民性從來都是一致的、統一的,除了國家、民族、人民的利益,沒有任何自己的特殊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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