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年前,瀋從文先生教餘簪筆抄書:將其草書書稿用毛筆謄錄為行楷。先生稱作“司書生”。及至“黑畫展”事件發生,錄事乃結束。先生贈餘筆硯之外尚有“阿堵物”一封,以為謄錄之“工資”。餘力卻之,因家父讓我來學習,受益已多,豈可再由先生付費?切不可!先生即取出塵封之紙箱贈餘,言此中乃舊存章草一箱,你當能辨識,“拿去玩玩吧”!餘閱後感慨:先生縱覽古今,用功如此,難怪作家荒蕪贊道:“瀋老的章草當世靠前!”四十年後,餘卸總編輯之瑣役,遂將其滿箱章草字片理出頭緒,譯出章草釋文,刪除草法相同者,仍存草書九千餘字,中多古字,蔚為觀止。觀其特點:章草字頭眾多,書風和諧,既遵章草法書謹嚴之結構,又具隸書草書流暢活潑之筆法。明窗檢閱,風貌一新。旋擬編纂成書,以期不負先生題寫“章草字彙”之意也。而餘讀瀋先生一九三零年致胡適之信件:“我到圖書館看的是關於金文一類書籍,因為在這方面我認得許多古文,想在將來做一本草字如何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