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要去遠方,又想要碩大的冰箱;我們不停漂泊,卻痴迷於巨大的床。《紐約客》常駐作家、美國國家圖書獎得主約翰·契弗封筆之作,以寓言式語調講述現代生活困境。
在田園詩般的小村莊,社區*的池塘因垃圾傾倒而遭受污染。雷米爾·西爾斯的天堂正面臨20世紀末現代文明的威脅。契弗追蹤著這項問題的各方反應,同時描摹現代生活中的種種困境:飽受自身性取向煎熬的男人,弄丟孩子的主婦,無法應對意外之財的女人,一心奉獻卻遭遇腐敗的捐贈……
約翰·契弗(John Cheever,1912.5.27—1982.6.18),出生於美國馬薩諸塞州的昆西,以描寫中上層階級的郊外生活為人所知。十七歲發表篇短篇小說。長篇小說處女作《沃普蕭紀事》摘得1958年美國國家圖書獎。《約翰·契弗短篇小說集》獲得1979年普利策小說獎和全美書評人協會獎,個平裝版再度獲得1981年美國國家圖書獎。1982年4月27日,就在契弗逝世七個星期前,美國國家藝術與文學學會授予契弗國家文學獎章,以表彰其一生的文學成就。方柏林,筆名南橋,教育學者,文學譯者,專欄作家。著有《知識不是力量》《星條旗下的茶葉蛋》等,譯有《喧嘩與騷動》《河灣》《布魯克林有棵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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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不及想一想為什麼,我已經是他的忠實的讀者了。——作家 王蒙關於暮年、懷舊與逝去的迷人寓言,復雜而引人入勝,生動而鮮活。——《華盛頓郵報》這則令人愉悅的寓言顯示了他創作能力的高峰。——《觀察者》
那是一個雨夜。憑西爾斯對愛的有限了解,他自己是不會將雨聲和愛聯繫起來的,事實上這種關聯是有的。其實他對愛情的所有認識,都是在曼妙的雨聲中得到的。小陣雨,大雨,暴雨,洪水,事實上,似乎都在他的記憶深處和愛情聯繫起來。隻是那天傍晚,他在仔細沐浴更衣的時候,這樣的關聯他沒有想起來。雨水對農業很重要,這重要性來自充沛的量,而充沛是愛情的一個方面。在某種程度上,一下雨天就暗下來,而黑暗也和愛有關。無數次,他聽著雨落在屋頂上,聽著雨從漏水的雨槽落下,聽著雨落在田野和花園上,也同樣聽到雨落在其他很多城市的屋頂上,後院裡。他躺在床上聽著,計算著他的祝福。那天晚上,他冒著雨從城裡走了過去。寫作本書之時,這世界上他所熟悉的所有城市都流行慢跑。在鹿特丹或莫斯科的黃昏,或是紐約城鼕日偶有出現的燦爛霞光下,或是在哥本哈根飄起初雪之時,你會發現,人能想像到的各種年齡、各種來歷的男女中,都有人在向前奔跑。這些奔跑的獎賞是些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獎牌。當然,商業化是擋不住的,但那是日後的事。在當時,跑步尚屬消耗人力卻不和銀行打交道的少量人類活動之一。有一天晚上,在阿姆斯特丹或列寧格勒——具體是哪個西爾斯已經不記得了,不過他好像還略懂其語言——西爾斯攔住十幾個慢跑的人,問他們為什麼跑。“我為了找到自我跑步,” 他們說,“我為了減肥跑步,我為了戀愛跑步,我為了忘記債務跑步,我為了讓硬了三個星期的那活兒軟下來跑步,我為了逃避嶽母跑步,我為了上帝的榮耀跑步。”他覺得所有這些答案他都滿足,都能理解,現在到了黃昏,不論是在布加勒斯特還是得梅因,在威尼斯或卡爾加裡,看到跑步的人,他都覺得這些人是世上的鹽。人類為了追求卓越,會拿出怎樣的決心啊?這些人便是不可辯駁的鐵證。在那個有雨的晚上,很多跑步的人從他身邊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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