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心路花開 · 001

序二：思想是文章的靈魂 · 004

心之所安即為止 · 009

多彩的子洲 · 017

雜聊嫉妒 · 027

置之死地而後生 · 032

一惑巧言朱顏死及其他 · 036

抑惡揚善 · 039

珠玉買歌笑，糟糠養賢纔 · 042

一笑而過是很好的心態 · 046

古詩詞裡挖正史 · 050

名人談女人 · 061

鳥倦飛而知還 · 065

家書抵萬金 · 069

小草的自述 · 077

匆匆 · 079

海的家園 · 082

老樹 · 088

思緒更可以信馬由韁 · 093

大音希聲 · 097

仰望星空 · 101

古城 · 105

隻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 108

美國總統黑了，股市紅了 · 113

巴黎奧賽看名畫 · 116

溫熱的巴塞羅那 · 119

萬種風情的“弗拉門戈”舞 · 122

耶路撒冷 · 125

有趣的Ein Gidi（隱基底）Kibbutz（基布茲）· 128

烙印 · 131

特拉維夫 · 134

略感英國一二 · 140

劍橋撐篙“小哥” · 144

2008年8月8日8點08分 · 148

不遭人嫉是庸纔與換個角度想問題 · 151

受不了熱就離開廚房 · 154

“正考父三命茲益恭”辨析 · 157

知其不可而為之 · 165

美容秘方 · 169

慕尼黑的反思 · 172

收獲自己 · 175

回歸自然 · 178

你急我不急 · 182

語言之趣 · 185

青骨髓綠 · 188

秋日裡的拉雪茲公墓 · 194

裳中情 · 197

無雪的鼕天 · 200

現代群丑圖 · 204

美國9·11紀念館 · 211

腳踏東西方文化 · 214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 221

誰的前世是誰的今生 · 224

霍金的《時間簡史》 · 228

時間就是生命 · 233

信仰文學的力量 · 236

序一：心路花開

陳傳席

人生百年，或遠或近，我們每個人都無法逃避地“在路上”行走。“青山意氣崢嶸，似為我歸來嫵媚生。”“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悲風為我從天來。”在路上，因了視角不同、目標不同、情懷不同，也便會有不同的收獲。人之於少壯之時，宜多觀寓情之物，以特寓情、以壯其志、以利其節。讀《在路上》會感知到作者寓情於物時，欣欣然化己為物。則己也，花也、碟也、山也、周也，栩栩然自喻適志歟！故能淡其心。

“休閑放松間，思緒不由得信馬由韁，穿過鼕日凜冽的風，飛向遙遠的地方。去曾經漫步的塞納河畔，去以色列的耶路撒冷，去金頂奧馬爾清真寺、特拉維夫的音樂廣場、巴勒斯坦破舊不堪的民房，再去埃及的金字塔，在伊斯坦布爾遇到的鼕日那場奇特的漫天飛舞仿佛鑲刻著某種生命印記的鵝毛大雪，去死海旁邊奇跡般的綠洲Ein Gidi（隱基底）、德國的易北河畔、埃菲爾鐵塔下的香榭麗舍大道，聽巴黎聖母院蕩氣回腸久久不散的鐘聲，看被夕陽染成金黃色的巴黎協和廣場、西班牙巴塞羅那熱情洋溢的弗拉門戈舞，還有秋日裡靜靜地被染上金黃的拉雪茲公墓、泰晤士河畔寂寞的大本鐘、劍橋河畔溫柔的夕陽、康河上靜靜地泛舟、彌漫著濃郁田野氣息的莎士比亞故居、自由島上的漫步……曾經獨自去遠方的這些路，這些去過的地方真像久違了的老友，在鼕日的這個下午突然間不期而至，無法遏制地讓我在回憶中與他們一一踫面、與他們細細交流。生命因了這些遠足似乎變得有些沉甸甸的。”《在路上》收錄的大多繫秋紅行走於國內外著名歷史文化遺跡和風景名勝時的見聞和感悟，每一次旅行，都是作者帶領讀者開啟的一次心靈遠足。

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懷著一顆“人民、人本、人文”之心，作者不吝對人類智慧善舉的贊美歌唱。“東方人到西方、西方人到東方、南方人到北方、北方人到南方、鄉下人到城裡、城市人去鄉下，都往往覺得面前一草一木件件東西值得欣賞、值得留戀、值得回味。”“生命因了這樣一次心靈的洗濯而變得異常潔淨、充實，這片生命初的濃綠將永恆地蓬勃著塵世……”正是受“熱愛自然、熱愛生活、熱愛人類”的博愛和厚愛的情懷驅使，作者馳目騁懷記錄下“在路上”的欣賞、留戀、回味，真情實感充溢字裡行間，頗具韻味和吸引力。

朗鋻出於自然，英風發乎天骨。知識女性特有的敏銳聰慧加上學者的嚴謹精細，整部著作文字優美雅致，哲思智性。在浮躁的當下，《在路上》不啻為一本靜心養慧、寧靜致遠的“心路指南”。

序二：思想是文章的靈魂

李工

李秋紅雖然是中國作協會員，卻不是專業作家。幾年來已出版了五部反響不錯的詩歌散文集。一個業餘作家，能有這樣的創作成果，已經是不小的收獲了。

秋紅的散文，語言清麗流暢，字裡行間散發著勃勃生機，又不乏雋永的韻味。這樣的文字特色，不僅僅是語言技術問題，而是作者學養、情感、思想的集中表現。文學語言的基本常識告訴我們，語言的色彩都是情感飽滿的體現，凡是作者的情感寡淡，筆下的語言必定寡淡乏味；語言的魅力源於思想的深邃，凡是作者的思想單薄，筆下的語言必定無力蒼白。凡是語言美、文字功底深的文章，說明作者的綜合素養必定很高。

情感是作家不可或缺的品質。雖然看上去人人都有情感，但作家的情感必須是豐富的、深刻的、博大的，其中一定又不乏悲憫意識。秋紅是個情感深厚的人，這源於她長期的個人修養中形成的博愛心理。博愛是一種大愛，不僅愛自己的家人及朋友，還愛人類，愛大自然，愛高山大川，愛花草蟲鳥，甚至包容傷害過自己的人——在秋紅那兒，僅僅有這些是遠遠不夠的，她更愛正義和真理。這樣的情懷不是道德的使然，而是一種信仰，是一種博大寬廣的精神境界。唯其擁有了這種崇高的境界，作家重要的悲憫意識，也就是她的“題中應有之義”了。秋紅深邃的悲憫意識貫穿在她的全部作品中，這是讀秋紅文章給人留下的深刻耐人尋味的感受。

思想是文章的靈魂。缺少思想的文章，都是沒有生命力的；文章的不朽，其實都是文章中思想的不朽。秋紅二十多年前出版的部散文集，其中不乏令人蕩氣回腸之文，今天翻閱，仍感到頗有回味，仍值得一讀，其原因就是那些凝聚著作者心血的文章都是有靈魂的，這個靈魂就是思想。德國漢學家顧斌批評中國當代文學乏善可陳，大都是速朽的文字。究其原因就是，沒有思想的作者寫出的東西，其文必然沒有思想，這樣的作品又怎能不成為速朽的文字呢？

什麼是思想？這是一個學術界普遍認為不好定義的概念，哲學家海德格爾用了大量的篇幅，試圖解釋什麼是思想，結果也不盡人意。簡單地說，思想就是看法。隻是這種看法必須是前所未有的，又是與眾不同的，更是超越世俗、卓爾不群的。凡思想必定：或有大道的哲理，或有邏輯的力量，或有真理的意義，或有審美的價值。當然文學作品中的思想，不同於理論文章中的思想那麼一目了然，而是如鹽悄然溶化在水裡一樣看不到，隻能感覺到，是真正的“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說秋紅的文章饒有韻味，主要是說那些文章當中所深深蘊含著的思想意義。一個作家有思想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僅需要有豐厚的學養，更需要像帕斯卡爾所說的“人是一根會思想的蘆葦”，這裡的“思想”是一種思維方式。凡思想都是“思想”出來的，隻是這種“思想”不同於一般的思考，而是一種質疑精神體現在人的思維方式中，即凡事問“為什麼”，“為什麼”是思想賴以產生的條件。中國人習慣於凡事問“是什麼”，不善於問“為什麼”，這是大多數中國作家鮮有思想的根本原因。秋紅是一個凡事善於問“為什麼”的人，所以她習慣於“思想”，所以她筆下的文字就多了一份厚重、多了一份豐實和醇厚，字裡行間語言的耐讀，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了。

秋紅看得多寫得少，這在當代作家中尤為難能可貴。由於讀書博而多，便掌握了豐富的知識，這一點從她的文章中可以明顯地看出來。在一定意義上說，所謂文學創作就是駕馭語言的過程，這種駕馭能力是從何而來？這與素日積累的讀書有關。從語言創作的原理上看，駕馭語言的能力其實是一種習慣：人在寫文章時，行文中不可能考慮什麼是主語、什麼是謂語、什麼是賓語，更不可能考慮如何組織各種從句，也不可能考慮如何措辭造句。實際上，筆下的文字都是來源於作者潛意識裡的語言儲備，動筆時像泉水般自動地涓涓流淌。這種現像就是通常所說的語言習慣，所謂高超的駕馭語言的能力，就是這種“語言習慣”的嫻熟。“語言習慣”怎樣纔能嫻熟？重要的一點，就是作者的潛意識裡有著豐富的語言儲備，語言儲備多了，寫作時那優美的文字就像炒豆一樣紛紛爭相往外蹦跳，湧於筆端。毋寧說，這種“豐富的語言儲備”都是從讀書中踏踏實實積累的。顧斌批評的中國當代文學語言有問題，其實是作家讀書少了，語言儲備不夠。一些作者為了稿費和版權，紛紛追求創作的高產，“寫書人不讀書”似乎已成為當代文壇的一道讓人喟嘆的“風景”——舞文弄墨的作家多了，讀書人少了。而秋紅是讀書人。

巴黎奧賽看名畫

巴黎的奧賽藝術博物館，是藝術家心馳神往的聖地，去那裡瞻仰藝術大師的名作，都是人們夢寐以求的事。特別是酷愛藝術的人，來到奧賽藝術館，猶如虔誠的伊斯蘭教徒朝聖麥加，膜拜之情定都是溢於言表的，同行中有特通曉繪畫藝術、懂得鋻賞大師名畫之人，如我等這些藝術門外之徒，受其感染，亦懷揣著異常虔誠的一顆心，近乎膜拜般找到了凡·高的《自畫像》那幅從冰藍色旋渦背景下盯著外面的那張憔悴的臉；找到了莫奈的《寺》；找到了米勒《打水的女人》；找到了安格爾的《泉》，汲水的少女純真優雅淺淡的微笑穿越了時空、穿越了歷史、穿越了世俗，深深感動著後人，能看到真品，隻能用“感動”兩字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奧賽藝術館像一艘船，載著探尋藝術瑰寶的各類膚色的人們。一幅幅隻在書中讀到看到的名畫相隔就在咫尺，你可清晰地穿越歷史感知它，慢慢地欣賞它，獨自細細地品味它。我屏住呼吸竭力讓虔誠的神態變得自然一些，此時內心不斷湧出的感覺宛若兒時手中緊緊握住的一塊硬幣，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丟失了。

費盡周折，一行人終於找到館中收藏的“野獸派”大師馬蒂斯的一幅作品，陽光、沙灘上球莖狀的斑斑點點的裸體人群，海上一隻三角的帆船，斑斕的色彩裡生出了美輪美奂的感覺。以前在書裡曾看過他的一幅《風景》，畫中所描各物的形態和色彩處處經過誇大和改造了的樣子，主觀色彩非常濃。有人講，米勒是西洋近代繪畫的起點，馬蒂斯是近代繪畫的結束，故兩人的作品尤為值得注意。自米勒至馬蒂斯的百年間的繪畫，應是近代西洋畫的中堅，馬蒂斯是新興藝術中的的畫家。因為這是奧賽館中收藏的一幅馬蒂斯的作品，我們爭相在“野獸派”大師的代表作前一一咔嚓合影留念。

走到印像派大師莫奈的作品前，他用五色燦爛的筆來描寫景物，一條一條的燦爛色彩，不易辨別物體的形狀，一旁有人在小聲嘀咕：“這麼模模糊糊，畫的是什麼？”其實我們特佩服這位，不少人徜徉留戀往返於大師的藝術作品之間，隻不過是附庸風雅而已，隻是沒有人像這位率真地說出自己的一無所知罷了。“印像派”名畫的模糊正如說到的西洋名畫，豐子愷先生曾有這樣一句話：“有的畫家歡喜描得清楚，有的畫家歡喜描得模糊，清楚的畫有清楚的好處，模糊的畫也有模糊的好處。兩方都能成為名畫。”

溫熱的巴塞羅那

從巴黎的埃菲爾鐵塔下的香榭麗舍大道走出、從塞納河兩岸鱗次櫛比的名人故居中走出，從薩特與波伏娃常常去的德弗郎羅咖啡館走出，從舉世聞名的巴黎聖母院走出，從艾絲米拉達蕩氣回腸的愛情故事裡走出，再從被夕陽染成金黃的協和廣場走出……遠離了巴黎的時尚、藝術、高傲、熱情、優雅……走過巴黎，你會對波德萊爾的那句詩有了更深刻的認識：“萬惡之都，我深愛你”。這恰如一位熱戀中的女子嬌嗔著自己深深愛著的人。

別了巴黎之後，我們來到了畢加索的故鄉——西班牙。剛到西班牙的巴塞羅那，天氣盡管不太熱，但總有一種撲面而來、說不出什麼情由的“熱”感，也許是地中海暖洋洋的海風把整個城市吹得懶洋洋的、溫熱熱的，感覺巴塞羅那是浸泡在一派現世享樂之中。有人說：“巴塞羅那有種英倫不常見的極為市井的閑散和閑適，似乎滿大街的閑人好像人人都在度假、天天都在盡情享樂之中。”

在英國，同是這個季節，天一黑路上的行人就漸漸少去，且都是行色匆匆的樣子。英國法律規定：酒吧、酒店，甚至小便利店在晚上11點以後不得售賣酒水，對於那些在酒吧裡享樂的酒客們來講，晚上11點是他們難受的時刻，那時候，酒吧老板會關掉音樂，打開店裡所有的燈，然後搖著鈴鐺，高聲地來回驅逐酒客們。酒客們不得不悻悻離去。

如果說英國人的享樂是含蓄的、不忘品味和節制知止的，那麼西班牙人給人強烈的感覺就是不拘小節的、是熱情奔放的，連西班牙街頭的人體行為藝術也是那麼熱情，你多看他們兩眼，這些活人雕塑就會熱情急切地招呼你甚至拉你合影留念，同時很不含蓄地指出你給他的歐幣怎麼。

巴塞羅那也是一座藝術家的殿堂。它是國際建築界公認的將古代文明和現代文明結合得完美的城市。走在巴塞羅那那些古城小巷裡，你會生出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這是一個崇尚藝術的國度，巴塞羅那的市內隨處可見到畢加索、高迪、米羅等世界著名藝術大師遺留的真跡。過街的牆上也處處流露著藝術愛好者塗鴉的痕跡，連路邊廣告畫上女模特也被一一塗上了小胡子。這一切似乎都顯示出西班牙人處處洋溢著的隨意性和那麼一點點的不太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