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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是孤獨的獵手(美國現代文庫20世紀百佳英文小說) [The Heart
    該商品所屬分類:圖書 -> 譯林出版社
    【市場價】
    464-672
    【優惠價】
    290-420
    【作者】 卡森·麥卡勒斯文澤爾 
    【出版社】譯林出版社 
    【ISBN】9787544783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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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介紹



    出版社:譯林出版社
    ISBN:9787544783941
    版次:1

    商品編碼:13089034
    品牌:譯林(YILIN)
    包裝:平裝

    外文名稱:The
    開本:32開
    出版時間:2021-01-01

    用紙:輕型紙
    頁數:514
    字數:300000

    正文語種:中文
    作者:卡森·麥卡勒斯,文澤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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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產品特色

    編輯推薦

    《心是孤獨的獵手》是美國天纔少女作家麥卡勒斯的*部長篇小說,也是她一舉成名的作品和具震撼力的代表作,居“現代文庫20世紀百佳英文小說”第17位。
    麥卡勒斯短暫的一生都在寫孤獨,在她的故事裡,沒有一處地方不是孤獨的,生活在這些場景中的人們,帶著各自的徘徊、掙扎,孤獨像影子一樣無法擺脫。
    村上春樹說:“我初讀到《心是孤獨的獵手》,是在大學時代。讀畢掩卷,我的內心受到了極大衝擊。”

    “書單來了”推薦,美國現代文庫 20 世紀百佳英文小說,奧普拉讀書俱樂部推薦;沒有人能夠逃脫的孤獨之書,如果有誰可以將孤獨寫盡, 那一定是麥卡勒斯)


    內容簡介

    人越是明白,越是有追求,就越孤獨。

    郁熱沉悶的南方小鎮,安靜的聾啞人約翰·辛格成了眾人傾訴的對像:懷揣音樂夢想的貧家少女、畢生追求公平的黑人醫生、期望改革的狂熱工人,喪失生活熱情的咖啡館老板……

    每個人都從啞巴那裡獲得了慰藉,可他的孤獨,卻沒有誰能夠消解。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卡森·麥卡勒斯(1917—1967)
    Carson McCullers

    ?20世紀美國文壇天纔女作家。
    ?19歲開始構思,22歲完成長篇處女作《心是孤獨的獵手》。小說出版後轟動美國文壇。
    ?一生飽受病痛折磨,先後經歷三次中風,29歲癱瘓。
    ?作品有《心是孤獨的獵手》《傷心咖啡館之歌》《婚禮的成員》《沒有指針的鐘》等。

    【譯者簡介】

    文澤爾

    旅居德國的偵探小說家,著有以文澤爾為主人公的小說繫列。在推理小說這一門類中,文澤爾是圈內公認著名的作家之一。
    文澤爾繫其筆名,真名不詳,其譯作《丈量世界》是2015年外國文學榜的暢銷書。此外,還譯有卡森·麥卡勒斯的《抵押出去的心》等多部譯作。

    精彩書評

    勞倫斯隕滅之後*具詩情的作家,隻有麥卡勒斯小姐,或許還有福克納先生,
    ——伊塔洛·卡爾維諾

    她的作品是一座沒有彼岸的橋。 ——榮格


    這本書是我十分珍視的摯愛。 ——村上春樹

    《心是孤獨的獵手》就像福克納的主角們居住於一幅梵高的畫作中。
    ——《紐約時報書評》

    在海明威、福克納之後,美國作家陣營沒有再出現高過這兩人成就的。以典型個人風格為心的戰線,麥卡勒斯歸屬其中。
    ——蘇童

    目錄

    第一部分
    第二部分
    第三部分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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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書摘


    第一部分
    1
    鎮上有兩個啞巴,他們總在一起。每天一大早,他們都會從自己住的那間屋子裡出來,挽著彼此的胳膊,一塊兒走去上班。這兩個好朋友之間,脾性大不相同。總搶在前面帶路的那個啞巴,是個體態痴肥、行事恍惚的希臘佬。夏天的時候,他會穿件黃色或者綠色的Polo衫出門:前擺隨便扎進褲子裡,後擺垮著不管它。天冷些時,他就在Polo衫外面套件毫不挺括的灰毛衣了事。他的臉龐圓滾滾,面皮油膩膩,眼皮半耷拉著,嘴唇微曲,顯露出一個既溫柔又愚蠢的微笑。另一個啞巴個子很高。單從眼睛裡就能看出來,這個人
    很是聰明、機敏。無論何時他都把自己捯飭得干干淨淨,穿著素淨又得體。
    每天早上,這兩個好朋友都會這樣挽著胳膊,默默前行。走到小鎮的主商業街後,他們會在某間販賣水果和糖果的商店外停下腳步,待一小會兒。希臘佬,即斯皮諾斯?·?安東尼帕羅斯—他為自己的表兄工作,而他表兄正是這間水果店的老板。在店裡,斯皮諾斯負責生產糖果和蜜餞,裝卸水果,還有打掃衛生。瘦高個啞巴,即約翰?·?辛格,幾乎每到這時候,都會放一隻手在這位好朋友的胳膊上,凝望他的臉龐片刻。如此道別之後,辛格便轉身穿過馬路,獨自前往自己的工作場所。辛格在首飾店工作,他是銀雕工匠。
    下午晚些時候,兩個好朋友再度相會:辛格回到水果店,等安東尼帕羅斯做完活兒,一起回家。這時候的希臘佬,要麼正懶洋洋地給桃子或蜜瓜拆箱,要麼就是在商店的後廚裡,自己平時煮東西的地方,看報紙上刊載的連環漫畫。下班回家之前,安東尼帕羅斯總要去打開一隻紙袋子—工作的時候,他都會把這袋子偷偷藏在廚房的某個貨架上。袋子裡存放著他從店裡四處搜刮來的各種零碎食物:一小份水果、供客人試喫的糖果,或者是肝泥香腸的香腸頭。通常而言,在下班離開前,安東尼帕羅斯都會一步三晃地踱步到小店前臺—儲放著一些肉和奶酪的玻璃櫃前。他會躡手躡腳地滑開玻璃櫃,伸一隻胖手進去,忘乎所以地撫弄一番裡面那些自己夢寐以求的珍饈美味。誠然,有些時候,他的表兄,即這地方的主人,並不會看到他在做這些事情。不過,一旦他注意到了,馬上就會瞪視自己的表弟,那張刻板、蒼白的臉龐上,即刻浮現出警告的表情。每當這時候,安東尼帕羅斯都會傷心地把玻璃櫃裡散落的食物殘渣,從一個角落扒拉到另一個角落,假裝是在做清理工作。與此同時,辛格卻是雙手插在褲袋裡,腰板挺得筆直,目光望向別處——他不願意看見這兩個希臘人之間上演的這出小戲碼。因為除了喝酒,還有某種獨處時的私密愉悅方式之外,安東尼帕羅斯最喜歡的就是喫,勝過世界上任何其他的事情。
    黃昏,這兩個啞巴一起慢慢走回家。在家裡時,辛格總是跟安東尼帕羅斯談天:他用雙手快速擺出一連串的啞語文字,臉上滿是期盼,灰綠色的眼睛閃閃發亮。他要通過這雙瘦長有力的雙手,把這一整天發生的事情,統統告訴安東尼帕羅斯。
    安東尼帕羅斯,則是一邊懶洋洋地靠坐著,一邊看著辛格打手語。安東尼帕羅斯幾乎從不動手講話,即便要講,講的也是他想喫東西,或者要睡覺,或者想喝酒什麼的—用那固定不變、含糊又蠢笨的啞語文字,來來去去,講的都是這麼三件事。夜深了,隻要安東尼帕羅斯沒有喝得太醉,他都會在床前跪下,禱告那麼一小會兒。他會用那雙肥手打出“神聖的耶穌”,或者“上帝”,或者“親愛的聖母瑪利亞”的啞語手勢。以上這些,就是平常安東尼帕羅斯會說的全部啞語詞彙了。辛格從來都不知道,他告訴安東尼帕羅斯這個好
    朋友的所有事情當中,他能夠理解的部分究竟有多少。不過,理不理解什麼的,倒也並不怎麼重要。
    他們一起住在靠近小鎮商業區附近某座小屋子的二樓,總共有兩間房。在廚房間的一隻煤油爐上,安東尼帕羅斯烹飪搗鼓出了他們倆平日裡的全部飯菜。幾把四平八穩、乏善可陳的餐椅,辛格平時會坐;一張鼓鼓囊囊的沙發,則屬於安東尼帕羅斯。臥室裡的家具,主要是一張鋪著鴨絨被的大號雙人床,專供大塊頭希臘佬使用;以及一張窄小的鐵架行軍床,屬於辛格。
    晚餐從張羅到喫完,總會花去很長時間,那是因為安東尼帕羅斯熱愛食物,而且做什麼事情都十分緩慢。喫完晚餐之後,大塊頭希臘佬會躺倒在自己的沙發上,用舌頭慢悠悠地舔遍自己的每一顆牙齒。他這麼做,或者是出於某種格調高雅的清潔要求,要麼就是單純不想失去剛剛那頓飯菜的好滋味而已——與此同時,辛格則負責洗碗。
    有時,這兩個啞巴晚上會下下國際像棋。辛格一直都十分喜愛下棋這項遊戲,很多年以前,他曾經試過教安東尼帕羅斯下棋:一開始時,他的好朋友對於學習將造型不同的小木頭塊在棋盤上移動這件事感到興趣索然。於是,辛格在棋桌下放了一瓶好酒,每教安
    東尼帕羅斯一課後,就把酒拿出來分享。這個希臘佬自始至終都沒搞清楚過馬的古怪走法,還有王後那橫掃一切的機動性,盡管這樣,他到底還是學會了少許套路,能夠下幾步開局了。安東尼帕羅斯喜歡下白棋,如果給他黑棋,他寧願不下。最初幾步之後,安東尼帕羅
    斯罷手,辛格要負責獨自下完全局,他的好朋友則在一旁懶洋洋地看著。每當辛格使出漂亮攻勢去打他自己的黑棋,最後以將掉黑方國王而終盤,安東尼帕羅斯都會感到十分驕傲、開心。
    兩個啞巴沒有其他朋友,除了上班時間之外,他們離群索居,不與其他人來往。他們的每一天,都跟其他任何一天幾乎完全相同,因為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幾乎沒有什麼能夠打擾到他們。每周,他們會結伴去一次圖書館:辛格會去那兒借一本偵探小說。周五晚上,他們會一起去看場電影。每逢發薪日,他們都會去“陸軍與海軍”商店樓上的十美分照相館—安東尼帕羅斯會在那兒拍張照片。以上這些,就是他們依慣例會去拜訪的所有地方。鎮上的很多地方,他們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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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序言

    “我們等待一位新作家出現,已經等了很長時間,如今終於出現了這樣一位作家,是時候高呼‘和散那’了。”
    即使在第一批書評人開始為《心是孤獨的獵手》高唱贊歌之前,此書作者卡森·麥卡勒斯便已被公認為“出版代理們朝思暮想的合作作家”了。她時年二十三歲,但經常被人們弄錯年齡,認為她比實際年紀要小。在為小說封面所拍的作者照片中,她身穿一件男士白襯衫,看上去“像是個長時間沒有好好睡覺的、昏昏欲睡的小孩子”。卡森·麥卡勒斯的神話便是這樣誕生的,她“從一開始便是屬於美國的傳奇”。
    所有跟這部小說相關的書評,無一例外地對這位新作家的年齡,以及她“對人性的驚人洞察力”之間形成的強烈對比給予了關注。《荷蘭斯雜志》擔心“對於一個如此年輕的人而言,這般深刻的洞察力該是多麼沉重的負擔”;“就二十二歲來說,好得太過分了”——《紐約客》評判道。麥卡勒斯在三十歲之前完成了她大部分的作品,並且在她剛滿五十歲時就去世了,從某種角度而言,她把自己鎖定在了年輕時代——評論家們傾向於以這樣的思路去思考麥卡勒斯。對於一些人而言,麥卡勒斯作為一名作家的重要性在於,她並不是簡簡單單地在寫一些以少女為主角的故事,她創作的時候,本身就帶有少女們所獨具的感性:永遠十三歲,比如《心是孤獨的獵手》中的米克·凱利;或者十二歲,比如《婚禮的成員》中的弗蘭淇·亞當斯。但是,卡森·麥卡勒斯遠不止“一個人高馬大、略顯不平常的孩子,因為忙於在記事本上寫東西而拒絕出門玩耍”那麼簡單。
    生於1917年,盧拉·卡森·史密斯在佐治亞州首府哥倫布一個受人尊敬的上層中產階級家庭中長大,她是三個孩子中最大的那個。十三歲時,她放棄了女孩子氣的名字“盧拉”,將更加中性的教名“卡森”正式作為自己的名字。她的母親相信,她命中注定將會成名。 在很長一段年月裡,母女兩人都堅信,這個勤學苦練且擁有無可辯駁纔華的女孩將會成為一名鋼琴演奏家。在經歷過一繫列與未確診的風濕熱相關的嚴重呼吸繫統疾病之後,卡森意識到,自己缺乏從事表演事業必須具備的身體素質。不管怎樣,當她從高中畢業時便已設想到,自己最後或許會成為一名作家。最開始時,她曾以尤金·奧尼爾的風格創作劇本,但很快便轉向了短篇小說創作。無論想在什麼領域成名,都意味著先要到紐約去(至少卡森是這麼認為的)——於是,在十七歲時,她選擇了為期三天的蒸汽輪船旅程,北上前往紐約。故事的一個版本是,她原先計劃在茱莉亞音樂學院學習音樂專業,卻意外弄丟了自己所有的錢,因此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在另一個版本中,她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學習寫作了。無論如何,她在紐約找了一繫列工作,包括餐廳服務員、打字員、舞蹈課音樂伴奏員,以及她自認為做得最成功的職業——兼職遛狗員。與此同時,她報名參加了哥倫比亞大學由懷特·伯奈特主講的短篇小說寫作課。在這之後的一年,她還參加了紐約大學由西爾維婭·查特菲爾德·貝茨主講的,當時十分知名的虛構寫作研討會。貝茨對卡森的幫助是十分重要的,主要是以相當實際的方式,就哪些故事適合發表在具體哪本雜志上提出建議。例如,她認為《神童》(一個年輕鋼琴家的故事,主角在十五歲時意識到,自己在十三歲時許下的承諾已經無法實現)適合發表在《故事》雜志(該雜志由伯奈特擔任編輯)上,因為“這是一個在特殊領域內發生的故事,你很清楚《故事》雜志鼓勵創作者們去滿足讀者的好奇心。”貝茨是對的,《神童》於1936年12月正式發表在了《故事》雜志上。在接下來的一年裡,卡森回了佐治亞州,並在那裡和李維·麥卡勒斯結了婚。兩年前,她曾經和李維·麥卡勒斯見過面,兩人結婚時,李維剛剛服完四年的兵役退伍——他在部隊裡擔任文職工作。他們搬到了北卡羅來納州的夏洛特市,在這裡,李維找到了一份信貸調查員工作,徹底放棄了自己在寫作方面的雄心壯志。卡森則選擇繼續創作,為自己的第一部長篇小說而努力。1938年,貝茨寫信給她這位以前的學生,建議她參加霍頓·米夫林虛構創作大賽。麥卡勒斯為此準備好了一份故事大綱,還有已經完成的六個章節,以這部當時暫名為《啞巴》的長篇小說向組委會提出了申請。她贏得了比賽,簽下了出版合同,並得到了5的預付版稅。最初的故事大綱以及她早期的一些小說(大部分小說實際上都是在練習人物塑造、情境處理和主題編排,為她稍後寫作更長的小說打下基礎)在麥卡勒斯過世之後,由她的妹妹瑪格麗特·史密斯編訂並出版《抵押出去的心》。
    麥卡勒斯最終完成的作品情節與她向霍頓·米夫林出版公司提交的故事大綱十分接近,她當年所創作的大綱囊括了如今關於這部小說的大部分討論焦點。麥卡勒斯在大綱的開頭部分便宣稱,該小說所討論“最廣泛、最重要的主題”乃是個體對“自己內心疏離感的背棄”,並“盡可能全面地對外表達自我的迫切需求”。而這種表達自我的衝動往往會創造出“某種至高無上的原則,或者神明”。在“非自然”的社會當中,這些原則或神明最終“很可能會被證實是投機取巧、宛若一夢”。如此這般,從這一角度上講,《心是孤獨的獵手》便是這些“原則或神明”概念的集中展示。書中共有五個主要角色,但小說的“樞紐”隻在其中唯一的一個人身上,也即名為約翰·辛格的那個聾啞人。其他四個主要角色全都“認為辛格擁有他們希望他能夠擁有的全部品質”。他們會向他“吟唱”自己認為再沒有任何其他人會去聆聽的歌曲。在選取這四枚“衛星”的時候,麥卡勒斯著重強調了不同種類的孤獨或異化——這取決於角色的種族、階層、年齡和性別。十三歲的米克·凱利向辛格坦承了自己對音樂的熱忱;五十一歲的本尼迪克特·科普蘭醫生聊起自己在喚起鎮上黑人民權意識問題上所遭遇的挫折(從他自己的家庭開始);傑克·布朗特,一個二十九歲、四處漂泊的勞工權益倡導者,酗酒者,向辛格揭示了自己的革命計劃;唯有四十四歲的咖啡館老板比夫·布蘭儂認識到,辛格實際上是他們所有人“自創的神祗”。
    從某種意義上講,麥卡勒斯似乎希望我們將辛格視作一個如耶穌基督般的人物。他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吸引了一些門徒,死的時候也是三十三歲。另一方面,他實際上不了解別人究竟告訴了他什麼,甚至對此並不關心。有些人更傾向於將辛格視作某種莫比·迪克式的角色——一張空白的畫布,幾乎可以投射出任何東西。盡管他身邊的人們穿的多是色彩鮮艷奪目的衣服,演講內容亦相當生動,但辛格本人卻永遠保持沉默,他的主色調是單調的灰色。不過,與白鯨類比也算不上有多正確。如我們所知,莫比·迪克是不會跟任何人說話的,但辛格卻可以跟斯皮諾斯·安東尼帕羅斯交流——安東尼帕羅斯不止又聾又啞,性格更是簡單單純(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兩人之間的關繫令人回憶起約翰·斯坦貝克1937年發表的小說《人鼠之間》當中萊尼·斯莫和喬治·彌爾頓)。辛格與其他主角之間如“四重奏”般的關繫創建,實際上隻是重復了辛格與安東尼帕羅斯之間的關繫。辛格自己也已認識到了這一點,盡管隻是在潛意識當中:當他做夢時,夢到了一座金字塔,小說中的所有角色都赤身裸體出現在這裡。安東尼帕羅斯身處金字塔頂端,注視著握在手中的某樣東西。辛格跪在他面前,另外四個主角位於下方,再往下是鎮上其他的人們。《心是孤獨的獵手》是一部充斥著夢境描述的小說,不過這個夢境卻是被分析得最多的。很多討論都涉及到安東尼帕羅斯手中拿著的東西。那或許是個十字架——因為他是在看到自己那位好朋友摸索懷裡那個“黃銅小十字架”時纔記起那個夢的。不過,或許辛格所做的那個夢,實際上是關於他朋友手淫記憶的復雜投影。在小說中,我們曾經被告知這樣的信息,說安東尼帕羅斯享有“某種獨處時的私密愉悅方式”,他對此事的喜愛程度,幾乎跟喝酒喫飯一樣多。而且,辛格為安東尼帕羅斯支付保釋金和罰款的諸多原因中,包括“公共猥褻”。除了這一場景外,手淫也是書中大部分話語的隱喻:嘗試與別人溝通,與其說是想要交流,還不如說是在取悅自己。愛情通常是種利己主義的行為——盡管從表面看似乎是在針對另一個人。辛格望著安東尼帕羅斯的眼睛,看到的卻是“有他自己存在的、各種各樣的小小映像”,而在安東尼帕羅斯死後,他也殺死了他自己。假使這種針對自我的愛意根本遠非理想中的狀態,那麼,想要治愈這種錯位愛意所需付出的代價,往往更為慘重——對於麥卡勒斯而言,她在小說中采取的是威權主義的鎮壓形式。米克的弟弟巴伯爾曾經也很喜歡“自慰一會兒”,直到米克發現後,決定每當他這樣做時就“狠狠抽他一耳光”。三天之後,巴伯爾“改掉了”這個壞毛病——他被“治愈”了。從此以後,“他甚至都不能再像其他孩子們一樣正常小便了——每當小便時,他都會把雙手擋在自己後面。”稍後,當米克再次試圖“管教”她弟弟時,他就再也不願意跟她說話了。
    如果嘗試在麥卡勒斯的作品中尋找對“手”的描述,你將會發現這類描述到處都是。瑪格麗特·史密斯記得她的姐姐曾經用“修長又有力的手指”彈奏巴赫。一個天資敏慧的鋼琴演奏家會對“手”感興趣,這或許稱不上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由於受到“青春期”情緒的折磨,《神童》的主角越來越痴迷於自己老師彈在琴鍵上的雙手,“她想要伸出手來,去觸踫他那肌肉緊繃、指點著樂段的手指,想要去感受那閃閃發光的金戒指,以及他手背上茂密濃厚的毛發。”曾經是明星學生的她,沒辦法繼續彈奏了:由她的雙手“塑成的曲段,還來不及放入她心中所感受到的深意”,那雙手“看來卻像是軟塌塌的意大利粉那樣,黏在了琴鍵上”。整個故事以女孩衝出房間的方式結束,她最後瞥了一眼自己老師的手——那雙手“松懈無力、無所適從”。在這一部分,麥卡勒斯或許是在描繪自己的親身經歷,但她心中同樣也有一個對應的文學模型——舍伍德·安德森那本擁有巨大影響力的短篇小說集《小城畸人》(1919年初版)。安德森描繪了一個美國中西部小城溫斯堡,城中居民們的種種經歷一同構成了故事本身。各個角色之間故事上的分歧表達了城中居民們(安德森稱他們為“畸人”)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離開小城溫斯堡是唯一可能的救贖方法。在思考關於《心是孤獨的獵手》創作方式的早期階段,麥卡勒斯曾經對將自己的作品“切割為多個短篇故事”後是否會表現得更好產生過好奇,但是在經過一番“靈感突發”之後,她開始堅信,自己親手創造的“畸人”們完全可以通過辛格這個核心角色在文章中實現和諧統一。實際上,這一想法並沒有真正發生。小說中的“四重奏”角色僅僅相聚了唯一一次,而且還是純屬偶然——聖誕節,在辛格的房間裡。在存在其他人的情況下,他們以談論天氣的方式逃避交流,很快便分道揚鑣。相比“四重奏”相聚時的孤獨感,他們離別時的孤獨感分毫未減。
    對手部的表現主義描繪遍布安德森的《小城畸人》這本書,但這一切表現得都不及書中一個名為《手》的故事更為直接——這是一位學校老師的悲劇,他對自己學生們頭發和肩膀的溫柔撫摸被誤解了。二十年後,飛翼·比德爾鮑姆那些“修長纖細”的手指“始終活躍,始終竭力藏在衣袋裡面或者身後”。由於沒辦法用那些“表情達意機器上的活塞杆”來講故事,飛翼便將十指緊握成拳,不停捶打桌子或者自家牆壁。約翰·辛格的手同樣修長纖細,自安東尼帕羅斯離開後,他也將它們塞到了褲子口袋裡。隻有當他前往探訪自己的好朋友時,他的這些手指纔會重新恢復活力,打起手語來“動作滿懷愛意,形態精確無比”而且“速度飛快”。與此同時,他發現用嘴說話太不自然(也即常人看來“正常”的溝通方式)乃至“令人作嘔”——他嘴裡的那條舌頭“感覺就像是一條大鯨魚似的”。麥卡勒斯初步設想的辛格自殺方案是服毒,但在最終的版本中,他“從口袋裡取出一把手槍”,對於他一直藏在口袋裡的、帶有陽具崇拜性質的手指而言,這是個更合乎邏輯的延伸。辛格並非小說中唯一一個用手勢來表達自己深陷挫折的情緒及性欲的角色。米克的鄰居哈利·米諾維奇一直在摸自己眼皮上垂下來的一顆針眼,因為“似乎它令他感到很難受”。但當他想起班上喜歡的女孩,還有他痛恨的法西斯分子時,卻選擇出拳猛擊空氣。米克一直用手去拉自己上裝的前襯,以免布料摩擦到那對剛剛開始成長起來的、新鮮又嬌嫩的乳頭。但是,當她聽到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時,竟開始用雙拳捶擊自己的大腿。在不能“很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經淚流滿面”的情況下,她抓起了一把石頭,在身體的同一個位置上上下下不停摩挲,直到雙手變得鮮血淋漓。過了一會兒,“她的呼吸緩和了下來,整個人如釋重負”——和哈利之間的性愛都不能與此相提並論。比夫·布蘭儂同樣傾向於將手“插”在自己的褲子口袋裡,有時還會把手“緊張不安地伸向自己的私處”。隻有當他把自己死去妻子常用的香水放到自己毛茸茸的腋下時,他纔會“僵硬”,然後摩挲摩挲自己的鼻子。不過實際上,手隻是偶爾用來提供性愛方面的慰藉,大多數情況下它們還是用來表達不滿或憤怒的。《心是孤獨的獵手》一書中,到處都是握緊後的拳頭猛擊沙袋、桌子、牆壁、地板、機器、空氣,以及拳頭主人腦袋的例子。“我曾經相信舌頭而不是拳頭。”科普蘭醫生曾經這樣告訴過傑克·布朗特,“如今,我已經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麼離譜。”
    麥卡勒斯希望創造出一個比安德森《小城畸人》更加具有統一性的結構,於是便將《心是孤獨的獵手》置於賦格比興式的對位模式之下,在此模式中,多個不同聲音之間可以彼此對照、交織。小說中唯一的一個不“唱歌”的角色便是辛格本人。他的故事是以“寓言般的簡單形式”所呈現的。在創造除辛格外的其他角色們時,麥卡勒斯運用了被她自己稱為“內在非精神層面律動的概念——她從如今擁躉已經大量減少的安德森和歐內斯特·海明威的散文(在這兩人之前的,尚有格特魯德·斯泰因)當中學到了很多——經常堅持節奏感和復調性。他們所運用的,實際上是一種植根於行為心理學的方法——換句話說,以麥卡勒斯本人的描述來講,相比以言語和行動來呈現人物,他們更傾向於讓人物“陷入到無法理解的無意識當中”。這也是一種在很大程度上扎根於當下的寫法。麥卡勒斯往往對自己所創造角色(或者他們的祖先)過去的生活不感興趣。在這一方面,她與那位經常被拿來和她聯繫起來討論的作家——威廉·福克納(美國南方文學的諾貝爾獎獲得者)大不相同。通讀全書後,我們隻知道米克所在的家族,也即凱利家,有一個在美國南北戰爭中當過兵的祖先。當米克舉辦聚會時,她把這張祖先的照片藏在了掛帽架下面,因為“它看起來太普通了”。過去的罪孽負擔,這是福克納小說中的宏大命題,在《心是孤獨的獵手》中根本無足輕重。麥卡勒斯小說中的宿命論集中在同時代的經濟和政治上,與歷史並無關繫,她所創造的角色更傾向於幻想自己未來生活在好萊塢、紐約或瑞士,以此來逃避對現實的失望。盡管有著上述的種種不同,由於她來自佐治亞州並且是女性,麥卡勒斯(與尤多拉·韋爾蒂和弗蘭納裡·奧康納一道)被譽為“女性化的福克納”;再加上她來自佐治亞州,又和杜魯門·卡波特一樣在休閑雜志上發表作品,她被嘲諷為“時尚芭莎福克納”。然而,福克納對於麥卡勒斯的影響,實際上遠不及安德森、海明威和三十年代那些所謂的“無產階級”文學家們重要。人們普遍認為作家處女作與作家本人自傳比較接近。可是,《心是孤獨的獵手》所反映出的麥卡勒斯個人閱讀印記,卻與她的個人生活經歷一樣多(甚至有可能比個人生活經歷更多)。
    麥卡勒斯從海明威那裡衍生出了對並列句式結構的偏愛——“窗戶上的雨是銀色的,天空看上去濕冷而灰白”。將深夜餐廳或咖啡館作為戲劇場景來設計,也與海明威作品相仿。咖啡館這個設定,在海明威那些最好的小說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麥卡勒斯在自己的短篇小說《樹·石·雲》中再次使用了這個設置,以及在《傷心咖啡館之歌》中——這也是理所當然。在《心是孤獨的獵手》中,比夫·布蘭儂似乎是以《一個干淨明亮的地方》中的“年長侍者”為原型的,年長侍者不願意讓咖啡館關門,“因為可能會有人需要這間咖啡館開著”,而這間咖啡館最忠實的客戶是個上周試圖自殺未遂的雙耳失聰者。比夫的咖啡館“亮得稜角分明”,咖啡館裡的燈光“在人行道上投影出一個輪廓分明的黃色矩形光斑”。讀到這些描寫時,很難不去聯想到愛德華·霍珀的畫作《夜鷹》(1942)。不過,麥卡勒斯筆下通宵營業的咖啡館與海明威和霍珀作品中的區別在於,她並不滿足於保持駐扎其中的客人們的神秘性。麥卡勒斯作品中“夜鷹”的身份往往是工廠工人,在結束晚班後回家的路上進來喝杯啤酒,或者在去上早班的路上來喝咖啡。這是現代主義的手法,將社會內容置入小說當中。
    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想知道工廠工人們的動向。不得不說,有時《心是孤獨的獵手》中的做法並不怎麼能讓讀者們買賬,因為就連麥卡勒斯本人都無法決定究竟是應該“忠實記錄現實世界”還是“給小說賦予詩意”。這個看似二分法的說法起源於四十年代和五十年代“新批評派”親詩歌、反記錄思潮的餘波。從某種程度上說,麥卡勒斯之後的著作也是如此。自《心是孤獨的獵手》之後,她再也不曾撰寫過具有如此廣泛、招搖政治相關內容的小說了。不過話說回來,在1938年和1939年,麥卡勒斯寫小說時選擇將政治與詩歌結合起來,選擇將紀實風格與所謂的“無產階級式光怪陸離”結合起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邁克爾·丹寧在比莉·哈樂黛代表作《奇異的果實》“刻意音發音”中同樣覺察出了這種“無產階級式光怪陸離”。它是電影《公民凱恩》開頭時的建築滴水嘴獸,是威基《不夜城》中的事故犧牲者照片。我還會在“無產階級式光怪陸離”作品列表中加入理查德·賴特的《土生子》、納撒尼爾·韋斯特的《寂寞芳心小姐》(1933)和《蝗蟲之日》(1939),以及這本《心是孤獨的獵手》。
    長期以來,文學批評界在《心是孤獨的獵手》上的主要分析論述方法,是強調其對隔閡與孤獨等“普適”主題的關注,或者按照近年來的觀點,對其中性別和性向方面問題進行考察,而忽視麥卡勒斯本人所聲稱的、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美國在許多方面特有的一些問題”——更具體點說,是所謂“美國南部地區特有的問題”。這個問題早在小說出版之前,她的編輯堅持要求她將原書名《啞巴》改為某個形式上更古早、更有詩意的標題時便已開始了。實際上,本書標題是來自菲歐娜·麥克李奧德的一首短詩:“然而我的心是孤獨的獵手/四處狩獵/在一處孤獨的山丘之上。”這兩個標題給出的信息完全不同。麥克李奧德的這行詩揭示了一個明確無誤且相當浪漫的主題;麥卡勒斯原創的標題則更為寬松、更加開放。《啞巴》可以用來指代個人或者團體,甚至整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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