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第一次世界大戰戰火燃起

一大戰初期西線的三次戰役001

二中國“以工代兵”參戰004

三慘烈的索姆河之役009

第二篇英法轉向東方尋求人力援助

四英法招募十四萬華工013

五招募風刮到了江南017

六天青、天亮兩兄弟北上應征021

七上海灘上巧遇好心人袁先生024

第三篇天青、天亮途中失散

八天青途中誤了火車028

九天亮獨自來到威海衛032

十天亮在華工待發所集訓036

十一《華工出洋歌》響徹威海衛上空039

十二二十二天跨越太平洋043

十三橫穿北美大陸和大西洋046

第四篇西線來了東方人

十四天亮終於來到了法蘭西053

十五戰爭原來這般殘酷057

十六小河畔的黑衣寡婦060

十七天亮挖戰壕挨了約翰一巴掌063

十八二排聖誕節前線收尸066

十九魯大珊遇上了兇神約翰070

二十聖誕夜喫到了德國巧克力074

二十一天亮挨了籉刑，千裡之外的天青感到痛楚077

第五篇天青的俄國冒險之行

二十二天青被騙上了去天津的火車082

二十三天青落到了俄招私募黑店084

二十四飛馳在西伯利亞森林鐵路上088

二十五在黑森林裡修築摩爾曼鐵路090

二十六黑森林裡的苦力對十月革命無動於衷094

二十七工頭拋下華工卷款逃跑097

二十八黑森林裡走進一個穿紅軍軍裝的中國人102

二十九蔡偉德帶領一群落魄華工來到聖彼得堡105

三十參加紅軍的天青看到了另一個世界110

第六篇英軍華工營裡的天亮

三十一和約翰不一樣的亨利營長114

三十二天亮在旱船上刻了兩個字——“回家”118

三十三天亮知道了巴黎有個法軍華工營122

第七篇俄國大地上的中國支隊

三十四中國支隊第一次戰鬥就犧牲了大半126

三十五天青接任蔡大哥當了中國支隊隊長131

三十六飛鳥返故鄉兮狐死必首丘134

三十七天青和戰友們在大森林裡苦度寒鼕137

三十八深山老林裡傳來中國人唱的俄羅斯民歌142

第八篇天亮在西線

三十九全連為約翰滾蛋痛飲葡萄酒148

四十希得貝格前線的“灌木柴垛戰術”152

四十一美國大兵托尼愛唱《紅河谷》155

四十二德國坦克和英國坦克前線交火159

第九篇太和殿傳來禮炮聲舉國歡慶一戰結束

第十篇獨自向西行的天青

四十三走出大森林的天青被“契卡”嚴刑拷打168

四十四躲過極刑的天青帶病向西逃去172

四十五瑪婭奶奶收留了天青176

四十六馬廄裡的烏克蘭傷兵謝廖沙179

四十七天青每天聽貝雅塔小姐彈奏肖邦《夜曲》182

四十八小集市上獲“天外之音”——天亮在法國187

四十九在瑪婭奶奶家過聖誕節190

五十天青終於上路西行了194

第十一篇逃出英軍營的天亮

五十一天亮和齊中原逃出英軍華工營198

五十二天亮在塞納河畔遇到了袁先生202

五十三耶魯畢業生晏陽初來到法國華工營205

五十四晏陽初在華工營開設識字班209

五十五天亮在巴黎四處打工尋找天青214

五十六巴黎和會沒有給中國帶來公理217

五十七華工阻撓陸外長去凡爾賽宮簽字222

五十八華工和勤工儉學留學生在巴黎相遇226

五十九萬譯官把天亮帶到了美軍營地231

六十約翰當了法國警察 天亮自此遠離巴黎234

第十二篇天青兩次不一樣的西行

六十一天青西行路上巧遇狼狽逃竄的彼得留拉237

六十二維斯瓦河奇跡——華沙戰役241

六十三瑪婭奶奶升天了245

六十四天青和貝雅塔隨烏克蘭流亡大軍西行249

六十五夜半逃離黑店252

六十六貝雅塔想給天青在巴黎登個“尋人啟事”255

六十七貝雅塔逃過散兵一劫卻長眠在松樹下259

六十八天青獨自西行263

第十三篇徘徊在巴黎的天青

六十九天青終於來到了巴黎267

七十蓋了二十個郵戳的天亮家信落在了天青手中270

七十一天青走遍六十九座大戰公墓尋找天亮274

七十二開茶館的遊老板278

七十三香榭麗舍大街咖啡館裡“迷惘的一代”281

七十四天青在斯泰因小姐家與名人邂逅285

七十五天青在法國北部小鎮上開了家小飯館290

第十四篇天亮在法國南部的奇遇

七十六天亮闖進了一家雜貨店296

七十七雜貨店老板娘是八國聯軍搶來的299

七十八天亮留下當了雜貨店的長工302

七十九當了上門女婿的天亮給兒子起名“念青”305

八十雜貨店門前變成小鎮沙龍309

八十一“不許法西斯通過”313

第十五篇天亮倒在西班牙土地上

八十二天亮參加了國際縱隊——馬賽曲兵團318

八十三國際縱隊守衛在雅拉瑪山谷323

八十四美國林肯兵團的托尼在唱《雅拉瑪之歌》326

八十五天亮在易布羅河河畔掩護戰友撤退330

八十六海明威和戰友在河對岸接應負傷的天亮334

八十七天亮彌留之際終知天青來過巴黎337

第十六篇守在小飯館的天青

八十八人們在天青的小飯館議論歐洲時局342

八十九五十歲的希特勒迫不及待要打仗346

九十第二次世界大戰在人們最不情願的時刻爆發了349

九十一天青與一戰老兵西蒙想到一起去了352

九十二天青和西蒙參加了敦刻爾克的“發電機行動”355

九十三天青在法國南部參加地下組織抗德358

第十七篇天亮之子與天青的奇跡相逢

九十四戰後天青的小飯館傳出肖邦《夜曲》364

九十五天青想去給老戰友和瑪婭奶奶掃墓366

九十六小飯館走進一個極像老板的人369

九十七天亮寫給哥哥的信奇跡般地落到天青手中372

九十八墓園上空雲層中走出一列高唱《華工出洋歌》的壯士378

尾聲後人沒有忘記你們 382

參考書目 385

引子法國北部荒野上的中國墓園

法國西北部，原野上一座孤獨的小鎮。小鎮小街兩旁是居民住房，座座不同，各自披著不同色彩，門前是小草坪，窗上放滿花盆，給孤獨小鎮增色不少。路上少有行人，小路盡頭，連接上一條土路，這裡更少有人跡，顯得荒涼而落寞。拐角處突然出現和四周極不協調的兩隻石獅，那是在中國許多地方可以看到的那種張著大嘴、瞪著圓圓眼睛的石獅子，這裡是何方聖地？會出現這般東方的像征！走不了多遠，一個寫著“中國公墓”的簡陋小木牌高高掛在丁字路口，它指向一條砂石鋪就的土路。循著土路耐心地往前走，眼前出現一圈半人高的圍牆；向裡望去，隻見一眼望不到頭的墓碑，原來這裡是片墓地。兩根方形石柱托著一個帶石拱的屋檐，上面有兩個大字——“千古”，下面是鐵柵欄門。墓園大門總是虛掩著，無人守護，從不鎖門。

墓園裡整齊排列有序的白色墓碑中間，突兀地立著一棵高大的松樹；它孤獨地挺立在那裡，守護著四周數百座面朝東的墓碑。所有的墓碑都是漢白玉制作，潔白而干淨。墓碑上刻了字，第一行是四個中文大字，各個不同，那是——“鞠躬盡瘁”“百世流芳”“勇往直前”“永垂不朽”及“雖死猶生”，下面是英文。墓碑居中豎寫的是逝者的名字，右邊有籍貫；最下面是死者的生卒年月。特別醒目的是每座墓碑上都刻有編號！為何有編號？有五位數，更多的是六位數，那是什麼意思？今天，這裡有點不尋常：鐵柵欄門敞開著，沙石土路上有許多腳印，遠處還有一群人……看樣子是幾十個小學生，他們面對著墓碑；後面站著一群成年人，像是他們的家長和老師。小學生稚氣的面孔上，個個表情肅穆，神態莊重。

他們排成數行，前面的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向前跨一步，每人手裡拿著一張紙，

女孩的手有點顫抖……男孩昂起了頭，清脆的童聲傳遍了寂靜的墓地：

這裡躺著我的爺爺——

後面眾和聲響起：

還有我爺爺的兄弟。

男孩聲音：

半個世紀前，

為了二十塊賣身錢，

你告別了故鄉土地，

踏上了遠洋航船。

來到了從沒聽說過的歐羅巴。

女孩聲音：

為了那誘人的許諾，

為了能分一半工錢給爹娘，

你，沒有半點猶豫，

沒有半點猜疑，

伸出了右手手腕，

戴上了至死跟著你的編號印記。

眾人和聲：

那是六位數字啊，

那是爺爺和你的十多萬兄弟；

你們中有多少人回到了故鄉，

又有多少人倒在了這塊土地！

男孩聲音：

你來時可知

什麼是歐羅巴？

哪裡是法蘭西？

它有多麼遙遠？

那裡正在上演哪出戲？

女孩聲音：

當你自己還戴著枷鎖，

卻要去拯救世界兄弟，

你可知道，

等待你的是——

眾人和聲：

子彈嗖嗖，炮聲隆隆，

還有那毒氣和芥子氣。

人類最血腥的殺戮，

正張開血盆大口，

等著你和你的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