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易代之悲:錢澄之及其詩 | 該商品所屬分類:文學 -> 文學評論與鋻賞 | 【市場價】 | 353-512元 | 【優惠價】 | 221-320元 | 【作者】 | 張暉 著 | 【所屬類別】 | 圖書 文學 文學評論與鋻賞 | 【出版社】 | 人民文學出版社 | 【ISBN】 | 9787020103980 | 【折扣說明】 | 一次購物滿999元台幣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2000元台幣95折+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3000元台幣92折+免運費+贈品 一次購物滿4000元台幣88折+免運費+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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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本:大32開 紙張:膠版紙 包裝:平裝 是否套裝:否 國際標準書號ISBN:9787020103980 作者:張暉著 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4年11月 
" 編輯推薦 本書以明遺民錢澄之的詩歌創作、詩學交遊、詩史構建、詩論撰述為切入點,呈現明清易代之際士大夫的滄桑體驗與婉曲心境。緊扣遺民錢澄之在“詩”與“史”之間的交涉,承續並拓展了作者此前關於“詩史傳統”的縱向研究,更是他進入南明這一歷史橫斷面,探索“流亡帝國”士大夫心靈史的重要入口。 作者簡介 張暉(1977.11—2013.03),上海崇明人,南京大學文學學士、碩士,香港科技大學人文學部博士、臺灣“中研院”中國文哲研究所博士後,生前為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副研究員。著有《龍榆生先生年譜》(學林出版社,2001年)、《詩史》(臺北學生書局,2007年)、《清詞的傳承與開拓》(合著,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中國“詩史”傳統》(三聯書店,2012年)、《無聲無光集》(浙江大學出版社,2013年);整理作品《施淑儀集》(人民文學出版社,2011年);編有《量守廬學記續編:黃侃的生平和學術》(三聯書店,2006年)、《中國韻文史》(商務印書館,2010年)、《龍榆生全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未刊稿有《帝國的流亡——南明詩歌與戰亂》。
目錄 悼念張暉(代序) 章 導論(提綱) 第二章 詩與史的交涉:錢澄之《所知錄》書寫樣態及其意涵之研究 一、“每有記事,必繫以詩”的史書《所知錄》 二、《所知錄》的版本、撰寫時間、詩歌來源、刪詩原則 三、《所知錄》與錢澄之的“詩史”寫作 四、尊永歷而貶隆武的史觀 五、忠義的歷史 六、餘論 附錄:《所知錄》所收詩歌與《藏山閣詩存》 之關繫表 第三章 錢澄之1651年返鄉詩初探 一、望見家山 二、抵鄉悼念張暉(代序)
章 導論(提綱)
第二章 詩與史的交涉:錢澄之《所知錄》書寫樣態及其意涵之研究
一、“每有記事,必繫以詩”的史書《所知錄》
二、《所知錄》的版本、撰寫時間、詩歌來源、刪詩原則
三、《所知錄》與錢澄之的“詩史”寫作
四、尊永歷而貶隆武的史觀
五、忠義的歷史
六、餘論
附錄:《所知錄》所收詩歌與《藏山閣詩存》
之關繫表
第三章 錢澄之1651年返鄉詩初探
一、望見家山
二、抵鄉
三、離鄉
四、結論
第四章 抵抗黑暗:錢澄之詩中的南京長干寺塔塔光
一、長干寺塔燈
二、秦淮船燈
第五章 從復明志士到窮愁遺老:錢澄之重返福建(1664—1667)的感傷旅程
一、入閩緣由
二、故地重遊與嘆老嗟貧:《延平感懷》組詩
三、重建歷史的努力與失敗:《建寧府志》的修撰
四、“勸我休心老此中”:與方以智的重逢
五、餘論
第六章 晚年著述文體與錢澄之“遺民”身份的自我建構
一、詩歌中展現出來的遺民心境
二、書札中所見遺民心境
三、墓志銘等所見遺民心境
四、史書中所見遺民心境
五、結論
第七章 真與悲:錢澄之詩論詮說
一、性情與學問
二、性與情之關繫
三、“真”的詩學
四、以“性情”和“真”來否定唐宋詩之爭
五、“悲”的詩學與反對溫柔敦厚
六、錢澄之論杜詩
七、結論
附錄一 明遺民錢澄之集外詩文函札輯考
附錄二 錢澄之年譜初稿
譜前
年譜
譜後
附錄三 錢澄之研究文獻目錄
征引文獻
後記 前言 悼念張暉(代序) 嚴志雄 北京八寶山。3月19日早上送張暉後一程,出來,天空竟飄下了雪。雪花墜落在車廂玻璃上,溶化了。早逝的生命。不忍的淚。隔天一個學生傳來短訊,說北京城夜裡大雪,美,還發了照片給我。打開郵箱,就收到張霖的郵件,附筆說:“告別儀式當天,北京一夜大雪,清早雪霽天晴,陰霾盡掃,空氣溫潤清涼,一片琉璃世界。我想,這雪是張暉品格的寫照,也是他對各位關心他的人的好答謝。”又不禁泫然欲淚。 當天下午我就兼程趕回臺北,隔天清華有課。連日悲慟,疲憊,起飛後不久我就撐不住睡著了。一路氣流險惡,顛簸不已,蒙蒙懂懂心裡奇怪,怎麼這一次飛這麼久?到香港機場轉機,航空公司職員已在出口處舉牌等我,要接去趕上飛臺北的班機。原來香港上空雷電交加,不讓降落,我們在空中竟多飛了一個半小時。啊,時間,思之惘然。有人渾渾噩噩把光陰虛度,歲月空添,有人像是跟生命賽跑似的,跑太快,提前預支了壽命都不知道。悼念張暉(代序)
嚴志雄
北京八寶山。3月19日早上送張暉後一程,出來,天空竟飄下了雪。雪花墜落在車廂玻璃上,溶化了。早逝的生命。不忍的淚。隔天一個學生傳來短訊,說北京城夜裡大雪,美,還發了照片給我。打開郵箱,就收到張霖的郵件,附筆說:“告別儀式當天,北京一夜大雪,清早雪霽天晴,陰霾盡掃,空氣溫潤清涼,一片琉璃世界。我想,這雪是張暉品格的寫照,也是他對各位關心他的人的好答謝。”又不禁泫然欲淚。
當天下午我就兼程趕回臺北,隔天清華有課。連日悲慟,疲憊,起飛後不久我就撐不住睡著了。一路氣流險惡,顛簸不已,蒙蒙懂懂心裡奇怪,怎麼這一次飛這麼久?到香港機場轉機,航空公司職員已在出口處舉牌等我,要接去趕上飛臺北的班機。原來香港上空雷電交加,不讓降落,我們在空中竟多飛了一個半小時。啊,時間,思之惘然。有人渾渾噩噩把光陰虛度,歲月空添,有人像是跟生命賽跑似的,跑太快,提前預支了壽命都不知道。
我為張暉擬的挽聯是:“詞苑究心,詩史抉微,愛爾早成大器;臺灣深造,中研論學,哀餘痛失門人。”張暉在讀南京大學時期就著成《龍榆生先生年譜》,可謂以龍榆生研究起家,故有“詞苑究心”之語。誰想到,多年以後,他預備編纂《龍榆生全集》,可竟爾撒手西歸?又有誰會想到,他學術生涯的起點和終點都是龍榆生?噫,其為人也,亦可謂有始有終矣!
張暉香港科技大學的博士論文寫的是“詩史”,因我曾做過錢謙益與詩史的研究,他來信索取我的論文。這是我們結緣之始。張暉的博士論文很出色,不久後就由臺灣學生書局正式出版,是為《詩史》一書。聯中“詩史抉微”雲雲,指此。《詩史》近由北京三聯書店重新出版,內容增訂不少,易名為《中國“詩史”傳統》。書,張暉來不及寄我一本了,而我飛北京參加他的告別儀式前夕,竟在臺北溫州街的“秋水堂”赫然看到,為撫卷泫然者久之。這家書店,以前我和張暉常來的,如今真是物在人亡了(書前附照中,張暉穿的可能是我2008年鼕天借給他的毛衣,那麼,照片應是2008年到2009年間在臺灣拍的)。
2008年到2009年,張暉在臺灣中央研究院中國文哲研究所從事博士後研究,題目是《錢澄之〈所知錄〉書寫樣態及其意涵之研究》,由我擔任指導老師。記得當時我在給院方的文件中曾說:“張暉如能來中研院從事博士後研究,意味著中、港、臺三地學界合力培養、訓練一個優秀的青年學者,這也對日後促進三地的學術、文化交流和發展有重要意義。”(大意)張暉的申請案順利通過,這已是一個不小的榮譽。中研院博士後的員額不多,競爭劇烈,申請人都是世界各名校優秀撥尖的新科(或準)博士。院的遴選制度頗完善,所有案件都禮聘學界相關的資深學者匿名審查,申請人院內擬師從的指導教授在審查過程中反而不能干涉、無從過問。張暉成為中研院我所的博士後研究員,表示學界和中研院充分肯定他的實力、纔華,以及他所擬研究的課題的潛力和重要性。
中研院位於臺北南港郊區,遠離繁華世界,可有的是書、唯學問是求的學者,學術資源極其豐富,真是一個可以潛心治學的好地方(完全沒有商圈,喫飯的選擇也相當有限,甚至貧乏,張暉卻甘之如飴。後來我發現,張暉喜歡喫這島上的雞,我和他喫飯,就一定點一盤雞肉,讓他多喫,他也喫得高興)。張暉在這兒看書、寫論文、和師友論學、參加各種學術活動,如魚得水。我隔周去新竹市的清華大學給研究生們講明清詩文,張暉也來聽課。晚上他就坐我的車子回臺北,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們無所不談。我們對明清之際人物、詩文、歷史的思辯、感想在這條高速公路上激蕩回旋,談過的,有些就出現在我們日後各自發表的文字中。
2008年春,我和清大蔡英俊教授、臺大鄭毓瑜教授共同創辦 “明清詩文研究會”,學會每月一次的 “周六講論會” 假中研院舉行,由我主持。張暉到臺後,自然成為學會成員,也就是在周六講論會中,張暉開始提交、報告他研究錢澄之詩歌的成果。同年12月底,學會舉辦論文發表會,我安排張暉發表《從復明志士到窮愁遺老——錢澄之重返福建的詩歌與史學》一文。那一年,蔣寅兄剛好也在臺灣逢甲大學客座,我就請蔣兄來擔任張暉那一場的評論人,私下不無讓張暉社科院的上司檢查張暉在臺研習的成績的意思。蔣兄對張暉的文章很滿意。現在回想起來,張暉是明清詩文研究會早的會員之一,也參加了學會的首屆論文發表會。有一回,我在講論會上戲言道:“張暉,你回國後,就是我們的駐京特派員,好在北京也辦個分會,把我們學會的精神和論學模式帶回祖國去。”現在,是戲是真,我的願望都無法達成了。
在清華明清詩的課上、學會的周六講論會中,張暉認識了不少研究明清的碩、博士生、青年學者,和他們建立起友誼。其時劉威志東吳大學的碩士論文寫的也是錢澄之,張暉和威志同時在臺灣做起錢澄之研究,真是一個愉快的巧合,他們相互切磋,交流心得,互動良好。其後威志往北京等地訪書,也得到張暉無私的幫助。近一期《清代文學研究集刊》刊載了威志研究錢澄之《效淵明飲酒詩》的文章,我想也是張暉為之引薦的吧。獲悉張暉逝世,威志也趕去北京參加告別儀式了。東吳畢業後,威志考進了清大博班,學生經濟條件有限,但他也飛去北京為張暉送行,他們友誼之真摯、張暉人格的感染力,可見一斑。(張暉在臺的另一學友,我的博士生胥若玫也托威志給小貞觀帶去一罐奶粉。此舉真有點讓人啼笑皆非。)
張暉於2009年5月前後因祖父病危,提前返國,結束在臺的博士後研究工作。在臺期間,除了在中研院、清華的工作、活動外,據我所知,他於2008年9月還參加了政治大學的 “百年論學”,應邀以《以詩為史——清初的“詩史”論述》為題演講(由廖棟梁教授主持);2009年4月,赴花蓮東華大學演講,講題為《從“詩史”觀念看中國詩歌與歷史之關繫》(由謝明陽教授主持)。2009年農歷年前後,張霖來臺與夫相會、過年,我請明清詩文研究會的幾位同學帶他倆出遊,因得飽覽埔裡的山光水色;2月底,他倆赴花蓮拜訪謝明陽教授,得觀太魯閣、七星潭等美景,盡興而還;此外,在臺期間又得觀清大楊儒賓教授所藏明清書畫,大開眼界雲雲。張暉在臺的時間雖然不算很長,但我想,都是在充實而快樂中度過的。
在這之後,2009年12月,我統籌文哲所舉辦的 “行旅、離亂、貶謫與明清文學” 國際學術研討會,請張暉再次來臺,發表了《閩山桂海飽炎霜:錢澄之〈所知錄〉書寫樣態及其意涵之研究》一文(此文後收入《中國文哲研究通訊》我組編的會議專輯中)。2010年11月,臺灣大學中文繫舉辦“文化史視野下的文學批評”學術研習會,張暉應邀來臺發表《跳出唐宋詩之外:清初唐宋詩之爭新探》一文。2012年4月中,張暉陪同社科院文學所副所長劉躍進先生到臺參訪,了解臺灣地區學術期刊編輯、發行情況。這也是張暉後一次來臺。
不難看出,張暉到臺後,很快就得到學界的肯定、垂青,而他離臺回國後,與臺灣學人互動、合作依然頻繁。於臺大任教的高嘉謙兄在給我的電郵中說:“張暉驟逝,令人無限感傷。月前我們還在電郵討論合作,他滿腔熱情,可惜壯志未酬,實在扼腕。”謝明陽兄也憶及:“今年底,他原本要在廣州舉辦會議,曾寫信邀請。唉,竟是一個月前的事而已!……這次的廣州之邀,我寫信予以婉拒,他也來信,說知道我正在醞釀新的東西,希望我在花蓮的山水之間能寫出自己所體會的莊子。這也是後的通信。”張暉辭世前一個月左右,也和我通過電郵,希望我給《清代文學研究集刊》供稿。凡此種種,足見當初我寄望張暉成為中、港、臺三地學界互動、合作的橋梁,已經開始實現了。可惜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張暉纔36歲,正逐漸邁向他學問的成熟期。這一兩年我們見面,他都向我提及他未來打算寫的書文,問我的意見。去年4月他後一次來臺,晚飯後,我和他在溫州街上的一家小咖啡館聊天。談到未來,我跟他分享了一個我思索已久的課題,一個明清之際文學、學術、歷史、政治、生命史交織的、涵蓋百年的研究圖景。我跟他說:“這題目你要是有興趣做,我便不做了,但你要寫十年,期以十年,必成大器,你纔三十幾歲,來日方長,不要焦急。”我還對他已經完成或當時在寫、編的書文作了一番冷靜的檢討。唉,張暉,我是不是對你太嚴苛了呢?
天妒英纔,天不假年,即便張暉有興趣做我說的那個項目,現在都來不及了。雖然如此,張暉在他的有生之年已完成了很多很多,做得很好很好。他的《詩史》,臺、港、海外學者,已多所征引,獲得學界充分肯定,而此書現在又有了北京三聯新版,將會有更多讀者得讀,影響將更廣泛而深遠。他出版於十餘年前的“起家”之作《龍榆生先生年譜》得到前輩學者吳小如、陳永正諸位教授的贊賞,學林早傳為佳話(王培軍先生為張暉擬的挽聯中有 “負笈南雍,早已纔名驚長老”之語,得其實)。張暉歿後,我院近代史研究所羅久蓉教授又和我們分享了他對此譜的看法:“龍榆生先生因為汪精衛的關繫……衍生出擔任‘偽職’的紀錄……在日後中國大陸的政治運動中,他必須一再替自己辯解……。張暉在廣泛搜集史料的基礎上,將龍氏一生的行事繫譜如實呈現;除了還原他在近代詞學與學術史上的地位,也見證了一代文人知識分子在動蕩時局下深沉的悲哀。想到張暉開始寫這本年譜時,隻是一個中文繫大三的學生,由於譜主的特殊歷史定位一時難以全面突破,當時或得面對一些壓力與質疑。張暉能對這樣一個歷史人物產生同情的了解,同時下筆不流於煽情,這份見識與勇氣我認為是很值得稱揚的。”斯言得之。謝明陽兄也說:“我和他相差十歲,但從言談、文章來看,他的見識猶在我之上,確實是一位謙篤厚實的朋友……。張暉辭世的第二天,曾收到張霖的信件,總覺得此事太荒謬、太無情。在我的腦海中,回繞的仍是四年前與他們共遊太魯閣的情景。”
張暉歿後,故人為整理遺文,發現他有兩部書稿基本上已完成,是為《易代之悲:錢澄之及其詩》及《帝國的流亡——南明詩歌與戰亂》。這讓我哀慟不已,思之不忍。這兩部遺稿都出自張暉2008年來臺灣後與我商定的研究題目,沒想到,纔四五年的時間,張暉就把它寫出來了。張暉的勤奮好學,令我為之汗顏,張暉沒命的拼,讓我心如刀割。
張暉逝世前半年,我和他還有過兩面之緣。2012年9月中,我們都出席了在安徽大學舉辦的清代文學國際學術研討會,但會程緊湊忙碌,無法多談。會後安排登覽黃山,我很興奮,張暉和雁平卻有事先離會,我們錯失了同遊的機會,要是我們能在黃山上暢談錢牧齋晚明的黃山遊詩,那將會是多麼的美好。同年十二月中(也就是張暉離世前三個月),我在無錫參加完一個研討會後,馬上飛北京,為的是看一件清初的文物(在我的手機中,還存著張暉叮囑我到京後怎樣以快的速度和他在城裡會合的短訊)。這幾年,我陸續在寫一部研究王士禛的書稿,一直以未得目驗一件原始文獻為憾。張暉離臺前問我有甚麼事要他在大陸代辦的,我說,如有可能,就幫我打探一下這件文物的下落吧。事隔數年,沒想到,張暉真幫我找到了。透過他和友人俞國林兄的請托、安排,文物現藏家答應讓我一看。那天下午,在中華書局,我和蔣寅兄、張暉、張霖、國林、中華書局總編輯徐俊先生同觀該圖卷,其樂何如!
張暉之為人,溫良敦厚,有始有終;事親孝;與妻恩愛濡沬;事師以誠敬(張暉死,宏生兄、國球兄和我哭之慟);待友厚,忠信;待人涉事,不失其赤子之心;於學,終身愛念,雖死而不悔。
“此番進京,”我跟張暉說:“除了看此文物,還要請你好好喫頓飯,慶祝慶祝。” 前此不久,張暉終於評上了副研究員職稱,我為他高興。晚飯喫得頗好,可是中華書局堅持作東,這頓飯,我也就沒請成。本意這次去京,可以和張暉盤桓一兩天,好好聚聚,卻剛好踫上文學所全所人員次日要出城,有一個年終業務會甚麼的,不讓請假。飯後張暉張霖要送我回旅館,但蔣兄和我坐出租車回去同路,就沒讓他倆送了。在那個寒冷的鼕夜街頭,我們匆匆道別。
孰料一別成永訣,三個月後再去京時,竟是參加張暉的告別儀式,送他後一程。造物弄人,竟至於斯。
哀慟中勉為此文,聊作心香一瓣,以識我師弟情誼,並用以略述張暉與臺灣的學術因緣。草草不工。
張暉,你累了,好好休息吧,不要再記掛世間文字。
嗚呼哀哉,尚饗!
《易代之悲:錢澄之及其詩》後 記
本書是我近年停留在明清詩歌研究上的一個痕跡。2005年,我在進行“詩史”觀念研究時,無意中閱讀到了錢澄之的《所知錄》,感到非常驚訝。盡管“詩史”觀念在明清之際已深入人心,許多詩人也秉持這一觀念進行創作,但像錢澄之這樣將詩歌記載歷史的功能發揮到如此地步,且進一步將詩歌寫入史書的情況,似乎也是罕見的。但我當時的關注點集中在理論上,所以並沒有對此創作現像及時加以研討。
2008年7月,我在嚴志雄教授的幫助下去中研院文哲所進行博士後研究,研究的便是錢澄之的《所知錄》,希望對此書有一個理論上的說明。但後來嚴老師勸我不妨寫一本錢澄之的專論,以彌補清初詩歌研究中的一個缺憾。於是我每月盡力完成一篇有關錢澄之的論文草稿,利用參加“明清詩文研究會”講論會的機會,聽取學會眾多師友的意見。日積月累,本書的雛形竟然逐漸呈現。
回北京後,我主要從事南明詩歌的研究,一方面希望以錢澄之詩歌研究為基礎,對南明數朝的詩歌能有一個整體把握,另外一方面則希望通過整體的把握,能與有關錢澄之的初步想法對照、印證,加深對於錢澄之詩歌的理解,對本書的初稿加以修改。這樣的工作竟然陸續持續了四年,人生有限,對於錢澄之詩歌的研究似乎可以告一段落了。
本書中的部分章節,我曾在新竹清華大學“明清詩文研究”(2008)、中央研究院“行旅、離亂、貶謫與明清文學”(2009)、安徽大學“地域與中國文學研究”(2010)、廣州中山大學“明清詩文的文體記憶與文體選擇”(2010)等學術會議上發表,得到蔣寅、王學玲、王力堅、曹淑娟、王璦玲等許多專家的評議和意見。此外,我也曾在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南京大學文學院等處演講過書中的若干章節,得到蔣寅、吳光興、陳君、張伯偉、曹虹、俞士玲、徐雁平、馮乾等師友的指點。這些,都對我修訂工作有著巨大的助益。《中國文哲研究通訊》、《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學刊》、《國學學刊》、《清代文學研究集刊》等刊物惠允發表本書中的一些章節,十分感謝。
本書在撰寫過程中,一直得到嚴志雄教授的全力指點和幫助。張宏生老師通讀過全稿,陳國球老師百忙之中仍閱讀文稿,十分感念。書中一些章節還曾得到陳建華、廖肇亨、謝明陽等教授的指點。
本書的初稿是在臺北完成的。如今我身處北京,回想起來,記憶中的臺北竟然都在下雨,我時常有天漏的感覺。我在讀書、寫作的時候,常常會抬頭看大雨,甚至睡夢中,也會被大雨驚醒。有時也會玄想明遺民的生活情境,竟然也全是大雨。
本書雖然僅是一本小小的專論,但我仍要感謝林玫儀、王璦玲、楊貞德、胡曉真、蔣秋華、張季琳、廖棟梁、曾守正、劉漢初等師長,他們不但隨時給我指點,並讓我的臺灣生活豐富多彩。感謝諸葛憶兵教授對我的知遇之恩。感謝張劍花費大量時間聽我嘮叨我的種種學術設想,在我困頓迷惘的時候,是他給予我溫暖的鼓勵和熱忱的支持。
2012年我再次訪問臺灣時,曾經問起過嚴志雄老師對我的錢澄之研究有何批評。他說:“你的錢澄之研究尚不深入,要深化錢氏家族、交遊、地域等研究,否則易被他人取代。你長於歸納資料,目前仍停留在文史考辨的程度上,格局仍小。你必須學習文學、美學理論,要跳出自己,轉換視角,換成別人的眼光來批判自己。你還年輕,還有機會突破。”老師的批評可謂正中要害。回想我從臺灣返京的這幾年,一直在努力地更新我的學術路徑,嘗試將資料的考辨與文本的深耕相互融合。或許,本書的完成可以看作臺灣遊學經歷對我於治學道路的影響與震蕩的一個證明。
後,感謝所有為此書出版給予我無私幫助的師友,但願我的這本小書能夠些許報答你們對我的期待。
張暉於京西雁度廬
2013年1月3日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