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爐香·生命的引渡 都說痛感是記憶的標簽,可是,林徽因很少借由回憶的長篙,向童年漫溯。更不曾以文字去招安——或許,在海闊雲遙的羈旅中,內心殘舊的隱痛,早已淡遠成一抹若有若無的山痕水影。 霞光浮動的熏風中,蛙聲漸漸熄滅了,天空是遼闊的湛藍。被露水濾過的鳥鳴,一聲聲懸掛在酣夢乍醒的榕梢…… 1911年,初夏,雲羅傘蓋的福州城。一襲長衫的清瘦男子,孤身拎著銅制的香爐,路過一蓬又一蓬榕影,疾步邁向朱紫坊的麻王廟。 鏡頭中的這個人,叫林長民,他正走在替女兒林徽因還願的路上。半城樹色半城煙霞,澹蕩成一名香客轉山轉水轉時運的意境。 此前一年,林徽因出水痘,林長民曾到這座古廟為女兒祈福—水痘兇險,醫術無招,人間的寄望隻能轉至雲端。他曾那樣虔誠地跪在南宋得道成仙的良醫麻王爺面前,持香祈願。輕輕的誦念在燭火跳躍中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