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華夏有土曰巴中

一、空山情思  1

空山壩  1

這山這水  3

二、紅色土地上的貧困  8

紅色風暴紅千裡  9

山美水美人難“美”  12

三、路漫漫其修遠兮  20

先行者  20

探路人  26

新征途  30

第二章&em

一、何為貧困，何為精準？  35

一次采訪  35

對一個概念的認識  39

二、給我一雙慧眼吧  42

路見不平一聲吼  43

兵不厭詐  47

不隻是一個貧困戶的問題  53

三、相信誰，依靠誰？  56

“犟拐拐”的幸事  56

落下半戶也不行  61

別一種關愛  66

第三章 精準幫扶濟蒼生

一、讓警徽更加奪目  71

又是“精準”  72

個故事  74

第二個故事  76

第三個故事  80

二、路在腳下  84

一個產業失敗的故事  84

發展產業要因地制宜  89

三、治脫先治窩  93

新孟母三遷  94

從搭伙居到搭伙建  98

四、托起明天的希望  102

不成器的老子聰明的兒  102

楊陽，回來上學吧  104

好事多磨  107

五、扶貧先扶志，治貧先治懶  111

有一種病叫等、靠、要  111

有一種貧困叫“文化貧困”  115

有一種幫扶在精神上  116

第四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一、少年壯志不言愁  121

有支扶貧隊伍叫“書記”  122

吳 傑  124

初出茅廬  124

青春呀青春  129

對不起，老婆  133

丁 強  137

初生牛犢不畏虎  137

永遠的痛  143

二、巴山今日女兒歌  145

壯哉，巴女  146

李林蔚  148

小丫頭遇到的難纏事  148

楊雪梅  155

雪梅傲霜  155

母愛永恆  160

第五章 甘灑熱血寫春秋

一、掌舵是個女太公  165

二、和天安門擦身而過的鄉官與沒披婚紗的新娘  173

三、鐵骨錚錚巴山漢  185

第六章 按下葫蘆浮起瓢

一、一石激起千層浪  196

二、失衡的村莊  203

不速之客  204

受委屈的馬主任  211

貧困戶退出中的拉鋸戰  215

村莊失衡的背後  219

第七章 不信春風喚不回

一、誰持彩練當空舞？  224

恩陽區委副書記程秋訪談節錄  224

通江縣副縣長、縣扶貧移民局局長萬學成訪談節錄  230

南江縣扶貧移民局局長何大宏訪談節錄  233

二、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234

書記長得啥樣？  235

用真情換來的故事  242

三、不信春風喚不回  248

一頓飯的故事  248

我們都是兄弟  253

我做的都是小事  258

第八章 榜樣力量，推動社會扶貧

一、我的助學之旅  263

人物名片  263

一根苦籐上結出的苦瓜  264

大愛無疆  267

愛的延續  270

二、我是傳奇  273

人物名片  274

我的發家史  274

情暖巴山  278

三、為路而狂  281

人物名片  282

我的家鄉和我走過的路  283

為路而狂  286

第九章 一枝一葉總關情

一、在希望的田野上  291

二、深山掘寶  299

三、咬定青山不放松  306

四、不隻是書記的擔憂  313

第十章 大風起兮雲飛揚

一、省委書記到我家  317

草根也有絢麗時刻  317

人生有時就像過山車  319

愛拼纔會贏  322

二、遠方來的姑娘惹人愛  327

山村外來妹  327

天降阨運  330

挑戰命運  334

三、挖窮根還得靠自己  339

小人物，大英雄  340

天生我材必有用  342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345

第十一章 大國扶貧：環球同此涼熱

一、中國的巴中，世界的巴中  351

二、大國扶貧，舉世矚目  355

相信誰，依靠誰？

——不隻是方法的問題

清早起來上山梁，

彎彎拐拐路太長，

不是為了賢妹的事，

哪個龜兒纔爬梁！

——巴中民歌

“犟拐拐”的幸事

巴州區大茅坪鎮白雲村丞，清楚地記得這是2015年8月份的事，那時，他剛從巴州區就業服務管理局工會主席、辦公室主任的崗位上，被選派到白雲村任黨支部書記還沒幾天，情況還不熟悉。剛到村裡，村上便給他分了一家戶主叫李本玉幫扶戶，他也不知道這個叫李本玉的幫扶戶家裡如何，隻記得當時村上老支書告訴他這件事時，村主任看他的的眼神有點詭異，但他也沒有放到心裡。幫扶就幫扶嘛，每個干部都有幫扶戶，何況他是書記，本身就擔負有幫扶的重要責任嘛！

這天，村裡硬化2社的公成書記在村委會辦公室和村支書、村主任一起做扶貧攻堅的檔案資料，正往電腦裡錄得起勁，放到桌上的手機像報警一樣響起來。施書記抓過電話，話筒裡響起一個粗重而著急的聲音：“李本玉攔到機器不準施工！”

施書記一聽，百思不得其解，這條公路就從李本玉的房子後面過，幾乎是擦著他的屋檐走。路面硬化好了，他一腳就可以從公路上跨到他的屋子裡，這樣的好事別人想都想不著，他為什麼要攔著不準施工？村支書年紀大了，村主任對電腦操作不太熟悉，施書記便對村主任說：“你去看一下他為什麼要阻止施工？喊他莫阻擋，這是個好事！”

施書記以為村主任去一說，李本玉就會讓開，沒想到村主任去了沒一會，便蔫頭耷腦地回來了，一進門丞說：“施書記，不得行，我去勸了半天，四季豆不進油鹽！”

村主任說：“不曉得，反正我說不通！”

村主任一聽叫老支書去，便說：“對，他們曾經是親家……”

老支書也隻好去了。半天，老支書也回來，仍然是一副霜打蔫了的白菜的樣丞書記一看就明白了，忙對老支書問：“又是怎麼回事？”

老支書端起桌子上涼開水，“咕嚕咕嚕”地喝了一通纔說：“我連人都沒踫到，怎麼做工作？他看見我去了，扯起趟子就跑到後面坡上去，等我們一離開，機器一響，他又跑回來把機器攔住了！等我們返回去，他又跑到後面坡上去了，他是成心不見任何干部！”說著，老支書撩起褲腿，露出小腿上紅紅的小疙瘩，丞書記說：“你看我腿上，全是在屋子裡等他，被‘黑帽子’咬的！”

施書記雖然下來沒多久，卻知道當地有一種小蟲子叫“黑帽子”，一團一團，大白天都飛出來咬人，非常厲害。老支書讓這個從城裡來的書記看了滿腿的紅疙瘩後，纔對施書記說：“我們去不得行，肯定要你去，你是他的幫扶戶嘛！”

社長和村主任一走，李本玉果然就回來，但他一進門就義正辭嚴地對他的幫扶人說：“施書記，你在我這裡喫飯、喝茶我都歡迎，但是你要說那個路，現在就請你走！”

問題的癥結找到了，這位從市級單位下派下來的書記，隱隱約約感到當初評低保和貧困戶時出了問題，但是什麼問題，他現在還不能下結論。他有些猶豫了：如果要去追問，他纔下來，勢必要影響自己和村、社干部的關繫；如果不追問，確實對李本玉這樣的家庭有些不公。有天晚上，他和村支部書記、村主任聚在一丞便裝做隨便聊天的樣子，說起了李本玉的情況。然後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對兩個村主要干部問：“李本玉這種情況為什麼低保沒評上呢？”

因為不是在那種正式場合，施書記問的口吻又相當於聊天，所以村支書和村主任在這種情況下也容易敞開心扉。他剛問了這麼一句，村主任就頂撞地回道：“那天你親自去試了的，這個人是個什麼個性，你難道還沒看出來？那是個不依好的人！”

他的話剛一完，村支書便對他說：“不是村上想把他刷下去，村民小組不把名單報上來，我們怎麼把他拿得上去？”

支書說：“你沒看見李本玉那個人的性格？他是一彎恨張三，張三恨一彎這樣的人！開村民會的時候，村民都不給他舉手，村民會通不過，組裡就報不上來。組裡沒報上來，我們也沒法直接報，就是報上去也不合規矩，就是這麼回事！”

事情到這兒並沒有完，把李本玉的低保解決了後，李本玉對這個從城裡下來的書記感激得不行丞並沒有輕易放過他，而是黑著臉對他說：“你不要以為把低保給你解決了，就萬事大吉了！大家不給你投票，為什麼？自己好好想一想過去有哪些做得不對的地方？都60多歲的人，啥子事情都要鑽牛角尖、一個犟拐拐的脾氣，哪個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奇怪的是，面對如此嚴厲的批評和指責，李本玉竟然馴服得像個孩子一樣，連連對施書記說：“施書記放心，我今後一定不會像原來那樣了！再像原來那樣，我就不是人！”

我禁不住打斷了施書記話：“他家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我又問：“他現在對村上的事，還抵觸不了？”

陳勇，男，44歲，四川省達州市蒲家鎮人。1993年11月參軍，1997年5月轉業在巴州區市政工程處工作，2013年3月轉至恩陽區市政工程處，2015年4月在恩陽區柳林鎮桅杆垭村任書記。他告訴我說：

“我纔到桅杆垭村任職，就開始貧困戶的精準識別了。精準識別我們是怎麼開展的呢？就是先入戶。我讓村干部帶著我去，因為我不熟悉這裡的情況。全村7個社，我就一個社一個社地走，這樣能夠確保精準。因為一個社的人相對要少一些，彼此都了解得很清楚。走完以後，纔叫社長把整個村民小組的人都召集起來開會，大家來評議你這個社哪個窮，把名次排出來。這個東西讓老百姓自己評，我們說了不算，老百姓說誰該當貧困戶就誰當。我當時想這樣做肯定公平，沒想到剛開始的就踫了釘子，原來，老百姓也是很復雜的！”

接著，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村裡有個叫姓黃的村民，家裡6口人，這個黃XX在老百姓當中反映不是很好，因為他平常為人處事有點兒出格，在村裡屬於那“拗國公”之類的人物，又有點不講道理，村民都有點恨他。

陳勇到村上沒兩天，黃XX便和鄰居發生了一場糾紛，鬧得全村沸沸揚揚。事情的起因非常小：他和鄰居的房子挨得很緊，中間有一條水溝，就像城裡的下水道，農村人又稱作“陽溝”，平時兩家排水共用。黃XX家裡面養了10餘隻鴨子，俗話說鴨子見水呱呱叫，又是近水樓臺，一從鴨圈裡放出來，便爭先恐後地撲到水溝裡去覓食。別看這些小小的“扁嘴王”，10多隻鴨子天天用它們的扁嘴殼去嘬兩邊的泥土，便把兩家人牆基的石頭都嘬得露了出來。農村人建房不像城裡那樣用水泥鋼筋，墊基一般都是用石頭，不平整不規則的地方用泥土夯實。現在石縫中的泥土都被鴨嘴殼嘬光了，雖不影響房屋的安全，但看起來呲呀咧嘴的，讓人很不舒服。於是鄰居便對黃XX說：“你把鴨子趕遠一些，不要讓它們在陽溝裡放了！”

這本來是一句平常的話，如果是通情達理的人，趕遠就趕遠一些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偏偏是這個黃XX，卻和鄰居掰起歪理來，說：“為什麼不能放？陽溝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鄰居一聽，也火了，便說：“不是我一個人的，但你的鴨子把我的牆基石頭都嘬露出來了！”

話說到這兒，黃XX要是對鄰居說聲“對不起”，便什麼事也沒有了。但如果這樣，就不是掰歪理的黃XX了。他聽了鄰居的話卻說：“我又沒有叫我的鴨子去嘬你的牆基，是哪隻鴨子嘬的，你去找它好了！”

鄰居一見他如此不講道理，更是火冒三丈了：“你這是故意想把我房子嘬倒！”

好個XX，回答更是讓人接受不了：“嘬倒了該你背時！”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互不相讓，差點動起手來。鄰居沒法，便氣咻咻地來到村委會，讓村上干部去給評評理。

村干部都知道黃XX的脾氣，誰都不願去沾染這事，沒辦法，陳勇書記隻好親自出面去調解兩家的糾紛。去之前，陳勇書記還顯得信心百倍，因為自己在部隊、在城裡工作了這麼多年，雖說不上是“鐵嘴”，但憑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一個村民還是不成問題。沒想到他剛把話題挑開，黃XX便把他的話打斷，提出了另一個問題：“他修房子的時候，占了我一塊土地……”

鄰居聽了這話，馬上說：“你當時同意了的！”

黃XX卻不承認，說：“我沒有說讓給你，現在你雖然修了房子，但你得把那塊地還我！”

陳勇一聽這事，也忍不住生氣了，便對黃XX說：“先不說那塊土地是不是你的，即使是你的，人家房子都修起幾年了，怎麼可能還給你？”

但黃XX卻說：“那不行，我就要地，他要還我！”

雙方馬上又臉紅脖子粗地吵得不可開交，好在有書記大人在場，沒有動武。陳勇把雙方都批評了一頓後，一個要個整壇子，一個要個整南瓜，事情沒得到解決，暫時擱置在那兒了。

沒想到第二天，黃XX竟然拿一把錘子，把人家的牆體給砸了一隻角，還是要求還他的土地。看著事情會越鬧越大，村干部便一起趕到他家裡去。陳勇對黃XX說：“你砸人家的牆是不對的，是故意惹事生非，必須給人家修補好！”

但黃XX卻說：“那是我的地盤，我想砸就砸，為什麼要給他補？”

見他這樣蠻橫，村干部當即在那兒作了一個決定：，你不是說他修房子占了你一點地嗎？占了多少，我們讓鄰居從他的承包地裡劃多少還你！第二，責成黃XX用竹子編一個網欄，把水溝攔起來，他的鴨子隻準在你這邊的水溝裡放，不能到人家那邊去！黃XX起初還不願答應，陳勇便搬出了法律來，說：“你砸人家的牆，這種行為屬於破壞個人財產，你願我們解決就聽，不聽我們就向派出所報案，讓公安來處理！”一聽這話，黃XX這纔答應了，第二天便把圍欄編好，把鴨子也圍了起來，牆角也給人家補好了。陳勇又去做那一家人的工作，說牆角補了就行，也不影響主體建築安全，畢竟是鄰居，遠親不如近鄰，一定要搞好關繫。那家人是很講理的，說：“我聽書記的話，隻要把牆給我補好了，過去的事我再不記到心上！”

矛盾看似圓滿解決了，但沒過多久，按照上級的統一要求，開始對貧困戶重新精準識別，問題出現了。召開村民會投票時，全社的人都像商量好了似的，沒有投他的票。原因是明擺著的，他恨一灣人，一灣人恨他一個人。

陳勇感到有些為難了，村裡把他添上去吧，違反了工作程序，不把他納進去吧，他家裡生活確實困難。於是陳勇親自到這個社來召開村民會，苦口婆心地給大家講政策、講道理。在我采訪他時，他還把當時給村民說的原話講給我聽。他說：“我給村民說：不管他為人怎麼樣，我們都得按政策來，不能因為他為人不好，平時得罪了大家，大家就把他甩開！接著，我把他們家裡的情況一個一個背給村民聽，我說你們看嘛，黃XX兩口子都60多歲，又多病，能干得了什麼？還有一個孫子，在上幼兒園，黃XX兩口子還要接送！他兒子讀書沒有讀出來，之前在外面打工，錢也沒有掙到，一家人就有4口人喫閑話。如果隻是喫閑飯倒也算了，老兩口子還要生病，還要花錢！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該投票還是得投票！”

盡管他說得十分誠懇，也盡管平時村民都十分尊敬他這個書記，可這次說到黃XX，村民們卻不買他的賬了。有人還嗆他們的書記說：“既然困難，你們當干部的把他報上去就是嘛，要我們群眾投票啥子？”

陳勇說：“這是程序，必須得你們投票呀！”

村民聽了這話，便說：“既然必須要我們投票，那我們已經投了，還要重新投票做什麼？”說著，不等陳勇說什麼，一個個站起來拍著屁股走了。

陳勇踫了一鼻子灰，回到村辦公室裡悶悶不樂，他把開會的情況給村上干部說了一遍，想得到大家支持，沒想到村兩委干部也說：“戶把戶沒評上就算了，反正是群眾投的票，他也怪不著我們！”

陳勇一聽這話，明白村上干部也是和群眾一樣的想法，不由生氣了，便說：“那不行，他不講道理歸不講道理，但我們該評還得要評，在貧困戶的精準識別上，別說一戶，就是拉下半戶也不行！”

村兩委干部一聽陳勇語氣這麼堅決，便都不吭聲了，但臉上明顯地露出反對的神色。陳勇也知道自己語氣說重了一些，過了一會兒纔放松了語氣，對兩委干部把這件事的厲害關繫給大家講了出來。他說：“假如我們不把他納入到貧困戶中去，他又確實貧困，到時各級領導來驗收，看到他們家庭那個樣子，怎麼能夠檢驗過關？這可不是我們一個村的事，可能對整個恩陽區、巴中市甚至給全省的脫貧攻堅都會有影響，大家想過事情的嚴重性沒有？”說完又勸大家說：“書記說絕不能落下一人一戶，這次我們評了他，說不定他感動了，今後就把身上的壞毛病改掉了！”

村兩委干部終於被陳勇說動了，但卻說：“群眾不投他的票，那我們怎麼辦？”

陳勇說：“群眾是可以做工作的，關鍵要大家一起努力！”說完，陳勇也像前面嶽大勝一樣，給村干部分了工，每個村干部做幾個村民的工作。通過大家苦口婆心的說服，大多數村民終於想通了。第二次召開村民會投票時，陳勇還是不放心，又把先前對村民講的話，又反復地對村民講了兩遍。盡管這樣，還是有很多村民沒投黃XX的票，他隻能是以微弱多數的票，勉強通過了村民這一關，被納入到了桅杆垭村的貧困戶中。

我問陳勇：“現在他的毛病改了沒有？”

陳勇說:“他被評為貧困戶後，享受了國家很多優惠政策，很感激我們，和周圍老百姓的關繫也真的改善了，起碼不像過去那樣扯橫筋了！他兒子借錢買了一輛長二手長安車，現在跑運營。加上搞點養殖業，房屋也改造過了，日子過得還行！” 

我聽了很高興，說：“你們做得很對，要是當初把他落下，隻會讓他破罐子破摔，說不定還會在村裡鬧出更多的矛盾！”

聽了這話，陳勇並沒有露出某種驕傲和得意的神情，反而嘆了一口氣，突然說：“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這個群眾也是十分復雜的！如果我們事事都跟在群眾後面走，也不行，關鍵還是要干部公正！”

怎麼不是這樣？