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1楔子若干年後的一天
3卷愛了知情重
4章午夜鈴聲
7第二章校園回憶
001新生乍到\\002英雄救美\\003情竇初開\\004糾結\\005徐達另覓“新歡”氣校花\\
006預考失利，戀情受阻\\007高考失意各西東，四年偶遇抒衷腸
38第三章告別青蔥歲月
雨季後的次重逢
45第四章想要忘記你，偏偏遇上你
001思緒被打斷，重溫“老情人”\\002陳菲未婚先做媽，父母傷心斷親情\\
003陳菲奉命公關，欲會大學“騷擾男”\\004致電大學“騷擾男”，暗裡撮合昔日男友\\005
有淚，有愛\\006夏曉傑初會招標辦蔣斌\\007陳菲投標工作初失敗，失意街頭遇車禍
76第五章一場車禍一份緣
001病中遐思\\002好保安照顧陳菲\\003華都公司投標失敗，“女俠”約赴“鴻門宴”\\
004兩“女俠”劍撥弩張，徐達從天而降
89第六章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001保安戀上陳菲，謝娜裝病“罷工”\\002徐達前妻有“新歡”，新愛傷離別\\003如果
這都不算愛\\004謝娜因愛再出手，徐達因愛棄中標\\005徐達求婚，陳菲再入院\\006蔣
主任要挾夏曉傑，夏曉傑心生惡計劃\\007前妻病重將離世，徐達意決推婚期\\008徐達
攜新愛探前妻\\009王凱因事而躊躇，陳菲再傷落殘疾\\010王凱勇救落水女
132第七章與“情敵”重逢
001王凱攜落水女見陳菲，“情敵”同窗喜相逢\\002陳菲再出院，劉筱雅心懷鬼胎\\003養
女竟是“情敵”女，陳菲公園會徐達\\004徐達有女不敢相認\\005王凱生氣冷陳菲，化
解矛盾訂婚期\\006劉筱雅見到昔日負心男\\007劉筱雅私探失散多年的女兒\\008徐達
前妻離世\\009自私的母愛\\010錯過了，終究錯過了\\011陳菲的蜜月之旅
180第八章暴風驟雨的來臨
001徐達婚前殺出個女程咬金\\002老公鋃鐺入獄，陳菲獨守空房
189第二卷醉過知酒濃
001陳菲探視獄中老公\\002徐達說服新妻，看望舊愛\\003陳菲含淚割舍養女\\004陳
璐璐看望陳媽媽，與生父不期而遇\\005陳菲痛失胎兒，老公弟弟造訪\\006徐達“一家”
人再次看望陳菲\\007徐達對劉筱雅的承諾\\008老公弟弟被騙，陳菲熱情相助\\009弟
弟欲搬出，嫂子竟生失落\\010謝娜發現驚天秘密\\011謝娜暗訪劉筱雅\\012爭吵不休
\\013女人間的較量\\014老公弟弟大膽向嫂子表白\\015如果謠言屬實，那又如何\\016
兩個單身女人的春節，後一個男人的離去\\017夏曉傑刑滿出家，暗裡指點陳菲惜紅塵\\
018日記裡的思念\\019校花的凋零

序
四月下旬，潘乾發微信給我，說他快要出版人生中的部長篇小說了，書名是《愛就
愛了》，他想請我為這本書寫個序言。他是以近乎平淡的語氣告訴我這個喜訊的，我沒感覺
到他在提及此事時有任何不同於平日的興奮，但我卻非常興奮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家人，
作為他的親戚、朋友和知音，我為他感到無比高興。一個生活在普通百姓之間、先天不足的
基層殘疾人事業工作者，能夠出版自己的長篇小說，能夠擁有今天的成績，這背後該有多少
鮮為人知的艱辛啊！
在我看來，潘乾不是一個自甘平庸、碌碌無為的人，而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他的
“野心”激勵著他實現了一個又一個的人生夢想。因為身高上的先天不足，年輕時他無緣走
進大學校園，但他竟然憑著堅強的毅力和不懈的堅持，自學完成了大學中文繫全部課程，取
得本科文憑並拿到文學學士學位。21歲時，他在報紙上發表了篇文章，從此就一發而
不可收。多年來，他在《中國青年報》《北京人纔市場報》《北京人物周刊》《淮海晚報》《中
國殘疾人》《雜文報》等多家國家、省、市級媒體上發表了若干篇小說、詩歌、散文、短劇、
電影評論、論文等。
因為身高，潘乾從小時候就遭受了周圍人不少冷言冷語和異樣目光，而這恰恰鍛造了他
倔強的性格。他希望有一天能以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和健全人沒有什麼兩樣，至少並不比
他們差。他是個言行一致的人，說過的話就一定要做到。多少個寒來暑往，每到工作之餘，
他躲進好不容易爭取到的那一小間公租房裡耕耘著他的文學田地，進行著人生的“苦修”。
他的“成績單”沒有辜負他的艱苦努力。這些年來，他獲得過會計證書、計算機等級證書，
且榮獲“淮安市技術能手”稱號，還奪得過淮安市殘疾人乒乓球單打冠軍、淮安市殘疾人計
算機比賽冠軍，成為了金湖縣作協會員、詩歌協會會員。他的論文《金湖縣計生家庭養老模
式研究》《家庭幸福指標體繫研究》《淺論農村勞動力轉移對家庭的影響》《構建“四位一體”
德育網絡，夯實“人材”基礎》等多次獲得淮安市和金湖縣的各類獎項。
潘乾曾以半是認真、半是調侃的口吻說，他是抱著曹公寫紅樓夢的心態完成這部長篇小
說的。我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作為一名多年孜孜不倦的文學愛好者，誰不想給自己的人生
留下值得紀念的作品呢。在讀這部小說之前，我想像不出，一個沒有婚姻史甚至連戀愛經歷
都屈指可數的男作者，如何去駕馭一個愛情主題的文學作品。讀完小說之後，我驚訝於男作
者同樣可以有豐富的情感世界，同樣可以以細膩的筆觸描繪愛情、婚姻、家庭等生活瑣事。
這部小說中的主人公並沒有多麼遠大的理想,也沒有不同於常人的德行,他隻是在按照世俗的
要求行事處世,平庸地生活,但恰恰是在這些普通人身上讓我們窺見了人生百態和世事蒼涼。
小說以主人公陳菲為主線，描述了她一生雖經歷多次戀愛，終卻隻身一人、孤老終生
的故事，給人們留下唏噓感慨和啟迪思考。但《愛就愛了》絕不是純粹的言情小說，愛情隻
是小說裡的主要線索，但不是生活的全部，愛情也從來不會獨立於生活之外。通讀整篇作品，
除了愛情，還有友情、親情、商戰、辦公室故事等。作者沒有簡單地將它們“大雜燴”，而
是通過情海生波、風雲突變的愛情故事情節，展現痴男怨女的人物性格，表現他們的理智與
情感、精神與情欲。從某種意義上說，無論是愛情、親情、友情，愛就愛了，是一種態度，
無怨無悔。愛過，但不一定要有完美的結局，因為過程本身值得每個人去回憶和珍惜。
小說中既有甜蜜的校園戀情，也有纏綿悱惻的成人情感糾葛。隱喻了在現實生活中沒有
多少真正的敵人，也沒有的友情愛情。愛一個人，不一定要付出所有；恨一個人，也不
必不共戴天。小說的結局雖給人以淡淡的憂傷，但故事的整體還是充滿了積極的正能量，頌
揚了以真善美為主流的人際關繫，語言風格略帶幽默，對人物個性的描畫非常到位。
小說在結構安排上，借鋻了一些影視劇中的表達手法以及小說的意識流手法，整個故事
的鋪展總能給人留下一些懸念。小說開頭部分，以主人公陳菲女兒陳璐璐之女馮瑩瑩耍脾氣
鬧離婚為“引子”，然後以陳璐璐講故事的口氣，講述了關於她的母親——陳菲一生的故事。
然後又以37歲的主人公陳菲午夜接電話時的遐思，引出她與男主人公徐達四年前的一次偶
遇以及對曾經校園時光的回憶。其後發生的所有故事，我們都可以理解成陳璐璐的講述。但
作者並沒有任其單線發展，有放有收，尤其結尾故意留下懸念，給讀者以更多的想像空間，
可以說讓原本憂傷的結局又增添了一些“希望之光”。如果讀者認為王凱不可能死，小說結
尾那個老人就可能是王凱；如果讀者認為王凱有可能死，那老人的出現也許就是一種傳說。
小說中出現的大大小小的人物近三十人。這些人的愛恨情仇組成了一部活靈活現的現代
生活場景。小說描寫了主人公陳菲從十九歲青春少女直至去世的生活經歷，能引發讀者靜下
心來思考自己的人生。不管結局如何，我們都因為曾經的年輕而留下過美好的回憶，都曾為
自己的付出而無怨無悔，也會為自己年少的衝動而輾轉反側……
作為小說附錄部分的短篇，《夢在風雨中》描述了一個普通殘疾人在社會生活中的種種
不易以及不向命運低頭並自強奮鬥的故事。這兩部小說的共同之處就是：結局不完美，但過
程很勵志，都謳歌了生活中的真善美。作者似乎想告訴讀者，人生的意義並不是在於一個美
好的結局，而是在於過程，在於對命運的不屈抗爭，在於困境中的砥礪前行，在於黑暗中對
光明的期待，在於曾經擁有的一份收獲和甜蜜回憶。大團圓般的美好不是人生的形態，
有苦有甜、有笑有淚、有愛有恨纔是更完整、更真實的人生。
總之，《愛就愛了》是一部很值得閱讀的作品。
原團中央國際部部長萬學軍
2020年5月於北京

楔子
若干年後的一天
陳璐璐54歲那年，一日，新婚五個月的女兒馮瑩瑩跑回家向母親訴苦。說她和老公真
的沒法過了，說老公愛較勁，心眼小，不體貼人，甚至懷疑她老公有外遇。陳璐璐說，那你
願意永遠離開他嗎？馮瑩瑩不語。陳璐璐道，那是你心裡還割舍不下他。婚前，你說他這也
好，那也好，怎麼現在把他說得一文不值？婚前，你放大了他的優點；婚後，你放大了他的
缺點。如果你心中還有愛，就不要期望對方太完美。愛他就要愛他的全部，包括他的缺點。
媽媽給你講一個真實的故事，大多是我的親身經歷，也有一些細節是聽別人講的，但真
實，因為我就是故事的一個親歷者。
卷
愛了知情重
章午夜鈴聲
夜幕徐徐降下，漸漸地，天黑了。陳菲怕這可惡的長夜，誰能理解一個單身的女人，
在漫漫長夜裡，是一種怎樣的煎熬？是一種怎樣的落寞？白天在忙碌中，時間不知不覺就過
去了。可到了晚上呢？無論燈光如何的昏暗，她毫無困意。索性打開臥室裡亮的一盞燈，
對鏡凝神、發獃。三十七歲的自己，無論用多麼昂貴的化妝品，也抵不上少女的一絲青春氣
息。愛情到底是什麼？談了無數次戀愛，難道真的要孤獨一生嗎？
手機突然響了，“做你的愛人”的鈴聲響個不停。誰會這麼晚打電話？都十一點了。她看
了一下來電顯示，是他？他打電話干什麼？她決然地掛斷了手機，繼續躺在床上想蒙頭入睡，
卻更沒了睡意。記憶的閘門緩緩打開，思緒如滔滔江水，奔湧而出，尤其那段令人難忘的校
園時光。
徐達，S市雄風房地產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今年三十四歲。他是陳菲高中時的同班同
學，但不僅僅是同學的關繫。
當年的徐達，要比同屆同學平均年齡小兩歲，比陳菲小三歲。在認識陳菲前，徐達的學
習成績一直是文科班名。陳菲是在徐達上高三時，從本市一所重點中學轉來的復讀生。
陳菲學習一般，但家庭條件好。當時沒考上大學，本來不想念書了，可父母硬讓她念。
陳菲要面子，不好意思在母校復讀，於是就選擇了徐達所在的S市第二中學。
陳菲學習平庸，但有沒有其他優點？有。她長得漂亮，無論在哪個學校，都是校花。
上高三那年，陳菲十九歲，身高一米六七，已是亭亭玉立，充滿成熟的青春氣息。陳菲唱歌
不錯，跳舞也不錯。雖學習成績不怎麼樣，但上學時，一直都是學校的文藝骨干。
陳菲的年齡要比同屆同學長一兩歲。用她自己的話說，自己太笨，上學遲。
陳菲來S市第二中學前，徐達一直對女生沒什麼感覺，對於班上的女生的感覺像是和一
群大姐姐在一起學習，僅此而已。自從陳菲轉來之後，他便經常有意無意地找陳菲搭話。而
陳菲也很喜歡和聰明的小男生在一起，希望在學習上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
漸漸地，徐達喜歡……應該說戀上了陳菲，陳菲也戀上了徐達。用陳菲的話說，我們的
姐弟戀比誰都要早！
結果，他們的戀情被老師、同學、家長察覺。老師對他們進行了嚴厲的批評。徐達的父
母望子成龍，希望兒子能夠考上大學，躍過龍門，自然大罵陳菲是狐狸精。而陳菲的父母都
是當地國企的中層干部，家庭條件相對較好，所以不會同意女兒這麼早和一個窮小子談戀愛。
結果，那年徐達因為早戀，隻考上了大專。陳菲卻自費上了一所民辦大學。
為此，陳菲很自責，再也不敢見徐達。
直到她大學畢業，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見到了徐達，他已是一個一歲男孩的父親。當她
回想起高中時代的那段青蔥歲月，至今仍有那品呷不完的甜蜜。
第二章校園回憶
001新生乍到
陳菲初到S市第二中學的節課，就在班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班主任黃老師向同學們介紹道：“下面介紹一位新同學，她叫陳菲，大家歡迎。”
陳菲剛到班級時，還未來得及領校服，她一頭長發，中間夾了一個粉紅蝴蝶結發卡，上
身穿了件黃色的緊身短衫，下身著純白色繫紅腰帶的短裙。
教室裡先是沉默了足足五秒，然後便是潮水般的掌聲、噓聲、口哨聲、尖叫聲，甚至還
有人用筆“嘟嘟嘟”地敲起了文具盒或桌子。
有人交頭接耳道：“據說，這就是某某中學的校花耶，果然名不虛傳。”
班主任有點莫名其妙，以前介紹新同學時，同學們也沒有這麼大的反應啊!於是，不由
得用黑板擦狠狠地敲了幾下講桌：“安靜點！像話嗎？像重點中學學生的素質嗎？”
陳菲有點尷尬地略略低下了頭，但同時也有點自得，無意中她與第三排一名瘦小的同學
的目光踫個正著，隻有他沒有歡呼，沒有鼓掌，隻是用眼睛直盯著自己。那位男生與陳菲的
目光無意中對視了一下，便不好意思地紅著臉，微笑著低下了頭。這個同學不是別人，就是
後來讓陳菲心思百轉千回的徐達。她和他的故事由此拉開了序幕。
“我要是不穿校服，肯定也很美。”一個大膽的女生突然迸出一句。
“就你，就算造型大師來打造你，可能都回天無力。”有人站起來嬉笑道。
說這話的，正是徐達。
這位女生一看，氣不打一處來：“就你，除了學習好，有什麼好？瘦骨伶仃的。我還以
為是哪位帥哥呢！尋了半天，原來是你啊！看我下課不撓死你！”
徐達上高三時，個頭纔一米六五，所以這位女生用了一個“尋”字，以示他的矮小。
同學們哄然大笑，徐達有點不好意思，不覺結巴道：“反正，你……你沒人家漂亮。”
教室裡又一陣哄笑。
黃老師再次敲了敲黑板擦，“安靜！安靜！看來今天沒法上課了，就多留給你們一段時
間，和新同學認識認識，不過要有一篇作文任務，題目就叫《記我的一名新同學》。”
“暈倒！”教室裡一片唏噓聲。
自從陳菲到來之後，不止這一個班，整個高三都沒有安寧過，因為她總能引起一些波瀾
與騷動。
陳菲去食堂排隊，總會有一些男生搶著要為她打飯，甚至還有人因為插不上手，而伺機
報復那些已幫過忙的男生。陳菲本就成績不好，加上這些沒完沒了的糾纏，讓她的成績一落
千丈。照這樣下去，別說參加高考，就連預考這關都很難通過。一想到自己嚴厲的父母對自
己的期望，她不免有點抑郁和惶恐。校花的稱號給她帶來的一點虛榮感，也沒能抵擋住她內
心的憂慮。她不是不想把學習搞好，實在是底子差，沒什麼進步。尤其是數學，稍微有點難
度，她就不知所措，總是求別的同學幫忙，纔勉強完成作業。有些學習稍好一點兒的男生，
總是用幫助她為條件，趁機接近她，討好她，甚至要約她出去看電影。一開始，陳菲礙於新
同學的面子，為了搞好關繫，偶爾也出去幾回。但後來發覺，想和她接近的男生越來越多時，
她不免了無興趣，也越發惶恐不安起來。也許有人要問，學習好的女生沒有嗎？當然有，但
一方面，女生見她貌美如花，頗受男生青睞，難免有小小的醋意，便推說題目不會，避而遠
之，另一方面男生又是爭先恐後地要“幫助”她，自然，這些的男生數量要更勝於女生。
學習好一點兒的男生，品德還好一點兒，無非是圖個親近，而有一些學習差的，則常常
無端騷擾她。尤其是隔壁理科班，又被同學稱為“和尚班”（因為整個理科班也就六七名女生）
的一些男生，常常打她的主意。
還好，陳菲在學生時代就展現了其“管理”纔能，如果她反感某些男生的騷攏，就會主動
和另一些男生接近，這就使得他們常常在校內或校外大打出手，為此還有一名男生被學校開
除。班主任和校長多次找陳菲談話，讓她懂得自律，交友要有度，陳菲強烈表示自己很冤枉，
說那是別人的問題，不關自己的事。同時，學校對文理科班同學也做了訓誡，強調高三是人
生的衝刺階段，對一些不安心學習，不遵守校風校紀的同學，將會嚴懲不貸，不允許個
別同學“一泡雞屎壞了一缸醬”，壞了重點中學的風氣。在這種大環境下，男生女生都收斂了
許多。陳菲也漸漸不再過於嬉笑，變得安靜了許多，一門心思想把學習搞好。然而，樹欲靜
而風不止。
一日，隔壁理科班的郭壘同學遞給徐達一個小紙條，折得左一層右一層的。這家伙小氣
的連個信封都沒用，卻讓徐達幫他把紙條遞給陳菲。徐達裝作很隨意的樣子，隨手放進了襯
衣的口袋，然後對郭壘說：“哥們，一定替你轉交。”
徐達可沒那麼老實，郭壘一走，他就偷偷地打開紙條，看了上面的內容。全文如下：
親愛的陳菲同學，自從次見到你，我就被你的美貌所打動！美隻是你的外表，更主
要的，我能感覺到你的溫柔和善良。你就是我的安琪兒，我心中的女神。承蒙不棄，是否可
交你這個朋友？
郭壘
徐達微微一笑，心想：你癩蛤蟆想喫天鵝肉！竟然還讓我做這綠衣使者，成全他人好事。
與其這樣，還不如成全自己。他想把紙條扔掉，但轉而一想，還是交給陳菲吧，看看她有什
麼反應。
借一次課間休息的時間，徐達把紙條遞給了陳菲，陳菲看了看，團成一團，準備扔進垃
圾筒。旋即又不放心地展開紙條，撕了個粉碎，扔了。然後一本正經地說：“徐達，請你以
後別幫別人傳小紙條給我好嗎？”徐達略顯尷尬，小聲道：“遵命，陳姐。不，陳菲同學。”
陳菲不覺一笑，覺得徐達並不像同學們之前描述的那樣是個書獃子。他其實挺幽默的，隻不
過他年齡較小，講正經話時，同學們認為他裝成熟。他說風趣話，同學們並不認為幽默，覺
得他是“童真未去”。以前也有女生喜歡逗徐達，比如，徐達，喜歡本大小姐嗎？徐達便不好
意思地低下了頭，惹得男生女生一片哄笑。徐達當時因為成績優異，人也長得秀氣，隻是個
子矮點，所以一般同學還是比較喜歡他的。隻是大家老笑他情商太低，發育遲緩，徐達便有
點不高興。陳菲是下學期來到這所學校的，也許是她的美真的打動了徐達，也許是徐達情竇
初開了，反正自從陳菲來之後，徐達的話變得多了，更樂於在同學面前發言、表現自己。他
“突然而至”的成熟，讓同學們有點始料未及，尤其讓一些男生不敢對他掉以輕心，認為徐達
是大智若愚，非常狡猾。比如在別的同學和陳菲套近乎插話時，他總能插科打諢地插上一杠，
打擊別的男生的“良好”形像。
一次一個男生，在晚自習的時候，借口向陳菲借一本《高考數學模擬精選》，坐在了陳
菲旁邊的位置。因為陳菲剛來不久，她同桌便因病休假了，這個空出的位置不知來來往往坐
了多少個男生。
班上的所有女生都是坐在教室前三排的，徐達個子矮，坐在了第四排，而陳菲恰好就坐
在他前面。哪個男生和陳菲說點什麼，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徐達見這位男生又在找理由往
陳菲那兒蹭，便說道：“大強，你能不能換點新鮮的借口，我見你跟好多女生都這麼說，我
剛纔還看你抽屜裡有這本書呢，你說你都丟了多少回了？”弄得那位男生隻能灰溜溜地逃之
夭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恨恨地朝徐達揮了揮拳頭，做著鬼臉道：“就你這小屁孩兒真多事！”
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還有一次，陳菲轉頭想問徐達一道數學題，另一同學連忙湊上來對陳菲說，還是我來告
訴你吧，就別耽誤小孩子學習了。徐達伸著脖子一望，對那同學道：“這不是你昨天問我的
題嗎？現在還想搶功勞啊？”弄得這位同學灰頭土臉地溜走了。
種種跡像表明：凡是想和陳菲套近乎的男生，徐達都不待見，他會出來或認真或調侃地
打擊別人。凡陳菲和別的男生多說幾句話，徐達就不開心，陳菲問他題時，他就說，你問某
某同學吧。
於是同學們一致認為：班上出大事了，徐達同學愛喫醋了，不正常了，情竇初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