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毒的疲易 格洛塔主審官站在廳裡等待。他朝一邊伸了伸扭曲的脖子,又朝另一邊伸了伸,聽到熟悉的“咔噠”聲,肩胛骨間扭曲的肌肉傳來熟悉的抽痛感。我干嗎要扭脖子,明知會帶來痛楚?人為何總愛自戳痛處?諸如舔舔潰瘍、揉揉水泡、揭揭傷疤? “勞駕?”他喝道。 階梯底部的大理石半身像沉默而輕蔑地瞪著他。這種眼光我受夠了。格洛塔蹣跚而行,那條沒用的腿刮過身後的地磚,高高的、布滿雕飾的天花板回蕩著他手杖的聲音。 這個大得出奇的廳堂屬於議員英格斯坦伯爵,與之相比,伯爵大人真是毫不起眼。伯爵的家族近些年時運不濟,財富和權勢幾乎萎縮殆盡。越是萎縮越虛榮。他們怎麼就不懂呢?虛張聲勢隻會更掉價。 陰影中,鐘表獃板地“嘀嘀嗒嗒”。對方已拖延多時。越萎縮就越擺譜,但必要時我有的是耐心,畢競我的生命中沒有華麗的宴席和歡呼的群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