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杭州市富陽區人民法院破產案件實務操作指引

篇法院行為指引

章立案

第二章關聯企業合並破產

第三章破產受理後的工作

第四章管理人

第二篇法院與管理人間行為指引

第五章對接、報告、考評與報酬

第六章信息化覆蓋

第三篇管理人行為指引

第七章基本準則

第八章接管

第九章債權申報與審查

第十章勞資協調

第十一章應收款核查與催收

第十二章資產管理

第十三章審計與評估

第十四章訴訟事務

第十五章封閉運行

第十六章債務人的有關人員的監督

第十七章重整

第十八章和解

第十九章債權人會議

第二十章安保與風險輿論評估

第二十一章財務與費用

第二十二章綜合事務

第二十三章檔案管理

第二十四章結案

第四篇債權人權益保障

第二十五章債權人權益保障

第二部分杭州市富陽區人民法院論文選登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視域下試論破產項目化模型的構建與探索

——以杭州市富陽區人民法院破產審判實踐為樣本

智慧法院背景下淺析破產財產變價方案的選擇

——以富陽區人民法院破產審理為樣本

破產職業共同體構建視角下試論管理人辭任的應對

——以富陽地區破產案件為樣本

試論員額制改革下破產審判團隊的構建

——以富陽區人民法院破產審判團隊為樣本

淺析破產監理人制度的構建

——從富陽區人民法院探索建立債權人委員會聘請綜合顧問制度引發的思考

試論破產強制措施體繫的構建

——兼論《企業破產法》法律責任的完善

試論破產資產處置的現狀及程序的完善

——以富陽區人民法院破產案件審理為樣本

杭州富陽：創新管理人監管機制推進破產案件審理

杭州富陽的破產審判“互聯網＋”助力

第三部分“破法的維度”微信公眾號文章選登

赴杭州學習破產審判工作的報告

聚焦破產檢察監督推動檢察創新發展

淺議“互聯網 ”背景下司法評估的生存必要性

司法警察參與破產案件安保工作若干問題探討

富陽區人民法院審結首例資可抵債破產案件

有特定財產擔保債權組表決權的確定

新天倫在富陽

——永正控股案項目化運作體驗

別除權的行使及例外規則

“富”有特色的破產清算案件資產處置

關於破產案件中化解債權人“負面心態”的幾點體會

拍賣資產高價成交背後的那些事兒

淺談破產案中如何利用審計手段發現資產轉移

如何召開一場合並破產聽證會

無產可破案件中做好債權人心理疏導工作的重要性

總序

現代破產法融清算退出與挽救更生程序於一體，是警醒正常市場主體“向死而生”之法，是幫助困境企業“涅槃重生”之法，是促使失敗企業“規範退出”之法。破產法律制度是市場經濟法律體繫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甚至被稱為市場經濟之“憲法”。市場經濟社會的基本法則乃公平競爭、優勝劣汰。故，凡市場經濟之法治國家，無不將破產法視為其法律體繫不可或缺之重要組成部分，並將其作為評價一國市場經濟地位和營商環境水準的重要標志。

中國自改革開放以來，高度重視營商環境建設，逐步健全完善市場主體退出制度。1986年12月2日第六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審議通過了《企業破產法（試行）》，於1988年11月1日起施行。2006年8月27日第十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二十三次會議審議通過了《企業破產法》，自2007年6月1日起施行，《企業破產法(試行)》同時廢止。2013年11月《中共中央關於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指出：要“健全優勝劣汰市場化退出機制，完善企業破產制度”。2014年10月《中共中央關於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指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本質上是法治經濟。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必須以保護產權、維護契約、統一市場、平等交換、公平競爭、有效監管為基本導向，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法律制度。”2018年8月第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立法規劃發布，《企業破產法》的修訂納入立法規劃，屬於“需要抓緊工作、條件成熟時提請審議”的項目。2018年11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五次會議審議通過了《加快完善市場主體退出制度改革方案》，將加快以破產法為核心的市場主體退出制度建立健全的步伐，以更好地服務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營商環境優化建設。

我國破產法的歷史雖然短暫，但也已走過了30餘個春秋，《企業破產法》及其司法解釋構成了較為完整的破產法制度體繫，全國各地各級法院組建了約100家破產審判庭，北京、上海、深圳三地更是在人民法院的批準下組建了破產法庭，破產審判的市場化、法治化、專業化建設取得了長足的進步，破產案件數量逐漸上升，破產法的理念、文化與制度規則也得到了更廣泛的傳播和認可。

破產法律制度的建立健全和破產審判的市場化、法治化、常態化推進，是市場經濟可持續發展、營商環境優化建設的重要保障，市場經濟之發展亦注定離不開破產法學研究之繁榮。中國人民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和北京市破產法學會自成立以來，始終堅持學術為本、理論聯繫實際和以問題為導向的研究理念，不遺餘力地創辦“中國破產法論壇”及其專題研討會等權威交流平臺，多年來持續編輯出版《破產法論壇》等圖書，凝聚了中國破產法理論與實務界之研究力量，致力於破產法治事業之發展與進步，贏得了全體“破人”之贊譽與支持。

為進一步整合中國破產法理論界與實務界之研究力量，經與浙江省高級人民法院民四庭庭長章恆築法官、中國人民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副主任鄭志斌律師、中國人民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副主任兼秘書長徐陽光教授、法律出版社法治與經濟出版分社社長瀋小英編審反復商議，中國人民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北京市破產法學會決定聯合法律出版社創辦“破產法文庫”，面向國內外同仁開放。

“破產法文庫”設置5個子繫列，其中，學術繫列希冀廣納中國學界高水準之破產法專著；譯著繫列擬推介域外之經典破產法文獻與法典；論壇文集繫列繼續推出“中國破產法論壇”及其專題研討會之優秀論文；實務繫列側重出版破產法實務經驗總結之佳作；茶座繫列則旨在分享破產法實施中的趣聞軼事以及破產法同仁辦理破產案件的心得體會。

從歷史上看，中國是一個缺乏破產法文化傳統與理論實務研究積澱的國家。“破產法為一重要之法律，然學者研究之者，遠不如研究民刑之法之夥；良以向者適用較少，興趣遂減。”民國法學家吳傳頤先生數十年前之感慨，仍讓今人有現實之嘆。而今，破產法的社會調整作用日益得到人們的認可與重視，破產法的研究也日益深入。破產法是一個綜合性的法學領域，破產法治建設是我們共同的事業追求。但願“破產法文庫”之創辦能夠團結更多法學同仁來關注和研究破產法理論與實踐之重點難點問題，並將自己高水平的研究成果納入文庫中出版，共同推動中國破產法學術之繁榮、立法之完善與司法之進步。

是為序！

2016年7月16日撰寫

2019年2月26日修訂

序言

富陽，一座山水美麗、底蘊深厚的人文城市，富春江穿城而過，《富春山居圖》的故事廣為流傳，而我次踏上富陽這片美麗富饒的土地，卻是因為破產法的緣故。2015年7月15日，我應京衡律師事務所任一民律師的邀請，前往觀摩浙江眾意紙業有限公司、杭州眾意紙業有限公司合並重整案件的第二次債權人會議，地點就是杭州市富陽區人民法院（以下簡稱富陽法院）的大法庭。這是我次觀摩債權人會議，次來到富春江邊，次來到富陽法院，從此便與富陽法院結下了不解之緣。

2017年4月23日，我們主辦的“中國破產法論壇·管理人制度的實踐與創新專題研討會”在紹興召開，富陽法院馬嶙侃法官、黃賽瓊法官撰寫的《破產職業共同體構建視角下試論管理人辭任的應對--以富陽地區破產案件為樣本》，獲得會議征文優秀論文二等獎，該文選題新穎、視角獨特，其中“破產職業共同體”的提法也吸引了我的關注，也正是在這次會議上認識了吳建峰副院長。自此之後，富陽法院的破產審判進入了我的觀察視野，富陽法院破產審判團隊頻頻在中國破產法論壇及其專題研討會上獲獎和亮相，不時推出新的做法和成功的案例，富陽法院也因此成為了全國基層人民法院中破產審判的代表性法院。

在《企業破產法》實施以前，富陽法院受理的破產案件極少，直至2014年初，富陽法院纔組建專門的審判團隊。2015年6月，富陽法院民事審判第四庭正式設立，統一歸口審理破產案件、破產衍生案件及金融案件。與此同時，富陽法院開始打造一支業務能力較強、自身素質較高、團隊協作良好且富有活力的破產審判隊伍，並與管理人機構在長期的破產審判合作實踐中，共同探索，總結符合破產審判規律、具有創新精神的、可復制的經驗和做法，致力於形成繫統規範的操作指引，為破產審判工作貢獻他們自己的智慧。

富陽法院在破產審判領域取得的成績，離不開區委、區政府的支持，離不開上級法院的指導，離不開院領導的重視，更離不開破產審判團隊的熱情投入和勇於擔當。基於富陽法院前期取得的工作成績，為了更好地促進院校交流，推動破產法理論界與實務界的合作，中國人民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與富陽法院於2017年12月12日正式簽署《合作框架協議》，並授予富陽法院“中國人民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教學科研實踐基地”牌匾，開啟了雙方在課題研討、重大事項會商、培訓學習等方面的合作。在合作的過程中，我和吳建峰副院長達成共識，決定將富陽法院的規範性文件、破產法論文編輯出版，因此，也就有了大家看到的《破產審判的富陽實踐--基於項目化指引的探索》一書。

本書在內容上分為三大部分：部分“杭州市富陽區人民法院破產案件實務操作指引”，分為法院行為指引篇、法院與管理人間行為指引篇、管理人行為指引篇、債權人權益保障篇，共計25章，是在富陽法院前期制定的《債權人委員會工作指引》《債權人會議主席工作指引》《富陽區人民法院管理人業績考評辦法》《管理人工作項目指引》等一繫列規範性文件基礎上發展的成果，凝聚了富陽法院以及在富陽法院從事管理人工作的多家管理人機構的智慧，也是全國範圍內破產審判項目化管理的代表性成果。當然，“指引”隻是為破產案件的審理提供一種參考思路，並不必然證明是一種的途徑或選擇，當中的理念和路徑均需在破產審判實踐中進一步檢驗和完善，但這種探索和總結的精神值得我們學習。第二部分“杭州市富陽區人民法院破產法論文選登”，擷取了富陽法院破產審判團隊今年來在中國破產法論壇及其專題研討會中的獲獎論文、研究報告等成果，透過這些論文，可以對“破產案件實務操作指引”和富陽法院具體案件審理的背景有更為深入的了解。第三部分“'破法的維度'微信公眾號論文選登”，則是富陽法院倡導的破產職業共同體的成果體現，收入了破產審判的法官、破產管理人以輕松的文體撰寫的茶座型小文章，可以換一種風格來了解破產審判的情況，也增強了本書的可讀性。

透過本書的內容，我們可以發現，富陽法院的破產審判工作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值得我們關注、學習和借鋻。

，以債權人為中心的破產案件項目化運行是富陽法院破產審判工作中的突出亮點。在中國人民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與富陽法院合作簽約當天，富陽法院舉行了“以債權人為中心的破產案件項目化運行”實證討論會。我和浙江省高級人民法院民二庭庭長瀋曉鳴、富陽法院院長趙平等人出席了這次會議，同時還有參與編寫富陽法院《管理人履職項目及要點》的20餘家管理人代表，共同就破產案件的項目化運行進行了探討。富陽法院在破產案件項目化運行的道路上不斷探索和總結，並突出強調債權人利益的保護，終形成了本書部分的破產案件實務操作指引，對於我國破產審判工作的規範化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參考價值。

第二，破產職業共同體的構建是破產審判工作有效推進的重要保障。富陽法院在2017年提出在一定範圍內建立“破產職業共同體”的理念，該理念旨在建立由政府、人民法院、破產管理人和其他社會中介機構等組成的破產職業群體，將群體內的成員有機結合，促進群體成員之間的相互作用、相互聯繫、相互制約，在整合資源的基礎上，充分發揮各自優勢，終實現各種有利要素的人力、理論以及資源方面的共享，打破破產事務處理過程中的壁壘，實現破產事務處理過程的“破界”，推動案件的平穩運行、高效辦理。一方面，富陽法院通過在個案中的摸索和總結，終形成法院行為指引、管理人行為指引以及管理人與法院間行為指引，在界分彼此之間的職責範圍的基礎上，實現法官與管理人之間的的協同作用；另一方面，富陽法院創建“破法的維度”微信公眾號，為破產審判的法官和管理人提供互動交流的平臺。2017年11月15日，“破法的維度”正式開通，我也應邀為平臺的開通寄語：“杭州富陽法院在破產審判工作中勇於開拓創新，積累了一些很好的經驗。而今又開通'破法的維度'微信公眾號，關注和推動破產職業共同體建設，難能可貴，為富陽法院的擔當精神點贊。希望破產法理論界與實務界密切協作，一起推動破產審判的市場化法治化常態化信息化建設。”

第三，以“互聯網 ”助力破產審判工作是破產法信息化建設的發展方向。富陽法院在這方面的探索，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一是移動微終端保障知情權監督權。富陽法院將管理人開設微信公眾號作為履職考核的重要內容，除適時公布案件受理、債權申報、資產核查與處置、職工債權等與債權人利益息息相關的案件情況外，也鼓勵管理人通過多種形式圖文並茂地刊登破產案件的小知識。二是網絡化可視化提升會議感知度。富陽法院是較早采用網絡債權人會議形式的法院，並致力於可視化打造會議資料，力求報告事項的清晰明了，審查及表決事項的要點突出，全力提升會議資料的可讀性、理解力與知曉度。三是推動破產財產網絡拍賣處置以提質增效。富陽法院是早借助執行程序中自主性網絡司法拍賣平臺來實現破產財產變價處置的法院之一。富陽法院及時總結網絡拍賣經驗，在浙江省高級人民法院、中國人民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的共同推動下，與阿裡巴巴集團旗下的淘寶網展開合作，試點淘寶網司法拍賣平臺破產財產網絡拍賣接口，並在這方面進行了開創性的探索。正如《人民法院報》的報道所言，“富陽法院牢牢把握'互聯網 '發展背景下智慧法院建設的有利時機，運用大數據和現代技術手段積極推動破產案件審理的信息化與智慧化，在竭盡全力保障債權人權益化、尋求情感彌補的同時，實現破產資產的快速高效變現，為區域經濟轉型的鳳凰涅槃插上了智慧的翅膀”。

第四，建立健全破產審判監督機制是破產審判規範發展的必然要求。一方面，富陽法院較早制定了管理人工作指引，提出了“破產監理人”的概念，注重在破產案件審理中對管理人的監督，促使管理人依法履職，並較早開始對管理人履職進行績效考評的嘗試，為我國管理人制度的發展貢獻了智慧；另一方面，富陽法院重視對法院自身行為的約束和監督，不僅在操作指引中明確了法官的行為準則，還與富陽區人民檢察院聯合發布了《關於對破產程序實施監督的若干意見》（富檢發民字〔2017〕2號），對法院破產案件的受理、審理、宣告、終結程序進行全過程的監督。

本書的出版，是集體智慧的結晶。部分“杭州市富陽區人民法院破產案件實務操作指引”從創意到成稿，經歷了四個多月的時間，富陽法院破產審判團隊與合作方浙江京衡律師事務所、江蘇新天倫律師事務所、國浩律師（杭州）事務所、浙江華光律師事務所、浙江智仁律師事務所、浙江海浩律師事務所、浙江星韻律師事務所、浙江浙經律師事務所、浙江正大會計師事務所、大華會計師事務所浙江萬邦分所、上海錦天城（杭州）律師事務所、浙江康城律師事務所、浙江凱麥律師事務所、浙江杭天信律師事務所相互探討、相互研究，終共同完成了本指引的積累與創作，並邀請我和北京市海澱區人民法院鄒玉玲博士對本指引進行全面的審閱，提出了修改的意見和建議。我們對各合作方的共同努力、對參加編撰、修改、校對的成員付出的心血和汗水表示衷心的感謝和敬意。參加本指引編撰、修改、校對的成員包括：杜強、林萍、馬嶙侃、黃賽瓊、曹繼民、洪勤方、潘劍麗、李斌、蔣瑜、包國芳、何長明、鄭劍鋒、許椿祥、陳小明、戴夢華、張麗平、顧琳、丁敏敏、祝麗峰、李延偉、俞添景、張鴻達、何風群、湯旻暉、杜傑。

“破法的維度”優秀文章選登也為本書增添了不一樣的風格。在中國人民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的支持下，富陽法院創辦的“破法的維度”微信公眾號至今共推出了30期合計62篇文章，特別感謝在“破法的維度”成長之初，任一民、蔣瑜、何長明、鄭劍鋒、楊傑、陳小明、汪紅妖、裘蘭、周紅敏、包國芳、吳凱、白旭、朱秀峰、張佰濟、章菁、王培培、劉成瑜、蔡妮、嚴瑋、鄭宏、姜偉民、俞敏、傅艷紅、白佳佳、趙方晴、祝麗峰、範彩仙、李曉龍、俞菲、吳江龍、趙敏、盛婧純的撥冗撰稿。

就我本人而言，雖然對本書的操作指引從框架設計、內容安排到具體行文進行了全面的審閱，提出了一些修改建議，對本書的框架體例、論文選登做了一些後期的加工，但整體而言，貢獻十分有限，本書的成果屬於富陽法院和參與編撰工作的管理人。本書也是中國人民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與富陽法院合作共建的成果之一，在吳建峰副院長的盛情邀請之下，我有幸忝列主編之位，實則是對我本人以及我所在的中國人民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的一種鞭策,希望我們今後能夠推出更多更好的合作成果，更好地推動破產法的市場化法治化實施。

是為序！

2019年5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