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十二月的到來,十一歲大的伊莎貝爾已經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一句話不說了。四個精神病醫生都先後放棄了治愈她的希望,宣布她的沉默是不可理解的。同時,她的父母也對此事感到迷惑不解,他們對女兒的自閉感到害怕,曾經熟悉的世界逐漸變得陌生,逐漸變得難以把握。伊莎貝爾的私立學校,曾經采取特別方式對待她不能去上學這件事——允許她在家裡完成老師布置的課業任務。但是現在,校方打算將伊莎貝爾開除學籍。這一變故使她的父母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一個本以為隻會持續一段時間的青春期怪癖,現在看來可能轉變成一個終身的頑疾。這種自閉是那樣的迅速,是那樣的,而且從此以後,伊莎貝爾可能永遠也不會從這種自閉狀態下走出來。一個家庭能否成功化解這個令人費解的危機,一個被封閉在自己設立的樊籠中的聰明、迷人的女孩能否在這關鍵性的一個月裡衝破與世隔絕的境況,恐怕隻有伊莎貝爾本人能夠給出令人滿意的答案。
威爾遜正在設法修理卡車,他打開布滿凹痕的引擎蓋,下面的金屬線、硬管、其他部件扭成一團,已經壞掉了。這些東西的形狀如同活的動物的腸子。威爾遜把手伸向深處,他摸索這團東西的下端,想搞清楚到底是哪裡滲漏了。他已經檢查過兩遍了,但是依然沒有找到故障所在。此外,卡車座椅的鉸鏈已經斷了,他用裝奶瓶子的板條箱子頂在座椅後面,使座椅保持直立。
“該死的卡車,”他嘟囔著,“真該死。”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他心裡還是很喜愛這輛卡車的,他也決不會把它賣掉。他一到周末就忙著修理卡車,這是一項工程,真是夠煩的。
今天是威爾遜的生日。他今年四十二歲了,但是他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小,而且在很多方面他也確實有這種感覺。在他的生命中,他一直有這種感覺,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