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根室

危機

狂

奔。懷中

小

步槍的槍口朝天，撒丫子全

壹

話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右腳跟重重地落在了瀝青地面上。衝擊力震得骨頭咯咯作響，而且直衝腦門。

腳底就像長了根似的緊緊抓著路面，腳踝和膝蓋的動力使勁讓身子向前移動。左腳落地，左膝彎曲，右腳跟著邁出，右腳拇指同時一蹬路面，屈膝，伸直—身體向前方撲去。


剎那間，右腳剛剛踩過的瀝青被槍彈打得崩裂、破碎、粉末四濺。

這讓人渾身發麻、突如其來的恐怖感反而要讓他笑出聲來。但到底誰能笑到後，還是個未知數。

口徑七點六二毫米的自動步槍真是太落後了。自越南戰爭以來，主流的小口徑自動步槍就變成了五點五六毫米。這種武器上的落後，大概是沒辦法的事吧。對方正在猛烈發射子彈的，是一九四七年定型的自動步槍—卡拉什尼科夫型突擊步槍，也就是所謂的“AK-47”。正如俄語名字所示，它


019

是六十多年前的蘇軍制造和使用的。

然而，重七點九七克的彈藥正以每秒鐘七百二十米的槍口初速連續射擊著！這使得各國軍隊陡然對它另眼相看。

仁王頭勇鬥此時似乎連呼吸都顧不得了，隻顧著全速狂奔。高中時，他一直熱衷於中長跑這項實打實的競技，因此

對跑步多少有些自信。可是，瀝青路面被七點六二毫米子彈打得稀巴爛，凹凸不平，盡管穿著墊有鋼板的戰爭靴，腳底仍能感到路面的震動。敵方彈藥的威力真讓人毛骨悚然。仁王頭勇鬥的腳步無法四平八穩，就像踩著滾燙的鵝卵石一樣。


彈藥的震動越來越靠近腳後跟了—他想要把這當成錯覺，但很難。

分隊在訓練跑步時，都是把八九式自動步槍的槍口朝下，抱在胸前，身體壓低並保持前傾。但是，眼看著實彈飛來，誰還會記得那些英武的雄姿？自然是個個張牙舞爪，保命要緊。跑在旁邊的戰友上平也索性把身子一彎，任由懷中小步槍的槍口朝天，撒丫子全速狂奔。


看著戰友們的怪模怪樣，仁王頭腦子裡不禁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我也是這副熊樣吧？

仁王頭左右、左右地邁腿，健步如飛地繼續跑著，卻突然察覺敵人的子彈正對著太陽穴飛射而來，而且是一顆不小的子彈。其撕裂空氣的動靜，當真令人膽戰心驚。


仁王頭緊閉雙眼，張大嘴巴，發出絕望的慘叫。不過，他還沒有忘記快跑，而且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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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堵水泥牆驀然撥地而出，恰好替他擋住了那顆子彈。不對，原來是跑到一個小建築物的後面了……總而言之，如此就算是從槍林彈雨和緊追不舍的敵人那裡暫時躲過一劫了吧。


建築物隻有四米寬，要想讓全速衝刺的身體立刻停下，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仁王頭和上平同時往前栽倒，身體向地面一撲，這纔止住了奔跑的勢頭。隻聽那些子彈噼噼啪啪地全都打到了小建築物上。敵人真夠狠的，每顆子彈都入牆三分，打得小建築顫巍巍的，仿佛有鑿岩機在建築物的對面鑽牆一樣。


仁王頭開始匍匐前進，挪到牆角，靠牆坐下，呼哧呼哧地喘息著挨到上平身邊。兩個人都上氣不接下氣的，再怎麼貪婪地呼吸氧氣，也沒覺得火燒火燎的肺有何平靜的跡像。汗水徑直灌進眼裡，澀澀的，眼睛猶如灼燒般疼痛。


隻聽上平氣喘吁吁地吐出三個字來“他媽的！”接著又道，“我衝過去，你掩護？”

“角度不行。從正面的話，要伏在地上射擊，但那些家伙都緊緊看守在窗戶周圍，就等著我們去送死呢；而且，就算我們從側面接近，也會被打到。”


“用煙幕彈？”

“對附近的居民傷害太大。”“那我們就這樣白白送死？”

“誰讓警部補以下級別的警察都是犧牲品呢。”又是一陣槍林彈雨，打得牆壁震顫起來。從屋裡傳來了

021

陶器被擊碎落地的響動，甚至還能聽到野獸的狂吠。怪事，屋裡不可能有野獸啊……

緊接著，又隱約聽到了AK-47的槍響。

速度是音速兩倍的子彈，在周圍引發了衝擊波。這股衝擊波一旦向著自己襲來，就一定會聽到剛纔那種野獸咆哮般的聲音。

仁王頭站起身來，架好了八九式自動步槍。這棟建築本來就沒有門，所以裡面的一部分空間是可見的。他把腿伸直，臀部肌肉提起，左手握住槍把，右手托住槍托。


將槍口插進牆壁中的剎那，仁王頭的瞄準鏡裡浮現了兩個紅色亮點。

是兩個穿著黑風衣的男人。

兩個男人的臉緊緊貼著牆壁，閉著眼睛。他們右手握著的手槍的槍膛裡彈出了螺旋狀的膛線。他們看上去像是便衣警察，但仁王頭沒有因此放下槍。


一陣彈雨過後，其中一個男人睜開了眼，一下子就看到了端著八九式自動步槍的仁王頭。仁王頭發覺這男人要喊救援，於是先發制人“把槍放下！”


“老兄，別搞錯了，我們是警察。”

另一個男人也睜開了眼，看見仁王頭後，不禁定睛一瞧，頓時臉色大變。

那兩個人是警察，這毋庸置疑，但他們手裡握的可都是五十一毫米槍身的老式新南部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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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槍彈的襲擊，牆上方的窗戶邊框被打得粉碎，窸窸窣窣地落了下來。那兩個人放下手槍，雙手抱頭，躲在了牆角底下。

仁王頭率先鑽進建築，上平緊緊跟著進去。兩人都壓低身子，靠在牆壁後面。

一陣槍響後，靠近仁王頭的警察睜開眼睛問道“你們是……”

“隸屬北海道警察總部的特種部隊，你們呢？”便衣警察吹了個口哨，興奮地道“那咱們是一伙的了，

我們屬於北海道根室市警署。”

他們不是以所屬直轄市的公安的名義，而是作為警衛隊的偵查員被安排到這裡的。北海道的根室市所臨海峽廣闊，地理位置優越，自古就有大量的俄羅斯人進進出出。為了防範間諜活動，這片土地目前被部署了很多公安干警以及很多優秀的工作人員。


便衣警察仍不敢動彈身體，隻轉動著兩個眼珠，先掃了一眼地上的新南部手槍，又看了看仁王頭，向他點頭示意之後，方纔拾起新南部手槍，把它裝進槍套，再繫好兩條安全皮帶。他的同伴擺出一副苦瓜臉，也把手槍收了起來。兩個人簡直就像雙胞胎兄弟一樣同時放下風衣下擺，整了整裝束。從他們慢條斯理的樣子來看，無疑是沒打算用兩把回轉式手槍跟自動步槍較量。


上平從仁王頭身後探過頭來，問道“你們來這裡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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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不想來呀。本來要從港口返回的，誰知突然遇襲，一路就逃到這兒來了。”

“聽說保稅倉庫裡有四個危險分子？”

“嗯，不錯，他們同伙搭乘的船就停靠在倉庫對面。至於船上有多少人，我們就不知道了。”

“上頭命令我們首先要控制住船上的局面。”“保稅倉庫面向港口那面的鋼質安全門是關閉的，所以從

倉庫那個方向是不會有人放冷槍的。船上的那幫家伙全都用自動步槍武裝了。”

“聽說海上保安廳的巡視船正在逼近那艘船，打算用艦載機關炮進行牽制。”

“你是說從海上攻打這邊？那倉庫就遭殃了，肯定會被打成一堆廢墟的吧。”

上平突然將話題一轉“用自動步槍武裝的家伙啊……這下子有的鬧了！硬踫硬當然就會有損失，干脆就當他們繳稅替咱們把破舊危房給拆了吧—隻要這麼一想，心情不就暢快了嘛。”


“保稅倉庫會變成啥樣，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不過，我倒有個爆料。”

“啥爆料？”

“現在，你們的臉正貼著的那面牆，以前是公共廁所裡小便時往上撒尿的地方。你們應該也知道吧，以前的公共廁所裡哪有什麼男人用的站立式小便池，大家都是對著牆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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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反正現在又沒人往上尿，你們盡管放心好了。順便一說，你們屁股下面坐著的地方，以前可是小便流經的臭水溝呢。”

公安偵查員的眼睛瞇成了一道縫，先把自己給逗樂了。仁王頭和上平不禁失聲大喊，慌忙往後一縱。

根室市警察署的兩位警察齊刷刷地上下打量著仁王頭和上平。

“帥獃了！簡直就是星球大戰裡面的動作啊！想不到北海道警察署竟有你們這樣的洛城特警部隊?呀！”

“星球大戰……”上平輕輕重復著，微微搖頭，“不敢當，我們哪能稱得上是洛城特警部隊。目前看來，充其量就是反恐特種部隊或人質營救小組。”


“保稅倉庫裡一個日本人也不會剩的，所以你想營救也沒人質嘍。”

“對方是俄羅斯人？”

“船裡頭不僅有俄羅斯人，好像還有其他國家的人。不過，在保稅倉庫裡玩命死守的那幫家伙是俄羅斯人。”

“那可真夠亂的。”

“其實……”警察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視線又落回上平身上，“我們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L.A.P.D.的S.W.A.T.（SpecialWeaponsandTactics，洛杉磯市警察局特種裝

備與戰術小隊）是一支傳奇的警隊，1969年組建，是美國現代警察特種行動小隊的開山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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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祥的預感？”

“那船是我們頭一次見到—凡是進入花開港的俄羅斯籍船隻，我們差不多都很熟悉，他們常常從國後島或擇捉島附近捕捉一些蟹和海膽運回來。那些家伙對我們這個城市熟門熟路，和當地居民也混得很熟。但是，偶爾也會有出入於稚內市的船隻過來，因為他們不懂當地的規矩，所以常出亂子。”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次來的船沒準平時就在稚內市出入？”“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確定。雖然文件上是這麼寫的，

不過，我們當然還是要對出入稚內和綱走的船隻進行檢查。”

“結果，你們的表單裡沒有這艘船？”

警察點了點頭，又道“不過，漁船船長謝爾蓋?馬克西莫夫這個人我們還是挺熟悉的，因為近幾年他經常來往於花開港，和當地人也都混得很熟。聽說那家伙也在船上，我們就不太擔心了。可是，不管怎麼說，這船確實是頭一次見到。”


上平皺眉凝視著治安警察，問道“講講事情的開端吧？”治安警察苦著臉道“謝爾蓋是個粗魯的彪形大漢，脾氣

暴躁，一喝酒就打架鬧事，到現在還給我們惹麻煩。昨天晚上，他在港口的酒吧裡喝酒……”

“就他一個？”

“嗯，就他一個。說不定他也是次搭這艘船。據說這家伙一直喝到快天亮，後來不知為什麼就跟店裡的一位客人吵了起來。和他吵架的那個人也是店裡的常客，是個八十歲左右的老爺子。這老爺子不服老，一隻腳都踏進棺材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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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出海捕魚。”

聽到這裡，上平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好像是由衷佩服這老爺子一樣。

治安警察咧了咧嘴“那家伙和老爺子口角……”“謝爾蓋還懂日語？”

“馬馬虎虎吧。說是互相對罵，其實更像兩個人對著亂喊。店裡的老板娘過來勸架，但謝爾蓋就跟沒聽見一樣。就在這當口，老爺子開始抄家伙了，把櫃臺後面的切菜刀拿了出來，對謝爾蓋示威。”


“太衝動了吧……謝爾蓋呢？”

“那家伙更衝動，撥出了手槍。老板娘一急，就報警了。”治安警察說，從根室半島北側的根室市到花開港，開車隻需二十分鐘。

“我們的巡警趕到時，謝爾蓋已經揮著手槍逃上船了。”“老板娘和老爺子呢？”

“巡警彙報說沒受傷。不過，老爺子在混亂中失蹤了，到現在也沒找到。”

“喝醉酒後耍酒瘋，吵架變成了大事件啊……”“不過，我們從沒有對謝爾蓋舉起過自動步槍。對那家伙

來說，花開港是非常重要的交易場所；而對我們來說，像謝爾蓋這樣的俄羅斯漁夫也是很重要的。日本和俄羅斯……你明白吧？水至清則無魚，所以，有些事呢，雙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國境問題固然重要，但這裡面的情況復雜，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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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恐怕是難以了解的了。”

仁王頭一邊有意無意地聽著治安警察和上平談話，一邊忙乎自己的事情。他掀起右腰後面繫著的軍用多功能包的蓋子，拉開拉鏈，折疊式的腰包便一下子展開了。裡面有三層，裝著各種小物件。


仁王頭和上平穿著一襲黑色的新式連體服—全世界各國的警察特種部隊都愛穿這款戰服。他們身穿耐火纖維的飛行連體服，腰間纏著載有裝備的皮帶，皮帶上有兩個掛鉤，掛鉤之間連著條橡皮筋，左腰插著八九式自動步槍。隻是這身裝束，就夠威武的了，如果再加上動作，豈不酷上天了？隻是一個簡單地把步槍插在腰間的動作，就不禁讓人想到日本武士還刀入鞘的風姿。


他的皮帶右腰弔著裝有SIG-SAUERP220九毫米自動步槍的槍套，左腰並排掛著兩個彈匣袋，一個裡面裝有二十發子彈的八九式自動步槍用的彈匣三個，另一個則裝有P220用的預備彈匣兩個。他穿著內部填充著陶瓷插板的防彈背心，戴著一頂鈦制頭盔和一副具有防彈效果的強化塑料制的護目鏡，用一個諾梅克斯?的面罩遮蓋口鼻。


防彈背心的後背部分有個放置無線電裝備的口袋，其餘裝備則都要集中掛在腰間。美國的警察和軍隊普遍喜歡把彈匣或預備手槍放在防彈背心的口袋裡，對身材高大、上身肌


?NOMEX，聚間苯二甲酰間苯二胺，美國杜邦公司發明的一種耐高溫阻燃

纖維，俗稱“芳綸1313”、“間位芳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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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發達的他們來說，使用後背口袋沒有什麼不便，可是對大多數小個子的日本人來說就很費力了。

仁王頭從軍用多功能包裡取出折疊式天線，一下子把它扯直。電線的一端安了面小鏡子—在遮蔽物的掩護下向外觀察時，隻要用上這面小鏡子，不用探出頭來也可以看清外面的情況。


雖說是警察，卻沒戴手銬，而是在軍用包裡裝了不少用來捆綁嫌疑犯雙腕的塑膠帶。塑膠帶比手銬輕多了，可以攜帶很多，而且其五毫米的寬度就算是身具怪力的摔跤選手都扯不斷。


靠著昔日的公廁牆壁，仁王頭的心頭確實不是滋味，但眼下亦隻得如此。為了不去想那些屎啊尿啊的事情，他盡量轉移著注意力。木頭窗框被適纔那一陣槍擊打得七零八碎，遂在那窗框下面用上了鏡子，用它正好能觀察四周的情況。鏡子是一個長寬各五釐米的正方形，為了防止其反光被敵人發現，通體都塗成了黑色。


根室市的花開港朝南開放。雖然緊鄰“北方四島”的根室港似乎更適合俄羅斯船隻的進出，但鼕季時經常會有流冰漂來，導致該港口屢被封鎖，所以外國船隻的進出港自古就一直是花開港。


港口沿岸環繞著一道高約一米半的鋼筋混凝土牆壁，仿佛是要把整個岸壁包住。這道牆壁不僅有著防波堤的功用，還可以限制人流進出。牆壁一側建有四棟海產品批發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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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部分後來被改造成了保稅倉庫。總之，批發市場建築群就是海洋和城市間的一道堅固的防護壁壘。

批發市場樓群北面的一片空地是停車場，仁王頭他們幾個藏身的舊公廁就在停車場的東邊。俄羅斯人防守的保稅倉庫位於四棟樓中東邊的那棟，他們架起自動步槍的窗戶到公廁的距離，頂多五十米。


鏡子映出了對面保稅倉庫的窗戶。屋檐下的一排細長窗戶中有一扇已經破爛了，通過這扇窗戶，可以窺到裡面的人影。不過，那裡面暗沉沉的，看不清人的面貌和穿著。


人影開始晃動，鏡光忽明忽暗。

“朝我們開火了！”

仁王頭話音未落，公廁的窗戶周邊就被七點六二毫米子彈擊中，隻打得混凝土粉末亂蹦。有幾發子彈穿窗而過，咬住對面的牆，掉不下來了。公共廁所裡塵土飛揚，兩位治安警察被嗆得直咳嗽。仁王頭和上平二人多虧有面罩掩蓋口鼻，纔沒體驗到這塵埃是何等折騰人。


停車場和保稅倉庫之間橫著一段三米寬的路，一路上當然沒什麼掩體。他們接到的指令是突破重圍，到保稅倉庫南側的岸壁支援，以確保他們所乘船隻的安全。確保船體安全這項任務，眼下正由根室市警署負責執行，但是要用新南部手槍來對抗自動槍械，心裡多少總會有些不踏實吧。


話說回來，這道路全無任何掩護，要如何橫穿過去？僅僅五十米距離，隻要輕扣一下AK-47的扳機，子彈就能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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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穴。何況，雖說公廁已年久失修，但畢竟是用鋼筋混凝土築就的，到現在兀自堅不可摧，就算子彈擊中時的震動跟鑿岩機開動時一樣劇烈，都要等上好幾百年纔能灰飛煙滅。所以，隻要待在這地方不動，就不會有危險。


保稅倉庫的窗戶又被掃射得火花四濺，這次的目標不是公廁—子彈紛紛射向旁邊停車場上排列整齊的汽車，場面如同草船借箭般壯觀，打出的金屬聲更增添了幾分隆重。昂貴的汽車頓時千瘡百孔，玻璃碎片滿天亂飛，這場面真是太奢華了。


槍彈不斷地制造破壞，沒有防彈性能的客車被打得懸浮起來，像不倒翁似的來回搖晃。公廁中到處都彌漫著濃烈的汽油味，令人頭暈、惡心，一定是子彈打穿了燃料罐吧！


蹲坐在地的上平抬頭看著仁王頭，問道“什麼呀？這麼難聞！”

“那幫渾蛋對著車開火呢，大概有八輛吧。”“難道要引爆火災？”

“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啊，怎麼會這麼想？子彈打中車身迸出的火花，能點燃汽油，這種事在現實中恐怕……”仁王頭突然來了個急剎車，話卡在了喉頭。


上平緊張得臉都僵住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他媽的，那幫渾蛋，用曳光彈！”

從窗戶射出的子彈泛著鮮亮的橘紅色，後面拖曳著一條白色的尾巴。因為彈頭內裝的是可燃物質，所以一旦發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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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會燃燒，發出帶顏色的光和煙，用肉眼看來就像一道光束指向目標。

數發曳光彈打中車群後，立刻引起了一場地動山搖的大爆炸，一條熾熱的火蛇通過公廁的窗戶撲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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