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檳省的白垩土塹壕裡 列車停在巴贊庫爾①,這是香檳省的一座小城。我們下了車。我們心懷難以置信的敬畏,傾聽著前線的戰爭機器緩慢碾壓的節拍,我們將會在漫長的年月中習慣這種音調。遠方,一枚榴霰彈的白球消逝在十二月灰色的天空。戰鬥的呼吸飄將過來,讓我們奇異地戰栗。我們能夠預料到我們所有人都將在遠處的悶響成為無盡滾雷的日子裡被吞噬嗎——隻不過有人早一點,有人遲一點? 我們此前離開了大學的教室、中學的課桌和車間的工作臺,經過短短幾周的訓練,熔為一個龐大而熱血沸騰的群體。我們成長於一個安全的時代,卻都渴望非同尋常的經歷,渴望體會巨大的危險。於是,戰爭令我們痴狂。我們頂著如雨的鮮花出征,玫瑰和鮮血的氣氛令人沉醉。戰爭肯定會滿足我們的渴望,那些崇高的、無法抗拒的和莊嚴的體驗。我們把它想像成一種男性的行為,一種在鮮花盛開、掛滿鮮血露水的草坪上歡快進行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