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醫學路逐中國夢(陳灝珠傳)》:
廣東省新會縣的棠下石頭鄉慈灣村(現歸屬蓬江區棠下鎮),世代居住著陳姓家族。1888年(戊子鼠年、光緒十四年),陳灝珠的父親陳國倫先生(又名維豪、兆達、卓雄)誕生於此。
雖然家境清寒,但陳國倫天資聰穎又勤奮努力,13歲考入廣州的免費公立學校就讀,由於免費學習,所以解決了上學的經濟難題;17歲又考入免費的廣卅I黃埔兩廣陸軍中學堂步兵科;20歲畢業留校任見習官、副區隊長。1912年2月,孫中山先生領導的辛亥革命成功,清朝統治被推翻。陳國倫受此鼓舞,滿懷愛國熱情,受聘為中國同盟模範軍教練官,並於1914年北上,任北京陸軍部總務廳、參事廳科員。1918年,思鄉的陳國倫回到廣東,受聘於當時的國民革命軍粵軍中工作。
1922年的春天,第一次直奉戰爭爆發,張作霖敗北,粵軍首領多次易人,國內也逐漸陷入軍閥混戰的局面。陳國倫深感時局動蕩,朝不保夕的生活對家庭與親人而言,是無法承受之重,然而,為了民族自強與國家榮譽,好男兒為國效力義不容辭。為了免除後顧之憂,陳國倫將全家人移居香港,安置於香港九龍半島的東岸,即九龍城的譚公廟附近(譚公道273號),而他自己則繼續獨自在廣東工作。兩地分離是戰亂裹挾之下兼顧國家大義與家庭穩定的無奈選擇。
果然不出陳國倫所料,在把家安置在香港後的第三年,也就是1924年,甲子輪回,第二次直奉戰爭爆發,廣州發生雙十慘案,局勢風雲變幻。但這年對於陳家而言卻有一件特別值得高興的事情——11月6日,陳灝珠在香港出生了。他的“灝”與兄弟們的“浩”雖同音卻不同字,既表達了輩分,又顯示了特殊性;而“珠”既包含了東方之珠香港,又代表了掌上明珠之意。可見他的出生,給處於時局混亂中的家庭帶來了不少歡樂。
陳國倫雖然希望能常去香港看望家人,但往往身不由己。陳灝珠出生的次年,即1925年3月,孫中山先生逝世;當年8月,廖仲愷遇刺身亡;1926年3月,蔣介石在廣卅i制造“中山艦事件”,國民政府北伐。陳國倫為職責所繫,常常席不暇暖,就要隨軍開撥。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他更難以赴港看顧家人。母親吳雲香帶著孩子們在香港,有身在異鄉的孤獨,也有前途未卜的不安,健康、聰穎的陳灝珠帶給了她無限的安慰。“小時候父親因為在工作,難得能來香港,我們的生活並不寬裕,母親每筆開銷都要精打細算。她不識字就讓姐姐幫忙記賬。姐姐記了一個小本子,每一頁分上面一半,下面一半。我看了就很納悶,為什麼這些賬目每一筆都隻記在下面一半,上面卻沒有的。後來纔明白,上面空的地方,有時候一個月纔有一筆,甚至一年纔有一筆,那裡是收入,隻有父親回來纔有。”
雖然一家人聚少離多,但慈母嚴父構成了陳灝珠兒時最溫暖的家庭記憶。我的母親待人接物誠懇,辦事情也很認真
陳灝珠的母親吳雲香,是一位善良、賢慧、謙遜、平和的家庭婦女。她纏過小腳,不識字,卻能獨自—人在香港操持家務,將幾個孩子撫養長大,並通過日常生活的言傳身教,給孩子們留下了難忘的印像。陳灝珠常把自己誠懇做事、謙遜為人、平和大觀的品性歸功於兒時母親的影響。“我的母親,是一個很溫和的女性,她盡管未受過多少教育,但待人接物總是很誠懇,辦事情和抓我們的教育也非常認真。”
重教育一直是陳家家風中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由於父親陳國倫多數時間在廣卅』工作而不能住在香港的家裡,家庭教導子女的職責便落在了母親吳雲香的身上。當時廣東省教育廳規定有“經訓”課,選教古文,學生學古文按傳統都要背誦下來。“盡管母親不識字,但她每天都督促我背誦古文,還經常檢查。她就拿著課本看,讓我站在她面前背誦。有時我文章還沒有背熟,部分內容一時還未記住漏掉了,她其實也並不知道,隻是叮囑我再看,第二天再背一遍。她用實際行動教育我,凡事都要認真,要有執著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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