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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寡婦。”

“喔，那寡婦？--誰跟她說她可以管這個事的？”

“沒有人。”

“那我要教訓下她，管閑事。我說--你不能去上學了。叫一個小孩變得比他老子還神氣的人，我要教訓下他。不準去學校，聽到沒有？你媽她也沒去過學校，我也沒有。現在你卻神氣起來。我可不允許--讓我聽下你讀了什麼。”


我拿起一本書，從講獨立戰爭的地方開始讀。纔讀了半分鐘，他把書搶過去丟到房間另一頭，說：“你還真行。現在你聽好，不準再這樣裝模作樣。以後要是在學校附近逮到你，就有你好看。我可從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他拿起一張畫著幾頭牛和一個小孩的圖片問我，“這是什麼？”

“人家獎勵我學習好發的。”

他一下撕了，說：“我會給你一根皮鞭--比這更好。”

他氣狠狠地噦嗦了一會，又說：“你現在已經是公子哥了麼？一張床，還有被子，還有鏡子，地上還有地毯--但你老子隻能和豬睡一起。我沒有這樣的兒子。我非得殺下你的神氣，不然跟你沒完--有人說你發財了，啊--這是什麼事？”


“他們騙你一一就這樣。”

“我說--你跟我說話小心點。我什麼都經歷過--你不要亂講。我回來兩天了，聽說你發財了。我就為這個回來的。你明天把錢給我--我要錢。”


“我沒有錢。”

“騙人。撒切爾法官收著你名下的錢。我要這筆錢。”

“我跟你說了，我沒有錢。你可以去找法官。他會跟你說的。”

“好的。我去讓他把錢交出來。不然，就讓他講清楚原因。你口袋裡有錢麼？給我。”

“我隻有一塊錢。我有用的--”

“你有什麼用？把錢交出來。”

他拿了錢，咬了一下，說要去鎮上買酒喝。他已經一天沒有喝酒了。他爬出窗子，一會又回過頭說我裝模作樣。後來我覺得他應該已經走了，他又轉了回來，說我不許去學校的事。他會守在那裡，揍我一頓。


第二天，他喝醉了，去了法官家裡，讓法官交錢出來，還說要訴諸法律，逼法官把錢交出來。

法官和寡婦告到法院，請求判他和我脫離關繫。不過這個新法官不了解情況，所以判決，不到必要關頭，不能拆散家庭。這麼一來，撒切爾法官和寡婦隻能放棄。


老頭幾十分高興。他說，要是我不給他些錢，他要狠狠揍我。我從撒切爾法官那借了三塊錢給他，他喝得大醉，到處罵人，敲著一隻鐵鍋鬧遍了全鎮。深夜人家就把他關了起來。第二天帶上法庭，給他判了一個星期。但是他很滿意，說他是能管住兒子的人，他肯定會讓他不好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