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小說著眼於當下，關注普通人的命運，將青年一代“物質和情感的雙重焦慮”——這一普遍罹患的時代癥候圍繞創業故事展開，在生動塑造了一批鮮活人物的同時，又拋出一些值得人們反思的命題。小說體裁新穎、情節跌宕、語言活潑、主題深刻，不同於市面上一般的快餐小說，是一部難得的，具有鮮明時代特色又積極正能量的優質青春成長類小說。

1.文學名家推薦：

腰封上有蘇童、周梅森、賈夢瑋傾力推薦！

2.由喜馬拉雅FM獨家出品的該同名小說的廣播劇將於同年12月上線首播。

3.故事體裁是關於當下年輕人青春、創業、愛情、商戰，集於一身的熱門類型。內容接地氣，積極正能量，與時俱進，有關注點！

4.有國內知名專家的研討會、新書分享會等各種推廣活動，以及包括各大媒體平臺的配套宣傳。

5.該書采用國內史無前例的變色油墨新工藝，書外封在陽光下會進行絢麗的變色。顏值爆表！

這是一個關於創業的故事，也是一個關於生存的故事。在這個故事裡，沒有光鮮閃耀的大咖，沒有智商超群的IT精英，沒有龐大炫麗的A輪B輪融資，隻有一個個盤踞在各個層次生存邊緣為每天而活的“小”人物，他們是芸芸眾生，他們是被生活洪流緊緊裹挾的——我們自己。

小說描繪了在經濟高速發展的中國當下社會，在面對殘酷的商業競爭和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下，主人公趙生輝在創業過程中遭遇的重重人生困境，將他一次又一次的蛻變與迷茫曝露在陽光之下，並展現出他是如何從一個單純幼稚的“小白”逐漸成長為內心堅毅男人的心靈歷程。作為一部現實主義題材小說，作者不刻意於個體創業的成與敗，而是意在探討當代青年一代的生存焦慮與涉世之痛，以及他們試圖尋找精神出口與心靈安放的靈魂訴求。與此同時，利用主人公個體生命的涉世體驗來完成對當下社會群像的描繪與抒寫，以此勾勒出復雜社會情狀下人們祈望守護的精神家園。

朱苑清。1983年生。江蘇南京人。韓國東國大學電影劇本創作繫碩士畢業。十六歲開始發表小說。曾獲由人民文學雜志社、魯迅文學院聯合主辦的全國第十五屆青年文學獎。二十三歲出版長篇小說《貝貝——一隻狗的傳奇》。留學期間獲電影文學創作人纔基金。改編原著小說《活著的和死去的》成中、韓文版長篇電影劇本。

自序 1

被太陽曬熱 1

後記 426

• 作者後記

在創作這部小說的四年中，我已記不清有多少次曾將它擱置一旁。擱置，聽上去像是休憩的代名詞，實際並非如此。裹足不前，無限期地被擱置，對於寫作者來說，是一種身心俱疲的煎熬。擱置後。敘述的拖冗，人物的單薄，細節的不實……等等層出不窮的寫作問題，如細沙沉底般很快清晰分明。而擱置，也意味著自我省視。推翻。意味著要在否定中重新尋找自我解救的出路。這個過程猶如蟬蛻般痛苦。然而，語言的不豐潤，技巧的不嫻熟，結構的不精致，這些似乎都可以通過閱讀、學習等方式有效彌補。唯獨一件事無法通過任何外力獲得援助，它曾一度讓我陷入無法拯救文本的絕望中。在這種絕望下，我擱筆近半年，幾乎要放棄繼續寫下去的勇氣。直到有一天，偶然在一篇訪談上，看到著名作家餘華先生在談寫作時，說到一句話：“一個真正的作家在寫作時，靈魂是赤裸的。”那一刻，我方纔恍然。原來，將我推進泥沼的敵人，是我的靈魂。

我，還不夠坦誠。又或者，我根本沒認清自己的靈魂。

人，害怕赤裸世人，靈魂亦如此。在寫作中，靈魂常常會在我拷問它的時候，選擇繞道而行。有時，我拗不過它的卑鄙與狡猾。它用敷衍的方式幫我安排筆下人物的命運時，我後來終於選擇用周旋的方法與它對抗，直到重新把它拉回到真誠的軌道上來。人性的崇高與卑劣，善良與險惡，真誠與虛偽……一旦曝露在強光之下，就會變得血色淋漓，沉重不堪。在一次次與靈魂的搏鬥中，我也開始一遍遍清洗自己的靈魂。

這是寫作帶給我的收獲。於我而言，它具有一種奇特的治療功效。但，於他人而言，又會帶來什麼呢？我常想。

虛構世界裡的人物會有各自命運的歸宿。當他們一一以屬於自己的方式退場時，現實世界卻在上演比小說裡更為艱險的人生。英國著名作家毛姆曾說：“作家不應該對筆下的人物進行道德的審判，他們的任務是揭示，揭示就好。”在現實世界裡，人們的命運撲朔迷離，我們常常拿它束手無策。當我反復思考這些問題後，得出了寫作甚於我個人，其更為深廣的價值與意義。

在經濟高速發展的中國當下社會，我們進入了一個集體狂歡，集體焦慮，集體痛苦的時代。有人稱之為好的時代，也有人稱之為壞的時代。在這個越來越市場化的時代，我們對物質世界，對人，對人的道德方面，真的有更深入的進步嗎？我們的幸福指數和快樂指數是提升了還是下降了？市場化以人的欲望為核心和本質，但的欲望化，又把人推向了道德的邊緣，將人的異化。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當人成為自己欲望的俘虜，異化的種種副作用就會不期而至，它會使得許許多多的人在這種異化中感到困惑、迷茫、在痛苦中掙扎，他們中間有些人會失去原先本真的自我，不斷滑向欲望的深淵並終毀滅。一個好的作家，應該讓困惑的人們看清事物的真相，然後引導他們去作出正確的人生選擇。我堅信，這是一部優秀的文學作品能帶給人們的寶貴精神財富。它們具有一種反異化的力量，可稱之為回歸的力量。而我也將它視作寫作時自勉，並不斷努力的方向。

感謝一直默默支持我的家人，和那些曾經幫助過我的老師和朋友們。

是為記。

（二十八）

趙生輝想起之前劉曉娜和他說過，她媽媽汪玉玲可能會在近期來一趟N市見他，那大約是一周前的事。說時，劉曉娜眼神裡是滿滿的期許，說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的勁纔說動了她媽媽來的，讓趙生輝千萬好好表現，別把他倆的事給搞砸了。他確也十分重視，滿口答應。可天不遂人願，如今居然還是把事情給搞砸了。一天一夜。做完筆錄，交完罰款。趙生輝身心俱疲的從派出所出來後，手機就開始一直響個不停。王寶山找他，店裡人找他，陳三找他，朱兆強找他，趙應龍、盧惠芝也找他，仿佛全世界人都在找他，可他卻在找另一個人，——劉曉娜。意料之中，意料之外。她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微信聯繫不上，電話忙線，訊息全無。至此，趙生輝迅速跌落進一種比卷入黑洞更可怕的徹夜難寐中。他心煩意亂。一想到汪玉玲看他的那種冷若冰霜的眼神，他又怎會猜不到接下來劉曉娜會遭遇什麼？

停業整頓。待在空蕩蕩的家裡。腦中不是打架就是漏水，再便是劉曉娜莫名其妙的消失……心中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他想去找她，但又唯恐。唯恐什麼，他又說不清。問自己，愛一個人可以為她放棄尊嚴嗎？自己回答他，不能。可他又對自己說，他感到很痛苦，一種深深的無邊的痛苦，該怎麼辦？自己反問他，到底是放棄尊嚴痛苦，還是沒有她痛苦？他搖搖頭說，不知道。他沒放棄過尊嚴，所以無法比較。他隻知道此時此刻無比難熬。自己於是回答他說，倘若確定沒有那麼堅強，就隻能放棄尊嚴。但別忘了，有時就算放棄，也未必就能獲得。他，還是去找她了。用盡可能用盡的一切方法，找到她家的地址。坐上高鐵，望著窗外極速平移的風景，他感到一切是那麼虛幻。天空在移動，樹木在疾走，建築在狂奔，沒有什麼可以停留。那些明朗的顏色，蔥翠的形貌，屹立的姿態，輕而易舉的就被改變了原來的樣子，隻在他眼中呈現出一團模糊不清，一片混混沌沌。他想，他又何嘗不是和它們一樣，時時刻刻在被周遭的目光無可奈何的改變著？憂慮纏裹著他。一路上隻剩下心神不定。直到來到劉曉娜家樓下，他仍被籠罩在一種無所適從的情緒裡。忐忑又恐懼。慌亂又迷茫。心焦又無奈……他感到，心像被什麼東西挖掉了一大塊似的。站在她家門前，幾經徜徉，終於按下門鈴。這一回，出來接待他的還是那個威儀冷貴的中年女人汪玉玲。趙生輝的不請自來，令這個女人錯愕並反感，可她還是佯裝若無其事的把他請進了門。而她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真想和他談什麼，而是迫於劉曉娜自從被她強拉回來後，這幾天來強烈的反抗情緒。汪玉玲是聰明人，也是過來人。不激化問題，先來條緩兵之計探探究竟，她相信事情總會像她希望的方向解決。她這麼想。進門後，趙生輝放下手中的煙酒和各種見面禮，見劉曉娜安好無恙，稍稍松了口氣。與汪玉玲、劉曉娜相視而坐。汪玉玲的開門見山令趙生輝猝不及防，坐下沒一句寒暄的場面話，單刀直入便問趙生輝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頓時，令趙生輝一陣氣緊。語凝相望，喉頭攢動半天，又一掃旁邊劉曉娜無奈焦急的眼神。他猶豫幾秒，鼓足勇氣道：“父母開了個養殖場。”汪玉玲輕描淡寫的噢了一聲後，又問：“養什麼的？”趙生輝垂下眼睛，輕聲回復，“養雞的。”汪玉玲淺笑，“你父母供你出國不容易哪！”話中有話，含著一絲不屑。

趙生輝沉吟不語。

好整以暇。汪玉玲開口又道：“我想，今天你來無非是為了曉娜——”

“是。”趙生輝滿眼懇切。

“既然來了，敞開天窗說亮話也好，免得不清不楚耽誤彼此時間。”稍頓。

她整理了下思緒道：“曉娜，今年二十六，也到了適婚的年齡，我和她爸也不是那種傳統守舊的人。但既然是奔著結婚去，有些現實問題不提恐怕也說不過去。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埋頭回應。

“明白就好。我們做父母的，無非是希望女兒嫁出去，日後不受委屈。別人家有的，咱們不用比別人多，但一定得有。你說呢？”

“是。”

“那麼談婚論嫁，房、車、存款……這些我問，應該也不算過分嘍？”

語塞。這是一個他無予回應的問題，因為一切顯而易見。按照這樣的標準，現在的他似乎根本不配擁有一個愛人。

“不瞞你說，上次曉娜回家其實是我和他爸幫她物色了個對像，曉娜也去見了。美國名校畢業。論人品、長相、家境，都還不錯。曉娜，應該沒和你說吧？”

趙生輝抬眸望著劉曉娜，一陣扎心的痛直襲胸口。

默默良久。劉曉娜的眼神裡是苦楚合並一言難盡的獨白。

“他們兩人雖然次見，但我看聊得還蠻開心的。”汪玉玲看似輕描淡寫地又補充道。

“……”

“小伙子，該說的我都說完了，現在輪到你說了。”汪玉玲似笑。

來之前，趙生輝準備好了一腔試圖說動她父母的話。譬如，他的真心，他對曉娜熾熱的愛，他想要告訴她的父母，他們曾經一起度過四年難忘的校園時光，他們之間是多麼純潔，多麼相愛，以及目前他正在為她努力打拼，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給她一個美好的生活等等諸如此類一番說辭。然在此刻，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緩緩立起。微微躬身。淺淺行禮。而當他低下頭去又再抬起頭來時，望著滿含淚水的劉曉娜。他的眼窩瞬間熱了。眸子中不由自主也泛起了一道瑩潤的淚光。這一瞬間，他感到一切都是那麼蒼白無力。

心痛。那大概，是一定的。

他不記得是怎麼回去的。怎麼出的門，怎麼上的車，說了些什麼，或者根本什麼都沒說。他沒法記得。回到家，他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草草給所有滿世界找他的人回了條信息，告訴他們給他幾天時間，別給他打電話，也別來找他。他隻想一個人靜靜待著。買來香煙和啤酒,然後手機一關，世界便是他一個人的。一遍遍把自己灌醉，在這個獨處的世界裡，怒吼、痴笑、謾罵……連同眼淚，一並都被放了通行證。與日月相依，星辰為伴，讓它們目睹，——不怕。因為也隻有它們不會去嘲笑他，嘲笑此時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脆弱。他感到安全，同時又為這份可笑的，立錐之地的安全而為自己感到悲哀。月亮悄悄爬上梢頭，他像一隻在叢林中受傷的麋鹿，悄悄地躲起來舔舐正在不斷流血的傷口。日升日落，星辰鬥轉，即便血流成河終死去，也不會有人在意。

一切都似乎微不足道。

傍晚時分下起了雨。秋令時節裡，卻絲毫不像秋雨那般綿綿如煙。它來勢迅猛，氣勢磅礡，令人猝不及防。如同此刻，突然鎖眼轉動，門被打開——

他以為自己喝多了，整個人暈暈乎乎，幾乎站不穩。一晃，不敢相信，揉揉眼睛。是她。真的是她？她就站在門前？他走過去。步子是細碎的，輕盈的，歪歪扭扭的，不可置信的……一切亦夢亦幻。醉了吧？還是在夢裡？都隨它去吧，反正他也不願清醒。將她緩緩擁入懷中，把流血的心捧給她，任憑它坍陷在一片溫柔噬骨的疼痛中。他都無怨無悔。他緊緊地擁著她，如同初次擁著她那般，深情，溫柔，帶著無限悲傷，好似一片哭泣的，蔚藍的大海……

這是夢嗎？哦，不。這不是夢。若是夢，為何此刻的他感受這般真實？他能感到她身體的冰涼，潮濕，四肢的纖弱，甚至能嗅到她發際間夾雜著淡淡雨水的咸腥？還有她呼吸的溫度，那絲絲縷縷他熟悉的柔香？

懷中，聽見一聲喃喃細語，“我是來拿東西的。”聲音隱隱發抖。

他方纔一怔。彷如夢中驚醒。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她是來了，可她要走。要帶走他熟悉的所有，走得徹徹底底，不留一絲念想給他。這讓他怎能不絕望？不盛怒？不怨恨？

他置氣。收起了他的懷抱。

隻聽，砰地一聲，他重重將門推開——

門大敞著。

他冷冷的，面無表情，側身讓出一條道來。

她踟躕。輕淺而沉重，邁著她的步子走進來，將每一件落著她印記的物品裝進皮箱。時光悄然如斯，靜默如煙。他用餘光瞥見她的臉上掛著一行清淚。

剎那，一道白光劃破長空。電閃雷鳴，雨水四濺，狂風將窗戶吹開。

嘟嘟幾聲，是刺耳的車鳴。

又幾聲。再幾聲。

她不由向窗外樓下張望，她知道有人在催促她。

她終於拿著收拾好的行李，掩面向門外走去。當與他擦肩的瞬間，她忽然停下來。隻在倏忽間，勾起他的脖子，一個不深不淺，輕落而去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他唯有恍惚，仿佛收到又未曾收到。她凝望著他，伴著她不停湧出的熱淚。她以為，他會對她說點什麼。可他凜若冰霜，一動不動，目光望向別處。他的遲滯，他的無言，他的冷酷，令她心傷。

而他，又何嘗不是非一般的心痛？

又是一陣焦躁的鳴笛。

她得走了。真的得走了。這一次，不再回頭。帶著被眼淚模糊的雙眸，她轉身出門。而他站在屋內，依然不願出去，哪怕隻把她送進電梯而已，他也不。叮一聲，他能聽見電梯來了。然後片刻，他又聽見叮一聲，電梯門關上了。心如刀絞。他僵硬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這是後的別離嗎？若是別離，他豈能如此殘忍，一個吻，一個擁抱，甚至連一句話，都不給她？

轟隆隆的雷鳴。望著漫天如銀柱般的風雨。終於，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拿起衣帽架上掛著的雨傘，拼命追出去。追趕急速下降的電梯。狂奔下樓。一層層，一圈圈，躍每一級臺階他都跟玩命般。

電梯在七層，他在十層。

追不上。拼命追。

不顧一切地追……

忘乎所以地追……

穿梭。

終又停滯。

底樓。電梯門打開的瞬間——

她驚愕。

一個緊緊的，含淚的擁抱，是他此刻能給她的所有。依舊默默無言。時間為何不在這一刻凝結？或者，哪怕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也行。這個他使出全身氣力的擁抱，幾乎將她捏碎。任憑捏碎。就這樣，他們久久地，久久地相擁在一起，仿佛永遠不會分離……

永遠，什麼是永遠？是天涯海角？是時間的盡頭？還是生命的終結？……

別離，終究要來。這終究不過是個短暫的相擁，短暫到不能多看彼此一眼，短暫到令人心痛它為何如此短暫？街對面停著一輛白色轎車。又一陣鳴笛。他聽見了。陪她走出後一段樓道，飛濺直落的雨水，盡情擊打在他們身前。這是一場任性的秋雨，誰也拿它束手無策。下樓的那一刻，他生怕她淋雨纔去拿傘。這時，他撐開捏在手心的雨傘，遞到她手裡。就是這把傘，曾經陪他度過寒來暑往，陪他走過年少青澀，如今又陪他愛到不能再愛。

相看淚眼。無語凝噎。

他不能再為她撐傘了。隻能送到這兒了。

接過傘。她獨自穿過雨街。上了車。車像是早就等不及了，立即發動開去。

遠遠地，他看著車漸漸駛遠，漸漸消失。直至在蒼茫孤寂的雨幕深處……

隱褪。

雨一直下……

金達萊花

當你厭倦了我
離我而去
我將默默地送你離去

我將采集，寧邊藥山的
一束金達萊
撒落在你的路途

讓你離開的每一步
都輕柔地踏著
那花束

當你厭倦了我
離我而去
縱然死去，我也不會哭泣

桌上。她為他留下了那本曾借給過他的詩集，——金素月的《金達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