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剩餘的麥穗寫小說的妙趣之一,是它總能以種種稀奇古怪的方式給你帶來神秘體驗,讓你驚訝精神活動之委曲,感嘆心靈世界之詭譎。我喜歡神秘。二○○○年夏天,我電腦出現過一次毀滅性“崩盤”,抹去了那之前我寫在電腦裡的全部文字。懶惰的我沒任何備份。當時,我寫了一篇萬字長文,哀悼我電腦裡的二三十個小說開頭,思考我寫作中遇到和想到的種種問題。那篇文章叫 《消失的小說》,其中有一段話是這樣說的:停工待料的原因很多,但我敢肯定,絕不是我對“”故事喪失了興趣。不,在我的寫作歷史上,以後,若由於纔力不逮,我隻給自己一次把小說寫成批判稿或控訴書的機會,我所選擇的內容,也不會是直接危及到人的/我的當下生存的任何事情,而隻能是貌似遠去的“文化革命”。引發我這番意氣之辭的,是一部叫 《 安樂窩九號 》 的長篇開頭,有三萬餘字,它將講的,是一幢陳舊破敗的住宅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