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譯林青少版:名人傳》:
這就是路德維希·凡·貝多芬。他一七七年十二月十六日出生於科隆的波恩附近,一所破舊房子的小閣樓上。父親是一個碌碌無為、嗜酒如命的男高音歌手,母親是女僕,一個廚師的女兒,最初嫁給了一個男僕,丈夫死後再嫁給了貝多芬的父親。
貝多芬的童年十分艱苦,缺少家庭溫暖,不像莫扎特那樣有家人呵護。父親把他當成神童一樣炫耀。纔四歲時,貝多芬就整天被關在房間裡練琴,沒有任何休息和娛樂的時間。如果不練習,他就會遭到父親的打罵。不僅如此,貝多芬還從小就要為生計煩惱,過早地擔負起養家糊口的重任。十一歲時他加入了劇院的樂隊,十三歲時他成為了一名大風琴手。十七歲那年,貝多芬親愛的母親得肺病死去,這讓貝多芬變得更加憂郁。酗酒的父親無力照顧家庭,從這時起,貝多芬便成了一家之主,照顧著兩個弟弟。這個不幸的童年在貝多芬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傷疤。幸運的是,他在波恩的布羅伊寧家中找到了家庭的溫暖和依靠。在這裡,他遇到了比他小兩歲的可愛的埃萊奧諾雷·特·布羅伊寧。貝多芬教她音樂和詩歌,她也成了他童年的伴侶,兩人之間也許產生過感情。後來埃萊奧諾雷嫁給了韋格勒醫生,他也成為了貝多芬的好朋友。他們三人一生都保持著美好的友誼,常常書信往來。
貝多芬的童年盡管悲慘,但他對這段時期永遠保持著一種溫柔而淒涼的回憶。後來,他不得不離開波恩,在維也納及其郊區度過了幾乎整整一生。雖然遠離故鄉,但他卻從未忘記在他生命最初二十年中生活過的位於萊茵河畔的故鄉,以及故鄉那條大河。他稱這條河為我們的父親河。美麗的故鄉成為他少年時代心中的美夢。他一輩子都忠誠於他的故鄉。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都一直盼望著能再回到故鄉,但卻始終未能如願。在給韋格勒的信中,他寫道:
我的故鄉,那塊我初見光明的地方,在我眼前始終是那麼美麗,那麼清晰,就像我離開時那樣。
一七八九年,法國大革命爆發,並迅速在整個歐洲蔓延開來,貝多芬也深受影響。波恩大學是新思想的聚集地。一七八九年五月,貝多芬進人波恩大學學習,聽著名的阨洛熱.施奈德講授德國文學。一七九二年,歐洲各國為干涉法國革命發動的戰爭蔓延到波恩,貝多芬離開了故鄉,搬到了音樂之都維也納。受當時愛國情緒的鼓動,貝多芬將弗裡貝格的戰爭詩譜成了樂曲:一首是《行軍曲》;一首是《我們是偉大的德意志民族》。可是,盡管他謳歌了法國革命的敵人,革命還是不可阻擋地征服了他的心。雖然奧地利和法國關繫緊張,貝多芬卻和法國人有著親密的交往。言談間貝多芬常流露出共和的思想,這種思想在他以後的生活中越來越強烈。
這個時期,貝多芬充滿著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力量。一七九五年,他在維也納舉辦了他個人的首次鋼琴演奏會。一七九六年,他在筆記本上寫道:“勇敢啊!雖然身體不行,但我的天纔終究會獲勝。”朋友們都認為貝多芬高傲而粗野,令人討厭,而且說話時外省口音很重,但隻有他少數親密的好友纔知道他有著一顆十分善良的心。在給裡斯的信中,他曾寫道:“隻要我有錢,我的朋友就什麼都不缺。”在貝多芬的心中,他的藝術應當造福於窮人。
然而,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一七九六年,貝多芬耳聾了。此後,貝多芬日夜忍受著耳聾的折磨。在剛開始的好幾年裡,他瞞著周圍的人,連最好的朋友也不告訴。他避免與人見面,怕他的耳聾被人發現。直到一八。一年,他再也忍不住了,便將這個秘密告訴了兩個朋友——韋格勒醫生和阿門達牧師:
我親愛的、善良的、真摯的阿門達……我多希望你能常在我的身邊!你的貝多芬真是可憐至極。要知道我最高貴的一部分,我的聽覺,已經大大地衰退了。就是咱們在一起的那個時候,我已經感覺到這病的一些先兆,但我沒有說出來,從那以後,更是越來越嚴重……我當然希望能痊愈,但希望很渺茫,因為這一類的病是無藥可治的。我不得不過著淒涼的生活,避開我一切心愛的人和物……我不得不傷心地隱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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