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兩個男人的對決。一個是有名插畫家丹尼爾。馬拉裡科,他人到暮年,感到聲望和創造力日漸消退;另一個是他四歲的外孫馬裡奧。多年來,丹尼爾在米蘭獨居,專注創作。 有一天,在大學任教的女兒請他回那不勒斯住幾天,在她與感情不合的丈夫出差時照看小馬裡奧。七十歲的馬拉裡科不得不回到故鄉,住進他度過自己童年、充滿過往“幽靈”的公寓。 筋疲力盡、心不在焉的老畫家與不知疲倦的“小戰士”鬥智鬥勇的同時,也陷入對自己當年理想和生活選擇的深思,一個暴力、不安定和充滿激情的那不勒斯浮現出來,它在丹尼爾身上留下的印記,依然清晰。 多梅尼科·斯塔爾諾內繼《鞋帶》之後,在新作《玩笑》中再度聚焦家庭關繫。他用一部緊湊的小說讓讀者始終面帶微笑的同時,也沒有忘記準確剖析人們的恐懼感,面對生命的頑強時的那種不知所措。
一 一天晚上,貝塔打電話給我,語氣比平時更焦急。她告訴我,她和丈夫要去撒丁島卡利亞裡參加一場數學研討會,問我可不可以幫她看幾天孩子。我女兒女婿住在那不勒斯,他們住的老屋是我已故的父母留給我的,我女兒從結婚前就一直住在那裡,而我已經在米蘭生活了二十多年,著實不願再回去了。我如今年過七十,鰥居多年,已經不習慣與人同住,還是睡自己的床、用自己的洗手間比較自在。除此之外,幾周前我動了場外科小手術,手術後我的身體並沒什麼起色,反而更虛弱了。盡管每天早晚醫生都會來我的病房巡視,告訴我一切正常。可我的血紅蛋白還是很低,鐵蛋白也少得可憐。某天下午我頭暈眼花,把對面的白牆看成了許多朝著我探頭探腦的白色小蟲子。醫生為我緊急輸血,血紅蛋白上來了一點,他們就把我打發回家了。但現在我身體很難恢復,早晨一起來我就渾身乏力。要雙腳站立起來,我得積聚全身的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