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然蝴蝶。蘧蘧然莊周。巴山雨。臺北鐘。巴山夜雨。拭目再看時,已經有三個小女孩喊我父親。熟悉的陌生,陌生的變成熟悉。千級的雲梯下,未完的出國手續待我去完成。將有遠遊。將經歷更多的關山難越,在異域。又是松山機場的揮別,東京御河的天鵝,太平洋的雲層,芝加哥的黃葉。六年後,北太平洋的卷雲,猶卷著六年前乳色的輕羅。初秋的天比高。初秋的雲,一片比一片白淨比一片輕。裁下來,宜繪唐寅的扇面,題杜牧的七絕。且任它飛去,且任它羽化飛去。想這已是秋天了,內陸的藍空把地平都牧得很遼很遠。北方的黃土平野上,正是馳馬射雕的季節。雕落下。雁落下。蕭蕭的紅葉紅葉啊落下,自楓林。於是下面是冷碧零丁的吳江。於是上面,隻剩下白寥寥的無限長的楚天。怎麼又是九月又是九月了呢?木蘭舟中,該有楚客扣舷而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