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零年四月,紐約 那天我收到了他女兒的來信。 安吉拉。 這些年來我多次想起安吉拉,但這卻隻是我們的第三次聯絡。 第一次的時候我給她做了婚紗,那是一九七一年的事。 第二次的時候她寫信告訴我她父親去世了。那是在一九七七年。 這次她寫信過來是想讓我知道她母親近期也去世了。我不確定安吉拉希望我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有什麼樣的反應。可能她以為我會大喫一驚吧。話雖如此,但我並不覺得她有什麼惡意。安吉拉不是那樣的人。她是個好人。更重要的是,她是個有趣的人。 不過聽到安吉拉的母親活了這麼久,我深感意外。我以為那女人很久之前就死了。天吶,畢竟其他人都死翹翹了。(可我為什麼要對別人的長壽表示驚訝呢,我自己不也像賴在船底的甲殼動物一樣賴活著嗎?我不可能是專享一個還在紐約到處晃悠的老太太,既不肯放棄自己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