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麥克快下班時來找我,總不會有什麼好事。 “你,出來一下。”他倚在門邊,衝我擺擺頭。 我從電腦顯示器側面探出腦袋,上下打量他——這位仁兄眼圈發紅,青灰的下巴冒出胡茬。警服襯衫外罩著件粗布夾克,拉鏈敞開,鼓起的腹部上那片菜湯污漬分外引人注目,褲子全是皺褶。估計昨晚上又睡在了辦公室——難怪老婆跟人跑了。 我站起身,做了個手勢:“去頂樓吧,我要買杯咖啡。” 泉州刺桐港區十年前還富得流油時,市裡的撥款用也用不完。局長在頂樓闢了個警員休息區出來,買了堆文娛器材。那時,每天午休時,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打臺球,十五塊一局。宋麥克總是輸給我,後來他就不打了,可能覺得輸給新人小丫頭片子太沒面子。 眼下,臺球室和健身房已經成了鬼屋,隻有角落處的自動咖啡售賣機還有人用。 我請他喝一罐意式濃縮,自己拿了杯美式。被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