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不清的世事啊 當我終於回到故鄉 就在這高崗上放聲痛哭 淚要流干,涕要滴盡 血管收縮成草根 記憶開成臘月菊 把骨頭隨意整理 看它們變白 看它們掙扎著 在土裡長成像形符號 三天後的此刻,悲傷似乎已經過去,我並不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或者說已經麻木了,我再一次騎著摩托車向他家飛奔而去,因為今天是他的葬禮。一路上看到滿目蒼涼的秋天景像,心底還是泛起陣陣說不出的悲痛,我是多麼不希望去參加一場葬禮,或者說如果必須要參加一場葬禮,怎麼說都不希望是他的啊。可事實是,我正在去他家的路上,在趕赴他葬禮的路上。顛簸的摩托車衝過陣陣涼風,身體不由得哆嗦。在這哆嗦中夏收後荒涼的土地飛速地向後移動,隻有已經發黃的玉米稈和干枯的洋芋葉子似乎在孕育著新的死亡。 “孝家磕頭請樂鼓著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