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章   重回三江  / 1

第二章   事出有因  / 8

第三章   往事如風  / 18

第四章   懷恨在心  / 26

第五章   報社風波  / 36

第六章   目標初定  / 41

第七章   荔枝糾紛  / 47

第八章   調研路改  / 55

第九章   愛的往事  / 66

第十章   選擇婚姻  / 77

第十一章   告別愛情  / 84

第十二章   平步青雲  / 92

第十三章   壞事變好事  / 99

第十四章   取消晚自習  / 112

第十五章   許局長出走  / 119

第十六章   古街風波  / 125

第十七章   拿錢走人  / 135

第十八章   適得其反  / 144

第十九章   續簽古街工程  / 151

第二十章   溫馨的後院  / 159

第二十一章   調研路上  / 163

第二十二章   基層的聲音  / 172

第二十三章   棘手出妙招  / 181

第二十四章   走出信訪怪圈  / 189

第二十五章   走訪纏訪戶  / 201

第二十六章   處置老大難  / 209

第二十七章   東山再起  / 216

第二十八章   不肯認輸  / 226

第二十九章   心繫鄉村  / 236

第三十章   巧做村民工作  / 242

第三十一章   小試鋒芒  / 252

第三十二章   視察園區  / 260

第三十三章   巧對疑難  / 264

第三十四章   交通現場會  / 272

第三十五章   王站長采訪  / 281

第三十六章   參觀荔枝園  / 288

第三十七章   接受采訪  / 295

第三十八章   換屆往事  / 304

第三十九章   平穩換屆  / 319

第四十章   等待任用  / 328

尾聲  / 337

經驗寫作與官場經驗

——官場小說的探索和嘗試暨經驗寫作與人性反思

從內容上看，宋曉紅的長篇小說《月落日出》是一部典型的官場小說。小說在敘述主人公萬海洋、湯達明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中，成功塑造了正直的萬海洋、一錯再錯的湯達明、“消防員”領導柳東明、奸商劉太勇、教育局長許家輝、信訪局長方美麗等一大批鮮活的人物形像，生動描繪了一張較為繫統完整的政治生態譜繫，深刻揭示了人性的自私丑惡和公義善美，帶給讀者以思考。

藝術源於生活。作為長期駐扎在基層一線的作家，更能將切身體驗提煉到文學作品中。宋曉紅的《月落日出》，就是這樣一部經驗寫作的優秀作品，因此，小說故事更注重諸多細節的刻畫，其真實性和生動性就是這部小說的主要特征之一。湯達明為了“平步青雲”不惜背叛愛情與楊樹棋副書記交易，與杜參謀、朱大海的古街工程陰謀，為自己的私利“關門打狗”的做法，對鬥笠鄉王昆山婆娘告狀的處理態度，出賣地電公司的自私企圖等故事情節，入木三分，湯達明以權謀私、自私自利、獨斷專權、無法無天的形像也躍然紙上。接下來，湯達明為了“維護”自己孩子的無理要求，不顧眾人勸阻貿然取消晚自習的事件，對待不是要害部門的省市領導的傲慢態度以及明目張膽地左右人事考核任用等等近乎荒唐的行為，也就不難為讀者接受了。與之相反，萬海洋對愛情慎重負責，多次嚴厲拒收“賄賂”，巧用妙計拒絕出賣地電公司，對一心投機取巧之人的排斥和對優秀干部的認可尊重，讓讀者從錯綜紛繁的社會現實中，找到了推動社會發展的原型，找到了對人民公僕的信任和依托。

一部優秀的小說，總能為讀者提供某些經驗和思考。宋曉紅《月落日出》所描寫的宦海沉浮，人性善惡，為我們提供了一種認識人生的經驗及對人性善惡的反思。兩個一起走上工作崗位的大學生，一個是從背叛愛情開始，“平步青雲”、驕橫跋扈、一錯再錯、終與夢寐以求的愛情和權利失之交臂。一個從尊重愛情開始，秉持立場、好學上進、一心為公，終成為幸福和權利的獲益人，成為國家棟梁。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生結果，是兩個人不同的人生選擇，一步一步自己走出來的，有嚴格的因果內在邏輯，給人以深刻警示。湯達明在初背叛愛情的時候，也充滿了愧疚和自責，為什麼會發展到後來的玩弄女人、驕橫跋扈、狂妄自大，面對金錢和權利，他的人性何以扭曲至此，令人費解和深思。

作為官場小說，《月落日出》也為我們呈現了很多官場文化和官場經驗。在信訪工作方面“愛哭的娃兒多得奶喫”的現像；“麻雀喫胡豆，不跟屁眼子商量”的現像等。丁維康部長和萬海洋書記去廟堂鎮調研路上的對白段子更是對官場不良現像的有力抨擊：“縣委的工作是書記說出來，組織部長記下來，踫頭會上定下來，常委會上念下來，牆上一周貼下來，過場這樣走下來。”“還有形容開會的，說是人多的會不重要，重要的會人不多；解決小問題的開大會，解決大問題的開小會，解決重大問題不開會；上會的事不一定認真干，真干的事不一定上會；會上發表的意見不要當真，會下交換的意見一定要認真；開會的人基本不干事，干事的人基本不開會”。

小說《月落日出》采用直敘的手法，細節的生動，背景渲染，使得整個敘述筆酣墨飽，而對烘托人物的心情，推動情節的發展，卻又恰到好處，不枝不蔓，流暢的情節，其中又頗有迴環，各種矛盾衝突層次井然，又互相交織互相融彙、分蘗，所以其故事的空間，也仿佛上佳的篆刻一樣，疏可走馬而密不藏針，是其精到之處。且在小說中融入了地方文物畫像石棺、荔灣傳說、碼頭文化、白鹿廟等諸素，同時也適量運用民間歇後語，增強了小說細部的生動耐讀。尾聲部分以大自然的無邊風月來涵蓋人心，灑脫高古，讀之神氣為之一爽。且作為主旨的形像歸納，顯得大氣盈盈，因而有一種闊大的基調來統率全書。當然，小說《月落日出》也不是沒有瑕疵。小說描寫的時間跨度較長，涉及的人物眾多，個別地方側面烘托和心理刻畫不足，然而，大醇小疵，無傷大雅。

官場小說，一般認為自王躍文《國畫》《梅次故事》開始，先奠定官場小說的文學地位。其後，閻連科、周梅森等一大批作家都先後做了成功的嘗試。《風雅頌》《國家利益》《國家公訴》等作品，可謂是官場小說的範本。宋曉紅《月落日出》的出版，可以看作是當今文壇類型小說的又一次有效探索和嘗試。在此，謹表祝賀。同時，我相信並期待，宋曉紅將不斷“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不斷總結寫作經驗，為我們奉獻出更多更好的優秀作品。

是為序。

丁酉年夏伍立楊於成都

（伍立楊，中國作家協會會員。現供職於四川省作家協會，任四川省作協副主席。曾長期擔任人民日報社記者，主任編輯。著有《中國１９１１》《民國幕僚史話》《章太炎傳》《鐵血黃花——清末民初暗殺論》等三十餘種。曾獲文彙報全國隨筆大賽一等獎及全國報紙副刊優秀作品獎多項。曾任海南省第四屆作家協會副主席。）

章

重回三江

三江縣發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江州市委一紙通知，將萬海洋緊急調回。

一輛灰黑色的帕薩特在水泥公路上疾馳。車裡坐著江州市委組織部張強部長和即將到三江縣任職的萬海洋。

萬海洋今早接到通知，說市委馬書記要找他談話。去了纔知道是要他立刻去三江縣接任縣委書記。馬書記的談話很簡單，也不容他有什麼想法，就要張部長立即送他到任。

萬海洋的心裡非常不平靜，一路上都在回味馬書記的話：“海洋啊，這次派你回三江縣任縣委書記，是市委經過慎重研究的。現在三江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況，干部們情緒低落。希望你去以後盡快進入角色，除了要處理好善後工作外，還要使三江盡快走出特大交通事故的陰影。三江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的責任重啊！”

臨別時，馬書記緊緊握住他的手：“相信你一定不會辜負組織的厚望。”馬書記五十出頭的樣子，但看上去有些出老。中等個，身體有些微微發福，頭部已有禿頂。顯得干練、成熟，目光也很犀利。他是兩年前從外地交流到市裡當的書記。

相比較，張部長雖然小不了馬書記幾歲，但看上去卻要年輕得多。高而清瘦的身材顯得筆挺，鼻子上架著一副眼鏡，很儒雅的樣子。張部長原來一直在省級機關工作，下派到江州市作組織部長，也是對他沒有基層工作經歷的補充。

張部長一上車就對萬海洋說道：“我知道你不願意回三江。但組織上認為你是目前回三江的人選。也相信你不僅受命於危難之時，也能夠顧全大局擔當重任。”

張部長說出了萬海洋的心裡話，但這是組織的決定，所以他說：“張部長，我一定按照組織上的要求辦。你就看我的行動吧。”

從江州市裡到三江縣不過一個小時的路程。這條路，他太熟悉了。當年為了這條路的招標，他和當時的縣長湯達明產生過嚴重的意見分歧。萬海洋當時是負責經濟工作的副書記，他堅持對外公開招標。因為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項目，必須要找技術力量雄厚的隊伍。而湯達明堅持在本地招標，理由是當地的隊伍好管理，聽哨子。資質不夠嘛可以掛靠大公司。當時的縣委鄧書記雖然看不慣湯達明年輕氣盛，咄咄逼人的作風，但修路的總指揮是湯達明，他也正好外出學習，便沒有介入到這個事情中。樂得湯達明不顧大多數班子成員的反對，硬是把工程落到了本地的一個路橋公司。後來纔知道那也不過是個幌子，工程真正落到了一個叫劉太永的手中，借路橋公司的名，然後再將工程的路段分包出去。

不容萬海洋多想，車子很快就到了三江縣。干部大會地點設在行政大樓的大會議室。這個可以容納兩百多人的會議室，此刻座無虛席。看到張部長領著萬海洋進到了會議室，熱鬧非凡的議論聲戛然而止，人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刷”向他們。萬海洋向他們揮揮手，表示友好，邊走邊報以陽光般的微笑，算是給所有熟悉他的人打了招呼。

空曠的主席臺就張部長和萬海洋二人。張部長宣讀了市委的文件，然後按照市委馬書記定的調子講了話。總之就一個要求，全體三江的各級干部都要支持萬海洋書記的工作，並且在短時間內扭轉目前的局勢，樹立良好的對外開放形像。雖然說的都是些場面上的官話，但會場上還是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該萬海洋說話了，他用手示意大家停止鼓掌：“同志們，組織上安排我回三江縣工作，這是我沒有想到的，當然也是組織對我的信任。大家對我這個人都非常熟悉，我今天也沒有多餘的話，總的就是要求在座的每一位，按照剛纔張部長講的話去做。當前，我們首要的任務就是要在繼續處理特大交通事故善後工作的同時，增強發展的信心和決心。不能讓事故把我們壓倒。特大交通事故，誰都不希望出。但既然已經出了，我們就要勇敢面對，認真查找事故原因，從中吸取教訓，制定出減少甚至杜絕事故的辦法。三江以前是個傳統的農業縣，現在正在向現代農業邁進。要致富，先修路，我們隻有把鄉村公路修好了，纔能搞好新農村建設，構建和諧社會纔有希望。三江的干部素質是好的，工作也是有能力的，隻要我們以此為契機，振奮精神，我們就會將壞事轉化為好事，三江的發展就大有希望！”會上再一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會議在熱烈而隆重的氣氛中結束。

萬海洋挽留張部長參加馬上要召開的縣委常委會。張部長握著萬海洋的手說：“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下面的戲該怎麼唱，主要看你的了。”

萬海洋一邊送張部長上車，一邊向他表示：“我爭取在較短的時間裡，向你和馬書記彙報工作開展情況。”

送走張部長以後，萬海洋立即主持召開了縣委常委會。

常委會議室在五樓，與安排給萬海洋的辦公室緊挨著。縣委辦的李東陽主任看到萬海洋，迎上前說道：“萬書記，先看看你的辦公室吧。有什麼沒有考慮到的，你提出來，我們也好改進。”

萬海洋笑道：“我知道你是個細心人，隻有我想不到的，沒有你做不到的。還是先開會，我隻有一個要求，不要搞特殊化。”說著拍拍李主任的肩膀，走進了會議室。

看著萬海洋走進會議室的背影，李主任的臉上露出了輕松的微笑。別看李東陽隻有３０多歲，可是個老機關了。他待人溫和，做事細心，公文寫作能力強，深得上下的好評。一直在縣委辦公室工作，從副主任提撥到主任崗位上不到半年。前幾天湯書記已經找他談過話，準備要調他到鄉鎮去任書記。他正高興地準備離開了。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與其總是不能讓湯書記滿意，還不如早一點離開。沒想到任命的文件還沒下來，書記就易人了。萬海洋過去在縣委當副書記時，他是辦公室的副主任，直接聯繫萬海洋那塊工作，配合很默契。現在看來，估計一時半會兒走不成了。

常委們很快就到齊了，圍坐在一張大圓桌前，等待萬海洋發話。常委這幫人，隻有紀委書記和宣傳部長是後來的，其餘的都是萬海洋在三江時共過事的老熟人了。萬海洋開門見山說道：“同志們，又和大家在一起工作了，心裡又高興又有些不適應啊！”

常務副縣長柳東明，中等偏上的個頭，性格粗獷，長相敦厚，皮膚雖黑，但一說一個笑，沒有架子，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他喜形於色：“海洋，不，萬書記，要不是這次情況特殊，我們可能就再沒有一起工作的緣分了。”

縣長陸家林接著說：“是啊！就盼你領著我們前進了。”陸家林是高個兒，形像帥氣，頗有幾分影視明星的樣子。他是從外地交流到三江來的。他的性格比較溫和，很多時候為了顧全大局，能夠忍氣吞聲，以致有人誤解，說他是個原則性不強的人。其實面對湯達明這個書記縣長都想一肩挑的搭檔，他也很無奈。

萬海洋擺了擺手笑道：“大家還是叫我海洋吧，這樣親切一些。別說那些客氣話了，工作要靠大家做。現在的三江縣與兩年多前我離開時相比，情況有很大的變化，所以，不要指望我馬上就跟大家發號施令，給我一點時間調查研究後再說。大家現在隻管按照職責分工放開手去干，重大事情我們一起研究，不能因事故善後工作影響我們的發展。隻有這樣，干部群眾的積極性纔能調動起來，纔能從事故的陰影中解脫出來。對事故的善後處理，我多負責一些，這樣超脫點。我這個人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干好了我不輕易表揚，干不好我可要批評人喲！”

會議圍繞萬海洋的意見展開了討論，各自從分管的角度談了如何開展工作。組織部長丁維康拿出一份材料說：“萬書記，我已經在開展調研了，正準備結合當前干部的思想狀況，向縣委寫出如何振奮精神，走出陰影的建議。”

陸家林的情緒有些低落：“我這縣長也當不了幾天了，不過請大家放心，我一定站好後一班崗，不給你添亂。”

“陸縣長，你對工作的態度我是贊同的，可你說當不了幾天縣長，這話我可不贊同。相信組織會實事求是地對待每一個同志。”萬海洋不僅僅是安慰陸家林，他內心也是這樣相信組織的。

柳東明調侃道：“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屁股決定腦子，沒人把你的屁股掀下去。你盡管干你的，我們都支持你。”接著他對大家說道：“我說同志們，萬書記的風格是鐵路警察各管一段。大家從現在起要徹底轉變作風，讓早請示晚彙報那一套見鬼去吧！”柳東明活躍的樣子，把大家逗得會心地笑了。

萬海洋等常委們充分發表了意見，後作總結道：“同志們，聽了大家的發言，我心裡很感動。目前，三江處於困難的時期。全省都在看著我們如何走出困境。大家一定要堅持發展不動搖，拿出寧願在發展中掉帽子，不願在苦熬中過日子的精神，走出自己的路子來。有人對我說，新官不理舊事，工作就會好開展些。我萬海洋這個新官一定不會把舊事放下圖輕松，希望大家要有對三江認真負責的態度對待自己分管的工作。下次開會，我們要專門研究如何走出困境的問題，大家都要做好準備，認真思考。我相信辦法總比困難多，希望各位帶頭打起精神，給全縣的干部群眾做出榜樣，盡快做出成績，對上對下都要有一個交待！”

散了會，萬海洋要陸家林和柳東明喫完中午飯陪他一起去事故現場。

柳東明問道：“書記縣長大人，你們在哪裡喫午飯啊？”

“哪裡喫？還能到哪裡去喫？我陪海洋書記到街上去喫噻！”陸縣長沒好氣地說。

萬海洋有些不解：“怎麼？沒有食堂啊？”在他的心中，三江縣交流領導多，早就應該有食堂了。

柳東明解釋說：“我知道全市各縣區都已經有食堂了，就我們三江縣還沒有。都說民以食為天，可是不知湯達明是怎麼想的，反正就是不采納大家的意見。”

“他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我們現在工作時是領導，喫飯時就成了叫花子。為這個事情，我都不知跟他吵了多少次了。我們住在辦公室都沒有啥，可這煮飯沒有條件，就隻有隨便對付了。勤快一點的自己找個地方簡單地做一做。不想做的，分管部門爭著跟領導派飯。我也不好硬性制止。現在陪客喫飯主要就是我們這些人，搞得不想喝酒也沒法。了解情況的不說，不了解的還以為你一天到晚都在喫喫喝喝。我這個縣長啊窩囊得很！”陸縣長很有怨氣。

萬海洋立即表態：“東明，建食堂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叫李主任配合你，盡快把它建起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要讓大家的肚皮喫虧了。”

柳東明調皮地做了個立正狀：“是，保證明天就讓大家在食堂喫到可口的飯菜！”

萬海洋不解地看著他：“這麼快？”

柳東明笑道：“早就萬事俱備，就等領導這句話了。”

陸家林補充道：“為了建這個食堂，我專門去請示了湯書記。他也答應了。我就把這個事情落實給了柳縣長。就要開張了，湯書記不知為啥子，叫暫時不要辦。搞得大家空歡喜一場。”

柳東明發出邀請：“干脆到我家去對付一頓，就不要到路邊的蒼蠅館子去了。”

萬海洋不願麻煩：“算了，下次再去你家。今天就去體察一下民情。怎麼樣啊？陸縣長！”

“好啊！”陸縣長說著就和二人出了會議室。

路上，萬海洋問二人：“湯達明在家裡嗎？”

柳東明看了陸家林一眼，見他不願回答的樣子，就說：“他那人你是知道的，在辦公室比在家裡的時間多，現在還是那個樣子。”

萬海洋若有所思地說：“等這兩天忙過了，我去看看他。”

陸家林由衷地說：“萬書記，真佩服你。就怕他不領你這份情。”

萬海洋笑了笑：“管他的。看不看他是我的事情，領不領情是他的事情。”

三人來到行政大樓街對面的一家快餐店，那老板認識陸家林，一看三人進了店便招呼道：陸縣長，還是老兩樣？

柳東明沒等陸縣長回答便搶著說道：“三份雞蛋菜炒飯和一大份肉片湯。快點哈，我們喫了還有事情。”

老板喜顛顛地答應道：“好吶。”一會兒便將點的飯菜逐一端了上來，一邊放飯菜，一邊說：“陸縣長，我是個好事之人，聽說出事的那條路修得玄乎，就跑去看了一下，真的像大家說的那樣，中間平，兩邊拱，七彎八拐全是陡。出事情是早晚的事情。不是我說話刻薄，修這樣路完全是不把老百姓的小命放在眼裡，      殺人不見血啊！”老板說這話時臉上一副打抱不平的表情。

萬海洋接過話說：“政府正在整改，一定會讓老百姓滿意的。”

那老板看他敢在陸縣長面前說這話，斷定他不是個小人物，察言觀色地試探道：“這兩天傳說要來一個新的縣委書記，莫非你就是……”

陸縣長笑了：“你這老板啥都好，就是好打聽。”

老板也笑了：“陸縣長，你別看我這小館子店面小，托你們這些領導的福，來喫飯的人可不少，每天聽到的新聞多，我把他們說的給你們這些大領導反映一下，也算是給你們暢通民意，不算是幫倒忙吧？”

看老板能說會道的樣子，柳東明也笑道：“不算，不算，希望你以後有什麼意見，直接給我們提，幫助我們改進工作。”

老板更加高興了，從廚房又端出一碗湯來，加在肉湯裡說：“感謝各位領導看得起我這個小店，我以後一定多向你們反映一些好的意見。”

萬海洋三下五除二地喫完了飯，對老板說：“這飯菜的味道還可以。”

老板雙手作揖笑瞇瞇地說：“承蒙領導誇獎，好喫以後請多多關照，小店一定為大家服好務。”一邊說，一邊把三位送出了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