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蘭坊城內依舊炎熱沉悶。狄公晨起散步歸來,像以往一樣回到縣衙二堂。進到二堂,他驚訝地發現,身上的棉袍已經被汗水浸濕,粘在寬肩上。他將袖中的小木匣拿出來放到書案上,然後走向牆角的衣箱。他換了一件干淨的藍布夏袍,打開窗戶向外看去。他的親隨護衛,身材魁梧的馬榮肩扛一頭烤全豬,正從中庭的石板路上走來。他嘴裡哼著歌,歌聲飄蕩在空闊的院子裡,聽上去既縹緲又怪異。 狄公關上窗戶,在擺放著公文的書案後坐下。他揉了揉臉,想起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應該高興纔是。他的目光轉向剛放在案角的黑檀小木匣。黑匣匣面光滑,上面嵌著一塊圓形碧玉,翠綠的玉片發出淡淡的幽光。早晨散步時,他在古董店的櫃面上看到了這個匣子,覺得玉片上的“壽”字的紋樣,頗適合今天的場面,遂當即買了下來。他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他必須打起精神來。在這化外之地,邊陲小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