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響樂團的這幢具有現代氣派的樓房,開了不多幾扇窗戶,外牆和樓頂線條舒展。它佇立在西柏林這個大都市的城邊,周圍的廢墟已經清理干淨,但它仍然顯得孤獨、黃舊、丑陋。這個地方被某些人稱為“自由柏林”。毫無疑問,事物的名稱任何時候都不可能昭示它豐富的內涵。 不遠處就是那道遐邇馳名的大牆。這不是東方中國的長城,而是西方的另一堵牆。這堵牆不夠雄偉,當然也無法永世長存。它把人們和世界一分為二,也使兩邊的思想、期盼、回憶和對時勢滄桑的評價涇渭分明。不過,兩邊的流浪貓卻能自由穿行。人們對諸般事物的見解大相徑庭:這邊的人對這堵牆持有一種觀點,那邊的人則爭持另一種觀點。 ……我坐在第三排的右邊。大廳空空蕩蕩,幽幽暗暗。在這天上午的排練時間裡,隻有部分照明裝置發著微光,就連樂臺上也是黑沉沉一片,使人感到壓抑。樂隊正在排練柴可夫斯基的《小提琴與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