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後來,在即將失去知覺之際,他纔想起,這一切似乎都是從那天開始的: “每年都是這樣!” 枕頭下面有節奏的嗡嗡聲仿佛被放大了一百倍,把他從遙遠的夢境中一把拽了回來。“哈——啊——”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手從枕頭下面摸出還在震動的手機,關上鬧鐘,扭過身子,往宿舍內環視了一圈,除了幾張海報和掛在牆上的吉他在默默俯視著他——噢,寢室的另外三個兄弟都已經出去了。 現在幾點了?鬧鐘時間不該這麼晚啊。額頭和太陽穴傳來的跳痛像是在叩問他,是因為昨晚的酒精,還是這幾天連續的狂歡?鑽出被窩,他慢步挪到窗前,隔窗遠眺校園對面的海灘,近處的馬路兩旁光禿禿的枯樹對海風無動於衷,室內的暖氣給得非常足,讓人本就干裂的嘴唇都舍不得張開。他快速舔了一下嘴唇,下意識地伸手拿過水杯——水杯裡溫水已經晾好——趕緊喝了一大口,放下水杯,他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