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津一隅,二人臨江而望,靜默不語。其中那位年長者面容清癯,神情端嚴,從頭到腳都包裹在一件半舊的羊皮長袍之中。另一個已年過四十,儀表堂堂,身量魁梧。此人身著一襲褐色袍衫,外罩一件半臂短衫,衫袍上綴衲著補丁。二人已駐足良久。天氣原本沼霧蒸騰,濕熱黏滑,現已化作溫潤的牛毛細雨,濡濕了兩人的舊紗帽。空氣凝滯,氣壓低沉,雖已天色向晚,卻仍沒有一絲清涼夜風。 關津拱形大門對面便是珠江碼頭,在稍稍靠裡的水中停泊著一艘番國商船。十幾名苦力正從船上往下卸貨,一個個被沉重的貨包壓得弓腰駝背,嘴裡還喊著號子,令聞者唏噓。苦力們赤膊佝僂,踩著號子聲,順著舷梯,一步一步往下挪。關津門口,四名守衛額頭上汗水涔涔,尖頂帽盔一早便被推至腦後。四人無精打采地半倚在手中的長戟上,看苦力們干活,倒甚是無聊。 “咦?那不是我們今早乘坐的大船嗎!”那位年長者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