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得最順手的時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我的經驗告訴我,創作時不順手更好,不順手纔跟自己爭論。生疏、生澀,往往生出許多新意來。太熟就俗。畫時夾生,並在夾生處用功,隨興成局,倒可能有質樸,天生的大手筆。功夫在不生不熟之間為最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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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什麼“成熟”的風格,什麼東西一完滿就沒趣味。每一種風格都有一種局限,創作中你濫用熟知的東西,一定是在運用壞習慣。
在陌生中創作——所有的藝術語言都不是,也不會是我們的母語。所有的藝術遊戲就是被無奈創造出來的。猶如以薔薇刺心的夜鶯,猶如水下適應彎曲的魚兒。沒有人知道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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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的創作來說,這個世界上最妙的一切都能用女人體來表達它的內涵。對女性的欲望讓人發揮想像——每一種創作都是由愛情想像組成的——想像裡充滿了甜蜜的墮落和放蕩的詩意……這種感覺適合書房裡獨處的拘謹和與情欲相抗衡而生的孤獨感——無非是場無謂的愚弄。我認為絕大多數有女性圖像的繪畫都是性幻想的產物,是我們與上帝交換了一下獨特的眼神。說透了,藝術實質上是贊美“性命”和與女性的竊竊私語——靈魂的呼聲彼此喚醒彼此傳遞;歌德、貝多芬、凡·高都如此,我們隻有通過閱讀和贊美詩來保持內心的溫暖……創作對我來說,就是享受一種自由“放蕩”的感覺,一種在心愛物品前肆意放縱的痛楚及快樂的感覺……但真正創作的時候,早已沒有什麼性別了,一切早已包含在心中……所以我作品裡的美和自然都是由“性”“命”來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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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真和上帝之外,魔鬼是必須的。因為它也是鮮活的創造,鮮活的驚奇。讓人燃燒的正是蔑視和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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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為能自由地支配手、腦及創作裡想要的東西,可實際上,支配我們的是我們害怕的東西,是我們不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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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懼怕什麼,我們就愛什麼,這是多麼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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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努力弄直那些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