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枕》的主要舞臺在山中溫泉地,作者把它描繪成脫離塵俗的"非人情"的天地。這樣的外部格局的設定,如同桃花源與世隔絕的世界,即夏目漱石的"非人情"天地。同時,作者還把"非人情"天地中所有登場人物都塑造成近似於"非人情"的人物形像。譬如,山崖茶館的老太太、女主人公那美、觀海寺的大轍法師、理發館的師傅。作者意在把主人公畫家的"非人情"之旅描繪成"脫離世俗煩惱的超然心境"的旅行。畫家為了忘卻世俗的煩惱來到山中溫泉旅行,他的旅途就像陶淵明和王維的詩歌裡所描繪出來的詩境一樣,切實體現了作者"直接從大自然中吸收,即使是短暫的也要盡情地徘徊在非人情天地的真摯的願望"。書中曾多次引用到漢文典籍中的詩詞語句,尤其以對陶淵明詩歌的引用最為直接和精彩。除了山水田園詩外,《草枕》中還包含著許多顯而易見素。作為反對日本明治時代的工業文明以及自然主義文學理念的實踐之作,作者在這部著作中宣揚的是一種回歸自然、回歸等
一 一邊在山路攀登,一邊這樣思忖。 發揮纔智,則鋒芒畢露;憑借感情,則流於世俗;堅持已見,則多方掣肘。總之,人世難居。 愈是難居,愈想遷移到安然的地方。當覺悟到無論走到何處都是同樣難居時,便產生詩,產生畫。 創造人世的,既不是神,也不是鬼,而是左鄰右合的芸芸眾生。這些凡人創造的人世尚且難居,還有什麼可以搬遷的去處?要有也隻能是非人之國,而非人之國比起人世來恐怕更難久居吧。 人世難居而又不可遷離,那就隻好於此難居之處盡量求得寬舒,以便使短暫的生命在短暫的時光裡過得順暢些。於是,詩人的天職產生了,畫家的使命降臨了。一切藝術之士之所以尊貴,正因為他們能使人世變得嫻靜,能使人心變得豐富。 從難居的人世剔除難居的煩惱,將可愛的大千世界如實抒寫下來,就是詩,就是畫,或者是音樂,是雕刻。詳細地說,不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